情绪在他身体里激荡,冲撞,喷薄,他扣住她后颈,吻上她早已软透的唇。
她不像他那样设防,她敞露着她所有的柔软,可以任他索取。
酒液早已将她唇舌浸透,他含住那片小小的软舌轻吮,蜜一样甘甜,酒一样清香。
舒遥紧紧抱着他,努力回应着他,在他唇齿间乱窜,吸吮,含咬。
她含糊不清地叫他:“哥哥......哥哥......”
好像她叫得次数越多,正在吻她的人就真的会是她的哥哥。
明、庭,她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她也好想像梁沛珊一样,叫他,阿庭,或是像他以后的老婆一样,叫他,老公。
可是哥哥,哥哥,哥哥无论如何也变不成老公。
突然有根刺扎进心里,一瞬间眼热,泪水从她紧闭的眼角往下淌。
她因为突然的情绪抽噎一声,明庭缓下了这个激烈的吻,松开了她滚烫的唇舌,却又在松离的一瞬间,尝到她眼泪的咸涩。
她还贴在他唇边,已满脸是泪。
他伸手覆上她潮热的面颊,慌乱地为她拭泪。
“遥遥,宝贝,”他紧抱着她,温柔吻去她的眼泪,“别哭宝贝,是哥哥吓到你了么?”
“没有,没有,”舒遥懵懵摇着头,失落地重复,“没有,没有。”
她一定是出现了幻觉,才会将颂青哥哥的声音听成他的。
她收紧双手,紧紧抱住他脖颈,眼泪很急切,她的声音也很急切:“颂青哥哥,你把我娶回家好不好?把我从明家带走,让我做你的老婆,我们每天都像这样亲亲好不好?好不好?”
她紧抱着明庭不敢松手,好像一松开,他就会拒绝。
她纤瘦的身体在夜风中轻轻颤着,她惶恐,愧疚,混乱,神志不清,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急切地想要抱紧他,贴紧他,恨不能将自己融进他的身体。
她不想听到他拒绝。
可腰上突然一痛,她被一只大手紧掐着腰肢,疼痛与他的声音同时传来。
“舒遥,你给我再说一遍。”
第40章 more than I can s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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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一遍?
说什么?
舒遥被掐得很疼,她试图撑起身,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打败,她双手泄了力,靠在明庭肩头就昏睡了过去。
怀中人突然没了反应,明庭立马松了手。
“舒遥,舒遥。”
他轻轻晃了晃她,舒遥依旧没反应。
烟花已落,夜色已凉,怀中人软若无骨,也没心没肺,靠在他肩头就睡,雷打不动,风吹不倒。
心与心相贴,她的心跳已逐渐趋于平静,他还久久难平。
视线远眺,集馥园的灯光暗了暗,看样子,宾客差不多都离开了,明庭抱着她起了身。
老郭和随船阿姨早已离开,游艇停在码头,随海浪轻轻晃着。
舒遥似乎是被这悬空和摇晃的感觉吓到,她紧紧抱着明庭脖颈,口中还呢喃着:“哥哥......哥哥......”
明庭没有回应,抱着她走下悬梯,穿过主甲板的休息区,准备下船。
怀中人的呢喃却在这时候多加了一句:“哥哥,想尿尿。”
明庭猛地顿住脚步,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舒遥意识不清,只是本能重复:“想尿尿。”
明庭胸中腾然升起一股气,说不清是什么气,怒气,怨气,憋屈气,疯狂想要发泄。
他忍住了想要骂她的冲动,冷冷呵斥:“忍着!”
舒遥哪里忍得了?
她这一晚上没少喝酒喝香槟,上了船一次洗手间都没去过,这时候是真忍不了。
她虽然意识不清楚,却从这明显愠怒的语气里感受到了拒绝,她的生理本能刻不容缓。
她靠在明庭肩头哼哼唧唧,双腿本能地夹.紧他的腰,四肢都不安分,像是要从他怀抱挣脱。
明庭是真想扔下她不管。
但这码头就孤零零停着这一艘游艇,周围也无人能帮她,抱她回集馥园还要走好长一截山路,瞧她这架势,他要不帮她,她能尿他身上。
他扣紧了怀中人,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舒遥吃痛一声,稍缓了挣扎,他抱着她往回走,打开主人房的门,径直往浴室去。
他把舒遥放下地,舒遥却紧紧吊着他脖颈不放,她才经历过悬空和摇晃,潜意识已经认定她一旦放开这个人就会摔倒,所以她那双手臂把明庭抱得紧紧的,丝毫没有放松的痕迹。
明庭不耐烦:“你吊着我做什么?!”
舒遥被他突然拔高的声音吓得一激灵,身子猛地一颤,哼哼唧唧转为呜咽,眼看就要哭。
明庭受不了了。
他偏过视线,一把将她裙摆往上撩,摸到那条纤细的带子就往下拽,他弯着腰,侧过脸,用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扶她坐在马桶上。
他养着舒遥整整五年,这丫头爱哭爱闹,总是仗着宠爱任性妄为,但只要她不受伤不发病,他可以让她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可她总有让他情绪失控的能力,他忍不了,他迫切想把她屁.股扇肿。
冲了水,他直接把舒遥拎了起来,裹着裙子抱她走出浴室,纯白丁.字裤颤巍巍挂在她足.尖,在他踏上飞桥悬梯时,从两节台阶的空隙落了下去。
飞桥上有露天按摩浴缸,他关了顶层所有的灯光才将人放了进去。
夜半风很轻,天尽头是浓郁的暗蓝,此时霓虹初歇,海面倒映着散碎的光亮,水波粼粼闪动,游艇轻轻晃,她纯白的针织裙染了夜色的灰蓝,胸前的珍珠纽扣在暗夜里浮起莹亮的光泽。
他的手停在她胸前,指腹触碰到珍珠的温润,想起她方才在他耳边说过的话。
嫁给别人?离开明家?
他的手猛地一颤,五指微微蜷缩,有瞬间后退的趋势,却又在下一秒捏住她衣襟,顺着她身体的曲线解开了针织裙的纽扣。
温热的水注入,舒遥轻蹙着眉嘤.咛一声,明庭单手托住她肩背,她又找到支撑点,头一歪,靠在明庭手臂继续酣睡。
她比明庭想象中还要美。
肌骨天成,莹润如玉,他此刻所能想到的溢美之词,于她都太过狭隘,月光落满浴缸,清凌凌的水徐徐上涨,缓慢没过纤腰浸湿嫩红。
他伸手覆上,弧度完美贴合他的掌心,他轻轻合拢,颤颤抚摸,她的美还在持续绽放。
把她放进浴缸之前,他只想开着花洒直接把人冲醒,这时候却像小心捧着易碎的玉瓷,生怕力道重一点就毁了她的美丽。
她是那样纯净美好,如今夜的月光,圣洁高华,不容亵.渎。
但偏偏,他不是品格高尚的圣人君子,染指她的美丽,是他此生不容饶恕的罪名。
感受到痒,舒遥条件反射收紧双.腿,却又被迫分开,水波在荡漾,一起一伏,从规律到混乱,痒意直钻心底。她迫切想要抱紧什么,再一次靠近他,她好像在混乱中嗅到熟悉的香气,她喃喃喊他:“哥哥,哥哥,嗯......”
极轻的吟.哦穿.插在她声声呼喊中,又随一声尖尖的长吟停止。
她在水中轻轻抖着,气息混乱粗重,头顶的月光清清冷冷,却不掩她双颊绯红,他俯身吻她,咬她,听她痛呼也不肯松口。
他不会松口,更不会放手。
浴后,他将人裹着浴巾抱进了房间,长发沾了水湿润,他取来柔软的毛巾坐她床边仔细擦着。
床上的美人玉骨冰肌,羊绒毯遮去她灼人的美丽,似是甜梦正酣,她侧过身呓语:“哥哥,喜欢,喜欢你......”
明庭缓下了擦头发的动作,反复深呼吸。
替她穿好睡衣,他走出门来到右舷看海。
夜已深了,海风拂面带来些许潮润的凉意,他迫切想要抽支烟,却恍然想起来,他已经被那丫头勒令戒烟很久了。
他打开驾驶舱的门,试图在操作台上找一找老郭的烟,却只在壁橱里找到一盒缺了两支的Behike,明琛的雪茄,看样子,是他乐得自己开船的时候拿到驾驶舱里抽的,带来就忘记带走。
他摸到雪茄剪剪去茄帽,耐着性子点了它两分钟。
雪茄不过肺,他不喜欢,点燃它只是想让烟雾存在着,好让他的内心获得短暂的宁静。
他走出门,撑着游艇扶手看海。
他还记得去墓园找她那天,下着大雨,她跪在舒明远墓前哭得肝肠寸断。
其实那时候,他就想带她走,无关同情与怜悯,他喜欢她。
但他也说不上来究竟喜欢她什么。
他那时只是单纯地想,如果那个下着大雨的晚上,他能顺利在垃圾站找到那只被商庭洲丢弃的垂耳兔,应该会和她跪在墓前流泪的样子很像。
白绒绒的毛变得脏兮兮,身上混杂着泥土和雨水的腥味,裙子上沾染着生活垃圾的污色,躯体被碎玻璃扎破,一拎起来,还往下啪嗒啪嗒滴着黑水。
他很喜欢那只白绒绒的垂耳兔。
但她不是垂耳兔。
她脆弱、爱哭、胆怯、敏感多思、任性、事儿多、没什么理智,这些特质随便单拎一个出来他都很讨厌,偏偏她还一个人集中了所有。
她不是文学作品里随便扔在地上就能凭着阳光和雨露生根发芽的倔强种子,她没有那些角色所具有的任何坚韧特质,一旦没有人精心照管,她能死给你看。
有时候他会觉得舒遥像是上天派来惩罚他的妖孽,经常把他逼到情绪崩溃,他还不得不耐着性子去哄,去宠。
可就是这么个妖孽,折磨他,也爱他。
他能感受到她的爱,妹妹对哥哥的爱,让他觉得自己像个禽.兽。
他今晚也的确是个禽.兽,卑劣无耻的禽.兽。
但其实他撑开她的时候,只是想试试她有没有湿,他不愿她为别人而情动,也固执地想要洗去她为别人情动的痕迹,可那层透明的粘.液竟然顽固到怎么洗都洗不掉,她在喊哥哥,在配合,在享受,他也自虐地成全着她,但此刻他仍不知,她在高.潮时喊的哥哥,究竟是哪一个哥哥?
他没忍住抽了一口,雪茄浓郁的香气在口腔内四散,焦糖咖啡,雪松皮革,多种风味在他口中聚集,他紧闭着喉关,留存烟雾几秒,缓缓呼出。
灰白烟雾随风飘散,他回过头,舷窗内的妖孽睡得正酣,那双唇娇艳.欲滴,红得像血。
献祭恶魔的鲜血。
-
舒遥早上是从游艇的主人房里醒来的,左舷窗的窗帘漏了个缝隙,海面反射着天光,波浪晃晃悠悠的,她就这么被晃醒了。
房间冷气很足,她身上盖着羊绒毯,一掀开,她竟然还穿着成套的睡衣。
她撑起身时,没忍住“嘶”了声,感觉浑身上下都在痛,但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痛。
“郭叔叔?”
她在船上醒来,下意识喊船员老郭,却没有得到回应。
“哥哥?”
甲板上传来脚步声,开门进来的人却是闻雅。
“醒了?”
“几点了?”
舒遥昨晚从集馥园走得急,连手机都没拿,真就像是在海上漂泊了一晚。
闻雅手里端着杯温水,来到她床边递给她:“九点十分。”
两位阿姨拎着餐篮上了船,房门开着,舒遥听见阿姨摆放餐具的声音,她小口抿了抿杯中温水,想起昨夜。
“我是喝醉了吗?”
“很显然。”
“颂青哥哥呢?”
舒遥垂眸盯着水晶杯里摇晃的纯净水,几分心虚。
她昨夜在意识完全消失之前,好像做了件不得了的事,但她又有些不确定,不确定她是不是在做梦。
闻雅回:“我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那究竟是在她做完坏事之后走的,还是之前?如果是之前,那她亲的人是谁?
她拧着双眉,试图回想起昨夜的一切,但记忆总是断断续续,一回想到自己哭着喝酒就开始连不上了,之后好像是一些残梦片段,有哭有笑的,她想不明白,更说不清楚。
“uncle呢?”她突然想起来,昨夜还生了些事端,她赶紧问闻雅,“他昨夜是不是跟人发脾气了?”
“算不上发脾气吧,”闻雅淡淡道,“也就是拉着两位少爷进书房聊了一晚上,直到客人散了才放人。”
舒遥突然笑出声来,这的确是她那个笑面虎uncle能做出来的事。
一抬眸,闻雅却用一种“你竟然还能笑得出来”的表情盯着她。
她赶紧收了笑容,小心翼翼问:“哥哥呢?”
“一早就回南城了,有品牌沙龙会,要见法国的客户。”
舒遥刚松一口气,闻雅立刻补了句:“黑着脸走的,很难看。”
她那口气又提了起来。
她没再多问,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比如,梁沛珊。
她撑起身下床,一抻腰就感觉一阵酸痛,她赶紧撩开衣摆一看,“我这是被鬼打了吗?”
闻雅瞥了眼:“还是个怨死鬼。”
舒遥皮肤娇嫩,轻轻捏一下就能留下个指印,明庭昨夜用了些力掐她,这时候指印还透着粉。
她心里“咯噔”一声,直呼完了,昨夜的一切不是在做梦!
她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儿上,吓得闻雅一激灵,“这是怎么了?头不疼吗?”
她哭丧着一张脸抬头,“疼。”
可比头疼更头疼的是,她很清楚,无论她做出多么出格的事,关颂青绝不会动手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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