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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玉碎璧——君淮之【完结+番外】

时间:2025-01-17 14:43:45  作者:君淮之【完结+番外】
 对面知道他的身份,而他却不知道对方的目的,这种信息不对等的合作,他可不会傻愣愣的配合,那人的鬼话只怕自己也不相信,他们各怀心思,这条船便可暂时安稳行驶着,他们各取所需。
 但他得握住对面的把柄,让自己手里多些筹码,多些选择,将来哪怕这船翻了,他也可以先对方一步卖了对面全身而退。
 *
 “大家都来瞧一瞧啊,这些刺绣绫罗是从京城程家布坊来的,都是京城的新鲜东西。”
 一个腰间挂着喝水的皮囊,留着一撮山羊胡的货商高声喊着,他生的低矮,嗓门却穿透力极强,哪怕在楼上也听得一清二楚。
 今日正好碰上隔壁白云镇的月市,而这客栈里的两个商贩也找准机会,在外面摆起了地摊,高声吆喝起来。
 “宝石玉器都是从轩国一品阁来的货,一品阁啊,那可是天下闻名的珠宝阁,奇珍异宝,一物千金啊。”
 “当然了,我这些东西到没那么珍贵,但也都是货真价实的宝贝,今天在这便宜些卖出去,也是迫不得已,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都来看一看啊――”
 他粗糙皮肤上一双眼睛生的精明,说到激动处吐沫星子乱飞,夸得他的东西天好地好。
 而他旁边站着一个生的虎头虎脑的人,倒是一脸福相,他站在旁边笑呵呵的看着自己哥哥卖货,遇到来问价的便上前介绍着。
 客栈里的人见东西新奇,都围上前去 ,外面一时热闹起来,
 “这年头,买这些东西干什么,遇到点事跑都带不走。”
 “这你就不懂了吧,就是因为现在行情不好,这才贱卖的。依我看,现在安稳的很,那些牛鬼蛇神闹不出什么东西,很快就恢复平常了,到了那时候,你买这些东西不就值钱了。”
 来看热闹的人本来看那吆喝的人说辞夸张,但说得倒真,嘴上不说,心里也信了几分,一时人越聚越多。
 闻清看着楼下开口道:“外头看着是又要闹腾一阵了,主子若不耐烦,我去把窗关上吧”
 “他刚刚说卖些什么?”
 “那人说的天花乱坠,好像有说到轩国的一个什么阁。”
 江文如点点头,出声道:“我们下去看看。”
 闻清意外的看向她,不过自家主子一向想的多一些,她没再多言,替她拿了帏帽和雪青银纹缎面披风,想要替她披上,
 “不用帏帽了,左右这些日子,周围人也都见过了。”
 闻清一边放回帏帽一边问道:“不是说这闹了乱么,消息都传到燕京城里了,难道这里还不受影响吗?说起来也是怪,听客栈里人的意思,也听到了些风声,可也没说出个具体来,倒让人不知道究竟什么情况。”
 江文如披上披风,收回视线,淡淡说道,“可能是时机还不到吧。”
 “什么时机?”
 “平溪的消息一直模糊的很,若真的严重到传闻的地步又何须这般隐蔽,平白生出许多波折来,惹的人心不定。”
 “可若是没到那个地步,上面也不会这么重视,所以我觉得平溪之事非同寻常,现在越是风平浪静,就越是危险,说明现在的局况还远没有到设局之人想要的境界。”
 闻清听出她的意思,问道:“主子这话,是已经确定那灾祸是人为的?”
 “是不是人为的又有什么要紧,不论它开始的导火索是什么,现在性质都已变了。城门失火,对于受辜烧死的池鱼而言,火是天降的,人放的,又或着再深一层,放火的人究竟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真正在意的,都是那些隔岸观火,心底里洞若观火,甚至还想要趁乱添柴的人。”
 江文如不欲再说,转声道:“走吧,我们下去看看,说不定还能发现点残留的火星。”
 闻清细品着她话中的意思,只觉心里一寒,却不能完全理解,回神后看见江文如已走到门口。
 “哎,主子慢点,等等奴婢――”
 她们避开人聚集较多的地方,走向人相对较少,摆着不同香料和香囊的摊子。
 江文如随手拿起一个绣着红尾鸾鸟的香囊,她闻过后递给闻清,道,
 “你闻闻这个。”
 江文如刚想提醒她这味道有些浓烈,可闻清已经放到鼻边,她吸了一口气后一时被这浓烈的香味顶到,不由拿远了些,连咳了几声用手在面前扫了几下。
 “这香好生奇怪,倒是从未碰到过。”
 “我听说南诏那边有不少味道奇异的香料,有的还和鬼神之类的扯上了关系,传得神乎其神的,这人说不定就是从那带来的”
 闻清说着,有些忘记刚才的味道,不自觉又将那香略微拿近了些,仔细闻了闻又道,
 “一开始的味道极为浓烈,离得近的话,除了过浓的味道什么都闻不到,感觉嗅觉都迟钝了,整个人陷到那馥郁的香气里,把里面其他的味道都遮盖了,后来隐约闻到些清爽的味道,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实在是奇怪。”
 江文如从不戴这些东西,江府也少见熏香,也怨不得闻清闻过之后就一直皱着眉头,想不透有谁把这种味道的香囊随身带在身上。
 “别闻了,”江文如看到她一副英勇就义的摸样,像是想再凑上去闻闻到底有什么异常,不由轻笑道,“若真闻出个什么好歹来晕在这,我可背不动你,万一承泽看到了,一着急现身倒就麻烦了。”
 闻清难得听到主子升起玩笑心思,不由笑了起来,只是听到后面整个人一愣,连忙看了看周围,见无人注意这边才放松下来。
 旁边交谈吆喝的声音喧闹,她们这点声音也就只能彼此听到罢了。
 江文如看她这副紧张摸样,笑道,“不用担心,你刚刚那副样子才更叫人心中生疑,你一向沉稳,倒难得见你如此,果然家人总是人心里最重的羁绊。”
 闻清这才呼出一口气,“主子打趣我了,我自幼跟着主子,主子万事谨慎,我自然没有鲁莽的道理。”
 她将香囊递给江文如,眼睫微垂,想到刚才的失态,道:“刚刚也是一时着急糊涂了,承泽最是一根筋,脑中只知道遵守命令,只听主子吩咐,其他一概不听,一概不顾。”
 她有些无奈的笑笑:“倒不怕主子笑话,我这个做姐姐的也拿他没辙,在他面前也是说不上话的。”
 “只是爹娘走的早,我学武还算有些悟性,但却不懂照顾人,也实在不知怎么教他,加上在一起的时间不算多,回过神来他就已经是这个性子了。”
 江文如认真听她说着,握住她的手,眼中若有所思,“你不必这样担忧,你们两个武功都不低,承泽更是难逢敌手。”
 “万事发生都有定数,现在你姐弟二人也算相聚了,就算不能像寻常人家般亲密无间,但能这样看着彼此,知道彼此安好,未尝不是一种幸事。”
 她笑道:“当然,我这样说倒是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说到底是为了南阁,如今更是受命保护我。”
 “其实心里一直有个念头,若有一天万事皆定世道安稳,或着你想换一种活法,活得轻松一些,我早就给你留了一笔银子,到时候你便拿着这笔钱,和承泽一起离开这里,远离这里的纷争,过寻常人的生活。”
 闻清听了有些着急,说话时脸都憋红了几分,“主子说什么呢?奴婢从来没想过离开,除非主子赶我走,否则我是要跟在主子身边保护主子一辈子的。”
第24章 交锋 他眸光微沉,抬眼端详着面前从容……
 江文如替她将掉落的发丝理好, 轻笑道:“瞧
你,哪里就要赶你走了,只是近日发生的事太多了,不由想得多了些。”
 “我都不知道自己未来如何, 也不知你们一直跟着我是好是坏, 只是我便罢了, 这是我该担的, 没必要让你们跟着我不得安生。”
 “主子这是什么话,我一路跟着主子,没有人比我更理解主子一路的艰难,那次失职,更是险些让主子……”
 她有些哽咽,说道:“从那时起,我就下定决心, 无论何时都要尽最大能力保主子安全。您之前说把我当家人, 在我心里, 也早就把主子当成亲人了,哪有亲人还要分开的道理呢?”
 江文如看着她, 轻笑道:“你这丫头, 平时没发现这般能说会道,叫我无可反驳。我也是嘴上说的轻松, 真要到那一天, 还不知能不能坦然面对。也罢, 只要是你自己选的, 心中不觉遗憾就好。”
 “相伴也好,遥祝也罢,只要知道这份牵绊的存在, 已是人生难得的幸事了。”
 只是,这对她来说,太难了些,这份牵绊,她不敢轻易接受,也不敢随意交付,因为在这方面,她是个倔脾气死脑筋,认定这份牵绊一旦给出去,就收不回来了。
 *
 “一品阁那是什么地方?那里面不少东西都直接送进宫里了,连咱们大都的名门贵家都得不了几件,哪能让这人搞批发似的,弄这么一堆!”
 孙影轻“啧”一声,“这人倒真生了一张巧嘴,假的也能说的这般慷慨激昂,却只在这卖货,还是个卖赝品的,真是屈才了啊,有这能力干点什么不好,真是不上道。”
 “那人穿着打扮倒是寻常,只是这模样么,不像景国人,更不像轩国人,倒像是……”
 “南诏人。”
 时渊接上了后半句,“他穿着的衣服颜色鲜亮,像是新做的,但你看他腰间挂的水囊年久磨损,一看就是带在身边用惯了的,上面装饰缠绕的封带,和南诏风格倒是一样。”
 孙影点了点头:“还是主子观察仔细。”
 时渊又道:“你去看看他卖的东西,有没有什么新鲜玩意。”
 孙影会意的出了门。
 客栈里的伙计见里面近乎都空了,也乐得清闲,趴在窗口看了会热闹便到后头去歇着了。
 大堂里只剩两个人,坐立如常,对外面的热闹并不好奇。
 其中一个悠闲地喝茶,对那喊声置若罔闻,指尖轻轻摩挲着红玉扳指。
 时渊径直坐到容玢对面,自来熟般的自己倒了茶,笑问,“公子不出去看看吗,说不定有需要的东西。”
 “阁下不也没出去吗,不过也是,里面好些东西是轩国来的,阁下从小便见,自然不觉新奇,”容玢姿势不变,看着来人随意笑道,“我说的没错吧,轩国的……南平王殿下。”
 时渊眉头一挑,心中微惊但面上不显,丝毫没有被揭穿的慌乱,
 “公子莫不是认错了人?”
 容玢轻笑,“是吗?那就可惜了,如果你确是南平王的话,我们还有的可聊,如果不是的话,到也不必再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时渊沉默的看向他,脑中飞速地思索着,接着又听容玢说:“毕竟阁下也认出了我的身份,却不急着点破,玢心中思忖良久,以为阁下也是想要找个机会,想诚心相谈。”
 “玢公子啊……”时渊扯唇一笑,一副十分欣喜的样子:“果然百闻不如一见,现在的状况倒比我想的还要有趣几分,这次出行果然收获颇丰,不虚此行啊。”
 这便算是间接承认了容玢的猜测,两人卸下了身份伪装,或者说不得不卸下伪装。
 容玢道:“南平王好兴致,看来轩国境内已经满足不了殿下的志向了,竟有闲心来景国闲逛。”
 时渊伸直腿向后一仰,微偏着头坦然笑道:“玢公子也名不虚传,那句‘一笔谋尽天下事,一剑可抵百万师’在轩国也是人人可诵啊,只是我并未见过你,你是如何认出我来的?”
 他知道容玢的身份是因为景国下面不稳,他在景国的人也得到了些消息。这几天他也一直在观察对面这人,越发确定了他就是出现在那密信中的人。
 可容玢又是如何知道他身份的,难道也派人暗中探查,还是轩国也有了不知底细的人?时渊猜测着,看向对面的眼光满是探究。
 容玢扫了一眼他腰间的琥珀螭龙纹佩,那琥珀纯净无暇,在光下发出莹蓝的光。而后收回目光平静自如道:“猜的。”
 时渊顺着目光看到腰佩,这蓝珀乃是域外供奉之物,珍贵至极,正值他打完胜仗得胜归来,又快到他生辰,父皇便赐予了他。
 算到如今也过去好些年了,只怕轩国朝臣都不会记得这么细致清楚,而面前这人之一眼就认出了这物件,对这件事的了解可见一斑。
 他眸光微沉,抬眼端详着面前从容不迫,神态自如的人,眼底满是试探。
 但他说出口的话却满是笑意,“不想玢公子如此神通,竟连我轩国家事都了解得如此清楚,这般的细致洞察还是真让人心惊啊。”
 容玢对他的打量恍若未闻,看着窗外盛极又衰,随风飘落的悬铃木叶朗声笑道:
 “彼此彼此,景国的草木盛衰不也牵动着南平王的心么?这将要衰败的残花枯叶只怕栽种者还不甚清楚,南平王却能先知先觉,实在令人佩服。”
 “没办法啊,我是爱花之人,早就听闻这里江水秀润,到了落叶之际更是让人如临仙境,一直想来亲眼见识一番。若此番来的是时候,说不定还能在这里看上一场壮廖凄美的……”
 他说到这里脱了长腔,嘴角一勾看了眼身旁的剑,继续道:“绝景。”
 容玢抬指拭过茶盏杯沿,笑道:“如此,玢拭目以待。”
 言罢二人皆未再出声,天渐阴沉,几滴雨滴从天坠落砸到悬铃木叶上,其中几片不堪其负掉落下来落入泥中,黏在了泥水之间不过片刻便看不出原来样子,只是那抹极艳的红仍不失其色,在这残象里真有种凄丽之美。
 转眼到了原定离开的日子,他们一行人提早做了准备,都整顿好准备离开。
 天色阴沉,空气中混杂着泥土气息。
 江文如提裙上了车,她探身进去的时候感觉有人似乎在往这边看,抬头望去只能看到客栈半闭的窗。
 他们不能再在这里耽搁,江文如扫视四周一眼便进去了,闻清跟着在后面放下了帘子,与外面隔绝开来。
 “主子,我们要跟着他们么?”
 时渊透过木窗间隙看着前面一行人离去的背影,摩挲着手中的茶盏,刚才的玩世不恭,随性散漫荡然无存。
 他漫不经心的说道:“还不急,早晚会再见的,我们先去另一个地方。”
 “主子说哪里?”
 他的侧容凌厉,眸中是化不开的黑墨,他将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在手中的纸条放入早已凉透的茶里,那纸融在里面,上面的字迹混成一团墨,在茶水里蔓延。
 半晌后方缓缓吐出一个地名,
 “丹溪。”
 *
 萧司临一身常服打扮,信步迈进了醉仙楼,里面早安排了人提前候着,见到来人不敢多言,毕恭毕敬的带他上了楼。
 因为路程不短,前面领路的姑娘平素遇到其他客人,还会适时的说点什么,可今日她却一个字都不敢说,只是眼观鼻观心的低着头走路。
 倒不是她知道萧司临的身份,而是后边的人从进来脸上就一副冷冰冰的表情,让人一个字都不敢说,生怕哪个不留心得罪了人。
 明明生得一副好面容,却让人不敢直视,和他一同走着,整个人陷入极强的压迫感之中,真是大气都不敢出。
 “这就到了,贵人请进。”
 终于到了地方,侍女替他开门见他进去,在关门后重重呼出一口气,整个人如蒙大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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