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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玉碎璧——君淮之【完结+番外】

时间:2025-01-17 14:43:45  作者:君淮之【完结+番外】
 这句话的意思她当时尚不明白,可现在听在耳中字字锥心,因为这不是告别的话,而是诀别!
 “不要,娘――”
 “别走!”
 黑暗之中好像升起一丝光亮,旁边有人晃着她,好像有人在远处唤她,接着轻唤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主子,快醒醒,主子!”
 她猛的睁眼,窒息的感觉得到缓解,她大口大口吸着气,惊颤之中被子将一旁的茶杯扫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之音,尖细的声音回响在深夜里更显凄楚。
 江文如发鬓湿透了,满是血丝的眼紧紧盯着前方。
 “这屋里的蜡烛不知怎的都被吹灭了,奴婢已经都点起来了。主子放心,之后奴婢会守着,不会再让灯灭了的。”
 江文如恍若未闻,虚脱的向后倚倒。
 真是好久,好久不曾做那个梦了。
 不远处的几棵栾树下,容玢没有睡,只身站在树旁,树上的花叶被雨打落地上,粘上泥污,留下满地残红。
 此时这里漆黑一片,静的似是能听见人心底的声音。
 容玢没提灯笼,任由自己被这黑暗裹挟,黑暗中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只有一对眸子清明如常,似乎这才是真实的他。
 月夜漆黑,白衣翩跹,没有了白日里温润的贵公子,像是暗夜游荡的鬼魅,周身没有丝毫情绪,只是冷漠注视着有生和无声的一切。
 直到衣袖上沾满湿叶,他才挪了挪步,扫去那点湿意。
 只是他刚转身,便听到旁边有声响,抬眸向那看去,见江文如的房间突然灯火通明,像是把蜡烛都点了起来,清瘦的身影映在窗上,显得有些单薄。
 他站的地方离江文如所歇的禅室只隔了一方莲池,屋内响起杯盏碎裂的声音,他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向那边走去,青石路上覆着一层水露,随着脚步的匆忙贱到一尘不染的衣衫上。
 等到容玢走近门口,里面已经安静下来,像是要歇了。
 他骤然停下脚步,惊异于自己刚才不加掩饰的情绪,轻轻摩挲着手上的扳指,看了一眼窗影,片刻后转身离开。
 屋中江文如看着闻清焦急的样子,声音沙哑,恹恹说着:“我没事,你下去歇着吧,我想自己待会。”
 江文如心乱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旁,闻清知道主子的性子,应了一声,照顾着江文如躺下。将刚才惊慌之中扫落的茶盏碎片收拾了便到隔壁守着。
 等屋里安静下来,江文如又拉下被子,半起身随便披了件外衫,抱着膝盖侧头倚着窗。清丽的眸子凄迷的望着那点跳跃的红。
 黑夜遮蔽之下,一个人的孤独和恐惧会被无限放大,当选择直面它时,如果定力不足,同时要面对的还有深埋心底的怨怼和妄念。
 江文如望着烛台出神,烛火摇曳中,她好像看到了自己,又好像什么都看不到。
 容玢向屋室一侧走去,这禅室旁边就是一
片竹林,风拂过发出“唰唰”的声音,他有些意外,这是江文如回燕京之前待的地方,一个年幼的孩子,没有亲人在旁,竟能独自在这种寂寞冷清地方待上数年,着实不易。
 他心中有事毫无睡意,穿过竹林,风鼓动它的衣袖,发出飒飒响声。
 前面有一处凉亭,桌上放了一把琴,上面落满了残枝孤叶,不知在这放了多久。是把好琴,看出主人对他的珍重,只是此刻却留在这无人问津。
 他坐到石凳上,抬指扫了扫桌上凌乱的竹叶。那边的灯仍旧亮着,透过窗影看到那人倚着窗一动不动。
 他垂下了眸,心中一动,修长匀称的手指轻轻拨了一下琴弦,竟发现这琴声仍旧清脆。
 *
 江文如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似乎想呆到天明。
 她出神之际,突然听到隐隐有琴声传来,只听“铮”的一声,穿透沉寂的黑夜,接着隐隐传来微弱的琴音。
 她还处在半梦半醒之中,不知这琴声是真是幻,她没有动弹,只是静静的听着。
 流泻的琴声空灵飘渺,像是染了凉夜的霜气,带了几分清冽。
 弹琴者当是洞悉世事境界高远之人,弹奏的琴声不见悲喜、触人心弦,有着抚慰人心的作用
 她直了直身,一只手拽着因为起身险些滑落的外衫,一只手推着窗。
 窗开了一道缝,秋风瞬间拂面,碎发扫过脸颊,不觉凉意,只觉清爽。
 她向外望去,却没看到有人,旁边的竹林寂然,索性闭了眼静静听着。
 空蒙的声音像被淡云笼着的月光,淡淡的,渐渐消散风中。
 听着听着,突然想起了之前儿时听过的歌谣。
 天地无声,万象俱空。
 重叠的竹影里,只有一人端坐其间,墨发白袍,眸色浅淡。
 他的衣袖拂到一旁的石凳,连带着卷起了掉落的枝叶,月华如水,映到他身上,越发衬得他不像尘世之人。那沾了泥泞的袍角在月白的袍子上十分打眼,倒是给了他几分尘间气。
 容玢弹了良久,右手有些失力。
 晃神至极听到有声音和着这琴声传来,像是无意识的哼唱,那声音带了韵味,清浅细弱又不失力度。
 上面竹叶滴下的露珠落到琴上,琴声没有停下,那声音到后面有几分哽咽,如泣如诉,悲凉的情绪在无边的夜幕里不加掩饰,显得这般清晰。
 禅房外的栾树红黄交杂,挨着竹林,风吹过来,那树上芳菲散落,在空中转了几个弯,其中一片正好坠在容玢右手上,他顿了一下,仅仅一下,又恢复如常。
 凡心浮动,不知是为着那人,还是这物。
 不知过了多久,曙光出现,江文如被光照的眼睫一颤,“什么时候睡着的……”
 她揉着有些昏沉的头,回想着昨夜的场景。
 周围没有来人的痕迹。
 *
 袁清之今日一早便帮着寺院的人清点新增的流民人数,根据具体情况提前准备着药材。
 眼见流民数比昨日多了许多,便想来找容玢商议对策,照着局势下去,他们不能在这久待,却也得先把这的局势稳定下来。
 他匆匆赶过来,谁料竟扑了个空,跟蒋殊大眼瞪小眼的杵在这,一脸气闷无语。
 见蒋殊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袁清之只好又开口说:“容玢不在屋里?”
 他知道容玢平日觉便少,自觉的排除了他还在睡的可能。
 “不曾见……公子――”蒋殊话还没说完就见着容玢从旁边的小路走过来,话在嘴边急匆匆转了个弯。
 袁清之只听见他说“不曾见公子”,刚要说什么,见他突然低头行礼便转身向后看去。
 那人仍旧一副温润淡漠的模样,但眼底好像有些疲惫。
 袁清之见他满身潮气,问道:“你昨晚干什么去了?看你这模样,不会一宿没睡吧。”
 容玢回道:“在外面坐了会儿,一时出神,忘了时辰,看着天快亮了,便没回来。”
 “挺有闲心啊,我这一大早帮着你盯着这边的情况,你倒好……”袁清之正想接着数落他,又看见他眼中满是血丝,便住了口。
 “你快趁现在没乱起来,赶紧补一觉去吧,还真把自己当神仙了不成,有什么事值得你一晚上不睡觉去想。”
 袁清之自然明白他是心中有事,却不知他是在那竹林子里给人弹琴,还吹了一晚上风。
 要是他知道这背后的真正原因,定想捶死刚才宽慰他的自己。
 “不必了,你一早来找我,可是出了什么事?”容玢说着,一边往屋里走去。
 袁清之跟在他后面进了屋,说:“北上的流民愈发多了,有听说这里提供吃食的,都往这里聚,现在寺里的僧人基本都帮着疏散门口围堵的人,那些百姓饿了几天,拦都拦不住,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容玢揉了揉有些酸麻的手腕,敛眸沉思了片刻,道:“我们此行是暗访,带的财货药用有限,到时候流民聚集只怕要生乱。”
 “不能一味留人,他们看这里这般好说话不免要赖在这,如今寺里人多眼杂,杂则生乱,先让我们的人和寺里住持商量好,把寺里现在收容的人统个人数,外面的流民先治伤,若有掀起骚乱的,制止之后还不罢休的也不必客气,找个典型的杀鸡儆猴,先把场面镇住……”
 容玢说着捂嘴清咳了几声,感觉身上也有些晕沉。
 袁清之见状说:“我带了醒神的药,去给你煮些你先喝了再说吧。”
 容玢点点头,道:“多备一些,问问其他人需不需要。”
 “难道这还有别人半夜不睡觉?”袁清之闻言不由挑眉反问。
 对面那人没有理他,径直走进屋里将他关在门外,进了里间换掉染了潮气的衣服。
第34章 姿色 那姑娘闻言抬起了头,眼睫上还挂……
 袁清之正在熬煮汤药的时候, 听见脚步声,抬眼便看见江文如朝这走来。
 “你怎么也起得这么早?”
 “倒是睡不着了,寺外状况可还好?”
 “来的人越来越多了,今早还有在外面起哄闹事的, 不过不用担心, 我们人手虽不算多, 但应付这些流民足够了。”
 袁清之说着, 看她手中像是提着个药包,问道:“这是什么,你是哪不舒服?”
 他仔细瞧了瞧她的面色,见她面色有些苍白,说:“要是有什么难受的便直接说出来就是,这没人说你什么。小姑娘年纪不大倒挺能忍,也不知是哪来的这么大的忍性。”
 他言语直接, 江文如知道他这是开解自己, 笑道:
 “劳哥哥担忧, 没什么事,就是昨晚没睡好, 来找些醒神的汤药。”
 他听她改了称呼, 愣了片刻后点了点头。
 “还真是巧,那位刚让我来多备些醒神汤, 你这边就来了, 你也不用再费力了, 直接喝这现成的就是。”
 他俯身取碗, 给江文如舀了一勺姜红色的汤水,碗里冒着热气,一股药香扑鼻而来。
 袁清之一边递给她一边说着, “这是怎么的,一个两个还没怎么样就把自己累成这样,你跟他都在东边,别是那边风水不好,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听他这么说,江文如又想到昨夜的琴声,心里一动,但很快就把心里那莫名其妙的念头打消了。
 容玢换了衣服,也向这边走来,他来时江文如正喝着药,两人便没打招呼,容玢现下面上倒是看不出倦色。
 江文如“咕咚咕咚”灌着药,她喝药惯常这样,觉得只要速度够快便可以骗过舌头,让那苦味在嘴里少停留一会,反正最后是要喝完的。
 而且她喝完之后也从不吃方糖蜜饯一类
的,一方面是幼时并无人给她这东西,也无人催她吃药,要是想病快些好,自然是自己利索些。
 她到相府后虽衣食无忧,也从来没有这些念头。她觉得那种东西有了自然是好,但若习惯了那甜味,若是无糖之际岂不是更加难忍,倒不如一开始就习惯,反倒省下对那甜味的期待。
 但这场面在别人眼里,就是她面不改色的将一碗苦汤饮水似的一饮而尽,江文晚对她吃药的爽快没少惊异,几乎次次都目瞪口呆的看她半晌,像是在看什么奇怪的物种,怀疑她没有味觉。
 容玢见她的样子也有些愣住,江文如余光见他看过来,想到刚才脑中莫名其妙的想法,一时竟呛到了。
 “咳……咳――”她一手拿碗,另一只手捂着嘴咳个不停,本来苍白的脸被呛得通红,眼睛也充了水。
 她自觉狼狈丢人,连忙背过身去将碗放下,想拿帕子擦嘴,可谁想今日真巧没带帕子,她只觉大脑充血,窘的不行。
 又听到袁清之在旁边十分找打的对着容玢调侃说:“原来你也不是人人都喜欢,看把人小姑娘吓得,看到你跟见了鬼似的。”
 江文如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被袁清之这番话说的脸又红了几分,正想从后门溜走,就从侧面看到一条递过来的帕子。
 “这条没用过,江姑娘不介意的话就凑合用吧。”
 声音温润清浅,坦荡自然。
 江文如忙接过帕子拭了嘴角,那帕子上带着淡淡的皂香。
 她又扫了扫沾了药水的衣裳,觉得神情自然些了方转身说:“我洗净之后还给公子。”
 容玢见她嘴角还沾着点红,点了点自己的嘴角提醒她,江文如弄错了方向,他下意识想伸手,刚伸了一半便顿住了,江文如看着他伸出的手也怔在原地,秀眼圆睁,这下两个人的气氛都有些僵凝。
 容玢很快回了神,将手虚虚指着那药水在的地方,“在这。”
 声音依旧清润,但若仔细听下也没了往日的气定神闲。
 “扑哧――”袁清之捂嘴偏头憋着笑。
 容玢见他笑的莫名,进来理袍坐下沉声道:“我看你今日是真没事干,精力好的很,有这精力,不如对着门外的流民用。”
 袁清之扫了若无其事的二人一眼,微一挑眉,笑道:“是,毕竟您二位昨夜都没歇好,这正事嘛,自然得我上点心,唉,我可真是操心的命啊……”
 *
 燕京,醉仙楼内,
 “上次刺杀的事我这心里一直挂念着,你说的处理后事,可别再出什么漏子了。”
 萧司珉倚坐在榻上,从一旁的红漆描金托盘里捏起一枚葡萄放入口中,一边嘱咐着旁边的人。
 “自然自然。”
 宋明昊讪讪应着,像是有什么话不知如何开口。
 “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吞吞吐吐的了,有事说事。”
 “是,上次刺杀失败之后一直消息不明,臣按照和殿下说的,派出去几个信得过的自己人去看看那帮刺客,可派出去的人……”
 “出什么事了?”萧司珉立即直起身子,盯着宋明昊问道。
 “那些人都没回来。”
 “什么!?”
 “不过殿下不必惊慌,此时本就是臣本来是心中存疑才跟殿下提出的,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一切到都正常,没出现什么不对的,臣事后着人去看,尸体都找到了,数量都对的上,都是服毒自杀,没有别的痕迹。”
 “这么重要的事,你到现在才告诉我?”
 宋明昊早知他会发怒,只是不断告错,承受着他的怒气。
 萧司珉气过之后,反应过来现在追究也没用了,看了他一眼,又安抚地嘱咐道:“行了,这事不能有任何疏漏,你等风声过去之后赶紧再把痕迹都抹了,再确定一下那些都是我们派去的人。”
 “殿下谨慎心细,臣一切都听殿下的。”
 “你放心,你为我所做之事我都牢记在心,等到……将那萧司临拉下去,我重回尊位之时,定不忘大人功劳。”
 “殿下抬举臣了,臣能为殿下尽心力,是臣的福气。”
 “我们现下左右活动都得使银子,”萧司珉想到什么,又问:“对了,钱庄的事怎么样了?现在一直是周建林管事,我倒过问的少了。”
 “殿下放心,那人是个懂事的,一直知殿下的情,按时将钱送过来。”
 萧司珉轻“嗯”了一声,又道:“你跟他说,还是要仔细些,现下不太平,这边可别再出什么漏子。”
 宋明昊会意的点了点头,笑道:“殿下放心,周大人也是老人了,说话做事有分寸,不是个莽撞的,不该说的话想他也没胆子说,毕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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