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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玉碎璧——君淮之【完结+番外】

时间:2025-01-17 14:43:45  作者:君淮之【完结+番外】
 “啪嚓”一声,传来一碗盏摔碎的声音,声音不算太近,却也十分清晰。
 宋明昊和萧司珉说话的声音顿时停下。
 “真是上不了台面!连端个东西都端不稳,真是后悔当时昏头将你招了进来!”
 紧接着出现一道尖锐的辱骂声,像是在教训新来的姑娘。
 萧司珉给宋明昊递了个眼神,宋明昊会意地走到门口。
 外面的斥责声还在继续,
 “也不知道是不是给了人家什么好处,也没让你干些什么,这会子倒装起清纯来了,这里都是重要客人,要是惹怒了人家,我们全都得跟着遭殃!”
 “琴姐我错了……”
 “看你――”那责骂被推门声打断,那正斥骂的女子看了一眼,见是楼中客人连忙换了神情,笑道:
 “可是扰到贵人了?”
 宋明昊没理会她,皱眉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女子带着些讨好意思的笑道:“哦,新来了个丫头不懂事,在客人面前摔碎了东西,我正教训她呢。”
 宋明昊上下扫视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身后的人,有些警惕地问道:“你是楼里管事的?叫什么名字?”
 “正是呢,我叫琴玲,东家不在,托我打理着楼里的事,现在楼里一应事物都是我在操持,若是贵人有什么需要,随时遣人来说一声,我一定――”
 她喋喋不休地说着,宋明昊早就听得不耐烦了,直接打断问道:“刚刚你们一直在隔壁?”
 那女子一愣,不明所以的点头回道:“是啊,店里新来了几位姑娘,我见她长得出挑,像是个机灵的,便带着她上来了,谁知又闹出这种事情,白费我一番好心。”
 “你们东家没告诉你这屋里来人时,四阁不许接客么?”
 琴玲有些心虚的撇开眼,嗫嚅道:“这……许是下面的人忙疏忽了。”
 她转而看着宋明昊保证道:“不过贵人放心,我下去好好强调一番,这屋里来人绝不让旁人上来,您放心就是。”
 宋明昊看了她一眼,状似无意的问道:“听闻你们这层楼来的人都身份不低,最近除了我们,可还有什么令你印象深刻的人来过?”
 琴玲媚眼一转,明白了这是在试探她,想从她这打听消息呢。
 她带上恰到好处的笑,糊涂道:“哎呦,您这话可为难我了,这来的人自然都是神仙一样的人物,我哪能认出什么高低,何况您既然来这,也不是不知道我们这有个规矩,绝不透露客人的事,我就是个小人物,您就莫拿这话来吓唬我了。”
 “你瞧瞧,我不过就随口一问,也不用拿这么一箩筐子话来堵我。”宋明昊笑道:“不过你这么说了,希望来日别人问你的时候,管事的嘴也能像今日这般严。”
 “贵人放心,那是一定。”
 宋明昊又看向她身后一直低着头沉默的姑娘,说道:“那姑娘既然这么担不起事,不让她上来就是,何苦费这些口舌。”
 那姑娘闻言抬起了头,眼睫上还挂着残留的泪珠,宋明昊看了不由一怔,心里不由承认这姑娘确实颇有姿色,一双丹凤眼妩媚婉转,五官轮廓分明。
 琴玲应了一声,转身对那姑娘说:“以后你就在下面做些粗使活算了。”
 “这样的人物,只做粗活岂不可惜?”
第35章 归否 彼时的他抿唇看着那人,缓缓开口……
 屋中传来一声笑问。
 宋明昊闻言连忙回身, 恭敬的看向屋里的人。
 而琴玲见外面这位对那出声的人这般恭敬,也知道里面是位大人物,悄悄探着脖子往里觑。
 刚刚萧司珉正听着外面的说话,一转眼看到外面那姑娘的面容, 不由被吸引了目光, 出声替她说起了话,
 “不过是摔碎个碗么, 我替她赔了就是,姑娘别哭了,这看着倒让人心疼。”
 “我这边正缺个伺候的人,不如再给她个机会,让她到这屋伺候茶水,若是干得好,便再加些银子, 如何?”
 琴玲连忙笑着说道:“自然是贵人说了算。”
 萧司珉道:“行了, 这没你的事了, 你先下去吧。”
 琴玲心下了然,笑着应和道:“是是是, 我这就走。”
 宋明昊在萧司珉说话的时候心里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位殿下平时好色不假,可这女子身份不明, 又不知道刚才情况究竟如何, 怎能这般轻易的就让人近身?
 不过长得确实美极, 也难怪萧司珉看的都挪不开眼了。
 他心里一叹, 在那琴玲往下走的时候,他本想开口提醒他一句,可看了看萧司珉的样子, 还是识趣的转身出了门。
 他向前拦下琴玲,问道:“刚刚那姑娘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琴玲道:“哦,她家里欠了钱,把她给卖了,没料到半路上竟自己跑了出来,听说险些教人打死,后来不知遇到个什么人,帮她还了银子,唉,说起来也是个苦命的。”
 她看宋明昊轻轻点了点头,又继续道:“但她这个样子能去哪里,在街头饿了两天,身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没钱医治,凄惨的呦。也是她走运,当时店里正招人手,她说管饭就行,我见她虽看着邋遢,但模样长得还算利落,就发善心把她收进来了。”
 “能确定她的身份吗?”
 “自然,这还能有假,她爹都在这活了大半辈子了,还能连自己女儿是真是假都不知道?何况街坊四邻的也都见过她,也扯不了慌啊。”
 “好,我知道了。”
 *
 平溪,寒山寺,
 “你怎么自己跑这来了?”
 容玢坐在书案前,一手撑头翻着书页,听到前面有人有意放缓脚步声,鬼鬼祟祟的向这走来,头都不抬的笑问道。
 梅先久正蹑手蹑脚的走进来,不料还是被抓了个现行,不过他也不怎么意外,要是真能吓到面前的人,他才觉得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就是今日起猛了。
 于是他只是轻轻“G”了一声,疑惑道:“哥哥怎么知道是我?”
 “我实在想不出来,在我这里这样走路还能不被外面人扔出去的,还能有其他人。”
 梅先久道:“哥哥一定是听袁清之说的,早就知道我来了,是不是?”
 容玢这才抬头看向他,笑道:“何用他说,我一来这就听寺里僧人说,有个医术高超的小童一连几日在这帮忙,将你好好夸赞了一番,听他描述,就想到你了。”
 “哦,那你也不来寻我。”
 “你比我忙,我可不敢去打搅你,”容玢轻笑打趣着,沉默半晌又问:“是张籍让你来的?”
 “不是,我是恰巧云游到此,跟师父一样来济世救民的!”
 容玢轻笑,倒没急着揭穿他,微笑道:“哦,是么?张籍放心让你一个人出来。”
 “怎么玢哥哥也和他们一样迂腐,我可不用别人照顾,带上别人我还得照顾着他们,哪有自己出门轻松自在。”
 “是,否则也不会连方向也分辨不清,偷溜出门后在树底下呆了一晚上不敢再走,回去让他那样好脾气的人都红脸训了你几个时辰。”
 梅先久憋红了脸,辩解道:“我现在辨的清了,在嵩山不会迷路,可以独自出门了!”
 容玢点头笑笑不再逗他,看着他道:“现在可以说了么。他让你来这里,究竟是什么事?”
 梅先久一下子泄了气,两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整个人向后倚去,瘪嘴道:“真是没意思,每次都瞒不过玢哥哥,不像外面那个,每次我说两句就信了。”
 容玢闻言也不谦虚,顺着他道:“嗯,我的确是比他强。”
 梅先久两手撑着扶手借力,“唰”的从椅子上跳起来,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容玢,
 “这是哥哥让我交给公子的。”
 他交信的时候有些心虚,眼神下意识回避着容玢。
 容玢眉头轻轻挑起,见那信封粘的十分潦草,不像张籍作风,他了然一笑,漫不经心地问道:“这信长不长啊?”
 梅先久下意识接到:“悖不长,就写了一句……”
 反应过来入套之后,他的声音顿时停下,一对机灵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容玢,识相的立马伸出三根手指。
 他忙不迭解释道:“我发誓,这信本来就没封好,我是担心这出什么岔子,重新沾了一下,我就扫了一眼,真的,就一眼。”
 他说着说着一根手指悄悄放下,又慢慢收回,成了一个滑稽的手势。
 容玢走到书案前,取出里面的字条,看到熟悉的字迹。
 这字和张籍的人一样,清俊、飘逸,肆意随性却不锋利,尺寸拿捏得刚刚好。
 容玢在看到里面的内容后握着信纸的手一僵,随后哑然失笑,如同见到了那位多年未见的故人。
 上面果然只有一句诗,写道:
 “春草明年绿,王孙归不归?”(1)
 梅先久忍不住问道:“哥哥写这信,是想让公子回去么?回嵩山去?可那现在是轩国啊……”
 容玢沉默不语,捏着纸条的手加了几分力气,记忆回到了多年之前。
 那时他听闻张籍才名,亲自前往拜访请他出山,可那位素有才名的儒雅公子还未等他开口就拒绝了他。
 彼时的他抿唇看着那人,缓缓开口说:“到现在,还没有人拒绝我。”
 那人轻轻一笑,回道:“那正巧,到现在还没有人能说服我。”
 说出这番话后两人相视一笑。
 之后容玢来时,他们两个常常安静对弈,都未再提起那事,两人对弈各有输赢,只是大多时候都是平局。
 后来有一次下到一半,容玢突然扔了棋子,含笑沉默看着棋盘。
 张籍看着棋盘笑着说道:“看这样子,又是平局,所以你不愿再下?”
 容玢抬头道:“不,正相反。我停下来是因为觉得这局棋下到此时正好,你我都可进可退,可攻可守,之后的每一步棋都有无限可能。”
 张籍笑,也放下棋子,道:“玢公子……看着可不像是会给自己留退路的人。”
 容玢理袍站起来,转身看向窗外的空蒙山水,外面一只白鹭展翅翩然起飞,向碧空云影悠悠而去。
 他一身白袍立于竹屋檐下,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与世无争的仙人,只是他神情肃穆,衣摆翻飞间竟有萧索孤绝之意。
 “我要走了。”
 他出声道。
 旁边的人沉默着。
 “我不想再下,是因为不想把之后的可能封死。”
 他看着外面的景色,像是要将它刻进脑海一般,良久后方喃喃道:“山千重,水千重,身在千重云水中(2),真是好地方,好景致……”
 张籍说道:“是啊,这样好的景致,但你还是要回去,正如我还是选择留下。”
 他二人一坐一立,在这壮阔空远的景色下沉默着,面上却都坦然自若。
 在临走之前,他只笑着问了张籍一句话:“春草明年绿,王孙归不归?”
 经过刚才他们那番谈话,这诗在这种境况下问出来,也变了意思。
 这话问的隐晦,但对面的人显然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张籍笑着回道:
 “你当知道,我拒绝你,不是因为觉得你成功不了,相反,我深知你之宏志,也相信你有这个本事。实在是我不愿掺进这混沌之中,志不在此罢了,若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想来公子也不需要我这野外散人相助。”
 “你还是不肯回
答我。”
 “也许会,也与不会,棋不到落子之时,没有人能下定言。”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他们二人再未见过,但现在到这个时候,他又把这句诗还给了他,写下这句话,一是问他何时回去,又是隐晦的给了他那时的答案。
 只是到了现在,谁又能回去?他又能回到哪里?一切都不一样了,与他相关的所有人或事,都是如此。
 或许张籍也是知道这一点,才写下这句意味不明的话给他。
 旁边梅先久托着腮趴在桌子边上,觉得容玢的神情有些复杂,明明嘴角噙着笑,但眼睛淡淡的,漠然看向窗外,似乎很孤单,但像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孤单呢?
 他不由喊了一声:“玢哥哥!”
 容玢收回思绪看向他,梅先久问道:“哥哥可要回些什么,不如现在写好交给我。”
 他眨巴着眼睛问道。
 “好。”
 容玢取下笔,沾墨后慢慢在砚台上刮墨,提笔良久未书一字,就在他终于移动手腕时,梅先久以为他终于要写了,满怀期待的看着,却见他径直放下了笔,俨然一副不打算写什么的样子。
 “公子是没想好要写什么么?不过倒是不急,我还要在这呆上些日子。”
 “不,我没有什么要写的。”容玢淡淡回道。
 “那,那可有什么要我转达的,我能记住的。”
 “也没有什么要转达的。”
 梅先久肩膀塌了下去,有些泄气的看着容玢,“啊?那我怎么跟哥哥交代啊。”
 “你将这信原封不动地带回去,他会懂得,他本来就没想要我的回复,”看着梅先久的样子,他轻笑解释道:“如果你不放心,就同他说一切皆安,让他定心就是。”
 梅先久虽不解,却还是按照他说的将那信纸重新装了回去,见他神色有异不同寻常,他便退了出去。
 容玢看着张籍给他的字条,想到了很多过去的事,还有一位重要的人,那位改变了他之后行路方向的人,但他已经不在了,好多人都不在了。
第36章 弦断 莹白的指尖沾着点点猩红,抬眼四……
 容玢冷冷看着那空无一字的笺纸, 突然笑了起来,笑的有些凄凉,继而背手笑叹一声。
 到了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他发现有些承诺, 他无法践行了, 有些回应, 他给不了了,亦或者说,他已经不敢给了。
 这是他的使命,为着这信念,已有太多人前赴后继,不顾一切,却覆辙在其中了。
 那样该待在山水之中闲云野鹤, 淡泊一生的人, 他已经拉了一人入这泥沼, 何苦再多一人,再担一份罪孽呢。
 曾经的年少轻狂, 曾经的意气风发, 恩师的教导,友人的陪伴, 那么多事, 那么多人, 到了现在, 又有多少事能够改变?又还剩几个人能推心置腹?
 他看着天,面上仍旧带着浅到极致的笑,可他浅珀色的眸子无悲无喜、漠然沉寂的望向远处。
 月色清浅, 映在他眼中还要疏淡冰冷几分,使他的笑看上去更像是嘲讽,既是对这境遇,也是对他自己。
 到了现在,他甘愿为他该做的付出所有,他已经走上他亲自选的路了,便不会回头。
 他现在能做的,是给其他能与此事划清关系的人脱身的机会,尽力给更多的人活下去的可能,在他尚给得起的时候。
 可他不同,他要走下去,他得走下去。
 *
 说来也巧,从那夜听到琴声之后,江文如便时不时能听到有清浅的琴声传来,晚上睡得也安稳了好些。
 这琴音不远不近,在这样的寂静中给人一种陪伴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恰恰剥离了现实的所有逢场作戏和曲意逢迎,剩下的,只是打碎外壳和利刺之后,心底情绪的自然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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