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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玉碎璧——君淮之【完结+番外】

时间:2025-01-17 14:43:45  作者:君淮之【完结+番外】
 前面的人听到声音, 询问道:“怎么了?”
 被他一声低喝制止,江文如踌躇犹豫道:“我……他突然有些不舒服。”
 容玢撑着力气问道:“不用停,我没事,前面是不是快到了?”
 “是, 是, 这就到了。”
 江文如听他像是在说什么, 忙附身过去, 他却已没了声音。
 见他无声无息的,江文如心中大骇,上前察看轻唤道:“公子、公子……”
 伸手要摸向他额头时,却被他拽住了,他手上全湿了,修长的手指轻轻颤抖着。
 江文如现在离他很近,感觉他呼出来的气都是烫的, “是发烧了么?不对吧?”
 发烧也不至于这副样子, 容玢似乎连松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这样虚虚握着她的手,整个人安静异常, 江文如只能通过他颤抖的指尖, 推测他现在忍得有多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抬头看向一旁满脸焦灼、却配合他一声不吭的女子, 眼睛像是一池春水, 水光潋滟, 湿漉漉的一片。
 他渐渐平静下来, 身上却湿透一般,茫然看了她一会后,轻轻道:“现在没事了。”
 但江文如听了这话, 没有丝毫放松的感觉,反而更加担忧。
 车终于停了下来,江文如想搀着容玢下车,没料到他远比看起来的要重得多,下车时没站稳,险些连着他一起扑向泥地,好在他反应灵敏,及时撑住了身子,一只手紧抓着江文如的胳膊。
 但他没有多余的力气,拽住她时身子不自觉往前倾去,两人几乎是环抱着。
 江文如能清楚感受到,后面人身上蒸腾般的热气席卷着自己,他的手像是烙铁一般,烫的她心里一颤,瞬间红了脸,低头想往屋里走,却拽不动身后的人。
 “劳烦您这一路了。”容玢转身谢着载他们一路的人,直到目送着他驾车离开,方松了口气,然后强撑着勾起一抹浅笑,转头道:“我们进去吧。”
 好不容易到了房间,江文如忍不住道:
 “要是袁先生在就好了。”
 “别慌,我没事。”
 “公子先等着,我这就去找大夫。”
 江文如转身要走,却被一个轻微的力道拽住了,回头便见容玢拽着她的衣袖,发丝凌乱面容苍白,因为这一番动作,又忍不住咳了两声,只不过被他强行压下了。
 他撑着身子笑着说,“这般时候了,你上哪去找大夫?何况这人生地不熟的,万一你又走丢了,我可这副样子可寻你不得。”
 “那怎么办?”
 “再等等,我们的人应该就到了。”说着,他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那公子先歇下吧。”江文如看他神色迟疑,似乎有什么难以说出口的事,却只是倚在一旁,没有要躺下的意思。
 她思索一会反应过来,容玢爱洁成癖,现在身上都是湿的,定然不愿就这么躺下。
 可她没经历过这种情况,就这样和他相视无言片刻后,也觉得有些难为情。
 她先用帕子沾了点水,拿着愣愣看了他片刻,见他神情还有些恍惚,便试探着替他擦了擦额头,将发丝理了理。
 容玢一声不出,温顺的任她意磷约骸
 她用帕子轻柔的在他脸上点着,往下一看时,容玢那雾蒙蒙的眸子迷离的盯着自己,看着颇为乖巧,乖巧这个词一出,她自己先慌乱起来,手上的动作也跟着一僵。
 他身上淡淡的香气在他一呼一吸间,变得滚烫起来,将她包裹笼罩,空气里全是他的气息,白亮细腻的脸唰的一下红起来。
 江文如强撑忍下想起身跑开的冲动,继续强自镇定面不改色的擦拭,费力去忽略那道投射到自己脸上的目光。
 给他擦完脸后,咬唇移开视线,轻声道:“公子等着,我去要桶水来,等公子舒服点了自己擦拭一下……”
 说完后转身出门,走的有些急切。
 周围一时没了声音,容玢沉默的看着那扇关上的门,片刻后眼皮再撑不动,就这么侧倚着闭上了眼。
 慢慢的,眼前的黑影抖动着收缩,突然变成一片猩红的景象,他应激一般整个身子猛烈一震。
 寂静被撕裂开来,一个声音越来越近。
 “阿珩快走,快跑啊!”
 女子歇斯底里的声音传来,那是一种令人闻之心颤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伤和锥心的痛楚。
 印象中她都是轻声细雨的,从未如此声嘶力竭过,所以他反应片刻才反应过来她是谁。
 他震惊下猛地睁眼,却看不清面前人的面孔。
 接着是不知何人的质疑声,
 “你为什么还活着?你配吗,你就不怕他来找你索命么?”
 他是那样气恼,那样咬牙切齿义愤难平。
 为什么呢,这般浓烈的恨意是从何而来?谁又要来找他索命?
 一时头疼欲裂,好像碎成了无数个自己,每一个属于他的残影都面临无数的质问,最终彻底破碎,再也拼凑不起来了。
 他看不到自己了。
 “我为什么还活着……”他脱口喃喃道,突然找到了那个原因。
 他愤怒咬牙,白皙的手上青筋鼓起,手指骨节发出“咯嘣”响声,整个人被汹涌恨意淹没,他几乎是低吼道:
 “因为我要杀了他们,哪怕血肉成泥此身不再,我也决计不会放过他们!那些卑鄙无耻
狗彘不若的混账,全都不配活在世上!这世间既有因果报应,我便亲自送他们去阿鼻地狱,面对他们造下的孽果日夜忏悔,不得轮回好报!”
 他狠狠挥动手中的利刃,身上满是戾气。
 “玢儿,放下剑。”
 沉静温和的声音传来。
 这次他听出来了,是先生的声音。
 那声音又道:“你不该如此。”
 “老师!”他急忙出声,下意识这样喊道。
 “不要这样叫我。我未曾答应他什么,所以并不是你的老师。”
 “好……我记得了,”
 “先生,”他急忙改口,“先生不要走!我不会再冲动了,我现在……只有先生了――”
 他垂下头,整个人都笼罩在阴影里,哑声握拳道:“我不该活下来的,这样,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他们……也就都不会死。”
 “各人都有自己的命数,你活下来了,这就是你的逃不开的宿命,也是你该当的责任,所以走下去吧,玢儿,你得走下去。 ”
 血腥味越来越重,污泥迷了他的眼,白色的袍子上是一滩一滩红到发黑的血污,他干呕起来,整个人摔倒在泥潭里。
 眼角有些湿润,他疑惑的伸手一摸,入目是满手的红。
 “公子……”
 江文如看他眉头蹙成一团,样子十分痛苦,越发着急起来,
 她轻轻晃动着他的胳膊,最后轻唤道,“容玢、容玢――”
 满头大汗的人猛地睁眼,然后毫不犹豫地拽住刚刚碰他的那只胳膊,力度之狠让江文如忍不住轻呼出声,然后下一刻就被他的样子惊到失声。
 他另一只手迅速掐住她的脖子,面容冷厉阴沉没有一丝人味,面色白得吓人,本来潋滟含情的桃花眼里满是杀气,活像找人索命的阎罗。
 “公――”
 江文如这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毫不怀疑,若不是容玢现在身子太虚,力气削弱了些,以他现在的状态,她再不出声只怕马上就要死在他手上。
 容玢听到声音,这才回了回神,茫然的看着面前的人,认出是江文如后瞳孔猛地一缩,目光缓缓下移,最后停在自己掐着她的手上,表情一时复杂非常。
 他立刻松开了手。
 “咳、咳……”江文如终于又能呼吸后,忙退开几步大口吸着气,脸上憋得通红,眼里也冒着水汽,被刚刚容玢眼里汹涌滔天的杀意震惊,身子止不住轻抖着。
 容玢看着她向后退去,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刚刚掐她的手慢慢收紧又松开。
 片刻后,被忽略的感觉再次抑制不住的翻涌上来,他承受不住下身子往前一趴,撑着身子的胳膊抖得像是筛糠。
 眼看他快要摔下来,江文如顿时什么都不想的上前撑住他,半拥半拉的将他扶稳,最后重心一偏险些歪在他身上。
 容玢意识模糊中看到她脖子上隐隐约约的红痕,收回目光问道:“你怎么还在这?”
 “我听到声音,心里担心,便过来看看。”
 “我没事,你回去吧。”
 “都这副样子了,如何是没事?”
 容玢俯下身子皱眉缓了会,斥道:“出去。”
 江文如心里升起些带着委屈的恼意,反问道:“我上哪去?”
 “到隔壁去。”
 江文如用手试了试他的额头,已经觉得有些烫,再试自己果然如此。
 “公子发烧了,难道是在那村子里染上的?可那病症不是说不会传染?”
 “出去!”
 他语气愈发急切起来,面带红潮,衣襟散乱,江文如对上他的目光后心里一紧――那坚决疏冷的目光里,竟然有一丝恳切,只是稍纵即逝,很快被他掩盖下去。
 在他强硬的态度和冷淡的目光下,江文如慢慢站起身子,走到门边时停了一刻,最后还是关门出去。
 只是她出了门,却不敢远走,只是倚着门怔愣的站着。
 里面压抑低沉的痛楚声不时透过门缝传出来,像是有几只小虫在她心里噬咬着,又疼又痒。
 她觉得心里好累,整个人被淡淡的失落笼罩着。
 最后迷惘无措沿着门框滑坐到地上,垂眸抱着膝盖,将脸埋进臂弯里。
 额上的汗顺着惨白的面颊滑到脖子上,又顺着脖颈的弧度滑到衣襟里。
 容玢虚虚睁开眼,已不知过了多久。
 因为疲惫至极,他薄薄的眼皮又垂了下去,里面沉寂无声。
 他生生挺过了这一次的发作。
 他还没有死。
 他心里想着。
 为什么还没死呢?
 不知从何而来的念头突然闯入他的脑海,但很快便被他强行移了出去。
 他试着慢慢起身,扶着墙缓缓站起,目光定在床边的一个木盆,盆边搭着一条干净的毛巾,里面的水早已凉透了。
 他站了好久,眸中的神色一再变化,最后似乎微不可察的轻叹了一声。
 他推开门,动作瞬间僵在原地,还没来得及惊讶便迅速蹲下扶住了向一旁栽倒的人。
 还好,她没有醒。
 他下意识屏住呼吸,生怕惊扰到她。
 她的头静静的靠在他身上,轻拽住了他的袖子,容玢发现她睡觉似乎总喜欢拽着点什么,光他的袖子不知被她拽过几次了。
 只是她平时睡得很浅,想来此刻是累极了,匀称轻微的呼吸声骚动在耳边。
 容玢蹲下身子,只是歪头静静的看着她,目光里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
 最后他小心翼翼动了动身子,和她靠坐在一起,被她捏着衣袖的那只手,顺势隔着衣料握住了她。
第60章 难测 有什么想问的么?
 门窗被风吹得噼啪作响, 蒋殊进屋后,向两边张望了下,费了些力气才将门关上。
 “开着就是,这破地方我都习惯了。”袁清之悠悠说道, 看了他一眼, 又笑:“啊, 看我怎么忘了你主子是谁, 是因为这种事经常干已经顺手了吧?你说你这么个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的大小伙子,当初脑子是怎么抽的,偏偏跟着他整天干些见不得人的事,到现在连个媳妇都找不到,估计之后更悬。”
 说完后,他还对自己的话颇为认可的点点头,然后乐于助人的问道:“要不要我帮你骗……打听几个姑娘你看看, 说不定就碰到瞎了眼的呢?”
 蒋殊眼角一抽, 心想他自己年纪不小了都找不到人, 哪来的脸面说他,还要替他找媳妇, 他真是谢谢他了。
 他将这话生生咽下, 礼貌的勾了勾嘴角,强行把话题扯到正事上面:“先生的药备好了么?时间紧急, 我这就要走了。”
 袁清之叹着哼了一声, 没好气道:“怎么, 急着去给他收尸吗?啧, 我看大可不必,他既有那么大的主意,那么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不把我这个他的救命恩人的话当回事,干脆就在那随便找个土坑把自己埋进去算了,反正也活不久。告诉他,我是拿他没办法了,若是再有这种情况,便请他另请高明吧。”
 他喋喋不休地说着,显然还没顺过气来,蒋殊不敢答应,因为惯常了解他的性子,也只是一边笑着打着哈哈,一边满腔怨言的受着他的话。
 说了良久,其实他是个什么人袁清之心里清楚得很,轻叹道:“算了,他那个人,能听得进什么呢?他想干什么事,打定主意后谁都拦不下。”
 蒋殊见他回过神来了,忙笑着点头称是,又在他老大的白眼下收了笑意,神情严肃的站着。
 袁清之将配好的药交到他手上时,不由问道:“那位五殿下也在这里?怎么没有看到过他?”
 “听说他住在西院,虽说他在这没大张旗鼓表明自己皇子的身份,算是顶着个‘微服暗访’的名头,但当地有些门路的官员谁不知道他是谁,安排上也是费了心思的,我们自然就随意了。那西院离我们不算近,而且他平素鲜少出门,只是偶尔出来闲逛,碰不到也正常。”
 袁清之点点头,现在面上才显出点正经意思:
 “倒是还有件事,我想了想,还是跟他说一声比较好
。你见到他之后告诉他,有个人来了,是个老熟人,让他心里有数。”
 *
 车身在崎岖的泥地上缓缓前行,虽然有意保持平稳,但难免有些颠簸。
 江文如就是在这摇晃中醒过来的,睁眼看到周围情景时,她的神情出奇的平静,似乎对这并不意外。
 她看了看身上披着的衣服,又看了看旁边人的侧脸,
 他清晰的下颌线在晨光中浮着一层绒绒金光、垂下的阴影映在白皙的脖颈上,从这个角度看,面色看着好多了。
 他眼睫半垂似睡非睡的看着窗外,随着她的目光,他慢慢转过头来,眼里一片清明,但也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二人对视良久,都没有要收回目光的意思。
 “有什么想问的么?”容玢开口淡淡问着。
 “我们这是回程,还是去和他们会合?”
 “我们直接赶往平溪县内,路上会路过寒山寺。”
 江文如点头,移开了视线。
 “还有别的想问的么?”
 “疼么?”江文如只是看着窗外。
 容玢手指一缩,看着她的侧影,并不回答,“还有,别的什么想问的么?”
 江文如摇头。
 容玢目光一直注视着她,神情莫测。
 江文如感觉那目光像是要把她整个人穿透似的,虽无冒犯之意却莫名令人心中发紧,实在难以忽略。
 她的衣袖下的手微蜷,终于转头看向他,目光满是询问之意。
 “我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容玢淡淡一笑,终于开口,闲聊一般问道:“你知道为何平溪和丹溪都带有‘溪’字吗?”
 “是因为两地以卞溪水为界。”
 容玢紧随问道:“你去过那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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