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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玉碎璧——君淮之【完结+番外】

时间:2025-01-17 14:43:45  作者:君淮之【完结+番外】
 容玢接道:“宋明彦。”
 张籍点头:“是了,宋明彦……宋家尽毁,却只有他活了下来,还成了一国宰辅,实在是个厉害角色。我记得那景国的太子,啊,现在应该称景帝了,一向行事谨慎戒心甚重,怎么会对这样一个人这般信任?”
 ……
 “为什么这么信任宋明彦?陛下可不象是那种……会轻信人的。”
 江翊看着站在窗边光影下的萧司临问道。
 萧司临想起,有人也曾这样问过他,当时他沉默着,并未给出答案。
 但现在江翊的疑惑乃至朝中之人的追问,让他不得不再次思索这个问题。
 四年前,巷子里一座简朴的屋院内。
 “就是你一直想要求见我?”萧司临有些懒怠的坐在椅子上,毫不掩饰的打量着下面神情恭谨的人:“阻拦皇子车架,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
 宋明彦退后一步,俯身拱手道:“臣知罪,只是若非如此,只怕依臣的身份,再难见殿下一面。”
 萧司临冷声问道:“宋家的人?之前到从未听说过你的名字。”
 “臣母原为家中侍婢,生下臣后方抬为妾室。”宋明彦语气平静道:“臣的身份自然不堪入殿下耳。”
 “倒不曾听说宋家有这么一位妾室。”
 宋明彦道:“臣母生下臣不久就去世了,是以外界少有人知。”
 萧司临看着他,并未让他起身。
 良久后,他垂下眼帘神色不明的问道:“如今我那皇兄如日中天,你为何来找我?”
 宋明彦迎着他的目光站起身来,不卑不亢笑道:“太过绚烂的人身处光环之中,看不到荧烛之焰,太子已有宋明昊相助,心底看不上臣这等身份之人,臣心中并无不忿。而今殿下愿意见于此地见臣,证明臣的选择没有错。”
 “陛下?”江翊出声提醒道。
 萧司临回过神来,终于回话,声音复杂沙哑:“江翊,很多时候朕信任他远胜于你。这是无可避免的事,因为他和你不同,你是有选择之人,可他没有,朕也没有。”
 或许心底早有所察,江翊面上并无惊异,萧司临的话语气渐重:“因为朕不是信任他,而是信任自己。他和朕是一样的人,一旦做好选择,便不会再回头,我们终究是要同行的,对于他,彼时的朕是他最好的选择,而对于朕,他是最佳的合作者,最佳的辅助之臣,所以现在,你懂了吗?”
 ……
 “因为他也一样。”
 潺潺水声中,容玢淡淡道,“他们本质上是同一类人。萧司临是个很骄傲的人,这份骄傲让他不会轻易信人,而一旦下定决心,便不会怀疑自己的决定。”
 “别人自然想不到,他怎么会和一个外界眼里的微卑庶子扯上关系,可萧司临却不这么想,在很多方面,他们两人的选择出奇的相似,所以他相信他,说到底是对自己的自信……”说到这,容玢掩唇咳了起来。
 “你还在吃那什么有违常理的药丸?”
 张籍皱眉问道:“当初是你快要不行了,才勉强用它吊着你的命的,你这倒好,为了恢复体能练武把那当饭吃,我当初就提醒过你,那东西是有反噬作用的,偏你还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像这般不要命的耗费心神,还能活多久?当初还险些自毁一臂,我还真的是搞不懂你,究竟是想活还是不想活?”
 容玢难得见他这副样子,不由轻笑出声,含笑道:“已经没在吃了,不过就像你说的,已经反噬回来了,好在每月就那么几天,忍忍就过去了,至于手臂之事……”他眸色暗了下去,哑声道:“这是我欠下的,应该还。”
 “那时候你什么都不知道,没有人想走到这个结局,你何必将所有罪责揽到自己身上呢?”
 “世上哪有那么轻易的逃脱,”容玢似乎极微弱的叹了口气,“很多事不是一句彼时不知,便可以推脱干净的,何况只有这样,我走下去的时候,才会更加坚定一点吧。”
 张籍笑叹道:“我还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人啊,个个心思百转,让人猜不透到底心里在想些什么,还是我这样轻松自由些。”
 容玢好笑的摇摇头:“你啊,谁能有你快活呢。袁清之是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心里放不下的,可你不一样,你是真的能放下,这实在是种让人羡慕的能力。”
 张籍道:“我就当你是夸我了。”
 他沉默片刻,问道:“那小子现在如何了?”
 “他么,你也看到了,还是老样子,只是那件事后再不论其他,只一心扑在药学上,”容玢声音沉下来:“是我误他。”
 “你啊,你何须如此,他自己不走出来,谁也怨不着。”
 张籍看向方才的方向,却不见了袁清之:“他人呢?”
 容玢摇头,“算着日子,明日是她妹妹的祭日,应该是去看她了吧。”
第82章 荒诞 而你,江文如,将成为这个决定的……
 青莲蓝绸披风裹着几缕发丝微微飘扬, 面前的溪水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怎么坐在这里不进去?”
 江文如闻声转头,看到来人后有些意外,张籍眉目疏朗,见她看过来笑了一下
, 礼貌的坐在了另一边:“姑娘坐在这里, 是在想什么?”
 江文如笑道:“在想, 处在这样的好的山水里, 其他很多事都变得无足轻重了吧。”
 张籍笑:“确实,不过更多时候变换的是心境,不是环境。若是没有赏景的心境,无论在哪都是一样的。”
 说完后,他看江文如点头赞同,问道:“所以你来到这里,是以什么样的心境?”
 “这个嘛……”江文如想了想, 伸臂撑在身后, 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应该是平常心吧。因为不确定的事太多, 索性就先不设预期,相信事在人为, 无论发生什么, 最后都总有应对之法的。”
 “……原来如此。”过了片刻后,张籍才笑着站起身来, 江文如有些没明白他的意思。
 “见到你很高兴。”张籍笑道, “他来了。”
 江文如闻言转身, 就看到容玢正缓步迈向这边, 而张籍冲他点了下头便向屋中走去。
 “刚刚在聊什么,笑得这么开心?”见江文如欲起身,容玢扶她站稳。
 “闲聊罢了, 说这里的山水很好,不过再往北走就不一样了吧?听说轩国与景国不同,四季分明,冬天要冷上不少。”江文如语气慢慢激动起来,“我还听别人说,这里每年冬天要下好几场雪,银装素裹、满地洁白,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那场景该是极美。”
 容玢看着她一脸期待的样子,眼梢微挑,笑道:“景国确实少见下雪,你若喜欢,今年冬日在这倒是可以看个够了。”
 他上前一步站到坡顶,声音低了几分:“我一直在等你过来问我,可你却一直没问,为什么?”
 他的话毫无预兆,可江文如一下就听懂了他的意思。
 她已经坦言了她的秘密和来这的目的,但他还从未提起过。
 甚至可以说,除了他表现在外的举止和性情,他以及他背后的一切,江文如都一无所知。
 说不好奇、不猜测都是假的,迟迟未正式开口询问,是因为她心底,其实有些莫名的恐惧。
 这一路观他行事,她这样敏锐的人,当然不会毫无察觉,他的行为、他的态度、他的……野心。
 作为外派的臣子,他这一路上的行为都半虚半实,让人捉摸不定他真实的意图――
 于鬼市中秘密探查疫病原因,却没有和同行而来的五皇子同步消息。
 认识来自轩国威名赫赫的南平王,洞察他行踪的同时,还与他暗中达成合作。
 还有上次问她的问题,让江文如不得不往那个令人咋舌的方面去想,他是不是真的……不甘屈为人臣,甚至还要更加可怕……
 最重要的是,他的情报太过完备,这背后必定有一条复杂盘曲的庞大信息网,而要满足这一点,其中必不可缺少的,自然是人手,这些人从何而来?
 那日之后,她曾问过承泽关于蒋殊的身手,他说虽未直接和蒋殊动过手,可只那次蒋殊阻拦他动手便可看出,他的武功并不低于他。
 还有他身后许许多多的,她见过的其他人,她没见过的其他人……
 一桩桩、一件件,简直细思极恐。
 所以她畏缩了,一方面怀疑自己能否承受住他的回答,一方面又担心自己追问后的得到的回答,会是早已备好、毫无漏洞的敷衍。
 所以左右思量下,她决定暂时不问。
 “如果公子想说的话,早晚会说的。”她顿了片刻,道:“因为有些事情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因为说不出口。”
 她看向容玢:“不过我知道,公子的事与这里有关,与轩国有关。”
 “为什么这么说?”
 江文如微一歪头,道:“感觉吧,公子自从踏上这里之后,整个人都跟之前不太一样,嗯……可能是情绪上的变化。”
 晚风轻拂,草杆有节奏地上下起伏着,如同碧波涟漪一般。
 “那日你说,你不姓江,不叫江文如,而姓沈,只是不知道自己父亲究竟是谁。”
 容玢的声音又轻又弱,“其实,我也不姓容。”
 话音刚落,江文如浑身一颤,转眸看着那萧然如松的背影。
 她看不出他此时的心绪,只听他平静继续道:“我不是容玢,我的父母都是……这里的人,但他们都死了。”
 也许是觉得总该说点什么,江文如试着问道:“是为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后悔问出这个问题时,听到容玢淡淡说出两字:“战乱。”
 “战乱?”
 “……是南诏人。就是十几年前他们在这里发动的那场动乱。”
 容玢顿了片刻,因为背对着江文如,所以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他说,“我这次回来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他们复仇,二是防止悲剧再次发生。”
 他似乎轻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嵩山像是我心中的一个界限,在我没有把握做到这两点之前,我告诉自己,我还不能迈过去。”
 “是胆怯吧,当初走的太匆忙了,我没有见所有人最后一面,你知道吗,我一点都不怕做噩梦,甚至有些期待,如果他们是我的梦魇,那也挺好的,虽然心伤神痛,但好歹可以再见一面。”
 他突然笑起来,声音轻薄的像是将要消散的云雾:“可是我发现我忘了,我不记得他们的面容了,一个都记不清,所以所谓噩梦,变成了没有痕迹的样子,以更加悲剧难忍的形式一遍又一遍的鞭挞着我,告诉我我究竟忘记了什么,我究竟该做什么。”
 说到这,容玢闭上了眼,缓了片刻再睁开时,已经神色如常,平静道:“十七年了,我想回去了。其实,我早就想回来了。”
 随着最后一缕声音消散在黑幕里,周围又恢复了寂静。
 他的背影笼着月光,面色晦暗不定,修长挺拔的脊背孤立在前,让江文如想到了初见他时他的样子。
 风将他的衣袍吹的翩跹,清楚的描出少年清隽端正的身形。
 那时的他也是独自一人卓然走远,身影渐渐模糊起来,遥远的不似人间之人,淡漠,倦懒,又孤绝。
 风过衣袖时,她觉得凉意侵身,可面前的那个人仍端立如常,在清辉笼罩下透着冷冽之气。
 他也会感到冷的吧,江文如突然想。
 这样想着,行动快过思维,她慢慢上前,走到他身后,手穿过他的衣袖,稳稳地、轻轻的,伸臂环抱住了他。
 毫无防备下,容玢身子顿时绷紧,眼睫垂下的阴影晃动,眸底闪过复杂的光,
 “你……别――”
 他犹豫片刻后,刚想拉开她的手,就听她道,“不要怕。”
 轻柔坚定的话语一出,他瞬间僵在原地,一动都不能动。
 其实容玢并不觉得刚才的话有什么值得伤心的,过了这么长时间,这早已不能伤害到他,他刚刚说出口,只是简单的叙述给江文如听罢了,可她的反应却远超他的预料,让他不由怔住。
 狭长的眸子几经变换,感受到身后混合着淡淡清香的热气慢慢将他包裹。
 “我知道,那些都过不去,”江文如道,“所以我不会劝你放下,既然放不下,那我们这次来到这里,就将噩梦彻底解决,好不好?”
 容玢指尖抬起又放下,他没有回答,片刻后转过身来,笑容低弱清浅:“陪我去个地方吧。”
 他们沿着山涧行走,一路而上,路上不时能听到枯叶碎裂的清脆。
 “据我所知,南阁是一支训练齐整的江湖组织,但奇怪的是,里面的人出手招式极有章法,这种齐整程度绝不是一朝一夕炼成的,反而像是训练多年的将士。纪律性、协调性、攻守配合程度都达到了绝对专业的水平,所以我断定,南阁绝对不止是江湖人士随意集结而成,至少最核心的那部分人不是。”
 江文如听着他的话,思忖片刻后道:“其实除却内里人员身份,我知道的不比公子多多少,我现在所能掌控的组织成员并非里面最核心的人,所以他们并不知道我父母的身份,这也是一直困扰我的地方。”
 容玢点点头,道:“外界对其多有猜测,流传最广的说法中,比较可信的一个说是某个皇室安插在民间的暗卫,一个说是民间行侠仗义之人组成的派别,专为除恶扬善所设。
 “依我看来,这两种说法都不对,前一种可反驳的点有很多,比如我知道的,当初的景帝多次想要招安南阁,几经搜寻,却连它最核心的掌控者都见不到面。据说轩国也曾重金悬赏张贴寻找过南阁踪迹,最终也一无所获。”
 “至于后者,就像我开始分析的,更站不住脚了,民间之人绝无可能训练出这么一支放在朝廷中都毫不逊色的军士。”
 江文如看着他,道:“所以,你已经有猜测了。”
 就在交谈中,他们已经走到山顶了,下面的风景一览无遗。
 岩石嶙峋,坡道蜿蜒,下面方才见过的山石溪河都变得遥远而朦胧。
 容玢迎着山风,笑道:“你想要到这里来,应该也已经有所发现了吧?从一开始,你就没想过再回去,最终想来的地方,就是轩国,对吧?”
 江文如呼吸微喘,片刻后点头:“没错,我最终查到的所有线索,就是断在了轩国,所以我一定要来到这里。”
 容玢问:“那你的猜测是什么?”
 “公子方才说的我也思量过,我觉得南阁的失踪,一定与我父亲的身份有关,而我父亲,极有可能是轩国人。所以我一直想查找轩国中有什么姓沈的,在民间声望极高之人,可一方面受身份限制,我并不能毫无顾忌的大肆寻找,另一方面人手能力有限,根本查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不是身份年龄对不上,就是时间线索不对。”
 说到这,她咬唇顿了片刻,接着道:“直到那次公子提到轩国那位将军,我才发现――”
 “你一开始设定的目标就错了。”容玢适时接上她的话,“你把因果关系颠倒了,事先预设他是因为建立南阁从而扬名,但事实上他本就是轩国朝臣,并凭借于此建立了这支此后闻名于世的组织。”
 “对,”江文如点头,“我忽略了两点,一是南阁本身的力量,里面的成员根本不是只需投入人力物力便能培训出来的,二是其实外界根本就不知道我父母的身份,这样的打听方式无异于缘木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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