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血玉碎璧——君淮之【完结+番外】

时间:2025-01-17 14:43:45  作者:君淮之【完结+番外】
 不好直接拒绝,她便一味装迷糊,只说宫里规矩严,她也见不了兄长几面,何况兄长现在日日奔波忙碌,所为又是今上圣体,她也不敢多言半字。
 或许时廷也看出来她的意思,最后一次来的时候,锋锐的眉眼定定看着她,眸光一变再变,而后悠悠理了理袍,向她微一垂首转头离去。
 不知为何,看到他最后离开时掩住的神色,江文如心底涌上一股寒意,觉得他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只是此后数日在未见过他,左右现在在宫里,谅他也不敢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江文如现今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一时也顾不上他这事。
 没错,她还没寻到机会接近时婉华。
 今日她提出为贵妃熬制对安眠有作用的酸枣仁汤,因为这路已经走熟了,所以今日只她一人。
 趁着取药回去的间隙,她悄悄换了路线,根据跟莺儿和其他宫女闲话聊的,踏过映月桥后,沿
着掖池往东,边走边观,碎步谨慎快行。
 一路都没碰到什么人,江文如正要松口气,就见远不隔着树丛,似乎有人向这边走。
 她迈步如常,觉得只要保持镇定,应不会引起旁人注意。
 这么想着,她小心觑着那边的动静,果然有人朝这边走,还是个男子。
 怎么感觉,这人姿态气势有些熟悉?
 那人身影越来越清楚,逐渐与记忆中的那个名字重合为一个,江文如急忙转身,加快步子要走。
 是时渊!他回来了!
 她刚快步走了两步,脑中渐渐清明起来,那人看着散漫随性,其实最是个谨慎的,她刚刚那样子这样才更容易引起他的怀疑,于是忙又控制住速度。
 还好前面不远走来两个并立的宫女,江文如跟在她们身后敛目趋行。
 “站住。”
 没多久,身后传来一声略抬声音的命令。
 江文如假装听不到他的话,继续走着。
 “前面的宫女,站住。”
 这次声音高了起来,还带着丝懒漫之气。
 江文如本还想继续走,可前面两位宫女听到声音停下脚步,疑惑的转身,
 她也只能被迫停下,僵在原地,转到她们身后垂头。
 那人迈步缓哉走近,停在她们前面五步远的地方。
 两个宫女认出是谁,忙行礼道:“见过南平王殿下。”
 江文如也跟着她们喊着,前面的人迟迟不出声音,她用余光一扫,见他正抱臂饶有兴致的看过来。
 她心中一紧,好在她在宫里涂着脂粉,简单化了下容,与景国两人几次见面容貌不尽相同,何况她和容玢来这的事隐蔽,只要他没所预料,应该不会认出来。
 但她莫名察觉丝出这人的不对劲,思忖下别无他法,只能把头埋得更低些降低存在感,盼望他别再多加纠缠,赶紧离开这里。
 场面静得出奇,似乎都能听到旁边风过池水,漾起圈圈波纹的声响。
 在凉风之中,江文如额上竟冒出了一层薄汗。
 半晌后,时渊终于开口说道:
 “你们两个可以走了。”
 江文如跟着转身,又听时渊慢悠悠笑道:“你留下。提着药盒那个。”
 “……”
 眼见那两个宫女渐渐走远,这里只剩下她和身后那人,江文如相握的双手指尖紧缩,在手背按出了重重红痕。
 脚步声渐渐走进,带来一阵熟悉的混着微薄酒气的灼烈气息。
 印象这般深刻,是因为那是那日被绑昏过去前,闻到的唯一味道。
 想到这人可能与她父亲的关系,江文如呼吸顿乱,难得的有些绷不住情绪。
 时渊凑近,站定在江文如身旁,伸手碰到她的脸。
 江文如触电一般连忙侧头避开,退后一步,那人却并不打算收手,也跟着近了一步。
 她又退,他又进,如此反复。
 “殿下这是做什么?”江文如终于在忍不住,连退两步扭过头。
 “再退就掉池里了,你要是对里面的鱼好奇,我倒是不介意陪你进去走上一走。”
 最后时渊大步上前,直接一手禁锢住她的肩,伸手在她脸上扫了一下,笑着看着手上的脂粉。
 “你做什么!?”
 看着江文如生气,终于抬起头来怒视瞪他,时渊笑着问道:“不装了?若是不尽兴,我可以在配合你装上些时候。”
 这算是彻底说明了,也没必要再装下去了。
 江文如:“堂堂一个王爷,你可真闲。”
 “这你可冤枉我了,我一堆事呢,但都没你重要,”
 “你,你这是喝酒了?”江文如拍了拍鼻前。
 她对他的称呼还是习惯性用你,许是身份隐藏惯了,两人倒都没觉出不妥。
 时渊轻笑,跟着她闻了闻衣袖:“刚赴完宴,我没怎么喝,估计是染上的酒气。”
 江文如:“你这副模样,还以为你是醉了呢。”
 时渊眼神凝上她,觉得这些时候没见,她更加神清骨秀,宛然秀净,让人难以移目。
 他混不吝痞笑道:“可能吧,见到你之后,是觉得有些醉了。”
 江文如微挑眉,习惯了他这副作态,倒没多么吃惊。
 反是时渊见她神态之间,平静微讽的样子,竟有几分似容玢,心里猛地一紧,涌上股说不出的憋闷感。
 他拧眉伸手想把她眉头舒展开,还没来的及动作,江文如就开口了。
 “听他们说,轩国的南平王殿下心远智深,威名远播,”她说着,上下打量着时渊,笑道:“我还真没看出来。”
 时渊见她妆容被他蹭花了,现在像个伸出爪子的小花猫似的,上下打量的样子颇为可爱,索性放下手臂,无辜的看着她说道:“在自己喜欢的姑娘面前,自然是不能端着,不过我竟不知你这般在意我,还在宫里打听过我呢?”
 “你想多了。”
 江文如冷笑一声,这个人每次一副好说话的嘻笑模样,可他们都清楚彼此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也不能这么跟他僵在这,她正费心思索着如何离开,却见那人看着她笑的古怪,心中越发气闷,没好气的问道:“你笑什么?”
 “笑你好看。”
 江文如看着他手上的粉反应过来,自己此时怕是样子怪异至极,她下意识转身盖住自己的脸。
 后面那个罪魁祸首越发不加掩饰,笑的更加大声,她转过身刚要抬手,手腕就被他禁锢住,时渊拉着她作势要走。
 “你干什么?”江文如连忙问道。
 他向周围环视一眼,“你确定要这副样子,跟我在这站着?”
 这里地界开阔,虽然不会有人藏身,可他们的动作落在别人眼里也是一清二楚。
 他的身份这般尊贵,要是被旁人看着两人动作,只怕不好遮掩。
 江文如无奈瞥他一眼,有些焦虑的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储华宫,你去洗漱一下。”
 “什么?那不是皇后寝宫吗?”
 他是疯了吗,要把她带到皇后哪里?
 “我不去!”
 “不去我母后那,旁边有座空殿,那里惯常没人。”
 江文如拼命挣脱着,奈何那人力气太大,都只是徒劳:“我警告你,马上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进宫干嘛的吗?你就敢这般对我?”
 前面的人终于停了脚步,江文如刚松了一口气,就又被他拽着向前走,时渊笑着说道:“不知道啊,姑娘在我这全是秘密,神秘的很,我从来不知道姑娘究竟要干什么。”
 江文如轻“啊”一声,说道“你弄疼我了!”
 时渊听了这话下意识松了劲,停步回头看她,江文如趁机抽出手来,双手背后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她缓了缓,把提在手上险些撒了的酸枣仁汤盒抬了抬向他示意:“我,我还要去给贵妃娘娘送药,没工夫跟你在这耽搁,先走了。”
 说完转身便跑开,生怕他不肯轻易放过她。
 时渊没有动,只是看着她渐渐跑远,半晌后低头看向刚才拽住她的那只手,再抬头时,已没了她的人影。
 -
 江文如走过映月桥良久才停下回头,知道他没跟上来,长呼出一口气。
 回去的时候,见容玢站在必经的枇杷树竹丛前等她。
 这是近日来的头一回,江文如半惊半喜,又因心底波乱方平,所以心绪难掩。
 她含笑抬步向他跑去,却见容玢面色凝重,看着她的目光缠杂纷纭,一字一顿道,
 “景国出事了。”
第92章 盟友 蝼蚁之命,何足挂齿?
 景国以丹溪为中心, 平溪乃至整个青州、新丰、岳州全部难以幸免,爆发大规模疫病,粮食供给困难,死伤惨重。
 奇怪的是, 染病者症状不尽相同, 有人开始是肌
肉酸疼, 有人是连日恶心呕吐。
 不过死者尸体上都留有血斑瘀块, 眼球充红。
 因为死者人数越来越多,也有了些痕迹可寻,比如有人发现尸体旁竟都有一只死虫,尸体倒翻,已成空壳。
 因为太过诡异可怖,又不知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所以叫“瘟虫”、“灾虫”等等什么的都有。
 各种传言甚嚣尘上, 说这是老天降下的灾祸, 那毒虫是罪孽的预兆, 上头下来的祸意。
 风言风语甚至谈到了刚登基不久的新帝。
 说他残害手足、德行有失才会让景国遭此横祸,更大胆的, 说先帝和先皇后的死尚有蹊跷, 就是他为了稳固帝位逼死的。
 乌云密布的苍穹之下,人心惶惶, 谣言不断。
 地榆、柴胡、艾嵩等跟疫病治疗症状相关的药草, 不管究竟有用无用, 全都被炒成了天价, 价格一翻再翻。
 贫民百姓根本无能为力,只能闭门不出,不少直接死在家中无人察觉。
 这次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燕京。
 好在事情尚未完全失控, 疫情被控制在一定范围内,还没有向京腹地带扩张的趋势。
 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当地现在流传一种药,对遏制症状颇为有效,似乎是鬼市里流通出来的,比起其他药物,价格还不算离谱,县城内有名望的大户还会为无路可走的百姓分发这种汤药。
 具体情况无从得知,事发之前,萧司寒和江文晚正巧已离开,到达燕京不远的洛城了。
 洛城一家客栈里。
 江文晚面前的桌上摆着只风筝,她原本提笔画着什么,萧司寒走到旁边看她作画,蝴蝶翅膀还未画完,她突然叹口气把笔扔到一旁。
 “不行,我实在是静不下心来,我们还是尽快赶路吧?”不带萧司寒有回应,她就蹙眉继续道:“这怎么我们前脚刚走,这疫病就突然这么严重?也太吓人了,不知道实际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萧司寒唇角若有若无勾起,拾起她刚放下的笔,扼袖沾墨继续江文晚未完成的画作。
 “担心什么,我们离事发中心远着呢,就算知道了实际情况,你又能如何?”
 他这话说的太没人情味了,江文晚没想到会从他口里听到这句话,顿了下神歪头看他:“话怎么能这么说呢,你好歹……我们好歹在平溪呆了那么长时间,接触了不少平溪百姓,出了这种事,心里总会感觉不舒服的呀。”
 “嗯。”
 萧司寒眼尾微动,目光却还是在画上,只是落笔有片刻斜顿。
 直到江文晚看不下去他这态度,拽了下他的衣袖,萧司寒才失笑放下笔,转头认真看着她,低声认可:“你说得对。”
 江文晚微一撇嘴:“算了,还真是个冷心的人。”
 看着这人孑然一身无牵无挂的模样,她不禁好奇这人心里到底有没有在意的人,疑惑道:“在你心里,没有很重要的人么?”
 萧司寒闻言一愣,没过多思考便摇了摇头。
 那种东西,他早就没有了,也并不觉得有什么,看着江文晚惊异的样子,眼里还隐隐有些怜悯,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窗外传来一声响动,萧司寒眼尾瞥了眼,将笔放下。
 ……
 一盏茶后,
 客栈后院山林里。
 “你如今行事倒是越发没有顾忌了,”萧司寒看着倚在树旁假寐的楚宁倩,“真不怕我身边有什么人泄露了你的行踪?”
 他轻笑,“还是说,你已经胜券在握了?”
 “你身边的人,多是你们景国老皇帝派来的吧,”楚宁倩缓缓睁开眼,勾唇一笑,“他一死,新帝远在明堂之上,但凡是个聪明人,应该都跟你投诚了吧?”
 “这话是怎么说的,我无权无势的,他们凭什么跟我投诚?还不如抓我点把柄回去跟我那皇兄表忠心。”
 “不要小看我对景国局势的了解,毕竟在这这么久,我可不是白呆的。”
 楚宁倩哼笑:“据我所知,你们上任景帝去世前,这燕京官员几乎分立两派,不是支持萧司临,就是支持萧司珉。萧司珉和老皇帝先后去世,燕京水深火热之中,竟没有发生大的动乱,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萧司寒垂眸顿了下,继而轻笑:“所以呢?”
 “所以,众人都忽略了在这局棋中躲在后面的一个人,”
 楚宁倩直起身子,深邃锐利的眸眼直视对面,“谋反案中被杀和被贬的人众多,因为一连串的变故发生的太紧太密,导致很多细节痕迹无从遮挡、无从预设、无从把控。”
 “萧司临登基太快,那些原本还在观望局势的官员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之后的处境可想而知,可据我了解的,他们似乎……并不十分焦虑。”
 “其中最不可忽视的一个,前丞相江一蔺,我在南诏的时候听过他的名号。依我所见,官场上有两种人不会轻易倒下,一是有权有势却不强出头的世家,一是审时度势而懂得变通的能臣,刚巧,这位两样都占了。”
 “之前有关他倒向萧司珉的传言我也听过,可传言就是传言,有谁见过他为萧司珉做过什么吗?都没有,就连在神武门之下,跟着萧司珉孤注一掷的侍卫都是宋明昊手下的,一国宰相手底下不会什么门客侍卫都没有,可不论是钱是人,在那场动乱之中,他都没有显露出来,没有偏向过任何一边。”
 楚宁倩饶有兴致的歪头,打量着神态松散的萧司寒,被压下的语调含笑:“新帝已然即位,他眼看就要失势,他在等什么?”
 萧司寒回过她的视线:“他还有一个儿子,名叫江翊,是太子派的人无疑。所以他也不必怕,江家倒不了。更何况,你刚刚说的所有东西,都并无实据,是你的猜测。”
 楚宁倩看着他,抑制不住大笑起来,“你跟我说这个?那宋家不是实例?你比我清楚,那也是百年名门,如今就只剩下一个人了,你那皇兄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是非这块分的极清。”
 提到萧司临,她眸光极微妙的变了下,唇角笑意淡些,萧司寒少见她这副模样,还没待细反应,就见她恢复了神色,将被风吹乱的头发拨到后面。
 她开口的声音清明依旧:“更何况对江一蔺这种,站在过权力中心的人来说,那权势就是块肉,握在谁手里都不行,哪怕是亲儿子也不行。只有自己咽下去,才是实实在在的。”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