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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悔——岩谨【完结】

时间:2025-01-17 14:48:03  作者:岩谨【完结】
 楚明熙见她上了马车便不安生,两眼还眨巴眨巴地到处乱瞧,看着像是在找寻什么东西,便凑近了低声问她:“你这是在找什么呢?”
 惠昭正觉着纳闷,一路都跟着他们的容^突然就不见了踪影,被楚明熙如此一问,才要答话,骤然想起楚明熙平日里总有些不待见容^,就连她这个孩子都瞧出些端倪来,便不想弄得楚明熙心中不快,只摇了摇头回道:“没什么。”
 昨日她叫叔叔莫要再跟着他们,免得娘亲见了不高兴,叔叔大抵也是听进去了罢。
第62章 第陆拾贰章 病因
 不提惠昭这边如何揣测, 只说李泰这厢亲眼瞧见楚明熙一行人等坐着马车离
开了驿馆,容^还丝毫没有任何动静,想着再拖延下去, 恐怕快马加鞭也追不上他们,便顾不得旁的,推门就进了房里。
 才进去,便看见容^负手立在窗前看着窗外。
 他心下着急, 忍不住提醒道:“殿下,咱还不动身么?楚大夫他们可是走了有一会儿了。”
 容^仍看着窗外纹丝不动:“你叫苏木一路护着他们, 别叫他们发现苏木的存在。”
 ***
 楚明熙一行人到了京城, 找了一家干净稳妥的客栈住下,惠昭初来京城,又因着体弱的缘故,自那年楚明熙带着她在湖州住下后,她从未离开过湖州,而今出了一趟远门, 瞧什么都觉着新鲜,回了客房后仍是精神得很,拉着楚明熙问了半宿的话,直到后半夜方才觉着困倦,被楚明熙哄着睡下了。
 几人在客栈住了几日,想着住在客栈里终究有些不自在,便找了中人赁了一栋宅子住下。
 才回到京城,容^便又病倒了。
 扶着容^躺下, 李泰也没敢太声张,叮嘱下人好生看顾着些,自己去请了容^最信任的常太医过来。
 常太医给容^把了脉, 过了会儿却皱起了眉头,沉吟许久之后才道:“依微臣判断,殿下这病应是操劳太过,且肝气郁结。”
 李泰急了,忙凑近床榻前问道:“常太医,卑职是个粗人,听不懂您说的那些,您只说殿下这病好不好治。”
 “此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若是因心病而起,当解开心结方为要紧,喝再多的药也是无用。”
 常太医看着容^素来朗俊白皙的脸上透着病态的红,平日里的精气神眼下全无,仿若变了个人一般,忙躬身问道:“敢问殿下,殿下近来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么?”
 他给殿下看诊多年,虽则殿下早前曾患有眼疾,但殿下常年注意保养,眼疾痊愈后又一直勤于习武,身子骨比寻常人强健得多,而先前在湖州中的毒素也已尽数清除,照理不该是这副病恹恹的样子。
 容^蹙眉阖眼地靠在迎枕上不作声。
 他是太子,常太医再如何得他信任,见他不愿开口,便也不敢强逼着他说话,转眸见李泰站在一旁,便又低声问起了李泰:“李侍卫,你可知道殿下近来有何烦心事么?”
 李泰踌躇着,偷觑容^的脸色。
 常太医心下愈发着急。
 对殿下逼不得,从李侍卫的口中总得逼出几句话才行。
 “李侍卫,医者最怕病人有所隐瞒。你瞒着不说,是想看着殿下继续病着么?殿下的病情若是因此被耽误了,你我二人便都是罪人!”
 李泰心里其实是猜到些原因的。
 殿下此次回京,被楚大夫弄得心灰意冷,途中又有点水土不服,胃口也变得极差,每日都吃不下什么饭菜,强撑着一口气回到京城,回了东宫就病倒了。
 常太医不比旁人,是殿下素来信得过的人,不若与常太医实话实说了罢,毕竟什么事都没殿下的身子要紧。
 李泰心一横:“前些日子殿下见到了楚良娣,可楚良娣她……”他悄悄瞄了一眼容^,见容^肩膀轻颤着,知道自己的话戳中了他的痛处,才起了个头便又不忍再继续说下去。
 常太医听得此话,又惊又喜地道:“这孩子竟还活着么?”
 早在容^还在南边养病的时候,常太医便跟着他去了南边,后来楚明熙和她外祖父顾苍梧来了府里,在他们的医治下,容^的眼疾逐渐有了起色,常太医也因此跟他们外祖孙二人有了接触。
 常太医佩服楚明熙的医术、欣赏她的医德,同样也感动她为容^的付出。
 几年未曾有过她的消息,他总以为她命丧河中,而今才得知她还活着。
 他叹了口气,不无动容地道:“还活着就好。这孩子也是命苦的,从前曾吃了那么多的苦,也不知如今她怕黑的毛病可好些了没有。”
 容^骤然睁开双眼,猛地掀被而起:“常太医,你刚才说什么?”
 适才他听常太医说的前半句话还不觉着有何异样,待听见常太医提起楚明熙有怕黑的毛病,他登时察觉到不对劲。
 他两眼盯着常太医:“你知道明熙她怕黑?”
 “回殿下,正是如此。微臣记得楚大夫这怕黑的毛病已有几年了,哪怕是在大白天,只要屋里的光线略微昏暗些,她便害怕得厉害。
 “当初微臣见她如此怕黑,心想着她是医者,医者心系病人固然是好,却也不能光顾着医治旁人,自己的毛病也不该疏忽了才是。
 “怕黑这毛病虽说不至于让人丢了性命,却也不能掉以轻心。若是能治好,总归尽早医治好才是,年纪轻轻的,落下病根一直拖着不治总不是个办法。”
 容^看着常太医,明知不该抱有期望,仍是忍不住问道:“常太医,明熙这怕黑的毛病容易医治么?”
 常太医捋了捋胡须:“此病乃是心病,开了方子也并不十分管用。都道心病还须心药医,心结解开了,这病方能有医好的可能。”
 容^了然。
 原来明熙她果真怕黑。
 难怪无论是在江州还是在驿馆的时候,她那样不愿给人添麻烦的人,还总跟人讨要蜡烛。便是无蜡烛可用,也要点上桐油才能安心。
 他声音沙哑:“常太医,明熙这病已得了几年,除却你,还有别人知晓此事么?”
 “具体有多久微臣也不甚清楚,不过微臣记得,早在居住在南边那会儿,明熙便得了这怕黑的毛病。这孩子实是太懂事了,总瞒着人不愿叫别人为她忧心,若非微臣也是大夫,只怕明熙连微臣也瞒过了。”
 容^心里堵得难受。
 听常太医话里的意思,明熙怕黑的毛病已有几年,亏他还与明熙当了三年的夫妻,他却丝毫没瞧出来她怕黑。
 他忽而就想起从前他去她屋里过夜,她的屋里总有一支蜡烛彻夜亮着直到天明,如今细细想来,恐怕是她的贴身丫鬟生怕烛火灭了会叫她害怕,便时刻留意着屋里,及时换了新蜡烛点上。
 她瞒着众人是真,但他不比旁人,她真要瞒过他,只怕也不是容易做到的,只能说当初他并不如何在意她。
 他目光缓缓瞥向站在床榻前的李泰,吩咐道:“去把忍冬叫来罢,孤有话要问她。”
 忍冬捏着帕子,垂首立在床榻前。
 “忍冬,明熙她有怕黑的毛病,你可知道此事么?”
 忍冬面色微变,如实禀道:“夫人她怕黑的,每夜都要点上蜡烛才能安睡,一刻都离不得烛火。”
 容^脸色本就难看,此言一出,脸色愈发阴沉了几分。
 明熙病了几年,他却直到今日才得知,叫他如何不气,偏偏他又不知该怪谁。
 有一回他曾问她怎么睡了还不熄灯,她却回说烛火灭了总有些睡不着觉。
 事实就摆在他的面前,他却视而不见。
 他死死盯着忍冬,厉声问道:“你既是知道明熙她怕黑,为何不一早就向孤禀明了此事?”
 忍冬冷不丁被他呵斥了一句,羞愧得面皮紫涨,自觉对不住楚明熙,往事兜头涌上,忆起楚明熙从前遭受的那些委屈时,眼眶又是一阵发酸。
 她心里替楚明熙觉着不值,回话时语气不由得跟着尖锐起来:“奴婢有错,不该不向殿下禀明此事。”她抬眸望向容^,“不过殿下自己就从来没发现过什么么?”
 容^被她问得一噎。
 忍冬见他迟迟不作声,有些不屑地撇了下嘴,“也是,奴婢还记得夫人离京前最后发病的那回,殿下刚好带着人搬去了东宫,夫人没那福分跟着殿下一同过去,被丢在了悠兰轩,夫人就算发病,殿下自然也发现不了。”
 李泰吓得目瞪口呆,全身都打了个哆嗦。
 忍冬这丫头,为了夫人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也不想想她面前的这人是太子殿下。
 他怕忍冬真惹急了容^,厉声喝道:“忍冬!”
 忍冬别过头去,心里虽仍旧有些气,却也醒悟到自己方才失了
礼数,若殿下当真怪罪下来,她定是没什么好果子吃。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局促。
 过了半晌,容^才开口道:“继续说。”
 他语气还算平静,只是脸色依然苍白如纸,无半点血色。
 “当初殿下将夫人留在悠兰轩,底下伺候的那些丫鬟婆子便起了旁的心思,认定夫人在殿下面前失了宠。那些丫鬟婆子是惯会捧高踩低的,见夫人失了势,便开始怠慢起夫人,虽不曾短缺过我们悠兰轩的吃穿用度,但总要奴婢和石竹姐姐催上几回才将东西送来。
 “奴婢先前并不知夫人怕黑,还是那日奴婢提醒石竹姐姐,说屋里的蜡烛不够用了,石竹姐姐听了心下着急,说是等不得他们再送蜡烛过来,当即就差了小厮十风去外头买蜡烛,用的还是夫人自己的银子。
 “那日刚好下着大雨,十风为着避雨在外头耽搁了一夜,到了次日早上才带着蜡烛回来,石竹姐姐本就心疼夫人受了一整夜的苦,再闻到他一身的酒气,知他定是去哪儿胡混去了,差点就跟十风闹起来,后来想着夫人处境艰难,若真闹起来夫人的脸上也不见得好看,更不会有人给夫人作主,这才不跟十风多计较,夺过蜡烛回了屋里。”
 容^的脸色变了又变。
 他宫里出来的人,当猜到高门大户的下人都是如何见风使舵的,他却将明熙撇下丢在了悠兰轩,任凭她在悠兰轩独自存活。
 若非他如此待她,那些丫鬟婆子又怎会伺候得如此不尽心?
 长久的静默后,他哑声开口道:“忍冬,你可知道明熙是什么时候有的恐黑症?又是因何缘故得的此病?”
 忍冬才强压下去一些的怒气又顷刻涌上。
 夫人怕黑的毛病已有几年,从前殿下不闻不问,而今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这才想着问起从前的那些旧事。
 殿下现下知道心疼夫人了,早干嘛去了?
 她心中有气,说起话来就不免有些阴阳怪气:“奴婢愚笨,奴婢只是个下人,夫人怎会跟奴婢提这种私/密事。若非石竹姐姐见奴婢待夫人还有几分真心,怕是石竹姐姐也不会跟奴婢提到此事。”
 李泰见她越说越失态,不自在地咳了一声,走近几步低声提醒道,“你只说重点便是,莫要提旁的不相干的事。”
 忍冬怒瞪他一眼,终是顾忌到容^是她主子,她再如何替楚明熙打抱不平也只是个下人,只得强忍住怒气回道:“奴婢也不清楚夫人是何时得了这怕黑的毛病,奴婢只隐约记得当年夫人从山上采药回来后,便开始夜夜点灯才能睡下。”
 容^喃喃道:“从山上采药回来后?!”
第63章 第陆拾叁章 责罚
 容^浑身冰凉, 面容瞧着有些扭曲:“你说的是哪回?”
 “就是夫人腿脚受伤那回,您后来发了话,再不许夫人去山上, 您难道忘记了么?”
 容^闭了闭眼,随即又睁开双眼:“你确定是那回从山上回来后,明熙才得了怕黑的毛病么?”
 “奴婢只记得夫人是从那之后才彻夜点了蜡烛才能安睡,从不许旁人将烛火灭了。从前值夜的大多都是石竹姐姐, 只偶尔才轮到奴婢值夜,夫人也从未跟奴婢提及过她怕黑一事。奴婢会知道这些, 还是石竹姐姐那日被十风气得狠了才跟奴婢吐露了几句, 奴婢又亲眼瞧见夫人那晚怕得厉害,这才知晓了此事。殿下若要奴婢给一句准话,奴婢并不敢担保。”
 忍冬退下后,室内又恢复了寂静。
 一阵风灌入窗外,惊得烛灯火苗乱晃,容^惨白的脸半隐匿在阴影里, 叫人瞧不清楚分毫。
 静默良久,容^忽而问道:“李泰,明熙她为何从未跟孤提起过此事?”
 李泰张了张嘴,神色迟疑。
 容^抬眸看向李泰,李泰低垂着头,踌躇片刻才回道:“许是不想让太子殿下听了担忧罢,毕竟……”
 一猜到楚明熙落下怕黑之症的缘由,他又急急闭上了嘴。
 楚大夫得病的日子实在太过巧合, 前脚才为了殿下去过山上采药,后脚就有了怕黑的毛病,叫他如何不往那边多想?
 那次楚大夫被困在山上足足一晚上没能下山, 他是个男人,又是个武艺高强的粗人,自是不觉着如何害怕,可楚大夫只是个女子,山上总有野兽出没,叫她如何能不怕。
 楚大夫为殿下落下了此病,殿下直到几年后才得知真相,殿下的心里怎会好受。
 容^牵起一抹苦笑:“你退下罢。”
 屋里一时只余下他一人。
 他定定地望着烛火,眼底有愧有悔,亦心疼楚明熙曾经受过的那些苦楚。
 他再也按捺不住,掀被下了床,径直朝外走。
 方才常太医和李泰被容^命令退出内室,但想着容^还在病中,加之容^又才得知楚明熙因着他的缘故落下了怕黑之症,难保心里不多想,常太医和李泰委实放心不下,便留在外间一直守着,这会儿见容^突然下床走动,瞧他这光景,似是还打算出门,两人赶忙将其拦下。
 二人之中终究是常太医更懂医术,由他出面来劝总归比李泰管用,他迈步上前,耐心劝道:“殿下,您还病着呢,当留在府里好生静养着才是,还是莫要到处走动的好。”
 容^脚下不停:“你们莫要再拦着,孤回来后,自会听常太医的劝,好好养病。”
 常太医瞥向李泰,朝他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赶紧进劝几句,断不能由着殿下拖着病体到处跑。
 李泰到底跟随容^多年,比之常太医更了解自家主子的脾气,明白眼下这情形,便是拦了也拦不住,只得对常太医道:“常太医,殿下的身子殿下自己心里有数,不若还是让殿下出一趟门罢。”
 常太医蹙起眉头,怒其不争地扫了他一眼:“你说得倒是轻松,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般身子强壮?万一殿下有个闪失,你担当得起么?”
 哪怕真是为了讨好殿下,也不该拿殿下的身子开玩笑!
 李泰脸上堆着笑:“常太医,您方才自己也说了,殿下这是心情郁结所致,心病还须心药医,您就让殿下出门罢。殿下的心结了了,只怕比喝几大壶药都管用!”
 殿下的病,说到底还是因楚大夫而起,他一个旁人听了楚大夫的遭遇尚且心里不好受,何况是殿下呢,恐怕殿下心里愈发难受得紧了。
 常太医知道再劝也无用,看了一眼已走出院子的容^,催促道:“那你还不快跟上,难道是要殿下一个人出门么?”
 李泰应下,抬脚追了上去,寻思着容^还病着,赶紧将马车夫叫醒,命他立刻套上马车。
 天还未亮,一阵阵的马蹄声在寂静无人的街上回荡,惊动了住在附近的狗儿,一声声吠叫声传来,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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