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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悔——岩谨【完结】

时间:2025-01-17 14:48:03  作者:岩谨【完结】
 容^靠在车壁上,两眼失神地看着车帘,似要将它盯出个洞来。
 明熙为了治好他的眼疾落下了怕黑的病根,至今都还未医治好,而他那时候还撇下她搬去了东宫,让下人误以为她失了他的宠。
 若非那小厮存着怠慢她的心思,又怎会在外头留宿了一夜才买蜡烛回来,害得明熙担惊受怕地过了一整个晚上。
 他带给她的伤害,光是他已得知的便有那么多,那些他尚且还不知晓的,更不知还有多少。
 马车停在楚明熙住的那条巷子口时,天际才泛起鱼肚白,巷子里静悄悄的。
 容^到了此刻才醒悟到自己来得太早,怕楚明熙还睡着未起,便强忍住没立刻上前敲门,只耐心地等在门前。
 过了半晌,周围渐渐有了响动,有人忙着出门摆摊做生意,有人挎着篮子去买菜。与门前的容^擦身而过时,有人好奇地瞥他一眼,随即又脚步不停地去忙各自的事。
 又过了片刻,“吱呀”一声响起,大门被人打开。
 容^见出来的人正是楚明熙,忙开口唤道:“
明熙。”
 楚明熙不自觉地蹙蹙眉,屈膝行过一礼:“殿下这会儿过来,可是有什么事么?”
 “明熙,我听忍冬说了你怕黑的事。”
 “殿下若是要说从前的事,民女先前便已说过,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楚明熙笑容很淡,转瞬即逝。
 容^急得上前几步:“明熙,我知道你不想再听我提起从前的那些事,往后我也不会再提,可有些事,我想你知道。
 “当初我们起了争执。你说的话都对,是我被你说得无地自容,觉着脸上挂不住,我迫切地想要你顺从我的意思,不跟我再闹下去。我丢下你一个人搬去了东宫,想着不如先冷你一段时日。”
 楚明熙沉默地抿紧薄唇。
 “那时候我就是这般的自以为是,以为你被我冷落过后,理当能冷静些,待你完全冷静下来了,你就能明白,在这府里没了我的庇佑,你的日子就会变得苦不堪言。只要你跟我服了软,你依旧还能和从前一样,有我在一旁护你周全,给你该有的体面,没人敢再欺负你分毫。
 “我没让你跟着我一同搬去东宫,我一心只想着要你吃个教训,却没想过府里的下人会以为你失了宠,分明是我犯下的过错,却无端让你吃了那么多的苦楚。”
 容^窘得脸通红,几乎有些不敢正视她的眼睛。
 他自诩温柔敦厚,眼下却将他最隐秘、最不堪的那一面尽数剖于她的面前。
 他不想再瞒着她,只想把从前的那些事都跟她解释明白。
 无论她是否还会怨他恨他,他都要跟她说清楚。
 ***
 容^回了东宫,看着窗外默默出神。
 过了半晌,他回过身来,命人将忍冬叫来他书房。
 他静坐在书案前,看着忍冬问道:“明熙眼下人就在京城,你可愿意与她见上一面?”
 忍冬听了喜从天降,生怕容^心生悔意,忙不迭地点头道:“奴婢愿意的,奴婢愿意的。”
 前些日子李泰去了一趟江州,回来后曾私底下跟她提起过,说他在江州遇见了夫人,江州的时疫也多亏了夫人相帮,最后才化险为夷。李泰还跟她说,分别几年,夫人至今仍惦念着她。
 夫人还活着,这已然是天大的好消息了,没成想夫人现今人就在京城,何况今日殿下还问她可愿意跟夫人见上一面,她又怎会不愿意。
 容^唤来李泰:“李泰,你即刻去安排一下,让忍冬这两日就去见明熙罢。”
 李泰做事利落,次日一早,忍冬便坐着马车去见楚明熙。
 楚明熙和石竹见了忍冬,一时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忍冬见她俩都活得好好的,心里分明是高兴的,却又忍不住捂住嘴巴哭了出来。
 李泰知道她们三人定有很多话要说,识趣地悄悄退下,回东宫向容^复命去了。
 楚明熙拉着忍冬的手坐下,忍冬抬眼看着她,问起她的近况,楚明熙也一一作答,间或石竹也在一旁补充几句。
 几人说着话,一时忘了压低嗓音,倒把原本在里间睡晌午觉的惠昭给吵醒了。
 惠昭揉着眼睛下了床,走到外间,见到一个面生的女子正与她娘亲亲亲热热地聊着家常,上前扯了扯楚明熙的衣袖:“娘亲,这位姨姨是谁呀?”
 忍冬见吵醒了孩子,登时住了嘴,楚明熙将她抱坐在膝上,笑着道:“这是你冬姨。”随即又对忍冬道,“这是咱昭姐儿。”
 惠昭素来不怕生,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望向忍冬,奶声奶气地朝忍冬唤了声‘冬姨’。
 骤然见到这么个孩子双手环在楚明熙的脖子上喊她娘亲,忍冬心下惊讶,几乎就要开口问楚明熙,昭姐儿可是她跟容^的孩子,好在她理智还在,知道楚明熙待容^大不如从前,且很多话也不适合当着孩子的面细问,这才强忍着没问出口。
 几人又闲聊了几句,石竹便抱起惠昭去洗漱,忍冬才凑近楚明熙低声问道:“这孩子是您跟殿下的女儿么?”
 楚明熙含笑的嘴角凝了一息,摇了摇头:“昭姐儿的事我不能多说,但昭姐儿并非殿下的孩子。”
 忍冬见她面色有些不快,便也不再问了。
 到了申时三刻,叶林从外头回来,喝了茶略作歇息,楚明熙便叫下人摆饭上桌,她不喜被规矩拘着,拉着忍冬同坐在饭桌前吃饭。
 因心里存着疑惑,这顿饭忍冬吃得有些心神不宁。
 今日她细细瞧过,总觉着楚明熙不像是嫁过人的样子,才见到叶林回来时,起初她还以为叶林是楚明熙的夫君,待听见两人之间说的那些话,再听到惠昭见了叶林叫他舅舅,便明白叶林和楚明熙并非夫妻,而是楚明熙的哥哥。
 如此一来,忍冬反倒更有些弄不明白了。
 事关楚明熙的私/密事,她不好多问,想着楚明熙现如今过得很好,这才是顶要紧的,心里便又释然了。
 到了亥时,忍冬也没有要告辞回去的意思。
 石竹瞧了眼窗外的天色:“忍冬,你这么晚还不回去没事么?”
 她倒是希望忍冬能一直留下来,奈何忍冬是东宫的婢女,总不如寻常人自在,若是只管留在此处再不回去,怕是要被管事妈妈责罚。
 忍冬笑嘻嘻地看着楚明熙:“只要夫人不赶我走,我呀就一直待在夫人这儿不走了!”
 楚明熙心下欢喜,弯了弯唇:“那敢情好,我跟石竹还巴不得你能留下来住呢。”
 无论容^是怎么跟忍冬说的,但忍冬向来知道分寸,忍冬既然说能留下,定是得了容^的首肯。
 这晚楚明熙三人睡在了同一张炕上。
 她们许久未见,当初又是在那样悲痛无奈的情形下被迫分离,几年来虽见不了面,却仍惦念着彼此,今日一见,饶是夜已深了,总觉着有着叙不完的话。
 为免扰了惠昭睡觉,三人说话时将声音放得极轻。
 忍冬侧过头来看着楚明熙:“十风那人,您还记得么?”
 楚明熙蹙了蹙眉,尚未记起此人是谁,睡在身侧的石竹已愤愤然道:“你好好地提起他做什么?当初我差他去买蜡烛,也不知他去哪鬼混了一夜,直到次日早上方才带着蜡烛回来,想到他那天的样子我就来气!”
 楚明熙听了此话,才想起忍冬口中提到的十风是何人。
 忍冬忙道:“你们有所不知,前几日殿下得知十风从前做下的那桩事,命人将他杖毙了,尸身被人扔去了乱葬岗。何止是他,我听说那些留在悠兰轩的一众丫鬟婆子也没能逃得了责罚。
 “我特意打听过,在悠兰轩好好当差的下人都无事,此次被责罚的,皆是当初轻慢过夫人的那些丫鬟婆子。哼,活该,谁叫她们当初当差不尽心,嘴还贱得很,但凡那时候给自己、给旁人留给余地,也不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石竹听了拍手叫好。
 虽说责罚来得迟了些,总归比不来的好。
第64章 第陆拾肆章 求娶
 石竹和忍冬闲聊了几句, 忍冬又记起一事,对楚明熙道:“您留在悠兰轩的那些医书,我时不时就会打扫整理一番, 还时常拿出来晒晒太阳去去潮气。”
 楚明熙颔首笑道:“忍冬费心了。”
 烛光映在她的侧脸上,将她柔美俏丽的面容衬得愈发温婉。
 楚明熙沉吟了片刻,又道:“不若你瞧着哪日方便,把那些医书都给我罢。上回离京我带着医书有诸多不便, 此次回湖州,我便将医书一同带回去。”
 忍冬听了登时一愣, 不由得奇道:“您还要回湖州?您不准备留在京城住了么?”
 楚明熙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我家在湖州, 现如今只是暂住在京城,待过些时日,我自然是要回家的。”
 忍冬想起近来总听
到上上下下私底下在传闻,说容^不日便会再娶楚明熙进门,她总以为此事已是铁板钉钉了,何况楚明熙又来了京城, 此事便瞧着更有几分真了。
 可眼下听这话里的意思,楚明熙竟是再过不久就要回湖州了。
 想起容^先前是如何责罚十风和悠兰轩当差的那些人的,忍冬便知道,容^这是在给楚明熙出气呢,可楚明熙是打定了主意要回湖州的,容^与楚明熙成亲一事,岂不是没影了么?
 忍冬才要再问几句,待忆起几年前楚明熙因着容^的缘故在悠兰轩受的那些委屈, 便只得打消了念头不再多说什么了。
 石竹不知她心中所想,她们又刚好提到了悠兰轩的一众丫鬟婆子,便开口问道:“忍冬, 当初我们离开京城后,可有人为难过你么?”
 忍冬挺起胸膛,硬气地道:“谁敢为难我呀!”
 石竹心下稍定,又道:“那你现如今在哪儿当差?”
 姑娘早就不在悠兰轩住了,也不知道自姑娘离京后,忍冬会被拨去哪处当差。
 “在悠兰轩啊。”忍冬抿嘴笑了笑,“不然夫人留在屋里的那些医书我哪还能碰到呢。”
 忍冬虽笑着,楚明熙听了却心生愧疚,道:“那你每月拿的月银,岂不是比在东宫当差少得多了么?”
 “我本来就是夫人的人,自是不会去东宫去当差,更何况我几番拿话怼殿下,时间长了殿下定是瞧着我就来气,哪还会拨我去他跟前当差?”
 自夫人离开后,这几年来每回都是殿下着人叫她过去问话,旁的日子她从未再见过殿下,饶是这唯一的几回,李泰也总是在一旁咳嗽几声,暗示她在殿下面前少说几句,可事关夫人,叫她如何忍得了。
 就她这样的刺头,她还是少主动往殿下面前凑的好,不然兴许小命都难保。
 楚明熙和石竹皆是被她唬了一跳,石竹忙道:“你这丫头也是疯了,竟连殿下也敢顶撞么?”
 忍冬不屑地撇了撇嘴:“为何不敢?!从前殿下对夫人做得了那些事,我为何说不得?”
 楚明熙听了又是感动又是焦心,伸手握住她的手柔声劝道:“忍冬,你替我打抱不平,我感激不尽,但往后你若是实在气恼,心里骂骂便好,莫要再嘴上顶撞他了。殿下那人性子虽平和,不会轻易就动了怒,可他到底是太子,听你如此说他,心里总归不舒坦,到时候万一记恨上你,你岂不是太吃亏了么?”
 她叹了口气,一脸关切地望着忍冬,语重心长地道,“何况殿下跟我的事,已经过去很久了,连我自己也都快忘了,你也莫要再一直记在心里平白给自己添堵,长期以往,于你的身子也不好,万一为此而病了多不值当?”
 忍冬素来听楚明熙的话,且这席话处处为她着想,她想想的确是这么个道理,便点了点头,笑着道:“我听夫人的。”
 楚明熙的脸僵了一下,忙道:“我不是什么夫人,往后别再这么叫我了。你跟石竹一样,叫我姑娘便好。”
 忍冬乖顺应下:“姑娘说的是。我不回去当差了,我就想跟着姑娘,一辈子服侍姑娘。”
 楚明熙愣了愣,待回过神来,忽而觉着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忍冬待她好得没得说,虽只服侍了她几年,却跟石竹一样忠心耿耿,忍冬这脾气,倘若继续留在容^,一次两次容^还不至于跟她多计较,但时日长了,忍冬到底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更何况她自己,也不舍得跟忍冬分开。
 早前是没法子可想,眼下倒是可以试一试。
 因还不确定容^是怎么个想法,楚明熙便没跟忍冬事先透个底,免得叫忍冬白开心一场,只谎称自己明日有事要出门一趟,将忍冬、石竹和惠昭都留在了家里。
 ***
 次日早上,李泰听下人来报,说楚明熙现下就在门外,道是有要事要跟殿下商议。
 李泰到底是在容^身边贴身伺候的心腹,深知而今在容^眼里,楚明熙的事就是顶要紧的事,不待通传,便将楚明熙请进了书房内。
 容^见楚明熙主动来找他,一时只觉得意外,好在他性子内敛深沉,心中再如何惊喜,面上倒瞧不出什么来,请楚明熙坐下,又命人端来了茶果。
 容^握住茶壶替她斟了杯茶,李泰也是识趣的,快步出了书房,留下二人好好叙话。
 楚明熙不欲多逗留,接过容^递来的茶盏,直截了当地道:“民女有一事想求,还望殿下能答应民女。”
 容^面容有一瞬凝滞,顿了两息才道:“你但说便是。”
 “民女请求殿下,可否让民女将忍冬留在民女身边。”
 楚明熙见他嘴角噙着一抹淡而微涩的笑,疑心忍冬早先冲撞他的那些话终是让他有些记恨在心,心里不免有些没底,生怕他作难,便禁不住替忍冬辩白道:“忍冬她向来待民女极好,民女想留她在身边。”
 容^凝视着她,认真地道:“从前她便是你身边的人,你若是觉着她好,以后便让她服侍你罢。”
 他唤来李泰,命李泰将忍冬的卖身契找来,李泰领命而去,不过片刻,便又拿着忍冬的卖身契进了书房。
 容^将卖身契递给楚明熙,楚明熙接过忍冬的卖身契小心藏入袖中,略松了口气。
 有了这张卖身契,往后忍冬便可与她和石竹一道回湖州过上自由自在的日子,再不必忧心忍冬会得罪了容^。
 她抬眼看着容^,嘴角不由弯出一个弧度,诚心实意地道:“多谢殿下。”
 容^对她笑了笑。
 若是将忍冬给了明熙便能让明熙心里高兴些,那便让忍冬跟着明熙罢。
 而今他再跟明熙多解释从前的事都于事无补,还不如为明熙多做些事,只要明熙一直能像今日这般开开心心的,叫他做什么他都甘愿。
 ***
 容^洗漱过后又匆匆换了身衣裳,便进宫向皇上述职。
 皇上放下手里的折子,抬眼打量着立在面前的容^。
 见到容^前,他怒火填膺。
 亏他最信任他这个儿子,结果这儿子却被湖州那边绊住了脚,放下手中的要紧事迟迟不愿回京。
 这会儿见了容^,听他细细道明江州疫情的始末缘由,再想起容^在江州受的苦楚,一时又心软了些,眼中的怒意渐渐褪去。
 无论如何,此次多亏有容^在,江州的事才能顺利了结。
 他颔首感叹道:“此番幸而有你在,江州的百姓才能躲过一劫,朕深知你的不易,到时候自会论功行赏,必不会亏待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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