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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悔——岩谨【完结】

时间:2025-01-17 14:48:03  作者:岩谨【完结】
 叶林细想了一下,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心中稍定,想着离摆饭还有两个时辰,方才一路上也委实累了乏了,便叫楚明熙不若带着惠昭歇息片刻,叮嘱过后,他转头又去忙别的事。
 楚明熙一行人坐在桌前早早用过晚膳,楚明熙掏出帕子替惠昭拭去粘在嘴角上的酱汁,牵着惠昭的手才要回屋里去,便瞧见驿馆里的伙计走上前来。
 伙计陪着笑脸:“您是大夫吧?适才来了个人,说家里有人突然得了急病,来不及赶去镇上找大夫,便就近跑来了咱这儿,问咱们这里可没有哪位客人是大夫。您看,能不能行个方便跑一趟瞧瞧那病人?”
 叶林忙上前一步:“你说的病人家住何处?眼下天色已黑,我妹子出行不便,我跟她一样,也是大夫,不若我跟你去罢?”
 伙计望着楚明熙,面露难色:“小的实在不是要为难您们二人,只是那人说了,家中的病人是个女的,且才嫁进夫家不到一年,本就不适宜见生人,得的又像是妇道人家才得的病,所以才想要找位女大夫过去,小的想着您是女大夫,到底比男大夫行事方便些。”
 楚明熙和叶林对视了一眼,楚明熙颔首道:“好,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过去罢。”
 她回了屋里略微收拾了一下,便背着药箱走出来。
 此次来京,她想着惠昭素来身子弱,除却其他必要的东西,连药箱也一并带来了,这会儿正好用上。
 叶林伸手欲要接过药箱由他来背着,楚明熙摆了摆手,道:“叶林哥哥,我一个人去罢,方才驿馆里的伙计也说了,那里离此处不远,又有你找来的那位马车夫送我过去,那病人又是才嫁人没多久的新媳妇,你去了反倒不便,不如就留在驿馆罢。”
 叶林打量了来人一眼,看着倒是个淳厚朴实的农夫,许是真被他媳妇儿的病吓着了,两眼巴巴地看着他和楚明熙,恨不能下一刻就带着楚明熙去给他媳妇儿看病。
 见叶林仍犹豫着,楚明熙笑了笑,道:“叶林哥哥,此处有你看顾着昭姐儿和石竹,我也能放心些。”
 今日一早他们便启程了,行走了一整天,她们几个坐在马车里好歹时不时还能歇歇打个盹,师兄一路骑着马,还得时刻留意着周围护着她们的安全,这会儿好容易能歇下了,难道还要拉着师兄陪她辛苦跑一趟么?
 叶林不知她心中所想,只以为她真担忧石竹和惠昭的安危,想着他找来的车夫的确是个稳妥的,便没再坚持,目送楚明熙坐上马车离开。
 天色渐晚,最后一缕夕阳余晖悄悄隐匿了行迹。
 马车停下,楚明熙跟着来人行走了一盏茶的工夫,便到了屋门前。
 她进屋给病人把了脉,怕自己误诊,又确认了两遍,心下稍定。
 病人的病不算严重,只是病人才出了月子没多久,生的又是头一胎,且公公婆婆和她男人都待她极好,见她身子不适,她男人便立刻出门去找大夫,怕耽搁太久,便就近去了驿馆,病人的公公则去了镇子上找大夫,婆婆留在家中守在病榻前照顾病人。
 楚明熙看完病走出屋子时,已到了戌时。
 她仰起头看了看天色,眉头微拧。
 此处的路不大好走,早前过来的时候,车夫便将马车停在了平坦处。
 路倒不远,就是深秋时节天暗得早,这会儿夜色深沉,让她总有些害怕。
 病人的婆婆在一旁忙道:“大夫,您的马车停在哪儿,我送您过去罢。”
 儿子得知儿媳妇没啥大事人都乐得傻了,连自己找来的大夫都忘了送人回去,得亏她还记着,不然真是失礼了,哪有让大夫自己一个人找回去的道理。
 楚明熙将提在手中的琉璃瓦灯朝上提了提,弯着唇角道:“我提着灯呢,走过去一会儿便到了。时辰不早了,婆婆还是快些回去罢。”
 病人的婆婆才要说话,在屋门外等了良久的容^走了过来,伸手抽出楚明熙手中的那盏琉璃瓦灯:“婆婆回去罢,我会送大夫回去。”
 婆婆仰起脖子打量他,只觉着此人家世不俗,与眼前这位女大夫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熟稔感,便猜到他们二人是相熟的,便也不再客气,对楚明熙又千恩万谢了一番,方才回屋去了。
 屋门被阖上,楚明熙看着容^,笑容微敛:“民女自己可以走,就不劳烦殿下相送了。”
 容^将手中的琉璃瓦灯握得愈发紧了些:“明熙,我只是想护送你回驿馆,并没有别的意思。”
 夜已深,周遭静谧得没有一丝人声。
 楚明熙和容^并肩而行。
 方才他提出送她回去,她婉拒了他的好意,可他只作没听见,送她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驶到驿馆停下,才走下马车,他便又提着琉璃瓦灯迎了上来。
 见他执意如此,想着走到她下榻的那间客房左不过一小段路罢了,到底也不是多大的事,楚明熙便没再坚持,索性就由着他去了。
 容^走得缓慢。
 难得有机会能跟明熙独处,他想独处的时间更长些。
 想到能跟她多相处片刻,他心里就止不住地欢喜。
 一阵狂风骤然席卷而来,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月亮穿过云层,四周被浓密的树叶遮挡着本就昏暗,月色被隐匿在云层中,更显得周围昏暗无光。
 楚明熙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如纸,额上冰冷,平稳的呼吸忽然变得短促起来。
 也不知是否多心了,恍惚间,她听见远处响起一声狼的叫声。
 她心里咯噔一下,伸手抓住了容^的手,容^没料到她有此举动,手一抖,提在手中的琉璃瓦灯没拿稳,‘咣当’一下掉在了地下。
 地上响起清脆的碎裂声,灯随之熄灭,周围登时变得漆黑一片。
 身处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所有的感官都在一瞬间被放大了数倍。
 楚明熙一时忘了身在何处,僵直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由自主地陷入了当初被困在山洞里的那种惶恐之中。
 薄唇被牙齿咬得死紧,唇间渐渐漫开一股血腥气。
 容^顿觉诧异,忍不住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明熙?”
第60章 第陆拾章 害怕
 无人应答。
 他朝她又靠近了些。
 离得近了, 他听见她牙齿发出不安的“咯咯”声响。
 他眼皮直跳,疑心她在害怕。
 他抬起手,上前揽住她的肩膀, 想要给她些许的安全感,指尖触到她的肩膀时才发现,她浑身都在打颤。
 他没再迟疑,轻轻将她拥在了怀里, 温柔地抚了抚她的脊背。
 夜色之中,两人静静地相拥着。
 她的呼吸声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 他手指微颤着, 将靠在他胸前的她越发搂紧了圈进他的怀里。
 重逢多日,这还是头一回她跟他近在咫尺。
 他心里有些酸
涩,亦有些喜悦。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缕灯光,朝他们这边移近。
 离得近了,可以瞧见是李泰察觉到他们这边的情形, 提着灯笼找过来了。
 怀里的人儿明显松了口气,僵硬的身体渐渐松懈下来。
 见到光亮,楚明熙从恍惚之中抽回理智,待发现自己被容^拥在怀中,她挺直了腰板伸手将他推开,退开几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心像被人用力地刺了一下,容^垂眸看着怀里一空, 眼中的神色瞬间黯然下来,再也瞧不出来半分方才的柔情。
 楚明熙朝李泰走近了些,含笑道谢:“多谢李侍卫。”
 李泰忙摆了摆手:“楚大夫客气, 是卑职来迟了。”
 容^在一旁看着楚明熙,见她已面色如常,脸上多了些红润,悬着的心陡然一松。
 无论如何,她总算不像方才那般让人担忧了。
 他从李泰的手中夺过灯笼,微微偏头对她道:“走罢。”
 他在一旁提着灯笼,李泰在后面跟着,陪着楚明熙一道往前走去。
 客房前,她收住脚步,抬眸朝他看来:“多谢殿下相送。”
 容^唇角微勾:“举手之劳罢了。”
 “殿下快回去罢。”
 他微垂下眼,浓长的眼睫遮住眼底的失落。
 她果真是一刻都不愿跟他多待在一起啊。
 他偷偷捏紧了手中的灯笼杆,抬眸朝她勉强牵了牵唇角:“时辰不早了,你早些歇息罢。”
 “殿下请回罢。”
 容^仍站着不动:“我看你进去后就回去。”
 她不再坚持,走进客房,房门在他眼前阖上。
 石竹正抱着惠昭坐在床榻上等着楚明熙,许是觉着困了,惠昭的脑袋微微低垂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早已眯得睁不开了。
 石竹见楚明熙终于回来了,才咧开嘴要笑,待瞧见楚明熙面白如纸,眸子登时凝住,心里咯噔一下,急急开口道:“姑娘,您怎么了?”目光在她脸颊上来回逡巡着,她咽了口口水,问道,“您是不是又……”
 楚明熙回过神来,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被石竹抱在怀里的惠昭,石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立时明白她并不想让孩子发现什么,便抱着惠昭站起身:“姑娘,今晚我带昭姐儿去我房里睡罢。”
 楚明熙生怕自己发起病来会吓着孩子,点了点头道:“你们快回去睡罢。”
 二人的说话声惊动了惠昭,惠昭睁开惺忪的双眼瞧了瞧周围,待瞧见楚明熙已回来了,在石竹的怀里挣扎着想要下来扑进楚明熙的怀里。
 “娘亲,你怎么才回来呀?昭姐儿都等了你好久了。”
 楚明熙看着她娇憨可人的模样,心下一软:“时辰不早了,快跟竹姨回屋睡去罢。”
 “昭姐儿想跟娘亲睡。”
 惠昭向来很黏着楚明熙,夜夜都要跟楚明熙睡同一张床,抱着她才能安睡,哪知道已几年没发过病的楚明熙今晚又受了惊吓。
 楚明熙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又疼又涩。
 石竹在一旁柔声哄劝道:“你娘亲身子不适,需要好生静养,昭姐儿听话,跟竹姨睡罢。”
 惠昭面上多了几分忧心:“娘亲是病了么?娘亲哪里痛,可要叫舅舅过来瞧瞧么?”
 楚明熙勉强扯出一抹笑:“娘亲没事,歇上一觉就无碍了,昭姐儿不必担忧。”
 惠昭搂住石竹的脖子:“那昭姐儿今晚就跟竹姨睡,娘亲你好好歇息,明早昭姐儿再来找你。”
 石竹亲了亲她的额头:“我们昭姐儿真乖。”
 两人匆匆回了石竹住的客房,天色昏暗,两人都没瞧见站在不远处的容^。
 容^眉头直蹙。
 过了许久,他方觉若是被人瞧见他在此处,恐怕于楚明熙的名声不利,方才转身离开了。
 许是心下不安,分明已经很晚了,他仍是半点睡意也无。
 楚明熙适才的样子实在不同寻常,叫他总有些放心不下。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才酝酿起一丝睡意,忽而响起些微动静,他面色凛然一冷,掀被下了床榻。
 他心系楚明熙的安危,穿上鞋便径直去了她的客房,跳上窗台悄然而入。
 室内亮着一盏灯。
 他轻轻走到床前蹲下。
 她盖着衾被,脸朝上平躺在床榻上,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睡着。
 他在床前缓缓蹲下,目光一寸寸地从她脸颊上扫过,想要将她的模样一点点描绘进心里。
 与刚在江州重逢那会儿相比,她又消瘦了一些。
 心口处又开始隐隐发疼。
 而今他才明白,心口的那股难受是为何。
 是心疼。
 长到这个年纪,他见识过人心的险恶、世间的炎凉,却从未享受到人和人之间的温情,更不曾为了谁尝到过心疼的滋味。
 他只从她那里得到过温情;
 也只对她有心疼的感觉。
 酸楚由心间渗透向四肢百骸。
 她比先前憔悴了些,焉知不是因为不喜他总试着想要接近她。
 他带给她的唯有烦闷,偏偏他又舍不下她,做不到离她太远。
 容^站起身,转身欲要离开,余光瞥见蜡烛还亮着,怕烛火扰了她睡眠,凑近了将蜡烛吹灭。
 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身后忽而传来一声呢喃声。
 声音落得极轻,但在寂静无声的室内响起,仍是让人忽视不了。
 他听不清楚她说了什么,折回到床榻前。
 楚明熙一时又没了任何动静。
 不过一瞬,便又低声呢喃起什么。
 他半跪在床前,一点点朝她那边探过去,屏息静气地细听。
 她的声音仍是模模糊糊的叫人听不真切,只隐约从她的声音里辨出一丝惧怕。
 容^心下一紧,忍不住低声唤道:“明熙?”
 楚明熙未作应答,喉咙里却发出了一声哽咽。
 他心中愈发忐忑,赶忙点燃上蜡烛确认她到底发生了何事。
 黑暗的屋子又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
 容^将目光投向床榻上的人儿,也不知她梦见了什么,眉心微蹙,原本还平躺着的姿势变成了侧躺,两只手臂紧抱住身体,紧紧地蜷缩成一团。
 他拿起烛台挪近了些。
 不过片刻,她紧皱的眉头就又舒展开来,嘴里咕哝了一句什么,紧攥在她手中的衾被被她松开,方才还有些急促的呼吸又渐渐变得缓慢起来。
 容^兀自有些不安,又唤了她一声:“明熙?”
 她恍若未闻,少顷,呼吸就又变得绵长,沉沉睡了过去。
 他不忍扰了她的清梦,忆起方才的事,有些不放心留她独自一人,索性打消了离开的念头,轻手轻脚地在她床沿边坐下。
 虽不清楚她在害怕些什么,但有他守着,总归比让她一个人待着强些。
 微微跳动的蜡烛映着她的脸庞,脸上细碎的绒毛清晰可见,暖色的烛光在她的脸上镀了一层柔光。
 容^的手指抬起又落下。
 罢了,还是让蜡烛点着罢,虽会让明熙睡得不够安稳,可若是她再有些什么,他也好立刻瞧见不叫她好等。
 次日清晨,天色将亮未亮时,楚明熙醒了过来。
 一睁眼,就瞥见有个男人靠坐在她的床沿上。
 她吓了一跳,初醒时还余下的些许睡意瞬间消散,扯着衾被朝角落里一缩。
 定睛一看,发现那人是容^。
 楚明熙登时怔住,一时想不明白容^怎会在她屋里,他头微微低垂着,似是就这般坐靠着睡过去了。
 她知容^素来浅眠,一有响动便容易惊醒过来,方才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都没能惊动他,可见得他是真的乏累了。
 楚明熙犹豫着将他叫醒还是任由他再睡会儿,容^已睁开眼睛,一抬眸,便对上了她的视线。
 他眼睛下有青黑,神情也瞧着有些疲惫。
 难道他整晚都守在她的床前么?
 容^不知她心中所想,看着她温声问道:“明熙,昨晚睡得可还好么?”
 她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
 他的眼
神里多了几分忧心:“可是做了噩梦?”
 她垂眸沉吟,随即又摇头回道:“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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