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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悔——岩谨【完结】

时间:2025-01-17 14:48:03  作者:岩谨【完结】
 她并非旁人送个礼物就会被人轻易收买了去,那日他送了好些零嘴给她,她虽嘴馋,最后不还是没收下么?
 平心而言,眼前这位叔叔当真待她不错,送东西给人时,都是按照对方的喜好用心送人礼物的,才不像那起只拣自己不要的东西乱丢给旁人、嘴上还说着自己如何待人真心的人。
 只这一点,他便胜过许多人了。
 惠昭仰起头望着他,眼神明亮:“叔叔,你怎么又回来了?”
 容^听她喊他‘叔叔’,脚下一滞,面色有些复杂:“叔叔想来看看你。”
 她见他撩起袍角坐在台阶上,觉得他身姿挺拔高大,坐在狭小低矮的台阶上怎么看怎么别扭,不由好心邀请道:“叔叔,你想不想进屋里坐坐?”
 他眼眸一亮,视线投向隔壁那道紧闭的宅门,只一瞬,目光复又黯淡下来。
 “算了,我就不进去了。”
 惠昭看不得他那副想进屋又不敢进屋的样子,盛情邀请他:“叔叔,你人都来了湖州,为何不去昭姐儿家里玩?”
 容^垂下眸子,面色窘迫。
 惠昭想了想,忽而想起娘亲曾说过他们身份悬殊,莫要跟这位叔叔多有牵扯。
 娘亲分明待谁都一团和气,只每回见了叔叔,总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若不是厌恶他,又该如何解释娘亲的态度?
 “是不是娘亲讨厌你,不想看到你?”
 容^明显脸色一僵,短短一句话如钝器,狠狠敲打在他心口上。
 李泰的眼皮跟着抖了抖。
 这孩子实在是聪慧,就是说出来的话字字戳人的心窝子。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一大一小默然无语地坐在台阶上看卿姐儿踢毽子。
 惠昭终究只是个孩子,想不明白的事只叫她苦恼了一会儿,便抛之脑后不去深究了。
 “叔叔,你平日住哪里?”
 “我住京城。”
 “京城?!京城离这里远么?那里好玩么,可有什么好吃的零嘴么?”
 终究是孩子,好奇心格外旺盛,一旦对什么事产生了点兴趣,便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容^耐心回答她的问话,听她问得有趣,嘴边的笑意便加深了些。
 惠昭托腮轻轻叹了口气:“唉,其实湖州也挺好的,就是有些人实在讨厌得很,时常在背后议论娘亲和昭姐儿。”
 容^眉头一紧:“他们议论你们什么?”
 惠昭有些不屑地嘟了嘟嘴:“还能是什么呀,左不过就是议论我爹爹,说昭姐儿是个没有爹爹的孩子。”
 容^动了动唇,心里涩得难受。
 原是他的错,才会害得明熙和昭姐儿在背后被人议论。
 “叔叔,你认识我娘亲很久了么?”
 容^目光盯视着虚空,眸底尽是温柔:“嗯。认识她很多年了。”
 早在她还未及笄的时候就与她相识了,只是他太过愚笨,直到与她在江州重逢,见识到她的好,才开始心悦她。
 “那你理应见过我爹爹吧。我爹爹他长什么样子,他待我娘亲好么?”
 容^的视线落回到惠昭的脸上。
 “如果我说,我是你爹爹呢?”
 惠昭眼睛睁得滚圆:“叔叔怎可能是我爹爹?竹姨跟昭姐儿说过,我爹爹早就死了。”
 他抿了抿僵硬的嘴角,喉咙艰涩得厉害,四肢百骸都跟着难受起来。
 他神色复杂地望着惠昭:“我只是打个比方。”
 惠昭歪着头打量着他:“可我娘亲说过,我们跟叔叔身份悬殊,叔叔如何当得了昭姐儿的爹爹?”
 容^的目光停驻在她的脸上,心中又痛又悔又无能为力。
 一大一小对视良久。
 隔壁宅子的宅门被人从内打开一条门缝,是楚明瞧着时辰差不多了,出来叫惠昭回家用饭。
 听见近旁的宅门被人打开,待看到出现在门前的那道身影时,容^的心几乎快要蹦出胸腔。
 楚明熙的脸上划过一抹惊诧。
 她没料到容^又回来了。
 江州才刚爆发过时疫,许是江州还有什么事务需要容^来处置,江州和湖州又离得近,他跟惠昭素来关系不错,说不定是顺路过来看看惠昭的。
 楚明熙恢复镇静,朝他施了一礼:“见过殿下。”
 骤然见到自己想见的人,容^只觉着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惠昭小跑到楚明熙的跟前,伸出短短的胳膊抱住楚明熙的腿:“娘亲。”
 楚明熙伸手将她抱起,柔声道:“饭菜都备好了,我们回去用饭罢。”
 惠昭点点头:“娘亲,昭姐儿饿了。”
 容^见楚明熙行过礼要离开,忙出声喊住她:“明熙,能跟你说几句话么?”
 他姿态放得很低,不再是商量的口气,而是央求的口气。
 楚明熙见他神色凝重,想着定是有什么要紧事,横竖今日避开了,明日也是避不开的,不若一次讲清楚的好,便放下惠昭,摸了摸她的发顶:“你先进去,娘亲马上就回去。”
 惠昭瞥了容^一眼,视线又移回到楚明熙的脸上:“娘亲,你可要早些回来,昭姐儿等你一道用饭。”
 楚明熙朝她弯了弯唇,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好,娘亲马上就回来。”
 楚明熙和容^面对面地站在门口,容^紧张得掌心发汗,拿眼觑视楚明熙。
 气氛一时有些僵持。
 “明熙,我不知道你离开时怀着昭姐儿……”
 他顶着她投来的疑惑目光,心底升起一股复杂难辨的滋味。
 她独自一人将他们的女儿抚养长大,其中的艰辛多得难以想象。
 楚明熙从最初的错愕中回过神来,见他欲要再说下去,忙回道:“殿下,昭姐儿并不是您的女儿。”
 容^上前一步:“先前我以为叶大夫是你的夫君,是昭姐儿的爹爹。后来我才得知,叶大夫只是你的师兄,你并未嫁过旁人。明熙,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愿意承认昭姐儿是我们的女儿么?”
 “殿下,您误会了,昭姐儿的确不是您的女儿。其实她并非我亲生,是我几年前行医时收养的孩子。
 她很不想让人知晓昭姐儿是她收养来的孩子,可眼下容^误会太深,她只能将实情和盘托出。
 容^神色略带凄然:“明熙,我知我从前伤了你的心。你为了不跟我有任何瓜葛,宁愿编出这样的话来么?”
 楚明熙长吸了一口气:“殿下,我不想跟你再有瓜葛不假,但昭姐儿的事字字是真。殿下若是不信,尽可派人去查。”
 容^两眼直直地盯着她看,眼底的希冀一点点褪去。
 心情低落到一定程度,他反而能冷静思考了。
 他深知她的为人,她不会说谎,也不屑于说谎。
 她说昭姐儿是她收养的孩子,那昭姐儿就真不是他们的女儿。
 他几番想开口说话,又硬生生地忍住。
 倘若昭姐儿是他们的孩子,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或许明熙还多多少少会考虑与他破镜重圆。
 他不敢担保明熙定会为了昭姐儿与他破镜重圆,但好歹还有个盼头。
 可昭姐儿偏偏不是他们的孩子。
 他跟她之间,竟再也找不到一丝牵绊……
 ***
 九月末的湖州,黄叶扑簌簌落下来,铺了一地的落叶。
 石竹跪在院子里,愣愣地回不过神来。
 适才皇上派来的人当着他们几个人的面宣读了圣旨,说姑娘在江州对抗疫情有功,皇上招姑娘入宫,要对姑娘论功行赏。
 楚明熙上前伸手将她扶起,一道进了屋里。
 几人对坐在桌案前。
 石竹才坐下,便开口询问楚明熙:“姑娘,这下可怎么好?”
 论理,皇上都下了圣旨,自是不能不去,何况皇上是要赏赐而非为了旁的事。
 皇上赏赐,那是多大的体面,她们合该高兴才是,可先前在京城的那段时日,姑娘受尽了苦楚和委屈,好容易才逃离了那噩梦般的地方,而今如若再去京城,难保不会勾起从前那些不愉快的事。
 楚明熙沉吟片刻,抬眼看着石竹:“皇命难违,这几日我便准备准备去一趟京城。”
 坐在一旁的叶林面容沉沉:“明熙,你再等我两日,我将仁安堂的事务都处理妥当,便和你启程去京城。”
 明熙只是个女子,怎好一人孤身前往京城,不若他与她同去京城,他是个男人,又有些武功在身上,路上好歹有个照应。
 石竹也跟着道:“姑娘,我也陪你一道去。”
 被楚明熙抱坐在怀里的惠昭伸出胖乎乎的小手,紧紧搂住她的脖子:“娘亲,我也要去!”
 楚明熙垂眸望进她澄澈晶亮的眸子,心软成了一团:“好,昭姐儿跟娘亲一起去京城。”
 京城离湖州甚远,此次一去一回,光是途中便得花去几个月的时间,让她跟昭姐儿生生分离这么长的时日,叫她如何承受得住?
 几人当日便商定了此事,次日一早,楚明熙和石竹便在家中收拾行李,叶林则去了仁安堂,将医馆的一应事宜托付给他最信任的两个徒弟,又好生嘱咐了一番,徒弟自是一一应下。
 一切收拾停当,叶林扶着家里的几个女眷依次坐上马车。
 马车徐徐驶动。
 惠昭还是头一回出远门,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动不动撩起车帘探头朝车外东张西望,简直没一刻消停。
 楚明熙也不拘着她,只时不时用帕子捻起一块糕点或是倒一杯茶水喂孩子吃,免得惠昭光顾着看热闹肚子饿了或是渴了。
 马车外的风景看多了也无趣,又恰逢深秋时节,来来回回就是一些光秃秃的树,马车行走了几个时辰后,再放眼瞧过去,便是一望无际辨不出方向的旷野,饶是从未离开过湖州的惠昭,也开始感到无聊起来,只觉着这路途格外漫长。
 惠昭才要将车帘放下来,待瞥见马车后头跟着另一辆马车,手上的动作瞬间一顿。
 先前她便隐约瞧见了后面的那辆马车,只是路上遇到辆马车并不算什么稀奇事,何况她又一心只顾着看热闹,便也没太在意。
 他们已行走了几个时辰,马车又驶得不快,那辆马车仍没追上他们这辆马车,这便有些奇怪了。
 难不成她瞧见的这辆马车,与早些时候瞧见的并不是同一辆么?
 她将脑袋朝外探出了些,睁大了眼睛又仔细瞧了瞧。
第59章 第伍拾玖章 漆黑
 看着像是同一辆马车, 起码她没瞧出什么不同之处来。
 楚明熙原本由着她东张西望,这会儿见惠昭把半个脑袋都探了出去,怕她有什么闪失, 赶忙扶住她的肩膀将她拉了回来。
 她打量她一眼,见她白嫩的脸上沾了好些尘土,掏出帕子轻轻替她擦拭干净,嘴里一边还劝道:“你要看热闹便看, 可不许把头探出去,万一还有别的马车从一旁驶过, 伤着了你可怎么好?”
 惠昭眨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 声音又软又甜:“娘亲,昭姐儿以后不敢了。”
 楚明熙拧了拧她的鼻尖,忍不住笑问道:“外头是有什么有趣的事么,你都瞧了一上午了,还不觉着累么?”
 惠昭想起才刚瞧见的那辆马车,总觉着有些蹊跷, 抬手指了指马车后面:“娘亲,昭姐儿瞧见有一辆马车好像总跟着咱们。”
 “你确定么?会不会是别的马车,只是瞧着都差不多一个样?”
 他们走的是官道,路上还能遇见别的马车也算寻常。
 惠昭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昭姐儿跟娘亲想的一样,可那辆马车瞧着实在有些奇怪,走得不急不慢,就这么跟在咱们的后面。”
 楚明熙心里生起些疑惑, 掀开车帘朝外探去。
 许是受了惠昭那席话的影响,她竟真觉着后面那辆马车很有些跟着他们的样子。
 骑在马上的叶林见她撩起车帘,两腿夹紧马腹朝她这边靠近了些:“明熙, 你们可是要歇息片刻么?”
 楚明熙才要回说不必,沉吟了一下,又颔首道:“坐了几个时辰倒真有些腿麻了,不若暂且停车下来走走罢。”
 车夫将马车停在一旁,叶林扶着车上的三人走下马车。
 惠昭被困在马车里许久,这会儿下了马车终于觉着自在了些,才迈开脚步欲要四处走走,当即便蹙起了眉头,直嚷着腿麻疼得厉害,石竹忙蹲下帮她揉揉腿脚。
 楚明熙见两人忙着她们的事,递了个眼色给叶林,与他走到了一边说话。
 “叶林哥哥,你先别急着回头,待会儿你仔细瞧瞧,那边的那辆马车你可瞧着有些眼熟么?”
 叶林神色一凛,等了片刻才佯装拴马匹的样子飞快地瞥向那边。
 只一眼,便瞧出了不对劲。
 今日一早他们一行人便启程离开了湖州,早些时候他便瞧见了那辆马车,当时他还不觉着有何不妥,这会儿他们将马车停下在此处停歇片刻,那辆马车竟也停下不走了。
 那辆马车定是在跟着他们,至于原因何在,尚且还不清楚。
 “明熙,不若我前去探探情况,看看那辆马车的人是何用意。”
 他们一行人中,除却他和马车夫是男人,余下几人皆是女人和孩子,京城离此处甚远,对方若真对他们生了歹意,他虽有一身武功,只怕也不容易对付。
 “叶林哥哥,你不要去,没得反倒打草惊蛇。何况那辆马车是否当真跟着我们,也只是我们的猜测罢了,不若先暗中观察一下再说。”
 “唔。再过几个时辰便能到驿馆了,到时候我且看看能不能想个法子找几位镖师护送我们,如此也好安心些。”
 两人皆觉得眼下暂且只能如此,又匆匆商议了一下接下来的计划,楚明熙便转身去找石竹和惠昭,心中总觉着有些不踏实,哄着惠昭登上了马车。
 叶林心里有了计较,走到马车前低声叮嘱了马车夫几句,翻身上马,勒缰就走。
 一路疾行,倒是比刚离开湖州那会儿快了许多。
 叶林留了心眼,让马车先行一步,自己特意留在马车的后面,间或瞥一眼身后,发觉楚明熙跟他说的那辆马车果真也跟着加快了驾车速度。
 车夫事先得了叶林的嘱咐,一路疾奔,直到离驿馆不过几盏茶的路程,车夫才将速度放缓了些。
 叶林抓住缰绳,又瞧了瞧身后。
 那辆马车果
真也放慢了速度,不疾不徐地跟在他们的马车后面,与他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马车在驿馆前停下,待叶林看清从那辆马车上下来的人是谁时,一时只觉着有些啼笑皆非。
 合着一路跟着他们的人是太子殿下。
 好笑之余,倒也让他松了口气。
 他不喜容^,不过一路跟着他们的人是容^,总比是什么别的不知来历的人要好些。
 一行人在驿馆安顿好,叶林趁着石竹和惠昭不在跟前,询问楚明熙接下来该如何处置。
 容^是太子,身份尊贵,他们只是平头百姓,对容^自是打不得、骂不得、赶不得,甚至连句略微重些的话也说不得。
 他们离京城还远着呢,难不成一路都得看着殿下跟在他们的马车后头么?
 楚明熙道:“由着殿下去罢。官道是大家的,我们总不能不让他走,总归他不来烦我们便好,我们自是也不用去理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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