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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悔——岩谨【完结】

时间:2025-01-17 14:48:03  作者:岩谨【完结】
 几人心思各异,唯有惠昭一人没感到丝毫的不自在。
 惠昭摸了摸口袋,仰起脖子对着容^道:“叔叔,今日昭姐儿没带零嘴,下次你过来,昭姐儿请你吃蜜枣。”
 容^含糊地应了一声,目光落回到楚明熙的身上。
 她已嫁了旁人。
 他不敢再多瞧、多想,朝叶林和楚明熙微微颔首,推说自己还有要事要办,便匆匆离开。
 次日用完早食,容^去街上买了一些零嘴,足足买了几大包才作罢。
 李泰一壁提着零嘴,一壁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头。
 他也不明白容^是怎么了,好端端地突然就买了那么多零嘴,不过近来容^屡屡举止反常,他已有些见怪不怪了。
 到了巷子口,容^伸手拿过李泰提在手里的零嘴,径直朝巷子里走。
 他记起昨日惠昭跟他说要送他蜜枣,孩子心中无大事,零嘴在他们眼里就是顶要紧的事了,惠昭说要送他零嘴,他也很想送她一些回礼。
 李泰伸长了脖子,远远便瞧见惠昭和卿姐儿正坐在台阶前翻花绳。
 见有人过来,两个孩子停下手中的游戏,先是看了来人一眼,待视线落到来人手中拿着的零嘴时,两个孩子就再挪不开眼睛了。
 容^不自觉地勾了勾唇,将零嘴朝惠昭面前一递:“给你的。”
 惠昭看着那几包零嘴,两眼登时亮了起来,脸上难掩惊喜:“给昭姐儿的么?”
 “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便每样都买了一些,你看看可还喜欢?”
 惠昭不由踌躇起来,一旁的卿姐儿馋得不行,催促道:“昭姐儿,你怎么还不收下呀?”
 娘亲和爹爹虽也时常给她买零嘴吃,昭姐儿也隔三岔五地送零嘴给她,但她可从未见过有人送零嘴送得这般阔气的。
 这些零嘴,都够她和昭姐儿吃把个月了。
 惠昭咽了下口水,别开视线不再看那些零嘴,很有骨气地道:“叔叔,这东西我不能要。”
 容^没料到她会拒绝。看昭姐儿的样子,她理当是喜欢吃的。
 “你是不喜欢这些零嘴么,还是因为什么?”
 惠昭仰起脸正视他:“娘亲已经跟我说了,我们跟叔叔身份……身份悬殊,以后还是少来往的好。叔叔给的东西,昭姐儿更加不能收。”
 容^自语一般地喃喃道:“身份悬殊?”
 他喉结微滚,又轻声问道,“你娘亲说的么?”
 惠昭一张小脸板得紧紧的:“是娘亲亲口说的。叔叔,你以后也别再来找昭姐儿了。”
第57章 第伍拾柒章 未嫁
 若是给娘亲知道了, 娘亲肯定会不高兴的。
 零嘴固然重要,可什么都没娘亲重要。
 容^捏紧手中的油纸包,力道太重, 油纸包发出清脆的响声。
 从前他也曾以为他和楚明熙的身份有别,他亦不认为自己这般想有何过错。
 可此话从昭姐儿的口中说出来,落在他的耳中,却叫他心里格外的不好受。
 在街上买的那几包零嘴, 又原封不动地被李泰带了回来。
 容^在桌前坐下,脸色看上去很不好看。
 李泰立在一旁, 不住拿眼去偷觑他。
 昭姐儿年纪虽小, 但凡她说出什么话来,那也是够扎人心的。
 他思忖半晌,终是壮胆道:“殿下,前几日皇上捎书信过来,催您早些回京。您看,咱是不是……”
 平心而言, 殿下在湖州耽搁的时日实在是太长了,哪怕明日就启程,一路马不停蹄地赶路,估摸着回了京城后,也免不了要被皇上训斥一顿了。
 容^面容愈发灰败,抿唇沉默着。
 李泰瞧着心下不忍,欲要开口劝几句,又不敢劝。
 现如今楚大夫一家三口过得和和美美的, 那昭姐儿也是个乖巧懂事的,殿下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何况楚大夫嫁也嫁了,殿下纵使心有不甘也只能算了, 难不成殿下还能不顾自己和楚大夫的名声,硬把楚大夫从她夫君那边抢过来么?
 容^揉了揉眉心,嗓音低沉:“你先下去罢。”
 ***
 皇上写了一封亲笔信催容^尽快回京,得知容^不赶紧启程回京,反倒去了湖州住下,气得连午膳也没吃。
 此次江州疫病肆虐,容^立下大功不假,可容^也捅下了大篓子,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自该早些回京给众人一个交代,难道还指望他这个当父皇的帮他兜底么?
 更何况湖州那边又能有什么事,非得他亲自去那边才行?
 他不愿再纵着容^胡来,命人立刻快马加鞭地赶去湖州,务必叫容^速速回京来见他。
 容^听着来人道明来意,心中掠过无数波澜,最终怅然一叹。
 父皇此次态度异常坚决,皇命难违,他势不能再拖下去,只得尽快回京。
 一旦离开湖州,他很可能再没机会来湖州这边了。看情形,明熙大抵也不会再回京城。
 此次一别,他和明熙应是再也不会相见了。
 不甘、无奈、后悔,不舍,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他抬眼看着来人:“你且休息两日,后日孤便启程回京。
 无论如何,临行前,他总该再跟明熙见上一面。
 命人安顿好皇上派来的人,他出了一趟门,不许侍卫们跟着,只让李泰跟在一旁,足足在外头逗留了一个下午,直到落日前方才回来。
 翌日一早,容^又出了门,下人只眼尖地瞥见容^的手中抱着一只风筝。那风筝做工精巧,风筝上面的图案也分外雅致,倒不像是寻常铺子里卖的普通货色。
 容^敲了敲宅门,静静等在门外。
 天还没亮的时候他就盯着窗外了,知道楚明熙这会儿还未出门。
 来开门的是个婆子。
 婆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见他品貌不俗,心想他身份定是有些不寻常,忙有些恭敬地道:“您找谁?”
 “楚大夫在么?”
 “您找楚大夫么?请问您贵姓?”
 “鄙姓容。”
 婆子点了点头:“您且在这里等等,我这便去叫她。”
 来人看着气度不凡,但叶大夫先前便已吩咐过,无论来者是何人,都不许随便放人进去。家里都是女人和孩子,叶大夫有此顾虑也在所难免。
 容^握住手中的风筝:“还请你把昭姐儿也找来,我有一样东西要送她。”
 婆子应下,阖上大门,匆匆进去找人了。
 容^不由自主地捏紧手中的风筝,整颗心像被什么东西吊着一般,七上八下的。
 不过片刻,宅门又再度被人打开。
 楚明熙牵着惠昭的手,并肩站在敞开着的宅门前。
 容^手指微颤,将手中的风筝缓缓递了过去:“我来给昭姐儿送风筝。”
 怕遭到她的拒绝,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忙又补充道,“先前我曾跟昭姐儿说过,会送她一只风筝。”
 他不喜利用孩子,只是今日不拿送风筝的由头来这里,明熙必不肯跟他见上一面。
 楚明熙侧目看向惠昭,容^攥紧藏在袖中的双手,连呼吸都屏住了。
 见惠昭欣喜不已地接过风筝,楚明熙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替孩子跟他道谢:“多谢殿下。”
 昭姐儿特别爱放风筝,容^这份礼物实是送到了孩子的心里。是送给昭姐儿的东西,她自是不能代替昭姐儿拒绝容^的好意。
 两人一时沉默无言,惠昭抱着风筝,仰起头来回望着容^和楚明熙。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淌,似有百年那般漫长。
 容^凝视着楚明熙说不出话来。
 来之前分明有一肚子的话要跟她说,可真见了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今日一别,兴许往后都没机会相见了。
 楚明熙朝容^微微颔首,转身欲要回屋,他瞧出她的用意,忍不住喊了她一声:“明熙!”
 楚明熙恍若未闻,拉着惠昭的手进去了。
 容^望着阖上的大门,心里泛起丝丝缕缕的酸楚。
 明日他便要启程回京的话几番涌到嘴边,最终仍旧没能跟她说……
 ***
 一夜难眠,次日天还未亮,马蹄踏在沁着朝露的青草上,一路疾行。
 因着舟车劳顿又心灰意冷的缘故,胃口不佳吃不下什么东西,才行走了几日,容^的身子便有些不适起来。
 李泰见他脸上血色全无,清隽的眉眼间带着些遮掩不去的疲倦,怕他再如此下去真会病出些毛病来,苦劝了半天,才勉强说服容^早早在驿馆歇下。
 他本想去寻位大夫过来瞧瞧,被容^死死拦下,只能打消了这念头,命驿馆端一些清淡些的饭菜过来,想着既是不肯看大夫,好歹多少吃一些东西,不然身子可怎么受得住。
 容^草草用过半碗饭便躺下了。
 到了下半夜,容^隐约听见门外有轻微的说话声,他本就没睡着,想着或许有什么要紧事,便扬声唤道:“李泰,外头发生了何事?”
 李泰愣了愣,没料到他们特意压低了嗓门说话,最后仍是惊动了容^。
 李泰赶紧推门进去,见容^神色清明,没半点初醒时的惺忪。
 他心下暗自叫苦。
 殿下本就有些身子不适,夜深了也不知道好好歇息,明日若是再急着赶路,岂不是更要闹病了?
 想起才刚得来的消息,忽而就觉着这消息来得刚好是时候。
 “殿下,方才罗兴追来了,说他有要紧事要向您禀明。”
 容^讶然,猛地掀开被子坐在了床榻上:“你叫他进来说。”
 他虽启程回京,心里总有些放心不下楚明熙的安危,于是便命罗兴留在湖州暗中保护她。
 照理罗兴该在湖州才是,罗兴却违抗他的命令追到了此处。
 难道是明熙遇到了什么事?
 罗兴步入屋内,朝容^拱手道:“卑职见过殿下。”
 容^两眼紧盯着他,不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神情变化:“是明熙遇到了什么事么?”
 “回殿下,那日卑职碰巧听到叶大夫称楚大夫为师妹,卑职觉得有些不对劲,想着不该忽略此事才是,于是又向左邻右舍探问了一番,卑职从他们口中得知,楚大夫身边的叶大夫乃是顾大夫多年前收留的义子,平日他们二人只以兄妹相称,并不曾成过亲。”
 他知道殿下在意楚大夫,一得了消息便急急赶来了。
 幸亏这消息打听得及时,没耽搁太久,便让他在半途中追上殿下。
 容^陡然色变,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
 他竟完全误会了叶大夫和明熙的关系,将叶大夫误认作是明熙的夫君。
 明熙会放心把她外祖父留下的医馆交由叶大夫来打理,现下也算是说得通了。
 难怪叶大夫一心护着明熙母女俩,先前他总以为他和明熙是夫妻,原来他们竟是师兄妹和义兄妹的关系。
 好消息来得太突然,容^喜出望外,兀自不放心地追问道:“你确定此事是真么?”
 “回殿下,卑职打听得一清二楚,叶大夫曾师从顾大夫,跟着顾大夫学了多年的医术。顾大夫离开湖州后,叶大夫周游四海,几年前才回了湖州,与楚大夫和她女儿昭姐儿同住一处,昭姐儿见了他总叫他一声舅舅。”
 容^手指轻颤。
 枉他素日机关算尽,以为自己聪慧过人,一看到是叶大夫前来应门,又见叶大夫与明熙住在一处,便先入为主地以为叶大夫是明熙的夫君。后来他分明也曾暗中留意过叶大夫以了解他的人品,又跟曾惠昭私底下见过几回,却从未想过向明熙的街坊邻居打听虚实。
 明熙并没另嫁旁人。
 他眼眸蓦然一亮,满腹的喜悦兜涌上来。
 他抬眼瞥向罗兴,意欲再多追问一些事:“你还打听到什么了?”
 “回殿下,卑职听住在附近的几户人家说,楚大夫年纪轻轻便守了寡,几年前便离开了伤心地,带着女儿回湖州住下了。”
 罗兴越说声音越轻,小心翼翼地偷瞧容^的脸色。
 说楚大夫是寡妇,殿下听了心里哪能痛快。偏偏事关楚大夫,他不敢瞒着殿下分毫,只能硬着头皮地全盘道出。
 容^和李泰听了皆是面色一白。
 容^得知楚明熙没嫁旁人,心里才高兴了点,便听到明熙对外声称她是寡妇,雀跃的心情登时跌入谷底。
 李泰战战兢兢地朝他觑一眼,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殿下这是被嫌弃得没边了。
 容^缓了片刻,胸前那份郁气才渐渐散去。
 明熙有了个女儿……
第58章 第伍拾捌章 牵绊
 容^心中不免暗悔先前只想着向昭姐儿打听明熙的近况, 却忘了问孩子她今岁几岁。
 虽说每个孩子都不尽相同,但瞧昭姐儿的模样,昭姐儿至多不超过四岁。
 尽管尚未未打听到昭姐儿的父亲是谁, 但和明熙朝夕相处几载,他能担保,明熙绝不是作风随便的人。
 如此看来,昭姐儿极有可能是他的女儿了。
 他瞥向罗兴:“你可有打听到昭姐儿今岁几岁了么?”
 罗兴忙回道:“昭姐儿今岁已有三岁多, 她的生辰日是在七月。”
 他来得匆忙,暂且只打探到这些, 余下的, 便得等他回了湖州再细细查问。
 容^默默计算了一下惠昭的年纪。
 照孩子的生辰日期来推算,当是明熙离京前便怀了身子了。
 那会儿他和明熙关系已破裂,因他打算迎娶楚明燕的缘故,明熙对他心灰意冷,不愿跟他提起她已怀有身孕也是可能的。
 昭姐儿定是他和明熙的女儿!
 烛火晃荡个不停,屋子里不太亮堂, 叫人瞧不清楚他的眼神。
 被楚明熙拒绝了数回,这还是容^头一回看到一丝希冀。
 他和明熙之间,终于有了一个牢不可破的牵绊。
 明熙那么疼爱惠昭,为了他们的孩子着想,或许她还会再给他一次机会。
 ***
 容^原打算连夜就启程回湖州,李泰好劝歹劝了半天,才勉强耐着性子等到次日早晨,坐着马车前往湖州。
 容^靠在车壁上, 归心似箭。
 难怪他才见过惠昭几回便很喜欢这孩子,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觉得投缘。
 他自己也曾为此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因着他和父皇母后,还有他和另外几个兄弟姐妹的缘故, 他对亲人之间的关系向来看得很淡。就算是至亲又如何,先前的种种阴谋算计,让他在这些年里早已看透了所谓的亲情。
 而今他才明白,他第一眼就那么喜欢昭姐儿,而昭姐儿又爱跟他亲近,这一切并非偶然,而是因为昭姐儿是他的嫡亲女儿。
 进了巷子,远远瞧见小小的人儿坐在台阶前看卿姐儿踢毽子,他一时只觉得恍如隔世。
 他快步上前,一颗心砰砰乱跳。
 惠昭见了容^,一时又惊又喜。
 前几日他亲手送了风筝给她,她欢喜非常,整日里抱着风筝不肯撒手,直到娘亲跟她说,过几日便带她去放风筝,她才同意娘亲将风筝收好放在柜子里,乖乖在床上躺下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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