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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夺姝色(重生)——眠微【完结】

时间:2025-01-17 17:13:35  作者:眠微【完结】
 此话一出口,她如释重负,好似放下了一桩心事,起身道:“窈窈,散学的时辰到了。我们该回宫用午膳了。”
 姜清窈见她面色又恢复了来时的明朗,这才放下心来,点头道:“好。”
 谢瑶音最大的优点便是心胸阔朗,从不会为一件事而烦恼愁苦太久。如此这般,才能活得舒心。
 两人走出萤雪殿,在廊上驻足片刻。细碎的雪飘落,落满两人肩头。语棠和微云连忙跟过来撑起伞,道:“快些回宫吧。”
 正欲举步,却见回廊那头的殿门霍然洞开,几位皇子一前一后走了出来。姜清窈情知避不过,便微垂了头,略略退后了一步。
 谢瑶音则抬头迎上众人的目光,招呼道:“三皇兄。”
 如今天子膝下共有四位皇子,除太子之外,这位三皇子谢怀壑便是最年长的。他生性温和,但与太子的待人接物截然不同,更多了几分潇洒意气和不拘小节。姜清窈记得从前听人说过,三皇子醉心诗书,常常酒后纵情吟咏,挥洒笔墨,完全没有皇室子弟的循规蹈矩。
 三皇子微微一笑:“二妹妹。”他看向姜清窈,稍稍愣了愣,很快认了出来:“这位便是姜姑娘吧?”
 姜清窈从前在宫中长住时,与诸位皇子均有所接触,原也不算是陌生,只是毕竟时隔几年,身形容貌都有些微变化,没想到三皇子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她笑了笑,屈膝道:“臣女见过三殿下。”
 几人互相见了礼,索性站在原地闲话了几句。三皇子身后是几个长身玉立的少年郎,想来都是各位伴读和宗室子弟。众人都是日日见惯的,不想今日萤雪殿却多了一个面孔,便不由自主将目光都落向了姜清窈。
 其时她立在廊下,身披斗篷,乌发如云,肤色如玉,红唇轻抿,顾盼之间眼波流转,笑语嫣然。
 二公主亦姿容不俗,只是毕竟身份极为高贵,性子里又带了几分贵气天成和骄矜,几个世家子弟与她素日交情不深,自然不敢随意直视和交谈。而面对姜清窈,少年郎们便放松了一些,或悄悄看她,胆大的则直接上前寒暄。姜清窈始终眉眼含笑,嗓音柔婉,令人在寒冬也如沐春风。
 只是骤然与这么多人交谈,实在乏累。姜清窈眉头轻微一蹙,很快舒展开,三皇子察言观色,出声道:“好了,莫要耽搁了午膳的时辰,就各自散去吧。”
 待众人离开,姜清窈抿了抿唇,说道:“阿瑶,方才我们似乎没见到五殿下。”
 “或许五皇兄身子不适,已经先行走了吧。”谢瑶音道。
 姜清窈缓缓摇头:“他伤势未愈,却会冒着风雪一路艰难来到萤雪殿,必然不会早早离开。”
 “我想起来了,从前五皇兄便常常在散学后留下温书,想来今日也是。”谢瑶音忆起往事,开口道。
 “窈窈,你还是想去看望他,是吗?”她看着姜清窈的神色,问道。
 姜清窈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左右这会子无人,我们去看一眼也无妨。”谢瑶音道。
 两人往皇子读书的翠微堂走去,直到走到屋外,依然没有听见里间有任何动静
。谢瑶音好奇心起,便加快了步伐,掀开门前的锦帘迈步进去。
 姜清窈落后几步,却见内殿的支摘窗正开着,一个少年正埋首书案,执笔专心地写着什么。
 她步伐一顿,情不自禁停了下来。
 谢怀b眼睫低垂,浓黑的眉微拧,唇角抿成一条线。他大约是心无旁骛,因此对姜清窈的到来毫无察觉。
 离得这样近,她可以清晰地看见谢怀b手腕处包裹着的纱布随着他写字时的动作洇出了淡淡的血迹,想来是今日写字太多牵动了伤口。
 幼时,她也曾这般站在他的窗外,望着那个少年眉眼飞扬地吟诵名篇章句,时而侧首对着她一笑。
 “窈窈,你站在外面做什么?”谢瑶音自殿内望过来,声音引得谢怀b身子微微一僵。他握住狼毫笔的手腕悬在半空顿住,却只是一瞬。
 自始至终,他没有抬头。
 “二公主,姜姑娘,五殿下伤寒未愈,因此无法开口言语。”此话一出,姜清窈才注意到谢怀b身畔的少年站起身来,仔细一看亦是旧识。她眸光轻凝,唤道:“严公子。”
 出言解释的是谢怀b自小至今的伴读,严彻。
 宣朝制度,除太子外,其他皇子的伴读主要有两种选拔途径,一是从出身不俗的世家公子中遴选,二是面向民间选取特别聪慧的寻常子弟。而当今皇帝膝下几位皇子的伴读中,唯有严彻出身民间,并非世家贵族子弟。
 曾几何时,这代表着皇帝对五皇子的格外偏爱。然而如今,这已成了不值一提的往事。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严彻与谢怀b始终情同手足,不曾因彼此的身份地位变故而分道扬镳。
 故人相逢,却一时无言。
 话语到了舌尖,却滞涩得说不出口。光阴流转,她已不知该如何对他们说话了。
 “五皇兄为何散学了还留在这里?”谢瑶音的声音打破了满室的寂静。
 严彻道:“二公主,殿下他今日因身子不适而来迟了些时候,错过了夫子的一些讲学内容,便只能在此时加以弥补。”
 谢瑶音默然良久,试探着开口道:“五皇兄,窈窈......与我今日是想探望你一番。”她见谢怀b面沉如水,不觉轻叹一声道:“不打扰五皇兄了,我们告辞了。”
 姜清窈站在原地,直到被谢瑶音扯了扯袖子,才涩然开口道:“五殿下,你......多保重。”
 谢怀b垂首不语,连一丝一毫的反应都没有。
 直到那两个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他才慢慢抬起头,眼瞳深处一片寂然。那支被紧紧握住以至于有些发烫的狼毫笔随着他霍然松开的手指而跌落宣纸上,发出轻微的响声。好在笔尖上残留的墨汁没有污了原本的字迹。
 严彻以为他是累了,并未多想,劝道:“怀b,回去用膳吧。”他说着,便动手替谢怀b收拾起了纸笔,不过随意一瞥,便看清了那纸上写着的内容。
 他微觉疑惑,指着最末一句话道:“这个‘东’字,是不是多了一笔?”
 那句话是谢怀b援引今日课上夫子讲解的一篇文章中的一句,用以完成这篇政论课业。只是他似乎在写到末尾时分了神,以至于“东”字多了一横。
 谢怀b面色不变,很快伸手将最后一张纸抽出揉成了团,悄无声息藏进了袖中。
 他转头望向窗外,雪已经停了。没有了风雪翩飞的簌簌声,他愈发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一声声,如擂鼓。
第9章 狸奴 两人同时跌倒在地。
 几日过去,皇后的身子渐渐好转,气色也较从前更佳,面上多了几分红润。
 这日晚膳后,按照规矩,谢瑶音该回自己的寝殿去。然而她却迟迟未动,而是伸手揉着裙上的丝绦,笑眯眯地挨到了皇后身畔,讨好道:“母后,我有个不情之请。”
 皇后睨她一眼,似笑非笑:“何事?”
 “这些日子我能不能同窈窈住在一处?”谢瑶音见母后眉头微蹙,似不同意,忙补充道:“我想同窈窈一道练字,免得总被书法课的夫子指出诸多问题。”
 皇后诧异道:“你不是一向不喜这些课业的吗?今日怎么忽然转了性,真是难得。”
 谢瑶音一本正经道:“母后常说窈窈的字最是隽秀清逸,而我恰好不善此道,自然该好好向她请教。”
 皇后看了看姜清窈,浅笑道:“窈窈师从你舅母,自然于书法之道上格外精通。”
 谢瑶音连连点头:“毕竟舅母是时老前辈的关门弟子,得了老前辈的真传后,又尽数传给了窈窈。”
 一旁的姜清窈闻言无奈一笑:“姑母和阿瑶未免太抬举我了。我哪里能比得上母亲?”
 话至此,她颇有些思念母亲。
 姜夫人闺名唤作秦瑜容,出身书香世家秦氏一族。秦家历代都是读书人,既纵横官场,又不失书生意气。
 皇后想起了一些久远的往事,含笑道:“时遐老先生是昔年的状元,名满京都,满腹经纶,致仕后依然壮志未减,在民间四处讲学。当年瑜容的父亲见她极爱书法,便带她拜到了时老先生门下。瑜容不负所望,顺利通过了考核,成了他门下弟子。”
 “瑜容性子沉静,即便枯坐一整日也不会有丝毫烦闷。时老先生最是欣赏她这般性子,她也没有辜负老先生的期望,一手好字闻名京城。”
 皇后话锋一转,笑道:“与之相反的是兄长,他自小便是个跳脱的性子,张扬恣意,虽也拜了时老先生为师,却屡屡令老先生头痛。”
 谢瑶音噗嗤一笑:“母后,原来舅父幼时竟是这般”
 姜清窈想起母亲素日的玩笑话,不觉一笑。谢瑶音看见她的神情,这才忆起正事,忙道:“母后,此事您准允吗?”
 皇后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语气透着慈爱:“难得你这般勤奋好学,我哪里会不答应?只是你既然下了决心,就不可半途而废,要好好向窈窈讨教。”
 谢瑶音喜不自胜:“母后放心。”
 姜清窈思忖着开口道:“姑母,我于书法之道还有许多不足,只怕会误了阿瑶的课业。”
 皇后宽慰道:“窈窈安心,你只当是与阿瑶互相切磋,不必太过担忧。若是有什么拿不定的,在课上向夫子请教便是。”
 “窈窈莫要谦虚,你自小便于此极有天赋,母后也多次夸奖你。往后你便略指点我一二吧。”谢瑶音双手合十,扮了个哭脸。
 姜清窈没法拒绝她这副模样,便点头道:“我才疏学浅,所说之话不可尽信。”
 “我明白。”谢瑶音忙点头。
 此事一定,两人便向皇后告退,去了偏殿开始着手练习。
 姜清窈拿过谢瑶音的字仔细端详了片刻,轻声说了几句。谢瑶音皱眉思索着,时不时又低声提出几个疑问,复又重新落笔,于笔划和力度上有所改变。
 灯火摇曳,两人并肩坐在一处的身影投在墙壁之上,一直到深夜才暗去。
 *
 这场冬雪连绵不绝,断断续续下了五六日。虽然停了,但皇宫内苑各处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以至于宫人内侍日日都在一刻不停地清扫着。
 姜清窈走出永安宫,怀中抱着个手炉。一旁的微云道:“雪后难行,姑娘当心脚下。”
 今日是课假,谢瑶音昨夜几近丑时才搁下笔,沾枕即睡,如今还未醒转。皇后畏寒,亦尚未起身。姜清窈晨起后,发觉上回折的梅花有些萎蔫,便打算再去一趟韶园,挑一些新开放的花枝换下。
 她今日穿了身蜜合色长裙,外披斗篷,头戴风帽,裙身和斗篷上都绣着梅花纹,颇为应景。
 清晨的韶园寂静无人,只有残雪从枝头树梢偶尔落下的声音。姜清窈折下了几枝满意的梅花,心中正欢喜时,脚下难免没留神,踩入了树下一旁厚厚的雪堆之中,只觉得脚上所穿靴子立时便被冰冷的雪水浸透了。
 微云忙蹲身下去,惊道:“姑娘的裙角和鞋袜都湿了,这样走回去只怕会着凉。”
 姜清窈试着走了一步,感觉到那彻骨的寒意,不觉蹙眉:“只怪我自己不当心,但如今也无法,待回宫后再说吧。”
 微云虽担忧,却也知道此时并无其他法子,只能小心地扶着姜清窈避开余下的雪堆,慢慢走着。
 姜清窈怀抱着几簇梅花,尽量忽视足底的冰凉。快要走出韶园时
,她略松了口气,目光不自觉向四周看了过去。再一低头时,她却看见眼前卧着一小团灰色的影子,而自己眼看着便要踩上去。
 忽然,那团影子动了动,发出微弱的叫声。姜清窈一惊,硬生生错开了步伐。
 偏生这个时候,有一块不知从何处被掷来的石头恰好落在了她脚下。姜清窈踩上了那块石头,脚底一滑,整个人登时委顿在地,那些刚摘的梅花随之散落一地。
 “姑娘!”微云大惊失色,连忙去扶她。
 姜清窈只觉得脚踝处一阵疼痛,似乎是扭到了。她轻嘶了一声,低头一看,是一块石头绊倒了自己。
 “微云,你看那是什么?”顾不上去细究石头的来历,姜清窈指向把灰色的影子。
 微云俯身,将那团毛茸茸的东西捞了起来,讶异道:“姑娘,是一只猫儿。”
 姜清窈接过猫儿,拂去它毛发上沾着的雪,发觉这是一只灰色的猫,很是瘦弱,但看起来精神尚可,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她。
 本以为它身上落了这么多雪,想来不知在雪地里冻了多久,但看起来猫儿身体温热,也并没有任何异样,在她怀里静了片刻便开始不安分地动了起来,那小小的一团带着温度,姜清窈心尖柔软一片,情不自禁抚了抚它的头。
 “韶园里怎会有猫?”微云有些诧异,“莫不是豢养猫狗的宫人没留神,让它跑了出来?”
 时下不少贵族中人喜好养猫或是狗,皇宫中自然有专门饲养猫狗之处。只是如今宫中,从皇帝到后宫,姜清窈从未听说过谁养了猫狗。
 她摇了摇头,又瞥见一旁的石头,皱眉道:“微云,方才你有没有听见极细微的破空之声,像是谁掷了块石头过来。”
 微云面色变得恼怒:“听见了,不知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在皇宫之中肆意投掷石子。”她满脸后怕:“若是那石子再偏寸许,只怕就会砸中姑娘!”
 姜清窈环顾四周,道:“这个时辰,何人会流连此处?”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听见韶园外传来一阵忙乱的脚步声,似乎有人察觉到什么,迅速逃跑了。微云睁大眼睛,高声道:“什么人?站住!”然而韶园遍植树木,覆满白雪的松柏将视线完全遮蔽,她们没能看清那人的形貌,便是即刻追出去也是赶不上的。
 “罢了微云,”姜清窈摇头道,“不必追了。”她一手抱着猫儿,一手撑着地想要站起来,却半晌没能支起身子。微云忙用力搀扶,才让她顺利站稳,但那只扭伤的脚却没法行走。
 “姑娘受伤了?”微云伸手落向她脚踝处,隔着鞋袜隐约摸出似乎有些肿胀,不觉变色:“定是方才被那飞石惊了才会摔倒!”
 她有些无措:“当务之急,该是回宫去请太医为姑娘看诊。只是姑娘这般,如何还走得动路?可若是奴婢回宫去传步辇,姑娘独自一人待在这里,让奴婢怎么放心得下?”
 姜清窈道:“这里距离永安宫不算太远,若你脚程快些,很快便能够回来,我便在这里等你也无妨。左右是在宫中,又不会有什么危险。”
 “可是......”微云咬唇,迟疑不决。
 姜清窈正欲宽慰她,不防怀中的猫儿忽然躁动起来,拼命想要挣脱她的束缚。她原本就抱着几簇梅花,一时间竟制不住它,只能任它跳了下去,在雪地上也留下一串小梅花,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人不禁笑了笑。微云道:“这猫儿看起来活蹦乱跳的,想来并无大碍,姑娘不必担心。”她环顾四周,发愁道:“奴婢在想这韶园附近有没有哪处能避避风雪,让姑娘暂待一会。”
 姜清窈想了想道:“我记得韶园外有一处亭子,离此处不远。”
 微云应声,扶住她的手臂,搀着她一步步艰难地往园子外走去。
 起初姜清窈还可以稍稍让行走的力道落在受伤的右脚上,勉力稳住身形。然而再走数步后,她只觉得脚踝处愈发疼痛,便咬住唇瓣,尽力保持面色如常,不愿让微云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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