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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夺姝色(重生)——眠微【完结】

时间:2025-01-17 17:13:35  作者:眠微【完结】
 于是自那之后,姜清窈便奉旨入宫,每日在萤雪殿念书上学。
 第一次见到谢怀b,是在某日下学后。夫子走后,谢瑶音直嚷嚷着困,便趴在桌上睡了过去。跟着她的宫女知道二公主歇息时一向不准人干涉,否则便会发脾气,因此不敢惊扰,只能静静候在一旁。
 姜清窈不好抛下她先行离开,索性暂留在了萤雪殿,把课上夫子讲解的文章翻了出来温习一番。
 书上的墨字盯久了,她觉得眼眶发酸,便合上书步出了屋舍,在廊下仰头看着天色。
 过了中秋,秋意日益深浓。院中的高大树木也落起了枯黄的树叶,其中一片恰好飘落在她脚边。
 姜清窈弯腰捡起,发觉那片树叶的脉络格外特别,纤细曲
折如同一幅简单的画。她一时间来了兴趣,便专心地看了起来。
 不知看了多久,她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少年人的叹。循声望去,在她们上学的屋舍之侧,还有一间宽敞阔大的屋子。
 她知道,那儿是皇子们念书的地方。只是令她意外的是,此刻,窗子后正坐着一个少年。他执书静看,似乎正沉浸其中,因而才会发出叹息。
 许是感受到了姜清窈的目光,少年抬头看了过来。那双墨黑的眼睛透着深邃的光,略带一丝好奇地看向她。
 姜清窈一时间有些紧张,想说些什么,却涩在了喉咙里。好在少年并未多言,很快便收回了目光,继续看起了书。
 她手中还捏着那片树叶,却忍不住打量着他。少年侧脸俊秀,嘴唇轻抿,看书时神情专注,脊背挺得笔直。
 姜清窈正站在窗边,便顺势低头去看了眼他正在看的书,根据自己有限的学识认出那是篇讲解治国理政之策的文章,她们身为女孩儿家,自然是不学的。
 正因如此,她有些好奇,便顺着语句一字字读了下来,只觉得有些句意晦涩难懂,一时间有些茫然。
 眼看她的目光已经逡巡到了这一页最末,少年却没有翻页的意思。姜清窈正要收回目光,却见少年骤然抬眼,微微仰头看向自己。
 那双眼睛清亮明朗,与这殿外萧瑟的秋意全然不同。她从他眼睛看到了蓬勃的生命力和仿若春日新叶的青葱翠意,隐含着少年人的意气。
 他唇角轻轻扬了扬,说道:“我见过你。”
 “母后的侄女,二妹妹的表妹。”他稍稍侧了侧脑袋,望着她道。
 姜清窈愣怔了片刻,随即一笑:“是,五殿下。”
 飒飒秋风之中,两个孩子相视一笑,明白了从此之后自己又会多出一位玩伴。
 她在宫中断断续续待到了十三岁。那几年内皇子公主不多,除了谢瑶音是她最亲密的好友,与她同龄的皇子便只有谢怀b了。他们曾一起临摹古帖,一起相□□评彼此的书法。
 永安宫那座名为枕月堂的偏殿,其名便是出自姜清窈与谢怀b。
 那时两人为了给这偏殿取了名字,合力翻了不少诗书,最后一起拟了这个名字,也得到了皇后的认可。就连那匾额上的字,两人也各写了一张。
 姜清窈记得当时谢怀b看了自己的字后,笑着认输:“还是姜家妹妹的字更胜一筹。”于是,她的字便张贴在了殿门之上,直至今日。
 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那时的他们又怎会想到,不过短短几年,人的命数便会出现如此天翻地覆的改变。
 那个嘴角总是蕴着笑意与勃勃生机的少年,就这样被尘封在了彻骨无边的冷寂之中,变得灰暗落魄,面目全非。
 ......
 “窈窈?窈窈?”谢瑶音的声音让姜清窈从无边无际的回忆中醒神。无忧无虑的年少时光尽数褪去,眼前再度出现了漫天飞雪与这冷宫般的宫殿。
 她身子轻微一颤,原本游离的目光缓缓聚焦,定格在了长信宫的殿门之上。
 “窈窈,”谢瑶音面色严肃,“无父皇的旨意,你断不能随意去见五皇兄,否则他一定会迁怒于你的。”
 姜清窈默了默,意识到自己这个打算有多么冲动。兴许是今日所见之事令她格外伤怀,便一时间冲口而出了这句话。她轻声道:“是我失言了。”
 福满亦勉强挤出笑容道:“奴婢替殿下谢过二公主与姜姑娘的关心,只是殿下此刻还在昏睡着,怕是无法起身相迎,不如待来日再说吧。”
 谢瑶音问道:“你们是否请了太医为殿下诊治?”
 福满回道:“请二公主放心,太医很是负责,已经开了药方,嘱咐殿下按时服药养病。”
 姜清窈垂眸,问道:“那五殿下的病势如何?”
 “殿下寒气侵体,高热不退,”福满低声道,“此外,殿下身上还有多处外伤,脚踝处也有扭伤,怕是好一段时日都无法行走。”
 谢瑶音听得有些心惊,却也只能无奈道:“好好照顾五殿下吧。”
 福满喉头微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黯然低了头没有作声,只躬身答了声是。姜清窈转头再度看了眼内殿大门,轻轻叹了口气,跟在谢瑶音身后步出了长信宫。
 谢瑶音沉默半晌,道:“今日之事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五皇兄一向深居简出,我甚少见到他。本以为他不过是素日饮食起居略短缺些,却没想到竟凄惨落魄到如此地步。倘若今日我们不曾路过,以六弟那冲动易怒的性子,或许五皇兄的命......真的会保不住。”
 姜清窈忆起那个少年面对踢打时那不动如山的倔强神色,喃喃道:“阿瑶,他的处境当真没有法子改变了吗?”
 谢瑶音缓缓道:“窈窈,父皇对内向来慈爱温和,轻易不会发怒,唯独对五皇兄极其冷漠绝情。”
 她面上浮现出一丝畏惧之色:“你可知,前些年,宫中有位妃嫔曾受宠过一段时日,甚至盖过了贵妃的风头。那位妃子素来心善,又与秋母妃是旧识,怜惜五皇兄的境遇,便在某日趁着父皇心情不错时婉转地提了一句。谁知父皇顷刻间变了颜色,将她狠狠斥骂一通,指责她心怀不轨,更是下令贬了她的位份,打入了冷宫。”
 “自那之后,宫中人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再为五皇兄求情。因此,有了这个例子,即便是母后也不敢在此事上有所言语,否则不知会招来父皇什么样的震怒,”谢瑶音心有余悸,“母后三番几次告诫我,不可多事。”
 “所以窈窈,”她紧紧握住姜清窈的手,“我知道你心软,又念着昔日与五皇兄的情分,总想为他做些什么。但是,你万不可涉足此事,否则不只是你,母后、还有舅父舅母一家怕是都会招来父皇的怒火。天子之怒,我们都承受不住。”
 “那我们便只能眼睁睁瞧着吗?”姜清窈低声道。
 谢瑶音拧眉不语,许久忽然想起什么,道:“兴许等皇祖母回宫,便还会有转机。”
 提到太后,姜清窈想起那日皇后的话,问道:“昨日听姑母说,太后如今不在宫中?”
 谢瑶音点点头:“皇祖母每年入冬都会去行宫避寒,在那边吃斋念佛一段时日。待皇祖母回宫,我设法在她面前提一句,看看能不能让五皇兄的日子好过一些。皇祖母是信佛之人,有慈悲心肠,对待孙辈都和颜悦色,即使在秋母妃仙逝、五皇兄失宠后,她也不曾表现出对五皇兄的厌恶。”
 姜清窈点点头:“但愿太后能垂怜。”
 两人说着,便沿着宫道一路往永安宫去了。
第6章 太子 “你万不可与他有私下来往。”……
 因着这桩事,两人都心有戚戚,便彼此沉默着回到了永安宫,绕过影壁,穿过前殿,沿着砖石路往皇后的寝殿走去。
 正欲拾级而上时,姜清窈抬头却见侍立在门外的宫女掀起门帘,自里间缓步走出一个人来。
 那人着一身石青色锦袍,身形高大,双手负于身后。廊下的彩纱宫灯透出摇曳的灯光,映清了他沉郁的面色和若有所思的神情。
 姜清窈刚刚辨清来人,一旁的谢瑶音已经迎上前去,笑着唤道:“皇长兄。”
 “阿瑶,”那人轻抬眉眼,露出温和的笑意,“你这是去哪里了?”
 谢瑶音道:“我与窈窈出门赏雪去了。”
 随着她的话,那人的目光缓缓落向了姜清窈,那双眼睛隐含着探究之意,却并不逾距。
 “臣女参见太子殿下。”姜清窈俯身见礼。
 虽几年未见,但她还是一眼认出,此人便是当今太子谢怀衍。
 太子身材高大,姿容俊朗,眸光在她面上凝了片刻,眼底掠过细微的波动,随即含笑道:“表妹不必多礼。”
 都说太子温润如玉,待人接物都极妥帖,常令人如沐春风,今日一见确实不假。这一句称呼便显得很是亲厚,显然是有意消融两人之间的距离。
 然而姜清窈对这位表兄却无半分熟稔之感,因此只把他的称呼当成客套,不敢真的无所顾忌与太子攀亲。
 谢怀衍是皇帝长子,年方十九,比她年长了几岁。他自小便被皇帝寄予厚望,勤学苦读,文武兼修。从前在宫中时,太子每日皆在东宫读书,并不与
其他皇子一起在萤雪殿进学,自然与她们无甚交集。
 姜清窈对他的性情知之甚少,只听宫内外说起过,太子天资聪颖,是位十分有学识和风度的储君。
 “昨日表妹入宫,我因忙于东宫事务未曾相见,”太子道,“不知表妹在宫中是否习惯?若是有什么事,尽管告诉母后或是我。”
 姜清窈忙福身道:“臣女一切安好,多谢殿下关怀。”
 “那便好,”太子和煦一笑,随即又看向谢瑶音,“阿瑶,外头冷,你们快些进去吧。”
 谢瑶音眨了眨眼,上前挽住太子,笑眯眯地问道:“快到晚膳的时辰了,皇兄不留下来与我们一同用膳吗?”
 姜清窈看了眼天色,心想离晚膳至少还有一个时辰。不过谢瑶音与太子一向兄妹情深,如此询问也是寻常之事。
 太子身为长兄,对待弟妹一向很有耐心。果见他微微一笑,回答道:“我已与母后说好了,会在永安宫用晚膳。只是这会子父皇召见,因此我需先走一步。”
 谢瑶音闻言收回手,点头道:“好,皇兄慢走。”
 太子颔首,随即步下了台阶,往宫门外走去。他步伐稳健,举止自然而然流露出与其地位相契合的贵气,却不显得傲慢。
 衣袖被轻扯了扯,姜清窈回神,随着谢瑶音一起踏进了殿内。
 皇后正倚靠在炕上,翻看着一卷书。听见动静,她吩咐道:“将小厨房煨着的枸杞甜汤端上来,服侍公主与姑娘用了。”
 两人在雪地里走了半晌,正觉得腹中饥饿。谢瑶音顿时眉开眼笑道:“还是母后疼我,知晓我正巧饿了。”
 说话间,宫女端上来两只莲瓣纹的白玉碗,滚热的汤盛在其中,颗颗枸杞漂浮其上,散发着诱人的甜香味。
 姜清窈安静地喝着。甜汤的热意抚平了她心底那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浮动,也让原本有些凉意的身体热了起来。
 待一碗甜汤喝尽,她搁下碗,用帕子拭了拭唇角,双手拢在膝头,盯着自己浅碧色的衣角出神。午后姜清窈与谢瑶音外出之前便已将那条沾染了血迹的衣裙换下,此刻她悄悄瞥了一眼,见姑母神色平静,想着兴许已经忘记了那件事,应当不会再问起,便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
 那边谢瑶音也放下了碗,道:“母后,方才我进殿时遇见了皇兄,他说晚上要同我们一道用膳。”
 皇后放下书,颔首道:“是了。正好,你们有什么想吃的菜式便告诉兰鸢,让她一并吩咐了小厨房准备。”
 谢瑶音偏头问姜清窈:“窈窈,你有什么主意?”
 姜清窈摇摇头:“我都可以,按姑母与你的喜好来就好。”
 谢瑶音知道她一向不挑食不忌口,闻言便也没再客气,略一思索便向兰鸢报了几样菜名。待兰鸢退下,她与姜清窈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眼里看出了相同的意思。
 只是没等她们斟酌好语句,皇后便率先开口道:“窈窈,你们今早外出,除了折梅花,还做了什么事?”
 她看向姜清窈的衣角:“莫非是折梅花时受了伤?本宫瞧你那换下来的衣裳上似是有血迹。”
 姜清窈轻咬唇瓣,有些犹疑地开口道:“姑母,我不曾受什么伤。那血迹也并非我的。”
 皇后面色一变:“果真是血迹?既不是你的,那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看向谢瑶音,后者忙摆手道:“母后,也不是我的。”
 谢瑶音言简意赅,很快把事情经过说了个清楚。当然,她着重提及了谢怀b的伤势与处境,言罢悄悄看着皇后的神色。
 听了这番话,皇后先是一愣,随即双眉缓缓蹙起:“五皇子?”
 她眉眼间闪过一丝悯色:“自从他母妃故去,陛下对这个孩子也是厌恶至极,不许任何人提起他。这些年,他能平安活下来实属不易。”
 “姑母,”姜清窈忍不住开口,“我瞧着五殿下实在可怜,您能不能命人暗中照应他一下?从前我们也算是相识一场,如今我看着他过着这样的日子,总归不忍心。”
 皇后眉宇间有些无奈:“本宫曾在陛下面前为他求过情,请陛下念在父子之情的份上宽宥他,却被陛下一口回绝,因此本宫也无可奈何。”
 她话锋一转,语气逐渐变得严峻:“只要圣心一日不转圜,此事便没有改变的余地,你们也不得再提,免得惹祸上身,明白吗?”
 “窈窈,本宫知道你一贯心善念旧,”皇后看向姜清窈,“但此事非同寻常,你万不可与五皇子有什么私下的来往。否则陛下知道了,连本宫也护不住你。”
 姜清窈一窒,虽有满腹的话想要辩解,却只能安静垂头,低声道:“是,姑母。”
 “而今,或许只有一人能够救他。”片刻后,皇后忽然开口。
 姜清窈与谢瑶音对视一眼,谢瑶音试探着开口道:“母后,您是说......皇祖母吗?”
 皇后嗯了一声:“若太后回宫能过问此事,陛下自然会谨遵她的意思。因此,太后是唯一的希望。但你们不可刻意在太后面前提起,免得被陛下知晓,会疑心是你们撺掇。”
 她轻叹一声:“一切只能看那孩子的命数了,赌一赌太后能否得知其中内情,为他做主。”
 那话语里透着无尽的苍凉与无奈,姜清窈盯着那晃动的烛火,只觉得眼底酸涩,便缓缓阖上了眼。
 *
 晚膳时分,太子果然如约前来。
 宫女通报后,他很快步入殿内,恭恭敬敬地向皇后行礼道:“儿臣向母后请安。”
 “衍儿,快免礼吧,”皇后含笑招手示意他坐下,“外头风大,快坐下喝些热茶暖暖身子。”
 待太子落座,姜清窈与谢瑶音才分别在绣墩上坐下。
 皇后照例先问了他几句功课与起居之事,这才放心地道:“如今冬日寒冷,你每日晚间念书要注意身子,莫要受了寒气。”
 “母后关怀,儿臣铭记于心,”太子起身答应了,又接过宫女奉上的茶抿了一口,“只是母后旧疾未愈,也莫要劳心过甚,须得好好当心。”
 母子俩又嘘寒问暖了一番,晚膳很快便一样样摆上了膳桌。食不言,寝不语,众人便沉默着用完了这顿饭。
 饭毕,太子亲自服侍着皇后服了药,这才道:“不打扰母后休息,儿臣先行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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