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我的驸马是渣男——竹下筝然【完结】

时间:2025-01-17 17:14:26  作者:竹下筝然【完结】
  南水跪在地上,哭得抬不起头来,支吾道:“殿下当真要赶奴才走吗?”
  我哂笑道:“你呀,还真是个傻的,你家主子都不在这了,你还留在这做什么?”
  “还不快快取了剑,同你家主子回建康去?”
  南水在地上磕了一道,扯过袖口抹了把眼泪哭丧道:“殿下不知,原在建康时宋主昏庸无能,主子这才带着奴才们逃了出来,如今虽有新宋主继任,但却实行暴政,无故绞杀宗室。”
  “现今主子亦非是从前身份,此时再要回去,只怕是自寻死路。”
  我叹了口气,“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
  “只是现在的洛京早已不比当初,朝纲混乱,形势严峻,恐不如建康,刘起一个南人,留在这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眼下,我再护不住他,你们还是尽早回建康去吧。”
  我咳了咳,抽出一纸信封塞到南水手里,“我备了些许银票,都在这里了,你且拿了去寻他,往后他要往哪里去,你都由着他,今后就托你替我好好照顾他了。”
  我说着眼中划出两道泪痕,侧过头用手背拭去。
  “夸父我已命人从马场牵出来了,此时就在府门外候着,你把它也牵走。”
  “夸父是刘起的马,向来也只会听他的,留在我这派不上什么用场,不如就跟他走吧。”
  南水将信封揣进胸前的衣领里,接过剑紧紧抱在怀中,冲我最后磕了一道,流泪抿嘴,硬声硬气道:“奴才不忘殿下大恩,来世做牛做马相报。”
  他转身推门而出,一头扎进风雪里。
  我半倚在床头,透过翻飞的纱幔盯着窗外的狂风飞雪乱了一夜,蓦地想起那日的刘起来。
  他是个南人,畏寒得不行,受鞭笞之行那日,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中衣,浑身是血地被扔在雪里。
  如今,天将大寒。
  他又一身是伤,不知还能不能熬得下去。
第46章 皎皎玉兰 等到来生,我想早……
  我躺在床上一病不起, 最严重的时候连半口温水也咽不下去。
  我整日干瞪着一双死鱼眼,宛如被抽走了魂魄似的,有气无力地趴在床上, 一眨不眨地看着院中的那颗玉兰树, 面无表情。
  当然, 我也并非是从一开始就面无表情的。
  起先我还会应景地留下两滴清泪, 再重重咳上几声烘托一下凄惨的氛围。
  我终日望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桠,捂着心口疼得喘不上气。
  只是时日久了, 眼泪也好像哭干了似的, 任凭我再怎么努力, 都再挤不出一星半点来。
  直到后来,我长舒一口气, 终于死了心, 仍由自己像个植物人似的瘫着, 放空一切。
  唯有每当望向院中的那棵玉兰树时,才能让我死寂的内心找回一丝波动, 犹如死水微澜。
  日子还长, 可人活着总得有个盼头。
  最初,我是盼着死, 盼着能有朝一日死在刘起的剑下。
  后来,我是盼着能有个孩子,这样我就能和刘起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了。
  再后来,我所有期盼的那些全都落了空。
  直到现在,我什么也不敢多盼。
  我只盼着院中的那棵玉兰树能熬过这个困苦的冬天, 等到明年春风浮动,我还能看到它从枝头抽出鲜嫩的绿芽,仅此而已。
  奇怪的是刘起刚走那几日, 最放不下的人并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我窝在榻上,呕血呕得差点没把心肝脾肺都呕出来,春夏秋冬个个手忙脚乱,太医更是眼也不闭地守在我床前,半步都不敢离。
  整个公主府都乱作一团,只有姝婉跟个没事人似的,顶着一张苦瓜脸成天跪在我的房门前。
  外头天冷得不行,我见她可怜,派人将她传进来问话。
  只是还没等到我开口,她便一头跪在地上,直言让我允了她出府,她要跟着刘起回建康去。
  事实上,并非是我不情愿,只是仅凭她一人,如何回得去?
  洛京到建康,茫茫风雪,相隔千里。
  她一个南人,还是个年轻女子,平日里足不出户,身边更没个人照应。
  若是孤身一人出行,怕是还没走到半路,就得被匪寇抢进山里做压寨夫人去。
  我不让她莽出去,实在是为她着想。
  她貌美如花,又正值年华,万不该以身犯险。
  我说归说,她却不听,生死也要出府去。
  我没了办法,只得给丹阳王夫人去了一封书信。
  如今的丹阳王夫人,失了夫君,又失了长子。
  我这个曾经做儿媳的,也是个不中用的病秧子,几日来咳得连床也下不去,无法到她身边尽孝,只得让姝婉代为前去。
  我强撑着病体,对着姝婉一顿苦头婆心的劝慰,让她先去陪陪丹阳王夫人,只当尽了一份孝心。
  再过几年,等她到了年岁,我定放
  她出府,再命人将她送回建康。
  所以说,过日子还是得有个盼头。
  姝婉得了指望,当夜便收拾出了行囊,只身回了丹阳王府。
  我又叹了口气,仰头喝下恋冬送来的药,终于想起了一件被我刻意忽略了很久的事情。
  刘起是大魏大长公主的驸马,是元霜的夫君。
  而我,是姜玉。
  这么些年来,他都是以驸马的身份待在我身边,并非是我的恋人。
  他从来就不是我的,更不属于我。
  既然不是我的,我又何谈失去。
  想到这里,忽然好像也没那么难过了。
  我在榻上辗转翻了几下,终于在睁眼苦苦熬了三五天后,难得地睡着了。
  自那日后,宣光殿便没了动静,前朝之事依旧由太傅胡迁把持。
  唯一不同的是,小皇帝从式乾殿走上了太极殿,逐渐开始临朝听政。
  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太师胡祀的暗中布局,想来他身为三朝元老,终是放不下怀中的那颗社稷之心。如此,才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一马当先,舍生取义。
  从那以后,晃儿便由冯太师亲自教导,只是我却不大放心。
  缘由很简单,冯昭便是冯太师一手教导出来的,眼下是个什么混样子,我也懒得去说。
  冯太师虽然满腹经纶,心系天下,但在教子教徒这件事上,我多少还是持保留意见的。
  几个月后,我身子将有些好转,正欲下床走动走动。
  识春推门进屋,替我带来了一封我从未敢想的书信。
  展信,映入眼帘的是极为熟悉的字迹,亦如小匾上的“竹居”二字那般,行云流水,落笔苍劲。
  我瞬间婆娑了泪眼,捂住嘴不敢哭出声。
  他先是在信中问我的身体如何,天气冷,夜里会不会腹痛?
  他说他在城外的一户人家处落了脚,南边混乱,他暂时无从可去。
  他又说,他心里还是念着我的,也不想同我和离,只是他无能,让我为他受尽了苦头。
  看到这里,我禁不住泪如雨下,有许多话涌上心头,张嘴却无法言说。
  我想起他之所以会选元霜为妻的理由,只不过因为她是皇后所出,是当时皇帝的嫡女。
  从前,他对元霜是没有感情的。
  而今,不知对我,他是不是会有几分真情。
  我想回信去问他,但理智终究将我制止。
  信中的最后一行是他的暂居之处,他邀我在月末之日,前去一见。
  我摸着泛黄纸张上的墨迹,用指尖触过一遍又一遍,妄想通过那早已干透了的墨痕,去感受他曾经残留的温度。
  我看了许久,直到把每个字句、每个笔画都烂熟于心,最终还是恋恋不舍,将那信纸投进了烧得正旺的炉火之中。
  我握紧了手中的汤婆子,感受着手心中滚烫的热意。
  铺开一张新纸,落下潦草的几字――死生不复相见。
  我将薄纸细细叠好,塞入一个空白的信封中,命识春找来个可靠之人,将信送了出去。
  我不在信封上署名,并非是我不愿,而是我不能。
  现今,宣光殿里头虽暂时没有动静,但朝野上下却布满了她的棋子。
  她持棋多年,定不会善罢甘休。
  只要她身在宣光殿一日,只要她还是太后一日,整个大魏,便无人能与之抗衡。
  晃儿不能,我更不能。
  当日从宣光殿里传出来的懿旨中分明写着――削除封爵,以庶人归第,逐出洛京。
  如今,他只是一介平民,身负重伤,手无缚鸡之力,身边只跟了个连半点功夫都不懂的南水,又怎敢继续耗在洛京。
  他不顾身命之险逗留此处,为的无非是想守着再见我一面罢了。
  我做不到。
  我不能去见他,若再去,便是不给他留条活路。
  他的命,是晃儿和我舍了命才保来的。
  他不能再待在洛京,一日也不可多待,只有离了这个是非之地,他才能平安地活下去。
  事已至此,我只有断了他的一切念想。
  唯有此,我才能看他无事无灾。
  我怕刘起再来寻我,不日便搬空了公主府。
  我去到式乾殿请旨,向小皇帝说明来意。
  小皇帝说我既已和离,便可搬回宫中居住,于是我顺水推舟,主动请缨搬去宫中内寺。
  小皇帝不可置信地问我,此话是否当真。
  我看了看殿外,在无数道宫墙之后,露出的那点寺院塔尖,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我想,此生再没有比那更好的去处。
  常伴青灯古佛。
  如何不是美事一桩?
  后来,昔日的公主府都散了个干净,野草丛生,灰尘蔽日,再也没了以往的喧嚣和吵闹。
  梅兰竹菊被我打发去了冯太师府上做门客,冯昭看在华灵的面子,百般不情愿地替我向冯太师引荐了他们四个。
  梅兰竹菊虽是男宠出身,但个个也都身怀绝技,去了冯太师府上,想必假以时日,也会闯出一番作为。
  春夏秋冬也被我安顿去了华灵的府上,临行前我嘱咐了她们几句,若到了年岁该走就走,莫要再留。
  从此,我就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自那封诀别信寄出后,我再没了他的半点消息。
  我日日守在寺中佛前,平心静气地敲下每一道钟声,敲响每一只木鱼,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淡然。
  冬去春来,寺中的青松愈发傲然挺立。
  我站在松下,越过重重宫墙,仰头望向苍茫的天际。
  我忽然格外的想念起从前的一些事来,就像是人年纪大了一定会怀念从前一般。
  只是我才二十郎当岁,回顾起来到这个世界的这三年,竟像是度过了前半生似的苍凉。
  洛京的冬天再难熬,终会迎来春暖花开。
  风雪会过去,碧玉含春也会再度来临。
  只是我的内心,从此便困在了那个满是冰雪和血泪的深冬。
  走不出来,绕不下去。
  刘起。
  我的一生终将是个错误。
  我本不该苟且偷生,也不该痴心妄想。
  我落得这个下场,是罪有应得,你不必为此感到歉疚和悲伤。
  只这万般荒唐的三年里,我对不起的人有许多。
  对不起皇兄,对不起晃儿,对不起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更对不起你。
  等到来生,我想早一点遇见你。
  以最真实的我,去遇见你。
  我伸手抚上小腹的位置,轻轻地摩挲了半晌,摊开了手中的赤红护身符,傻傻望着符纸上的“母子平安”四字。
  我忽地眼含热泪,破涕为笑。
  刘起,但愿你能永远记得我。
  记得我是谁,更要记得我不是谁。
  你一定要记得我。
  我是姜玉,是你的玉兰。
  我不是元霜。
  (上部完)
第47章 雨送黄昏 刘起,有孩子了………
  多年以后, 我仍记得那个长身玉立,站在玉兰盘旋枝头下的年少郎君。
  从前,我始终以为那只是岁月偶然留下的一抹痕迹, 却未曾想过, 那会是我永远也无法磨灭的印记。
  那一年的洛京, 下了一场前所有为的暴雪, 凛冽的寒风足以将一切全都摧毁。
  他从马上跌落,迎着风雪, 在快要没过膝盖的积雪里艰难地朝我走来, 凝雪坠在他的肩头, 也染白了他的眉。
  我狼狈地从结满冰碴的泥地里爬起来,哭得几乎昏死过去。
  直到这时, 我才恍然醒悟。
  从来自诩为命运过客的我, 或许, 早已深陷于宿命的泥沼之中。
  ***
  时至入秋,天边飞过一群南去的大雁。
  午后, 苍茫
  的穹顶显现出一道明媚的阳光。
  我搬了把椅子, 坐在厢房的廊下晒起了太阳,连日来的秋雨将泥土打湿, 把那廊下的蒲草也浇灌得愈发茁壮。
  我端起竹篮放在膝上,拿出尚未做完的针线,低头细细地缝了起来。
  内寺里的日子清苦,但却仍在宫中,平日里除了些简单的洒扫活计外, 脏活累活都由在寺中当值的小宦和侍婢来干。
  虽比不了从前在公主府那般逍遥自在,倒也乐得一个清闲。
  如今,我已在寺中带发修行五年之久, 回顾起前程往事来,竟也像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我正拿着剪子缴着多余的棉线,突然听见院门被人一脚踢开,发出砰然巨响。
  我抬头,就望见妙真杵着腰,站在门口咒骂。
  “静恩那个老尼,仗着自己曾是高祖皇帝的御女,对我说话是越发没了分寸。要我说,不过是个奚官奴出身,得了高祖一夜恩宠,还当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也不看看站她面前说话的人是谁,想当初我还是先帝右昭仪那会儿,那派头、那场面,岂是她一个小小御女见识过的……”
  都用不着细问,我便知道妙真又同东厢房的静恩吵了起来,这话我早已听妙真嚷过无数遍,而今不说倒背如流,却也是字字清晰。
  我放下针线,从厢房内取出一盘桂花酿糕,招呼妙真道:“今日陛下命人送了些点心来,我一口没吃,都替你留着了,要不要来尝尝?”
  妙真嘿嘿一笑,倒竖着的柳眉瞬间放平,嬉皮笑脸地跑来我跟前。
  “皇帝亲姑就是不赖,隔三差五就给开小灶不说,日日茗茶名点,更是从未少过。”
  我把一盘桂花酿糕全部塞到妙真怀里,“喜欢你就多吃点,多吃少说,也好还我个清净。”
  妙真捡起两块一同塞进嘴里,含含糊糊道:“都给我了?你一个也不吃?”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