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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驸马是渣男——竹下筝然【完结】

时间:2025-01-17 17:14:26  作者:竹下筝然【完结】
  经过这一番波折,好在有惊无险,南去的车马队又浩浩荡荡地启了程。
  一路上,刘起再没同我说过一句话,每日都与那大谢氏黏在一处,形影不离。
  我也落了个清闲自在,成天窝在马车里,不是听赤梅天南地北一同乱侃,就是听金菊兴致勃勃地吟上几首酸诗,日子也算过得有声有色。
  过了秋末,便至初冬。
  我们一行人刚到建康落脚的那日,白兰提笔给暮秋送去了一封信。
  想来情投意合的两人分开这许久,难免也会有所挂怀的吧。
  我蓦地回想起自己曾在公主府的那段时日来,那时的我还不仅能日日见到他,更是能夜夜在他的身侧安睡,从不曾有过相恋而不得相见的时刻。
  后来,他被我使了手段赶出洛京,我也进了宫中内寺,自是再也无法联络。
  细想这多年来,我与他也只通过那一回书信。
  执笔落字,留下的却是诀别一言。
  如今回顾起来,甚是遗憾。
  入建康城门时,正值当午,艳阳高照。
  建康处在江南福地,纵是入了冬,依旧是一片暖洋洋的,不像洛京,但凡进了秋,便是一片寒凉气。
  建康城门前落着一顶轿撵,轿门处隔着厚厚的防风帘,帘额上挂着一排整齐的水晶珠串,看上去极为奢华精致。
  轿旁规矩地立着两排婢子,皆是清一色的服侍,左边为首的那个神情高昂,见我们的车队行至跟前,抬手掀开轿帘。
  轿上款款走下一道清丽的身影,那女子身穿紫撷梅花纹短襦,下着绯色袄裙,梳得却是北朝女常见的高髻,画得也是洛京最时兴的紫妆。
  前方马车逐步停稳,谢沉鱼从车下去,走上前握住那女子的手,感叹道:“妹妹适才生产完,不好好在府中将养着,跑到这外头来吹风做什么?”
  那女子含笑福了福身,怡然道:“姐姐离家这许久,妹妹自是想得不行,听管家的说姐姐今日就该回来了,妹妹定当亲自恭迎。”
  谢沉鱼轻手点了点那女子的额头,打了个趣儿道:“谁不知道你心里打得什么算盘,你哪儿是因了想我,只怕是想了旁人却不敢同我来说吧。”
  谢沉鱼说着,意有所指地往身后的马车里瞥了眼,清了清嗓门又道:“王爷就在车里,旅途辛劳,还不快去问候一番。”
  那女子得了应允,柔善笑了笑,往车内行了个礼,毕恭毕敬道:“夫君一路跋涉受苦了,妾身已在府中备好酒席,只等夫君回府休憩。”
  车中之人并未探出身来,只漠然道:“辛苦你了落雁,此番需先进宫向陛下复命,晚些我再回去。”
  谢落雁垂下头,乖顺应了声“是”。
  “沉鱼,你也同落雁一道先回去吧,宫禁森严,你我行走不便。”
  谢沉鱼同样垂头应“是”。
  马车滴滴答答又踏开了步子,晃晃悠悠往前走去。
  姝婉倏地推开趴在车窗边打量着外面的我,迫不及待地凑上脸去瞧。
  马车缓缓经过轿撵,与立在原处的谢氏姊妹擦肩而过。
  不知怎地,谢落雁蓦然抬起头,与姝婉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姝婉惊得一把拉下车帘,缩着脖子躲到我后头。
  我回头问姝婉,“怎地了?怎么吓成这副模样?”
  姝婉哆嗦道:“那、那个女子,怎么和大夫人长得一模一样。”
  我忍俊不禁道:“孪生姊妹,不是就长得一模一样吗?不一样才是怪事吧。”
  姝婉道:“那也太奇怪了!两个人共用一张脸,彼此说话就像在照镜子一般,多诡异啊!”
  毕竟这在古代,生产生育能力十分落后,女子怀孕产子,本就是过鬼门关的大事,轻则难产死胎,重则一尸两命。
  生育困难之下,像这样一胎双生的情况就更是少见。
  姝婉没有见过,会觉得惊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莫说孪生胎本就是小概率事件,就算是怀上了,也不是个个都有命能生得下来的。
  如此说来,大小谢氏确是有福之人。
  只是我和姝婉想的不同,这对姊妹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气质神采却不尽相同。
  大谢氏娇俏艳丽,天真烂漫,单就这段时间来看,他对刘起那是又爱又怕。
  若刘起在兴头上,她还敢撒泼打诨,顶撞个一两句,若刘起不大顺心,她便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仍由刘起怎么摆脸不搭理她,也是敢怒不敢言。
  可这小谢氏,看模样端庄典雅,看举止泰然自若,毫不矫揉造作,亦不惺惺作态。
  对刘起虽是恭敬得体,却仍是不卑不亢,刘起对她的态度也比对谢沉鱼正常许多。
  难道说真就如姝婉猜测的那般,只是多了个孩子,便多得了些偏宠?
第66章 倦倚西风 我与他,生生站在……
  我们的马车跟在车队的最后面, 自进城后姝婉便一直慌慌张张的。
  我拍了拍她的手背,宽慰道:“日思夜想都要回这建康来,如今真回来了, 怎么瞧着好像又不大开心了?”
  姝婉谨慎地掀开车帘, 往车外的嘈杂的街道望了一眼, 收回手, 有些心有余悸地道:“奴婢离了这么多年,建康变化太大, 都快要认不出来了。”
  我笑了笑, 道:“变化再大, 那不还是建康吗?何况还有你家少爷在这,你同我说过的, 刘起在哪儿, 你就去哪儿, 难不成就不作数了?”
  姝婉别过头,坚定道:“自是作数的, 奴婢誓死追随少爷, 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我问。
  “只是奴婢也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我道:“不必多虑, 想来只是觉得片刻陌生罢了,你到底是个南人,总比我适应得快。”
  姝婉摇摇头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觉着,那小夫人好像有些古怪。”
  我提眉问:“何以见得?”
  姝婉道:“她一个南人, 却穿成北人的模样,还明晃晃地在这建康城里游荡,难道还不够古怪吗?”
  我道:“这有什么古怪的, 洛京也偶尔兴起南朝的装束,京中贵女不也争相仿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姝婉却否定道:“殿下有所不知,洛京流行南朝装束,乃是朝廷上下都睁只眼闭只眼的事情,北人民风淳朴,对外来之物也肯接纳,可建康却不一样。”
  “自高祖武帝时期开始,便对北来文化分外排斥,奴婢从小生在建康,却从未在建康见过北人的东西,更别提是北人的发式还有妆容。”
  我捋了捋思绪道:“你的意思是说,小谢氏梳妆成北人的装束,并非是单纯地出于自身喜好?而是另有所图?”
  姝婉点点头,大言不惭道:“绝对错不了,建康的南人大多都瞧不上北边的蛮夷,又怎会去装扮成北人的模样。”
  她这话刚说完,适才发现我面色愈加难看,忙不迭打了自己几嘴巴,惭愧道:“奴婢失言,奴婢失言。”
  我咽了口气,并没有把姝婉的话放到心上去,她所言不虚,我虽身在洛京多年,却没少听过闲言碎语。
  在南人看来,我北人和草原上的牛羊无异,竟是些茹毛欣血,穴居野处的野蛮人,自是比不得他们南人讲道义有修养的。
  建康人看不上洛京人,南人看不上北人。
  这倒不消她来说,我自是心知肚明的事情。
  我拎起桌上的茶壶兀自沾上一杯饮尽,润了润嗓子,才道:“既是如此,往后你入了庐陵王府,自是要事处处谨慎,事事小心,免得给人落了把柄。”
  “今后可比不得从前在公主府和丹阳王府时的情景,倘若生出祸端,我可再护不了你。”
  我话一出,姝婉刷地一下红了眼眶,兔子似的泪眼汪汪地瞅着我,“殿下,殿
  下……”
  见了她这副模样,我心下登时也软上许多,手伸进袍袖里,左摸右摸,总算摸出来一块儿小金锭子,郑重地拍到她手里。
  “你说建康不时兴北人的东西,那我也不好再拿旁的物件来给你,只这金锭子,你务必收下,手中无钱,定是不好办事的,如将来遇着了什么事,这钱或许能解你的燃眉之急。”
  姝婉见了,急忙把金锭塞回我手里,受宠若惊道:“奴婢得殿下照拂,才能活着回到洛京,如今怎可再要殿下的体己钱。”
  指尖擦过金锭片刻,不做停留,我又把它放回姝婉手中,紧紧握住,不再让她推拒回来。
  我沉思道:“你入公主府这么几年,我也没替你谋出条好路来,只这路是你自己选的,左右我也是说不得,只这往后还有多少苦,都需要你自己去抗,自己去咽了。”
  我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日后我回了洛京,便再照看不了你,若刘起对你不好,你合该干脆利落些,自谋条出路去。”
  “依我看,那个叫孟清玄的副将就还不错,老成稳重不说,人也靠得住,最重要的是他看中你,但凡是看中你的,必不会叫你受半点委屈。”
  我多希望姝婉能好好替自己想想,只替自己去想。
  当年沈家遭难,她是沈家留下的唯一血脉,亦是沈净山留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
  和晃儿一样,她本该好好的活着,纵情声色、恣意妄为地活着。
  她本不该如此作践自己。
  刘起是好,却不大适合她。
  从前是,如今更是。
  如今的他又有了一双平妻,莫说是姝婉,就连我亦插足不了半分。
  与其给人做小,受尽委屈,倒不如趁早解脱,去寻求自己的幸福。
  只这道理我懂得,姝婉却不见得能懂。
  人生的路再苦再累,再崎岖再坎坷,也要她自己去走。
  姝婉是,孟清玄亦是。
  而我能帮她的,也只有这些了。
  马车轻盈地驶向前路,稀稀拉拉的脚步声宛如踏碎了时光。
  车子缓缓在一处奢华宽旷的府门前停下脚步,我默默拉开车帘,只见“庐陵王府”四个大字乍然映入眼帘。
  头顶处绚烂璀璨的阳光照得人脑头发昏,我用力闭了闭双眼,再用力睁开,窝在袍袖中的手指狠狠掐了自己胳膊几下,这才敢相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五年了,我心心念念、期期盼盼着的建康,我还是来了。
  陌生的府门,陌生的牌匾,陌生的街道,陌生的面孔……却无一不让我感到心酸,感到悲伤。
  “到了。”
  我没有回头,视线沉沉地看着车外的王府,轻声对姝婉说道。
  姝婉夹起包袱,依依不舍地下车,走到府门前转过身,对我郑重地跪拜一别。
  “殿下保重!”
  我心中五味杂陈,仿佛送嫁了一手抚养的闺女般舍不得。
  我不敢多看她,收回目光合上车帘,低声应了一句,“快去吧,快去。”
  快去吧,姝婉,快去吧。
  你终于回到了你的家乡,你日夜思念的建康。
  你终于回到了他的身边,是你朝思暮想的他。
  我敛起双眸,扯过袖口捂住眼睛,拦住那几欲夺眶而出的眼泪,催促着马夫快些走。
  走吧,快些走吧。
  送走了姝婉,我也有属于自己的路走。
  我和梅兰竹菊几个,在建康西北处的一家驿馆中落了脚,其中我独住了一间,赤梅和金菊一间,白兰和墨竹一间。
  在驿馆刚安顿下来的第三日,刘起便派人下出请帖,邀我们一行人去往他的府中,商量着面见宋主之事。
  我这才知道他那日火急火燎地进宫去见宋主,原不是为了什么巡查悬瓠之事,而是为了向宋主禀告我们几人代冯祀投诚一事。
  想必现宋主刘襄对此事仍抱有疑虑,才在下旨传我们进宫前,特命刘起再来试探一番。
  我同梅兰竹菊们细细商量了一整夜,思来想去,还是先把真实目的按下不表。
  毕竟我同刘起五年未见,也分不清他到底是敌是友。
  如今他身为南宋庐陵王,理应报效宋主,忠于朝廷,我若忙乱之下,将借兵大计和盘托出,就怕到时会遇到他不小的阻碍。
  倦倚西风,月下夜昏。
  我靠在窗边,抬头望向那颗孤寂的启明星,心中千思万绪,无从诉说。
  这一路来,从洛京到悬瓠,再从悬瓠到建康。
  我与他,生生站在两端,如同陌生人一般。
  刘起,我弄丢了我的启明。
  而你,也弄丢了你的玉兰。
  翌日前往庐陵王府时,我亦是装扮成同梅兰竹菊们一致的公子哥模样。
  眼下,我虽与刘起心知肚明,但依那日帐内的试探来看,对于我的身份,他是有意回避的。
  我虽尚未琢磨清楚他作何想,却依稀觉得他该是有苦衷的,于是便不打算再计较。
  马车在庐陵王府前停了下来,我随着梅兰竹菊几个依次下了车。
  大老远便见着南水守在府门外相迎,左右却不见那人的身影。
  南水见了我们,急慌慌地从门阶上跑下来,点头哈腰道:“几位公子远道而来,委实辛苦,快快请进。”
  南水原就在我的公主府上,与梅兰竹菊们也不是第一次相见,从前梅兰竹菊是我的男宠,而南水一直都是刘起的小厮,虽不说相熟,总也好过一面未见的生人。
  金菊自是放浪惯了,走前一步对南水卖起了熟络,“这许久不见,我们的南水先生也是精进了,如今竟成了庐陵王府的管事,今后我等见了,怕还得寻礼问声好才是。”
  南水挠了挠头,有所顾忌地看了我一眼,道:“金菊公子这说哪里的话,小的不过是个跑腿的,跟在王爷身边适才有口饭吃。
  “当初小的在公主府时,若不是得了大长公主殿下和几位公子的照拂,又如何会有今日?”
  金菊闻言,满意地拍了拍南水的肩膀,“你知道就好,莫说是你,就是你家王爷,那也是得了我们殿下的庇护,才有命活到了现在,若非如此,又怎会有当今的庐陵王殿下?”
第67章 更捻余香 我总会忍不住去想……
  南水急忙应道:“是是, 大长公主殿下的大恩大德,小的必不敢忘。”
  言尽于此本就足以,奈何金菊却是个不知分寸的, 眼瞅着南水给了台阶, 他也不顺坡下, 反倒蹬鼻子上脸起来, “你忘不忘的有什么重要,只你家王爷可不能忘。”
  “这这……”
  南水一双机灵的眼珠子直打转, 搜肠刮肚也组不起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明白他的意思, 他自己怎么放下身段, 怎么殷勤谄媚都好,毕竟他只是个小厮。
  而刘起却不同, 他早已不是曾经的魏公主驸马, 仍由我呼来喝去。
  如今, 他是南朝权势滔天的庐陵王,是整个大宋的门面, 从前那些摆不上台面的窝囊事, 他定是连提都不愿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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