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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钦点废柴【完结】

时间:2025-01-17 23:05:52  作者:钦点废柴【完结】
  梁曼秋偶尔也期待一点心灵上的共鸣。
  戴柯没拐过弯,没计较她的口误,“不正经的时候你骂老子什么?”
  臭流氓。
  哎。真是秀才遇着兵。梁曼秋放弃开化,还是接受比较方便,“说十句你有九句牛头不对马嘴,剩下一句还是粗口。哥,你好像个粗人。”
  戴柯一愣,“你说什么?”
  梁曼秋:“你就是个粗人。”
  戴柯:“你说得对。”
  愣怔的人变成梁曼秋。
  戴柯很少这么爽快承认一件事,尤其不算太好的名号。
  “哥哥?”
  戴柯脸上似乎浮现一种无法压抑的淡笑,夜间手机像素有限,看不太真切。
  “干什么?”
  梁曼秋:“忽然觉得你怪怪的,生气了?”
  戴柯视线下垂,懒散撩了她一眼,“你要怎么哄?”
  “对不起嘛……”梁曼秋的道歉跟晚安一样,不稀奇。阿嬷生前教她,出门在外嘴甜手勤,总不会饿肚子。唯一的家训给了梁曼秋在戴家立足的保障。
  戴柯:“梁曼秋,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梁曼秋让他问迷糊,“什么啊?”
  “不懂也好。”戴柯不着痕迹叹气一声,再东扯西扯一阵,没营养没主题,没想挂断。
  这边梁曼秋的宿管阿姨逐层上来吹哨,驱赶还在走廊游荡的女生。
  梁曼秋:“听到声音了吗?”
  戴柯:“我这边也快了。”
  梁曼秋朝屏幕笑着挥挥手,“哥哥晚安。”
  戴柯:“滚吧。”
  屏幕静止几秒,他们还在眨眼,计时还在走。
  戴柯:“滚啊。”
  梁曼秋:“为什么每次等我先挂?”
  “我懒。”
  “好吧。”
  梁曼秋点了下挂机键,笑容很久才下线。
  安佳月从洗衣房提了衣服回宿舍阳台晾晒,“小秋,又跟你的机车哥哥打完电话了?”
  舍友笑着打趣:“叫妹夫。”
  学生时代天真无邪,一个人的男友是一个宿舍的姐夫。梁曼秋在同届入学里年龄最小,神秘的机车男理所当然成了她们的妹夫。
  安佳月:“请客的才叫妹夫,不请客的叫那男的。”
  梁曼秋习惯了在戴柯绯闻里的角色,周围的打趣像稳固剂,加固流言里的关系。
  他们一周只能见一面,需要这样的隐形纽带。
  她掬了一捧凉水给脸颊降温,“还不是……”
  安佳月:“那就准备‘是了’,完蛋咯,我们的团支书没戏了。”
  梁曼秋:“干嘛提他……”
  安佳月:“好好好,我们不提团支书,专门提你的机车哥哥。小秋,看在我们同桌同床那么久的份上,请你如实交代,你们现在上几垒了?”
  梁曼秋和安佳月睡同一张床的上下铺,四舍五入等于同床。
  舍友看热闹不嫌事大,“全垒打?”
  梁曼秋:“怎么可能!”
  “到底几垒?”安佳月不愧为梁曼秋一个学期的同桌兼“床友”,知道她在某些方面实属小白,开始科普棒球的性隐喻。
  “一垒就是嘴对嘴,法式湿吻——”
  舍友立即反驳:“一垒不是牵手么?”
  安佳月:“湿吻。”
  舍友:“牵手吧。”
  两个互不服输,掏出手机一起问Google,梁曼秋的答案反而成了次要的兴趣。
  她说:“一垒都没有啦。”
  也许别人的恋情循序渐进发展,好感、暧昧、试探、表白,再到牵手、拥抱、接吻、上床。梁曼秋和戴柯的关系跳跃发展,像火车经站不停,超出正常同龄异性范畴,没有准确的定义。
  他们算好友,认识六年,又不太交心。大人们说他们是兄妹,他们早越过伦理的边界。同学们说他们是情侣,又从未挑破。
  见不到戴柯时,梁曼秋迫切需要一个标签和定义,认清和维护这段关系。
  等他来到眼前,她又放弃执着,挨着他就好。
  黏黏糊糊的关系持续到雨季,梁立华的电话像五月惊雷。
  正巧晚自习前,梁曼秋没接到电话。
  梁立华发来短信:怎么不接电话,周五放学我去学校门口等你。
  梁曼秋不得不回复:有什么急事?
  梁立华:两三个月不见,就想见见你。
  梁曼秋:我周五没放假。
  梁立华:什么时候放假?
  梁曼秋想了多种劝退梁立华的方法,说了放学期间学校交通堵塞,不容易找人;放学她要排练,出来很晚。
  梁立华六年不联系女儿,以他的“偏执”,梁曼秋怀疑他会蹲到见到她的一天。
  想象周六放学人山人海的校门口,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突然跳出人群,捉住她的手,说是她的爸爸。
  周围同学纷纷侧目,眼神像看怪物。
  如果戴柯也在,一定会更加困惑,这个男人是哪个叼毛。
  躲老子躲到这种地步,也算一种失败。
  梁曼秋咬了咬牙,问:你先告诉我,你还在吸吗?如果你还吸,我不想再见你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梁立华没有回复,梁曼秋的心一点点变凉。
  梁立华:当然没有!我早戒了!
  梁曼秋:你不要骗我。
  梁立华:我是你老豆,怎么可能骗你。
  梁曼秋只能说:放学门口人太多,你知道翠田图书馆么?周日中午1点到门口见吧。
  梁曼秋安排得满满当当,过了饭点,不用跟梁立华吃午饭,见面聊完,她可以到翠田图书馆看书。
  周日。
  “哥,一会我去翠田图书馆,你要和我一起去么?”
  吃过午饭,梁曼秋跟着戴柯进他房间问。家里有钟点工之后,他们再也不用跑到档口吃饭。
  翠田图书馆是戴柯心底的一个疙瘩,不再痛痒,就是抠不掉。
  戴柯:“又跟姓周的?”
  梁曼秋:“没有,就我自己,所以问你要不要一起去?”
  戴柯:“不去,我要睡觉,晚点再过去打球。”
  滨中高中部有时连周日晚上也放假,学生周一早上8点到校即可。
  戴柯这周赶上了这样的好时候。
  梁曼秋算了下时间,“我是不是搭不了你的铃木回校?”
  戴柯:“你自己搭地铁。”
  自从阿莲怀孕后,档口少了一个人工,戴四海分.身乏术,如果不是要搬行李,基本不会再去接送他们。也不怎么过问他们的出行方式,蹭同学家的车,还是搭地铁公交。
  戴柯怀疑戴四海早知道他偷买了机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不到半年他就成年,野马即将脱缰。
  下午一点。
  梁曼秋搭公交抵达翠田图书馆公交站。
  刚巧周舒彦从路边一辆出租车下来,叫住她。
  梁曼秋吃了一惊,“团支书,你怎么也来这里?”
  周舒彦笑道:“说了多少回,叫我名字,不要叫团支书。”
  梁曼秋摸了下鼻子,“跟其他同学一样叫的,习惯了,改不过来。”
  “我来找本书,”周舒彦打量几眼梁曼秋身后,“就你一个人来?”
  梁曼秋来不及编借口,“暂时是。”
  周舒彦一顿,“你哥也来?”
  梁曼秋:“他?他不来……”
  周舒彦:“好久没在这碰见你,一起去自习室?”
  梁曼秋摇头,“我、还有点事。”
  她出身特殊,两个家庭都有不想曝光于众的理由。
  周舒彦看出梁曼秋的不自然,“你自己吗?需不需要我陪你?”
  梁曼秋再度摇头,“谢谢你,不用了。”
  周舒彦仍是不太放心,“不用怕麻烦我,今天我也没有其他重要的事。”
  梁曼秋笑了笑,恬淡而疏远,“不太方便麻烦你,真的谢谢了。”
  话音刚落,一道熟悉的男声从身后飘来,伴着机车声浪,还有隐隐的侵略性。
  “梁曼秋!”
  戴柯透过头盔视窗,和周舒彦四目相交。
第68章 他们不能分开。
  戴柯的车徐徐绕弯,停到巷子路边公共单车停车位,脱了头盔,拔了钥匙向梁曼秋走回来。
  梁曼秋头皮发麻,几乎爆炸。
  周舒彦神色微妙,“你哥来了。”
  梁曼秋生硬扯扯嘴角,“他刚刚明明说不来。”
  回头,对戴柯摆出笑脸,“哥哥——”
  戴柯抬手,掐灭了梁曼秋的笑容,只留下一串呻.吟。
  周舒彦肩膀颤了颤,有股冲动要制止戴柯的暴行。不知道是戴柯冷眼奏效,还是梁曼秋反应不大,他最终没有明显举动。
  戴柯摇着梁曼秋脸颊,“你在家时跟我怎么说?”
  梁曼秋说,她一个人去翠田图书馆,没有约周舒彦。
  她揉揉脸颊,“我说的是实话……”
  戴柯不着痕迹扫了一眼周舒彦,默声指控:他怎么回事。
  梁曼秋:“哥哥,这是我同桌,上次我发烧送我出校门口,不知道你还记得么?今天刚好碰上。”
  戴柯很不给面子,“没印象。”
  周舒彦只见过夜晚或戴着头盔的戴柯,现在第一次在大白天看清整个,视觉冲击性比想象中强烈。
  戴柯的男性风格十分明显,哪怕穿着校裤,很难将他跟高中生联系起来,第一印象是大学生怀旧穿校裤。
  戴柯和周舒彦,是man与boy的区别,哪怕年纪再往上加几岁,也是硬汉与绅士的差异。
  梁曼秋悄悄瘪嘴,又跟周舒彦说:“团支书,这是我哥哥。”
  周舒彦:“我记得。”
  戴柯问:“现在干什么?”
  梁曼秋看了一眼手机时间,“我、要见个人。”
  暗暗祈祷,梁立华不要突然出现,叫住她。
  那个不负责的父亲代表山尾村的过去,暗示“艾滋妹”的身份,但同时又是她的亲生父亲,她存在的先决条件。近16年来,父女相处的时间比不过她在戴家的6年。
  梁曼秋的纠结带着害怕,不想梁立华打扰戴家平静的生活。
  戴柯:“又见哪个?”
  男的。
  他生生咽下后两个字。
  释放醋意也是一种示弱。
  戴柯绝不会在其他男人面前呻.吟。
  周舒彦似乎也在等一个答案,梁曼秋今天的别扭不同寻常,叫人疑惑又担心。
  手机震动,无形宣布答案。
  屏幕显示名字:梁立华。
  梁曼秋看着戴柯说:“我老豆……”
  此话一出,戴柯和周舒彦一样疑惑,只是在不同的层面。
  戴柯想不起梁曼秋还有一个老豆,在他眼里,她相当于一个孤儿,寄养在他们家六年。
  既是孤儿,那么只有唯一的一个家。
  戴四海虽是阿伯,形式责任跟父亲差不多,梁曼秋和他就差一个称呼。
  周舒彦隐约猜到,梁曼秋和戴柯并非同一个父亲,家庭有一点复杂。
  戴柯:“他找你有事?”
  梁曼秋:“不知道。”
  戴柯:“我跟你去。”
  手机还在震动,梁立华的见面决心一目了然。
  梁曼秋来不及让周舒彦先走。
  她已经见到了人,梁立华正从戴柯背后走近,抬手,“小秋!”
  戴柯和周舒彦的目光同时转转向。
  梁立华形销骨立,病态明显,一看就不是正常人,身上看不出一点和梁曼秋的相似之处。
  他们应该是两个陌生人,八竿子打不着,根本无法想象是父女。
  梁曼秋姿态防备,加重了疏离感。
  戴柯:“他就是?”
  “我、去跟他说几句话。”梁曼秋来不及安排哥哥和同学,也不打算将他们介绍给梁立华,低头小跑到梁立华跟前。
  戴柯和周舒彦就在几米外盯着,像两个保镖,但没有任何交流,眼里没有彼此。
  梁立华打量这两个男生,“是同学还是哥哥?”
  梁曼秋:“今天找我什么事?”
  梁立华:“吃饭了吗,我没吃饭,找个地方吃饭。”
  梁曼秋:“我已经吃过了,你……”
  梁立华打断,“老豆都不会叫了?”
  梁曼秋十岁那年唯一一次叫过老豆,让他早点回来,梁立华一去不复返。
  她暗暗叹气,“你要吃什么?”
  梁立华指了旁边一条巷子,戴柯刚刚停了车的,要领梁曼秋过去。
  “梁曼秋!”戴柯又在后头叫了一声,准备跟过来。
  梁曼秋摇头,跟戴柯晃了一下手机,意思手机联系。
  梁立华:“你让他们先回去。”
  梁曼秋低头用手机Q发消息:哥哥,他要我跟他去吃饭。
  没等手机有反应,戴柯掏出来,旋即收到梁曼秋消息。
  戴柯大步走过去,没管后面带着一条陌生的小尾巴。
  “梁曼秋,我跟你过去。”
  戴柯体格几乎是梁立华的一倍多宽,高出大半个头,一拳就能揍晕梁立华。
  梁立华打量着他,对比另一个男生,戴柯一眼能看出是戴四海的儿子。
  “你就是海哥的儿子吧,今年几岁了?”
  戴柯不是一个太有礼貌的人,面对一个陌生的长辈,见梁曼秋没介绍,就没叫人。
  何况梁立华没有一点长辈的样子,说话无力,步伐虚浮。
  目无尊长在这一刻被默许了。
  戴柯说:“你真是梁曼秋的老豆?”
  梁曼秋隐隐感觉戴柯要替她声讨梁立华,忙拉住他的臂弯,看着他,不着痕迹摇头。
  梁立华又指了下巷子,“我看里面有快餐店,去看看。”
  梁曼秋捂热了戴柯的臂弯,慢慢松手。戴柯自然揽住她的肩头,跟她同进退,下巴指着梁立华的背影,“走。”
  她没了单飞的理由。
  有戴柯在,梁立华估计说不了几句话。
  梁曼秋不忘后面的小尾巴,扭头跟周舒彦挥挥手,让他别再跟着了。
  别人的家事,周舒彦掺和不进去,也不应该掺和,但梁曼秋带来的神秘感像核爆,早摧毁了他的理智。
  周舒彦闲来无事,悄悄跟上,距离远到像路过,不像围观。
  梁立华进了一家沙县小吃店,坐在两个少年的对面。
  问:“你们要吃什么?”
  梁曼秋立刻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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