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齿尖划过她锁骨,却没有留下任何印痕,只是咬开了她小衣的细带。
“宫务处理得如何了?”皇帝忽然开口问她。
郁稚一晃神,紧绷着的身子微微放松,“已经处理了大半了,还请陛下放心。”
萧歧很想问问她如何处理的?毕竟目不识丁。
但此时此刻他的心思全被她吸引了去,白如羊脂,纤柔婀娜,瓷白浅粉。
郁稚该庆幸她有一副好身子,这是他舍不得杀她的理由。
“皇后说很思念朕?”男人粗粝掌心轻轻摩挲她的脸颊,“有多思念,朕没瞧出来。”
郁稚笨拙地凑上去,轻轻啄吻男人唇角,掌心覆在白玉腰带,笨拙地来解,眸光闪亮,“可臣妾就是很思念陛下。”
皇帝满意地轻笑,眉眼也舒展开来了,
......
不知是不是郁稚的错觉,今夜的皇帝似乎比以往稍稍温柔一些。黎明时分,他还没有离开。
郁稚醒来时周身温暖,男人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间,他还睡着。
外头宫人已经催过几回了。
“陛下,今日有朝会。”郁稚提醒他,同时伸手去掰腰间的手臂,他强势得很。
岂料萧歧直接翻了个身,如山一般压在她背上,同时扣住了她腰身。
毕竟上一世行军打仗,这一世多余的力气只能用在别处了。
......
这一日宫里取消了朝会,朝臣们倒是很庆幸,终于能歇一歇了。毕竟从皇帝凯旋归来那一日起,他们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
萧歧晨起沐浴过后,自己都觉得荒唐,竟然着了这妖后的道,误了朝会,也怪自己贪恋女色......
眼神不禁往郁稚身上瞥,皇后今日心情甚好。
不过是纵了她几分,她就如此欢喜?十六岁的郁稚真是天真。
萧歧穿戴完毕起身离开,“朕不留下用膳了。”
“臣妾恭送陛下。”郁稚瞧着皇帝身影消失在门口,转身就去抱起那堆文书往偏殿去了。
殊不知皇帝落了随身的玉佩,亲自折返回来取。
“容姐姐不是说截了愉嫔的宠,就帮我处理这些宫务么?”
“容姐姐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求你了容姐姐,若是今日不处理完,陛下说不定会寻我麻烦!”
“昨夜陛下真来了未央宫,请他过来也不是一件难事......”
小皇后的哭声从偏殿传出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入男人耳朵里。
好,很好!原来她不是开窍了来争宠,而是将他当成了赌注!!他竟然没识破,还真被小妖后三言两语引来了未央宫。
十六岁的郁稚,其实也并没有他以为的乖顺!
男人压着怒意,堂而皇之地推开了偏殿大门。
第15章 股掌之上
郁稚泪津津地回眸,皇帝怎么去而复返啦?!
萧歧瞧见郁稚跪在地上,而季容则傲慢端坐着,看向郁稚的眼神充斥着憎恶。
“嫔妾参见陛下。”季容立即跪下,“皇后她、皇后命嫔妾处理宫务,嫔妾万万不敢越权。”
郁稚收起泪水,“臣妾、臣妾知错了,臣妾自己处理。”
“跟朕来御书房,那儿清净,皇后可以慢慢处理宫务。”
皇帝这不咸不淡的语气叫郁稚脊背发寒,她擦拭眼角泪水,抱着文书跟上了他的脚步。
郁稚手臂无力,捧了一会儿文书就尽数洒落在地,“臣妾、臣妾”
萧歧回眸见她这没出息的样子,一个眼神命身边的侍卫收拾文书,而他则攥过皇后的手臂朝御书房去了。
御书房案牍上奏疏堆积,萧歧大手一挥拨开,将郁稚提溜到案边,“皇后就在这处理宫务!等处理完了,朕再一一查看!”
这可真要了她的命了!郁稚立在案边上,看看文书再看看皇帝。
男人气定神闲地在御案前坐下,他有的是手段收拾她。
“臣妾、臣妾困乏,能不能先去内室休息片刻?”少女眸光流转,迅速想出了个主意。
“休息?”萧歧笑道,“若你父亲鲁国知道皇后白日酣睡御书房,他会作何感想?”
简直骑虎难下.....
郁稚不得不坐到案边,今日还未研墨,“臣妾替陛下研墨如何?!”
“随你。”萧歧岂能不知道她小心思。
长期服用软筋散,刚用墨条磨了几回就手酸了,郁稚咬牙忍耐,皇帝也有耐心。
“皇后,这墨是不是太过浓稠了?”一刻之后他柔声问她。
郁稚不得不装模作样翻看起文书,萧歧批阅奏疏,眼角时不时地打量她,“怎么?这一项宫务还没定夺好么?”
少女满面愁容。
“拿过来,朕看看。”
男人滴水不漏的演技,完全看不出是在刁难人,郁稚心都快从喉咙口跳出来了,呜呜呜,她不识字,她不识字啊!!
“还请皇上定夺吧......”她将这一页文书递到皇帝面前。
萧歧此刻有十足的耐心,随意扫了一眼,“这是宫女冬衣的事宜,内务府罗列了花销,两千六百两银子,皇后写个准字吩咐他们去办就是了,动笔吧。”
准字如何写?郁稚吓得身子颤抖,“臣妾手腕无力,还是陛下写吧......”
“过来。”男人手臂一伸将他揽到身前,将笔塞她手心,而他覆上了她软绵小手,带着她在纸页上落笔。
郁稚心怦怦直跳,又觉得神奇,笔触在纸上游走,龙飞凤舞写下一个字,原来这就是准字,好难写。
“陛下真厉害!”郁稚回眸瞧他,晶莹润眸中满是崇敬。
等等,她这样是不是会露馅,“臣妾的意思是说,陛下的字写得真好,臣妾就写不出这样好的字,陛下真真文武双全!”
上一世的皇后恨他入骨,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他,更不会用这般语气赞他。
萧歧唇角微扬,浮现笑意。
郁稚掀过这一张,“陛下再写一次给臣妾瞧瞧?”
男人顿时松开手心,神情肃穆起来,“朕有一堆的奏疏要看,哪有工夫看这些?!”
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哪,郁稚眼神小心翼翼的,“那陛下处理政务,臣妾不打扰了,臣妾先回未央宫......”
“给朕站住。”萧歧将人揪住,“你今日处理完这些宫务才能回未央宫。”
“哎呀,臣妾头好晕,陛下......”郁稚扶着额头要装晕。
“你就装晕这一招了?”萧歧直接拆穿她,指尖捏起一页文书,“来,皇后,念给朕听听。”
少女美目盯着纸页,一个字也不认识,她不得不屈膝跪下,“臣妾、臣妾、臣妾不识字......”
终于招了!萧歧嗤之以鼻。
“皇后的意思是你的父亲鲁国公,将一个目不识丁的女子送到龙榻上来?”
萧歧指尖轻勾起少女下颌,她泪水涟涟,哭得我见犹怜,“欺君可时死罪啊......”
“陛下罚臣妾吧,别迁怒父亲,都怪臣妾自小不学无术......”
郁稚能感受到皇帝那鄙弃憎恶的眼神。
“郁稚,像你这样的人,怎堪配皇后之位?你甚至连愉嫔她们都不如,又何资格孕育龙嗣?”萧歧冰凉指尖摩挲过少女脸颊,拂拭泪水,又碾过她嫣红唇瓣,“你该庆幸自己有一副好皮囊,所以只配在床笫之间供朕欢愉。”
萧歧将上一世的意乱神迷归结于她这副皮囊。
郁稚心道,事到如今,保命要紧。
“臣妾自知平庸无能,还请陛下废了臣妾,将臣妾逐出皇宫。”
皇帝眼神凛冽起来。
郁稚:“臣妾从进宫那一日起便如履薄冰,宫里其他妃嫔每个人都比臣妾有才干、”
“自古废后都是死在宫中。”皇帝指节再度拭过她面颊,“不过这也不全是你的错,该怪你父亲贪恋权势,朕该杀了他。”
郁稚摇头,“求陛下别杀臣妾父亲!除此之外陛下要臣妾做什么,臣妾都听从陛下吩咐!”
十六岁的郁稚被他轻而易举地玩弄于股掌之上。
“什么都听朕的?”萧歧笑了,从抽屉里取出一样物件丢到郁稚怀里。
郁稚吓得后仰跌倒在地,竟是那柄匕首!
“去杀了你的阿母。”萧歧给她选择,“若她死了,朕就饶恕你的父亲,你还是朕的皇后!”
郁稚连匕首都不敢去触碰,皇帝就这么坐在龙椅上,欣赏着她的恐惧她的挣扎。
“记住,这一回得对准心脏的位置,莫要再偏了。”
“为何是我阿母?”郁稚不明白,“皇后与我阿母从前有仇么?”
男人眼底幽深如墨,一字一句清晰地告诉郁稚,“因为只有她死了,皇后才能完完全全属于朕一人。”
他要她为他所有,为他掌控,世人所口中窃国的妖后,最终成为匍匐他足边的奴。
第16章 抢夺她
郁稚回未央宫后,瞿氏来侍候她用晚膳,瞧着她红润眼眸,“陛下斥责皇后了?”
郁稚点点头。瞿氏不自禁暗笑,一个她当牲畜养大的女子,怎么配当皇后!
夜里瞿氏又来侍候她沐浴,郁稚直摇头,“阿母我累极了,今夜不想沐浴。”
“那我替皇后宽衣歇息吧?”
郁稚捂着袖子直摇头,袖子里藏着那柄匕首,她揪住瞿氏的手,“阿母,我们逃出皇宫如何?”
瞿氏笑道:“你这孩子,不过挨了陛下训斥,就不愿当皇后了?快别犯傻了!”
“陛下他好可怕,他命我杀了阿母,我、我不想阿母死!阿母,带着我和容姐姐一道走吧,回阿母的老家好不好?我们带走金银首饰,也足够将来富贵了,阿母,我求你了!!”
少女说得情真意切,瞿氏却丝毫不信,“我一个奴婢,陛下怎会要我的命!”
心里接着咒骂,皇后之尊,天下女子趋之若鹜,其他人想当还当不了,这个废物偏偏要逃!!
“皇后是累了,快躺些歇息!别整日胡说八道!”瞿氏懒得理会她,转身离开了未央宫。
少女不住落泪,她的命都是阿母给的,她怎么能杀阿母呢?!
阿母不信皇帝要杀她,容姐姐呢,会不会信?
郁稚鼓起勇气,打开了通往密室的机关。
“她可真是魔怔了!竟然要抛下这泼天富贵逃出宫去!还说什么皇帝要杀我,要我们跟着她一起走,真是疯了!”
郁稚清晰地听见了瞿氏的声音。
“我看她就是嫉妒我当上妃嫔,怕我分她的宠,故意蒙骗我们!母亲可千万别上当!把亿4把一六舅9刘三”
“好不容易进了宫,你如今也算是皇帝的女人,母亲自是要跟着你一步一步往上爬的。只是这废物如今碍眼。”
“母亲悄无声息地弄死她,往后这未央宫就我们母女俩做主了!横竖她体弱,突然病故也合情合理!”
瞿氏:“弄死她容易,只需在她的甜羹里动手脚,保准宫里查不出来,只是还不是时候。”
阿母舍不得杀她,阿母很疼爱她。郁稚安慰自己,只要自己好好对待容姐姐,阿母就会永远对她好......
瞿氏:“等你生下皇子,我就动手,一碗毒药的事,叫她跟她那妖孽母亲一样,死在我手里!”
瞿氏的话一字一句入了她的耳。
毒死母亲......
郁稚听的清清楚楚,阿母毒死她母亲......
可是阿母明明说......
“你母亲在雨夜难产而亡,你当时也活不成了,得亏我抱着你去找大夫。”
“国公与国公夫人都不喜欢你,将你丢在破屋子里不闻不问,还是我日日恳求国公夫人,她才允我来照顾你。”
“儿啊,阿母都是为了你啊......”
偏殿内,瞿氏的嘲讽的声音继续传来,郁稚捂住了耳朵,匆匆离开。
“她们母女俩都是妖精!大的那个凭着一张好脸蛋勾引国公,小的这个如今又霸占着皇帝!”
少女脚步慌乱,一步小心被台阶绊住跌坐地上,心慌意乱到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阿母她一定是在胡说!郁稚不禁掩面哭泣,她在这世上举目无亲,一直将阿母当母亲,季容当亲姐姐,她们、她们、
她哭了许久,原来阿母她不但不是她的救命恩人,而且还是她的弑母仇人,自己孤零零在这世上无人疼爱,竟还认贼做母,她......
“皇后怎么又哭了?”
暗室内响起了低沉熟悉的声音,郁稚狼狈地抬眸,皇帝......
男人一袭素色广袖长袍,静静地立在她身前,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眉眼,高大伟岸好似天神降临。
男人纡尊蹲下身来,“罢了,朕都是与你玩笑,怎么可能真让你弑你阿母。”
玩笑......
十六岁的郁稚纤柔脆弱。少女毫无征兆地扑进他怀里,此时此刻她伤心欲绝,抵在男人胸膛无声地哭泣,“阿母她不要我了......”
“朕要你,朕是你的夫君,朕会永远陪着你。”萧歧的声音无限温柔,温柔得郁稚都觉得不真实。
瞿氏是弑母仇人,父亲也不喜欢她,眼下她还有一个亲人,那就是眼前的男人......
男人手臂将她紧紧嵌入怀里,低垂的眉眼狭长而冷漠。
郁稚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瞿氏母女正昏睡在偏殿,至于方才一番对话,萧歧寻了两个擅长口技之人模仿的罢了。
只是瞿氏毒杀郁稚生母之事确实一直在国公府下人口中流传。
宽绰的怀抱好温暖,郁稚不自觉往他怀里钻,想与他贴得更近。
男人轻而易举将人抱起,离开了暗室。唇角那一抹笑稍纵即逝,十六岁的郁稚天真无邪,又怎么可能察觉到呢。
***
翌日皇帝晨起,瞿氏知道他昨夜留宿,便又亲手煮了一碗甜羹,放入避子药送到了膳桌上。
郁稚眼睛红肿,昨夜皇帝静静抱了她一宿。
“娘娘,进了甜羹吧。”瞿氏舀了一勺甜梗。
郁稚仔细瞧了瞧瞿氏,瞿氏的面相并不慈善,甚至带着点儿凶狠,自己从前怎么没察觉呢。
郁稚摇摇头,“阿母我不想食甜羹。”这碗甜羹里指不定有毒药......
瞿氏:“这甜羹滋补,娘娘自小体弱,怎么能不食呢?快食了吧?”皇帝如今宠幸这妖精不打紧,但绝对不能叫她坏上龙种!瞿氏将汤匙递到她唇边,“这是奴婢亲手煮的,娘娘不是最喜食了么?”
萧歧坐在膳桌边看好戏。
郁稚抿着唇摇头:“我不喝。”
瞿氏脸色变了,“只食三口可好?”
“不好!”郁稚这回很硬气,“天底下只有陛下有资格命令我!”
萧歧笑了,看向瞿氏,眼底盘桓着不易察觉的得意,“既然皇后不肯食,你就不要勉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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