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匪他思春——岁无鱼【完结】

时间:2025-01-22 17:35:45  作者:岁无鱼【完结】
  “这位公子实乃高见!”
  段煜白一惊一乍的赞叹,实把人吓得心生忐忑,“我苦思许久不得,为何水匪不在河上拦船劫道,跑进这山里来劫掠,而今听公子这席话,实叫人醍醐灌顶,匪寇来此,绝非偶然,定是有人同他里应外合,这才致使崔女公子陷入危险之中。”
  “所以,”他顿了下,图穷匕见,“还请诸位配合问话,若有不从者,皆视为,通匪。”
  *
  脏兮兮的篷布在河水中浸洗过一遭,用木柱重新架起,搭成营帐,虽仍是简陋,但比之先前乱葬岗似的废墟,还是好上了不少。
  营帐前露天的空地处,架起了一口大铁锅,阿鲤搬了木架尸首的其中一块坐在那,一手添柴,一手扇动蒲扇,用文火熬着黏黏糊糊的绿色液体。远处是排着队的人群,人群尽头,是凝眉诊脉的蔡玟玉。
  矿工们的症状都大差不差,长期的营养不良加上过度劳作导致的气血不足,以及磕磕碰碰的皮外伤,因这里条件有限,便将消炎止痛的药混在一起煮烂,暂且应急,等之后出去再调整药方,至于棘手的,便是范云了。
  蔡玟玉顺着她的指节一寸寸摸过去,断骨已生,但没有一处是生对位置的。
  “两种治法,你自己选,”蔡玟玉淡淡道,“第一种,将指骨敲碎,固定重长,但不一定能恢复如初,且,很痛,第二种,不动骨头,只治外伤,阴雨天会痛,但痛感比第一种轻。”
  “……若想要往后继续做绣活,该选哪种?”
  “勤加练习,筷子兴许能拿得起,银针,死了这条心吧。”
  蔡玟玉将药糊抹在布条上,绕着她的手指,一圈圈缠紧,打上结,便摆了摆手,示意下一位病患上前。
  受伤的流民治伤,没伤的流民打扫,阿树领着牛二去了林中搜寻食材,金玉书正搅动木勺分发药糊,众人皆忙得不可开交,给寇骞送药的事只能是落在崔自明头上。
  他端着药糊掀帘进去,竹床上的人仍一动不动地躺在那,似是连每个手指间隔的空隙都与他数日前看到的一样,也不知昏到哪日才能醒来,他正这般想着,可走到床前,却见一双睁开的眼睛,“醒了?”
  眼睛慢吞吞地眨着,望着篷顶。
  “醒了怎么也不喊人?”崔自明嘟囔一声,将手中的药碗递过去,“蔡大夫说你伤得很重,能保住命就算是运气好了,少说得养个一年半载的,赶紧把药喝了。”
  虽对匪寇的身份实在介怀,但念及这人到底是女公子的救命恩人,崔自明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放心,我虞阳崔氏不是那等过河拆桥的宵小之流,等出了这里,定会用最上等的药材为你治伤,酬劳方面,也决计不会亏待于你。”
  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通,递出去的药碗却仍停在半空中,没有被接过。
  “她呢?”
  “……我家女公子的行踪,为什么要告诉你?”崔自明顿时冷下脸,恼恨于这水匪的得寸进尺,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最终才不情不愿地回答,“女公子受了凉,烧了一段时间,今早已经醒了,蔡大夫让她出去走动走动,晒晒太阳――行了,告诉你了,赶紧喝药,别把伤拖得更严重。”
  崔自明把药碗递得更近,可竹床上的人依旧未接。
  “现在,是白天吗?”寇骞忽然问。
  崔自明愣了一瞬,未来得及回答,帘子被掀开一角,一道欢快的女声钻进来。
  “寇骞!”
  寇骞循声望去。
  ――一片漆黑。
第79章 079 一败涂地 寇骞在崔竹喧面前……
  无须崔竹喧发话, 崔自明便极有眼色地放下药碗,拱手退了出去,比白原洲的木屋还要糟糕百倍的营帐里,便只剩下她和他。
  竹榻上的人想要坐起身, 可手在床上摩挲了半天, 也没寻到一个适合的着力点,或碍于掌心的划伤, 或碍于固定的竹板, 强行用劲, 反倒牵扯到周身的伤口,痛感涌向喉头, 变成了剧烈的咳嗽。
  咳嗽稍缓, 他便又固执地支起身子,可这具伤痕累累的身躯,委实经不起他这般折腾, 气力续不上, 眼见着又要跌下去,却被一股力量稳稳扶住,独属于她的馨香味儿不由分说地裹挟而来, 他的手指瑟缩一下, 遏制住拥过去的念头, 落寞地垂下。
  “……多谢。”
  寇骞借着力道坐直, 和女郎挨在一起的手便不动声色地往后撤, 刚挪动寸余,倏然被攥住手腕,揪了回来,“怎么忽然这么客气?”
  崔竹喧歪着脑袋凑近了些, 盯着他的眼睛,带着几分质问道:“你是不是做什么坏事了?怕被我罚?”
  那双眼睛不闪不避,不像是心虚,偏生他开口又是支支吾吾,“应是,没有。”
  有指尖在他的鼻尖轻点,缓缓下落,停在唇瓣,他立时意识到会发生什么,喉结滚动,低垂下眼睫,另一道温热的呼吸贴上来,在手指松开的刹那,吻在他的唇角,“有也没事,我今日不罚你。”
  “嗯。”
  或许是因为久未说话,或许是因为伤痛难熬,又或许是因为,心跳倏然乱了节奏,总之喉头发紧,该说的,不该说的,一个字都无法吐露,思绪如麻,各种念头交织在一起,相互制衡着,反倒让这具躯壳成了块笨拙的木头,一动不动。
  崔竹喧没注意到他这份异样,兀自拿起在林间散步时采来的野花,花叶间的雨露未干,因她的动作,跌落数颗含着秋意的水珠,她不太熟练地拂去,仍免不得在他衣摆晕出一点深色,索性将那块衣角卷起,藏进被褥,这才将花捧到他的面前。
  “喏,有没有你喜欢的花?”
  她低着眉,左手握着花茎,右手上下翻动,将花朵扶正,将花叶捋直,可忙活完这一通,仍没等来面前人的回答,上扬的眉尾瞬时压了下来,不满道:“这可是我亲自去摘的,你就算从前不喜欢,现在也该喜欢了!”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呢?”
  他嘴角浮出清浅的笑意,伸出手,似是要接过花束,却径直越了过去,似是想抚她的脸颊,却在相距数寸的位置停滞,手指一点点蜷起,崔竹喧疑惑地望过去,这才发现,那点清浅的笑意已然散了,唯剩下苦与涩浸染在眉眼间。
  “……怎么了?”
  “某可能,当不了你的外室了。”
  上一瞬还被精心打理的野花,这一刻便被弃如敝履,杂乱地落满被褥,“你敢反悔?”
  寇骞垂下手,掌心触及微凉的物什,手指下意识地摩挲过去,细细的是花茎,长长的是花叶,软软的是花瓣,可他低眉,望见的是弄得化不开的黑暗,黑暗里,没有花,不管是手里这朵,还是心里这朵。
  “某记得,崔女公子与蓝公子退婚的原因是,他突生眼疾,失明了。”
  崔竹喧微微蹙眉,不知这桩芝麻绿豆的小事和当下他们要谈的大事有何牵连,只觉得他话语中冷硬的“崔女公子”四字扎人得很,一时被激起了些火气,语气不善道:“是又怎么样?你第一天知道吗?难不成到现在了,才要指责我薄情寡义、自私自利?我才不要屈就自己,跟一个瞎子共度余生!”
  吵架该吵得有来有回,而非同现在这般,她胡乱说了一通,那人却闭口不言,以至于气氛陷入死寂之中。
  她微微抿唇,揉搓着衣袖,不由得开始怀疑是自己刚刚态度太过恶劣,将他吓着了,可回忆起吐出的每一个字,骂蓝青溪的有,骂崔竹喧的有,唯独没有骂寇骞的,他凭什么这样闹脾气?
  她咬着腮帮子,眼底一片愤愤,眼神如刀,将面前的讨厌鬼剜了又剜,他若不绞尽脑汁、费尽心思来讨她欢心,休想她再施舍给他一个好脸色!
  两方僵持不下,冷战许久,依旧是遵从惯例,寇骞落败。
  崔竹喧微微扬起下巴,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拿乔,才能让这人学乖些,不要一天到晚尽知道惹她生气,就听寇骞用带着哑意的声音道,“崔女公子说得对,不该同一个瞎子共度余生。”
  “某,看不见了,如今也是个瞎子。”
  “……什么?”
  寇骞将那朵无缘得见的野花牢牢握在手中,手指捻动,漫溢的汁液染了满手,他努力用平静的语调陈述事实,却难掩心头酸涩,故而,说出的话也变得怪腔怪调,“某如今,与废人无异,于崔女公子而言,毫无用处,再腆着脸跟在你身边,只会惹你厌烦,干脆由某自己提出,也好留几分颜面。”
  “还好,知道你与某之间关系的人不算多,等此间事了,某便回白原洲,决口不提旧事,应当不会影响崔女公子另觅良人。”
  “……白原洲都被烧没了,你要回哪?”
  寇骞默了下,声音更低了些,“那就去红原洲、青原洲、任意一个没有官差的荒地,总归某挣够了金银,应当饿不死。”
  “那跟着我,难道就能饿死吗?”气到极致,崔竹喧竟然有些想笑,和这人吵架没意思得紧,更何况吵得还是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压下那些纷乱的情绪,道,“蔡大夫今日一直在帐外为受伤的矿工看病,应还没有为你诊治,你等着,我去请她来!”
  崔竹喧扭身便要走,垂落的衣袖却不知何时被他攥了去,但寻医问诊迫在眉睫,她不欲耽搁,毫不留情地将袖角扯了回来,迈步出去,却在身后人低弱的恳求声中,止在原地。
  “别去。”
  她深吸一口气,到底是忍不住骂道:“你到底在闹什么?受伤了就去治,蔡大夫治不好就寻别的大夫,普通的药材治不好便找稀有的药材,总归我崔氏家大业大,挥霍得起,再说,你都还没被瞧过,怎么就知道一定是瞎了,兴许过两天就自己好了呢?”
  “一贯要钱不要命的水匪头子,现在倒开始知道怕了,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谁让伤的,偏偏是眼睛呢?”寇骞喃喃道,抬头望向她,往日里总爱黏着她的目光,如今只是无神地涣散着,“万一,治不好呢?或是治疗要很久呢?病情会反复呢?”
  “与其接下来每时每刻心惊胆颤,害怕你会厌了我、弃了我,不如现在就说清楚,之后再寻大夫,也就无所谓这双眼睛好与不好了。”
  崔竹喧咬着唇瓣,声音发哑干涩,“就算、就算治不好了,我就非得弃了你不可吗?”
  寇骞自嘲地笑了声,“不然呢?崔女公子不是有例在先吗?方才,也亲口说了,绝不要与一个瞎子共度一生。”
  “什么例子?那也能叫先例吗?”崔竹喧强忍着不让泪水溢出来,声音却含着委屈的哭腔,“被退婚的人是蓝青溪,又不是你,他怎么能跟你比?”
  “我说了不要跟瞎子在一起又怎么样?我说了就非得照做吗?我还说要扣光你的月钱,说要将你狠狠收拾一顿呢,我不是也没有做吗?我每天说这么多话,你为什么就只记这个,不记别的?我还说了我喜欢寇骞,我要寇骞对我言听计从、形影不离,你怎么就忘得一干二净?”
  寇骞心头一颤,笨拙地去拉她的衣袖,却被她冷然拂开,只能讷讷地低下头。
  “我知道你的喜欢是真心的,可一时兴起的真心是真心,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真心也是真心。”
  “我什么都没有,从前靠着这条命去换金银,后来,靠着这条命去换你的喜欢,可现在,这条命也不完整了,我不知道生了瑕疵的命还能不能入你的眼,也不知道打了折扣的喜欢,够不够挽留住你。”
  他顿了下,泛红的眼尾竟是先一步淌下泪滴,“簌簌,我配不上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了,只是,我实在喜欢你,所以,我忍不住想要靠你近一些、再近一些,想要挣个正经的身份,离开白原洲,光明正大地跟你在一起。”
  “但我的运气好像总是差了那么一点,想要的求不得,喜欢的留不住,从前配不上你,现在,也是。”
  “我希望你能开心一点,你是金尊玉贵的女公子,本就该恣意地活着,你以往不肯屈就自己,现在,也不该屈就自己,不要为不值得的我,也不要为其他的任何人,簌簌很好,为自己活着,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空气一时沉寂下来,剩下两道不平和的呼吸交错着响起。
  寇骞蜷了蜷手指,自认为已把该说的话说完了,从此以后,该同与他云泥之别的女公子桥归桥路归路,低垂下眼睫,压下眸底那分苦涩,孰料,一片温软却忽然贴了上来。
  他愣怔一瞬,还未来得及反应,攻势便猛然铺开。
  许是因失神错失先机,许是因伤重无力反抗,许是,他压根不想反抗,就如从前的许多次那般,他从来就无法拒绝她。
  寇骞在崔竹喧面前,永远是一败涂地,缴械投降。
  “这就是我想做的事,”亲变成了咬,她恶狠狠道,“你是我的,一直都是!”
第80章 080 攻守易形 “被看见了,怎么办……
  指尖不自觉地蜷起, 起初只是空空地摩挲指腹,而后忍不住攥紧了身下的床单,将布料揉至皱得不能再皱时,心中仍是欲壑难填, 到底回抱过去, 顺着她的脊背往上,抚着她的后颈, 将这个带着惩罚意味的吻压得更深了些。
  惩罚么, 她可能是这般以为。
  可于他而言, 这点不致命的疼意,反倒更叫人上瘾。
  呼吸相缠间, 攻守易形, 原先用以禁锢他的手,现在却乏力地搭在他的肩头,唯有几根纤长的手指尚能动弹, 宛若抓住河中浮木般, 揪着布料,弯弯的指甲随之陷进皮肉,留下或深或浅的月牙印。
  他看不见她如今的模样, 只能低眉用唇齿一寸寸亲吻、舔舐, 在她颈侧流连, 所过之处激起一阵颤栗, 她莹白如玉的肌肤, 定要羞恼地泛起一层粉色,宛若三月枝上桃,六月小荷尖尖角,但从她愈发凌乱的呼吸中判断, 羞恼之余,是欢喜。
  他忍不住低笑了几声,登时被她抓住了这处破绽,温热的气息黏上了耳垂,随即是牙齿报复的啃咬。
  满室旖旎,偏于此刻,帘幕被掀开,闯进一位不速之客。
  “女公子――”
  崔自明的话音倏然顿住,已向里迈出的左脚又仓皇收回,将那角帘幕生拽下来,把内里捂得严严实实,背过身去,目光飘忽着,一会儿数着天上的云,一会儿点着地上的草,好半晌才缓过来些,用不甚自然的语调道:“蔡大夫那边快要结束了,我请了她来为寇郎君诊治,即刻就到。”
  寇骞将环抱着她的手撤了下去,声音还带着未能完全消减的哑意,“被看见了,怎么办?”
  “不怎么办,”牙尖不紧不慢地在耳垂上留下个清晰的齿痕,这才松开,将距离拉开了些,崔竹喧面上发烫,嘴上却不肯流露出半分羞怯,强装出一派镇静的模样,“他是我崔氏的人,迟早要知道,不过早晚罢了。”
  “是么?”
  “自然是!”
  寇骞不禁翘起唇角,说得倒确实有些唬人,可那一阵急急的O@声,若非是她羞得不行,又何必那么着急忙慌地整理衣襟?
  崔竹喧不止理了自己的,还将他被揉皱的领口也一并抚平,原是坐在床沿,觉太过亲密,挪去了最边上的长凳,又怕欲盖弥彰之意太过,将距离拉进了些,在折中的位置站着,手脚局促,胡乱拿了卷纱布在手,神情严肃得好似在研读什么深奥文章。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