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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他思春——岁无鱼【完结】

时间:2025-01-22 17:35:45  作者:岁无鱼【完结】
  “就是、就是!”牛二拍了拍胸脯,自信非凡,“大不了,再把那个狗官掳过来当挡箭牌,有老大在这坐镇,有什么可怕的?”
  说是坐镇,实际上是没什么力气站,只能坐着的寇骞被点到名,颇有几分尴尬,连忙将嘴皮子一张一合间,话题进展到在敌军中杀个七进七出的牛二拉回来,手肘扼住他的脖颈,勒令他闭嘴。
  “崔郎君既把我们领到这儿,想来是早有计划?”
  “诸位在此稍等,我去外头探明情况,”崔自明接过缰绳,却并未着急上马,而是牵着马行到蔡玟玉面前,“虽听楚都尉说,公子带领兵马接管了猎山别院,但为以防万一,烦请蔡大夫与我同行。”
  蔡玟玉挑眉瞥过去,轻嗤一声:“让我再当一回人质,做你的护身符?”
  崔自明挠了挠头,面色有几分不自然,故作姿态地轻咳两声,“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外头人多,我打不过,只能让蔡大夫受些委屈――我保证,一定小心,定将你毫发无损地带回!”
  他伸手欲将人搀上马背,企料女郎丁点不买账,拂开他的手,攥着缰绳,利落地翻上去,崔自明还在愣神间,便挨了一记白眼,读出其中的催促之意,连忙上马,双腿一夹马腹,驱着马儿向外奔逐而去。
  小道不算长,马蹄抬起落下,几个呼吸间,便已到了外围,周遭的兵卒闻得动静,一拥而上,抽刀出鞘,将二人团团围住,崔自明眸光微暗,把缰绳在左掌心绕过一圈,确定不会脱落,右手则握住腰侧刀柄,只等一个时机,持刀杀出重围。
  拇指一挑刀锷,寒光乍现,却被硬生生地摁了回去。
  “且慢,”崔自明茫然地收了手,低眉下去,听女郎缜密的分析,“樊川郡的兵卒我见过,因都尉被架空,军权旁落,连军饷都时有拖欠,更别提更新军备,是以,甲是旧甲,刀是旧刀。”
  蔡玟玉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往兵卒的身上看去,“但眼前的这些士兵,个个身着明光甲,甲身锃亮,连划痕都没几道,刀刃未卷,更无锈迹,足可见这支军队是花了重金去养的。樊川养不起这样的兵,那他们,定是崔公子自虞阳带来的。”
  崔自明眸中划过一丝诧异,忍不住出声:“蔡大夫不是研习医术么?怎么对军中之事也了解得这么清楚?”
  “……现在是闲聊的时间吗?”蔡玟玉皮笑肉不笑,冷声呵斥,“还不快把你的崔氏令牌拿出来,准备留着带进棺材陪葬吗?”
  令牌一出,上一刻还凶神恶煞的兵卒这一刻便变得和蔼可亲起来,显然,她的推断是正确的。
  “崔郎君,我们已领命在此等候多时了,请随我们回去见将军和崔公子。”
  崔自明收回令牌,轻轻颔首,策马跟上。
  马步纷踏,还未至正门,便见着三人一组的士兵绕着别院巡逻,五步一卒,十步一哨,防守之严密,别说是放出一个活生生的人,便是想飞进一只山雀,钻出一只老鼠,都是难上加难。
  能将蓝青溪在内的一群士族官绅软禁于此,便不愁无法将那些流民带出来安置。
  二人在仆从的指引下一路穿行,走过廊道与小径,刚至院门,就听得里头一阵鬼哭狼嚎,不禁眉头蹙起,脚下步子加急,在一阵爽朗的笑声中,望见一个高挑的身影。
  那人慢吞吞地将压在腰间的衣摆放下,抚平衣襟,面上的笑再热切不过了,偏生做出的事全然相反,长靴踩在泪人的脊背,重重地往下碾,似是要将他这辈子的泪水都一并榨出来。
  “李公子一刻都等不了,想进猎山狩猎,我当你是自信能拿下秋猎魁首呢,这才向你讨教一番,”男人眸中露出一丝嫌恶,“没想到,啧,真是浪费时间。”
  崔自明的目光越过鸦雀无声的坐席,望向坐在首位的人,拱手俯身,恭敬道:“自明闻公子身体不适,一时心急,便请蔡大夫回去为公子诊治,孰料恰巧与公子错过,故而今日才迟迟赶到,还请公子恕罪。”
  崔淮卿慢悠悠地扇着扇子,目光不动声色地落蔡玟玉身上,眼眸微眯,忽而,折扇一合,转头望向身旁人,温和地问:“青溪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计较吧?”
  “……自然。”
第84章 084 动乱陡生 “我未过门的妻子,……
  眼前的景致乍然从枯枝败叶晋升成红墙绿瓦, 脚底的地面从坑坑洼洼变成平平整整,情况在好转,立在上头的人群却一个两个手足无措起来,脚尖踮起, 两股战战, 一副准备拔腿就跑的模样,连目光都来来回回的戒备着, 警惕着在旁护卫的兵卒, 生怕一个眨眼就被送进另一座监牢。
  “他们、当真是来保护我们的, 而不是――”
  男人佝偻着身子,脑袋向下垂着, 几乎要缩得与胸口齐平, 眸光闪烁间,横起手掌往喉间比划了下,嘶哑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几分, “要杀我们?”
  “这不是崔郎君叫来的人嘛?怎么会出错呢?”有人劝慰道。
  男人咽了口口水, 小心地抬起眉,目光隐晦地打量过去。高坐在马背上的人穿了一身锦衣,头发高高束起, 外罩个鎏金的发冠, 与往日进山狩猎的纨绔一般无二, 连单手攥着缰绳的散漫姿态都出奇的一致, 右手落在腰侧的剑柄上, 无意识地摩挲着,挥剑斩人,不过在他一念之间。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胸膛急促地起伏着, 紧紧盯着那人,忽地,马背上的人勒住缰绳,右手手指微动,剑锷与剑鞘即将分离,数日来凭空口白牙吐出的话语勉力维持着的信任,于此刻,被长年累月遭奴役驱使叠加出的恐惧轻易崩断。
  本能比理智更先,闭眼猛冲出去。
  突兀的一声尖叫,宛如一块石投入湖泊,将表面的平静砸了个粉碎,慌乱与恐惧似涟漪般一圈圈蔓延出去,惊起更多的尖叫与呼喊,人群好像断线的珠子般散开,朝周遭仓皇竟奔逐。
  “你们跑什么?”
  段煜白不过是被剑柄硌着侧腰,分心去挪了下佩剑的位置,孰料状况陡生,这些该被带去安置的流民,竟像是被恶狼撵着的羊群,一门心思只顾着逃跑,他只能急急地发号施令:“将人拦下,一个都不能丢!”
  兵卒们得了令,立时行动起来。初时伸臂去拦,伸手去抓,被流民们奋力撞开,拼命挣开,不知是哪一个率先拔刀,森寒的刀刃横出去,顺利擒回一个,旁边的兵卒有样学样,跟着抽刀去拦,一条条刀刃翻飞,一个个人影哀嚎,恐惧似乎已凝成现实。
  段煜白策马追出去,缰绳在左手掌绕了一圈,俯身压下,右手一拽,将冲出包围的那个流民攥着后领提起来,调转马头,欲将人带回去,流民却毫无征兆地挣扎起来,胡乱扑腾着四肢,其中一脚踹中马腹,马匹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高扬起前蹄,不受控制地往前撞去,而前方,是――
  一个借着树枝勉强站立的伤患。
  段煜白瞳孔一缩,将手上的流民抛下,踩实马镫,双手并用去牵动缰绳,制衡受惊的马匹,可距离太近,压根容不得他施展驯马的技艺,他大喊道:“快躲开!”
  叫喊声淹没在更多的叫喊声中,马蹄声混杂在杂乱的脚步声中,那个伤患仍呆呆地立在原地,一无所觉,他急得双目赤红,手上的动作也没了章法,左拉右扯,马头被拽着转来转去,马身却笔直地往前冲,眼见着一个大活人就要葬身于马蹄之下,他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可电光石火间,倒下的不是人,而是马。
  两只前腿被倏然击中,跪折在地,痛苦的呻吟声中,树枝断成两截,一截在沙土中滚了数圈,一截仍握在伤患手中。
  段煜白狼狈地爬起身,庆幸之余,免不得生出几分惊愕,抬眉望过去,嘴唇翕动,正要说些什么,却见那人忽地将剩余的半截树枝抬起,正指向他的喉头。
  “你们的将军在我手里,全都把刀放下!”
  兵戈卸下,局势瞬间扭转,兵卒们茫然无措地凑成一堆,流民则是欢欣鼓舞起来,别说慌乱逃命,甚至想扬着下巴同公鸡似的耀武扬威。
  牛二将流民重新收拢,阿树皱着眉头在里头巡视一圈,揪出个抖得跟鹌鹑似的男人丢出来,骂骂咧咧地啐了一口唾沫,“跑什么跑?老大还在这呢,轮得到你自作主张吗?”
  男人跪伏在地,面如土色,申辩道:“我、我不是故意的,都是、都是他!”
  枯槁的手指指向被挟持的人质,段煜白平白被砸下这么一口黑锅,将牙咬得咯咯作响,暴怒的目光几乎要化为刀刃刺去,可男人却不知从哪寻到了几分底气,将满口的胡编乱造说得振振有词。
  “寇老大,你看,这人打扮,分明就和狩猎的人是一伙的!我是看见他想要拔剑,我才、我才先一步逃跑的!”
  寇骞还未出声,阿树便一个暴栗砸下去,“看看看,看什么看!明知道老大伤了眼睛,故意找茬是吧?”
  男人呜咽一声,将痛呼咽进腹内,阿树满脸不忿,转头将人打量一眼,人模狗样的,也看不出是好是坏,至于拔剑,方才那些兵卒尽皆亮了刀刃,唯独这人没有,由此可推断,拔剑之说实是他的信口胡说。
  “我没有要拔剑!”段煜白没好气地解释道,“我就是、就是被硌着了,所以……”
  阿树当即朝跪着的男人冷哼一声,后者满脸的不可置信,在脑中搜刮着,又凑出一条理由,“若不是他们别有用心,为何非要抓我们不可?定是想把我们拉去乱葬岗,通通杀了,就地掩埋!”
  “我是受崔公子的令要安置流民,若把人弄丢了,我如何向崔公子交代?抓人,合情合理,有何不可?”段煜白气得面色铁青,“反倒是你们,一个个的全都不安分,又是逃跑,又是造反,一群刁民!”
  “你怎么说话的?信不信老子――”
  “住手。”
  阿树撸起袖子就要揍上两拳,却被一声呵斥止住脚步,只能气愤地站在原地。
  “确无不可,只是他们被捉过太多回,难免疑神疑鬼,再加上将军下令拦人,底下的兵卒直接上了兵刃,他们心生害怕,只会逃得更慌,”说话人将用以挟持的武器松开,半截树枝跌落在地,在段煜白略有讶异的目光中,微微拱手,“我等皆是无依无靠的流民,未曾学过规矩,一时冲撞将军,还请念在崔氏的面子上,不要计较。”
  段煜白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神色倨傲,冷笑一声:“你是他们的老大是吧?那就做点实事,把人盯好了,别再闹出这种乌龙来,否则,休怪我拿你开刀!”
  寇骞不卑不亢地回答:“也请将军约束好下属,不要对一群无辜百姓拔刀。”
  段煜白抬脚踢了踢马臀,确定这匹瘫在地上的马彻底站不起来,抿起唇,眼里渐渐酝酿出一股愠怒,冷声施令:“列队,继续上路!”
  他大步朝前走去,正正好好地将树枝碾断。
  待人远去,寇骞才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手心沾上些湿热、粘腻的液体,虽看不见,但,应是血。
  阿树气得脖子涨红,正压着嗓音大骂特骂,余光忽瞥见一抹鲜红,面色煞白,连忙双手去搀扶,“怎、怎么就吐血了?是伤口裂了?我这就给你找大夫去!”
  寇骞微微凝眉,摇头道:“小伤,一会儿就好了,不要大惊小怪的。”
  “要不是他骑着马冲过来,你也不会……”
  “要不是咱们这边有人逃跑,也就没有这场乱子。”
  阿树愤愤不平,“咱们又不怕他,何必让他蹬鼻子上脸?真动起手来,他带的那点士兵,还真不一定够我们杀!”
  “……你难道要当一辈子的水匪吗?”
  阿树一时语塞,没能出声。
  “大家现今都是无户籍的流民,按令不可登岸,我们更糟糕,是被通缉的匪寇,抓捕生死不论,倘若没了他的庇护,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对我们下手,还没见着河,就要成一堆尸体了,”寇骞道,“我们要活下去,便不能逞一时意气。”
  “对我们有恩的是崔氏,他又能算哪根葱?”
  “可他是崔氏派来的,我们别无选择。”
  一时无话,气氛冷凝,二人只默然地跟着队伍行进。
  忽而,从前头来了一个士卒,目光在寇骞身上落定,道:“将军要找你问话,跟我去一趟。”
  寇骞点点头,被阿树搀扶着往前走,行至跟前时,段煜白侧眸瞟过一眼,眉头紧锁,犹疑出声:“你看不见?”
  “嗯,受了些伤。”
  “……最近怎么尽是跟瞎子打交道?”段煜白喃喃出声,面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话头一转,切入正题,“崔自明说,你们是被水匪掳去的流民?”
  水匪头子寇骞面不改色地点头应是。
  段煜白又接着问:“那你们在匪窝里的时候,有没有见到一位女郎?”
  “国色天香、琼花玉貌……”他顿了下,视线上下一扫,认定面前这个泥腿子应是大字不识一个,听不懂这么文雅的措辞,于是改口,“就是,长得很漂亮,特别漂亮,看一眼就叫人走不动道的那种。”
  寇骞淡淡道:“我看不见。”
  阿树跟着附和:“是啊、是啊,我们一直被关着,周遭都是大男人,母老鼠都没有,更别说是小娘子!”
  “也是,要是见着了,崔自明早该告诉崔公子了,”段煜白叹了口气,摆摆手,“是我心急了,算了,你们回去吧。”
  阿树扭头就要走,寇骞却杵在原地,“将军为何要找她?”
  “我未过门的妻子,你说我为什么找她?”
第85章 085 妹婿人选 我看你上哪哭去!……
  流民数目众多, 安置进院中是不可能,便在别院外寻了块空地安营扎寨。
  东西早早就预备好了,众人齐心协力地动起手来,扎帐篷的、铺干草的, 捡柴生火的, 架锅烧饭的,袅袅炊烟渐起, 裹挟着食物的香味一块蔓延, 惊惧和惶恐的心安顿下来, 取而代之的,是洋溢在面上的劫后余生的笑。
  “这帐篷可真好!”有人将洗净的手在身上擦了又擦, 确定没有一点污垢后, 这才小心翼翼地用最柔软的指腹去触碰簇新的篷布,只摸一下,便不敢继续了, 生怕丛生的老茧将布料勾花, “这内衬得是细麻面的吧?我还没用过这么金贵的料子呢,突然能睡进这种帐篷里,真是跟做梦一样!”
  “瞧你那点出息!”边上人哂笑道, 转头却险些将两颗眼珠子掉进正腾腾冒着热气的大铁锅里, 喉头上下滚动, 喃喃道, “我滴个天娘诶, 萝卜汤里竟然还放了肉。”
  这话一出,摸帐篷的顿时歇了其它心思,抻着脖子望出去,铁锅沸沸里, 果然见被煮得晶莹剔透的萝卜块间,小手指那么粗的肉段飘飘浮浮,嘴唇翕动,低声数着,竟是好半天的功夫都没数清,还是在铁勺与铁锅清脆的碰撞声中回过神来,匆匆抓了碗,窝到锅前排队去了。
  香气扑鼻,更引得腹中饥肠辘辘,好容易轮到他时,躬着身子,双手捧着碗高高举起。铁勺在汤汁里搅动,热浪翻滚,舀起七八块萝卜,眼珠子紧跟着铁勺骨碌碌直转,见足足有三片肉之多,当即大喜过望,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只盼着汤水快快倒进自己的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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