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丽辉映,美不胜收。
而下方,青年白色的袍角与少女柔软的纱裙交叠缠绕,黑靴覆盖层层迤逦,甜香渗透,白梅不复清冷,却甘之如饴,共赴巫山云雨。
奚云祉目不转睛的盯着,心里蓦地浸出一股满足,然迷离的眼底,发酵出阴暗的占有欲。
褚岁晚刚喘了几口气,倏忽察觉到一道凶狠侵略十足的狼视。
她移开手,就见狼撕开黏人的绵羊外表,露出尖牙,狠狠的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濡红的棠花蕊凹陷下去,圈上烙印,颜色加深,越发艳丽。这既是占有,也是让棠花枝彻底绽放,开得烂漫。
奈何,狼牙依旧咬着不放。
如主人往日的性子,它慢条斯理的磨着,还时不时用力,仿佛要喝点什么。
少女脸颊潮红遍布,泪珠将落不落,唇口微分,里面跟着幅度,蠕动着色·气。
身体寸寸打颤,理智彻底攻防,像是坏掉一样,水液散发着甜香,沿着柔美的曲线,淅淅沥沥的落在泥土。
罪魁祸首耳朵一动,分出余光低垂,而后再也移不开。
舞服下裙为了跳起来好看,做的是一片片纱。如今少女的腿本就抬起,光景更加美不胜收。
裙开玉足见,衫薄映雪肤。
奚云祉昔日阅书,曾在诗人笔下,看到过这一句话,当时想象不出来的画面,现在尽呈眼前,更甚其写。
他松开唇,手指抹了一下。
“这里怎么有水?”
青年拇指和食指互相按压,暗色中,点点亮光若隐若现,黏腻得如同蛛网。
褚岁晚瞪了他一眼。奈何没什么攻击力,软绵绵的,反而让青年在嘴上亲了一口。
他道:“湿哒哒的,肯定不好受,我帮你擦掉。”
说完,他随着话动。
褚岁晚颤抖得更加厉害。
“封住就好啦。”他天真的道。
从没有人去过的幽径,到访了客人。
褚岁晚扶着他的肩膀,一点点临界的快感,让她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一把琴。
奚云祉擅琴,褚岁晚见过听过。
那时,对方修长冷白的指骨,如风轻轻拂过琴弦,中指一勾,后弹出婉转的弦音。
拇指一伸一捏,配合食指,琴音骤然变得激昂。接着指法加快,音似河流湍急,击打在石头,水滴四溅。
慢慢的,琴音徐徐。
颤音拉长,绵延揪心,手法娴熟,堪称琴仙。
到一曲终,此时风光霁月的琴仙,极为困惑说出自己的疑问:“咦,怎么还有,手要接不住啦。”
褚岁晚:……
她觉得此人是故意的,可那双澄澈的眼眸,无害的笑容,稚嫩的发言,又让她否决。
这会,青年歪了歪头,灵光一闪,举着晶亮的手指,笑道:“我知道啦。”
他知道什么。
褚岁晚睁开朦胧的眼,便见对方跪在地上,温柔地将裙推起,拨开,探了进去。
等少女毫无防备的闷哼一声,小腿绷直用力,听到同样的声音,她才知道对方真的弄起来。
“别……”手揪着他头发,想把人拉离。
青年误会她的意思,吧唧吧唧的道:“晚晚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着凉的。我肯定能……唔唔。”
“装完。”他言简意赅的道。
“好甜,像蜂蜜!”
这时,耳边响起说话声。
“厨房煮了些蜂蜜水,都督……”来人停顿了一下,懒洋洋的音色带着紧张:“要喝吗?”
猝不及防听到熟悉的字眼,褚岁晚从回忆抽出心绪,神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不用,多谢殿下好意。”
说完,少年径直离开,不过脚步有些虚浮。奚云祉留在原地,手足无措的揪着手指,搭拉着脸,委屈的模样像只垂耳的大狗。不过这副表情在南音来后,瞬间消失。
“咦,今天还挺暖和,二哥哥怎么就穿上竖领了?”南音走来表兄旁边,疑惑的道,余光却瞥向对方,昨晚这两人一起回来,青枫又说他中了药,该不会是他趁人之危了吧。
想到这里,南音眼睛一眯,狠狠的踩了表兄一脚。
奚云祉:“杨南溪!”
南音躲到沈顾后面,冲他扮了个鬼脸:“略略略,有本事就来打我。”
“幼稚。”奚云祉微微一笑,袖子一甩,转身就走。
他才没空理这个烦小孩。
不多时,乌云密布,阴影取代阳光,落在屋檐。南音皱着眉,看着窗外陡转的天气,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种预感在流萤急匆匆跑来后应验。
流萤:“殿下,陛下突然晕倒了,医正传来消息,说……说。”
她咬咬牙,对上南音怔愣的目光,一股气道:“陛下没有多少时日了。”
南音跌坐在座位,恍惚几瞬,下一刻不顾流萤劝阻,沈顾的阻拦,冲出房门要往皇宫去。褚岁晚这会刚好回府,见此连忙拦住南音,手捧着她的脸。
“先冷静,深呼吸。”温和的嗓音仿佛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南音停下脚步,无措的抱着自己的手臂。
她脸上泪水狂掉,眼睛却恍惚无神:“我还没有好好和她说过话,怎么会这样。”
褚岁晚拍拍她的头,安慰着对方的情绪,眸光却闪着暗色。
女皇的病来得很突然,再加上此时街上传出的流言,这南疆怕是要来腥风血雨了。
想到这里,褚岁晚低头,直视着南音的眼睛,郑重的问道:“你告诉二哥哥,你是想做南音,还是南溪。”
“不是定国公的杨南溪,而是南疆帝女莫南溪。”
在她话落,不远处传来奚云祉的嗓音。
他抱着双臂,慵懒的斜靠在墙壁,勾唇接过褚岁晚的话:“你要是想当南音,我现在就带你回大凉,保你一生无忧无虑。若是想姓莫,哥哥就把剑给你——”
他停顿一下,悠悠的嗓音染上见血的狠戾。
“然后带着你,去把那些臭虫,通通杀个干净。”
第106章 对不起,晚晚。
风轻轻摇曳,雨声渐渐拉进,水滴落在南音的掌心,她慢慢收紧,冰冷渗透皮肤,即将钻进心脏,却在那刻,被一团炽热吞噬消失。
南音抬起头,野心凝聚在清澈的杏眼,反而衬得眸光更亮,仿佛这才是十多岁年纪该有的欲望:“我要做莫南溪,那个位子,只能我坐。”
褚岁晚眉眼染上笑意,手慢慢搭上南音握紧的拳头:“好,我知道了。”
她并不意外对方的选择,可以说是在预料之中
。南音于她,是朋友,她希望对方过得好,过得顺心,这样一来,她也可以更好履行承诺。
想此,褚岁晚下意识看向奚云祉,视线对上那瞬,她微微僵硬,不自在的收回目光。
奚云祉上一秒扬起笑容,下一秒又搭拉下去,手指不自知的在墙壁上磨蹭着,他送去的好吃的,好玩的,还有衣服,全都被原封不动送回来了。
晚晚真的生气了。
意识到这点,青年无比懊恼,其实昨天后半段,他清醒了几分。
他就是想让晚晚也舒服。
还有他这几天,都干了些什么事。
褚岁晚余光分出,就瞧见青年一会垂眉委屈的扣墙皮,一会又泄愤似的捶自己的脑袋,时不时偷看她的动作,还夹杂几分心虚。
他昨晚果然是有清醒的,褚岁晚磨了磨牙,决定晾多他几天。
太过分了。
他怎么吃那些……
而且还看着这么熟练。
褚岁晚深呼吸一口,忽视脸上升腾的温度,和南音细细道来皇城的突变。
昨天仙鬼祭结束后,女皇深夜召见兄长容王,两人不知谈论了什么,后面殿里传来吵闹声,隐隐有瓷器落地声。
不一会,眼线瞧到容王一脸阴沉的离开皇宫。之后没过多久,天微微亮,服侍女皇上朝的侍从照常候在门外,等待女皇传唤。
谁知向来准时的帝王,却没有一丝动静。
宫人们不敢进去,便去禀报了羽卫统领末雨蔓。统领一进去,便着急大喊传太医。
帝王昏迷是大事,整个太医院的人都来了,无奈一一束手无策。
女皇时日无多,这是褚岁晚和月苍收到的最后一则消息。
现在皇宫密不透风,容王又不在府,争锋无法避免。外面也开始谣言四起,说女皇晕倒,是因为得知新太女不是她的血脉,而是别有居心的人杀了她女儿取而代之。
气急攻心之下,旧疾复发,药石无医。
旁边听完的流萤,突然俯身行礼:“巫族一脉,誓死护卫殿下。”
南音走过去,把人扶起来:“背后的人,既然敢传这样的谣言,必然备好万全之策,巫山怕是……”后面的话她没有说,流萤脸色白了几分,对族人种种担忧,终是被一股壮烈的情绪覆盖。
她道:“族人久不出世,难以避免祸事,但请殿下相信,巫山永不背叛,现在就算只有流萤一人,也会拼尽全力,为殿下开出一条路。”
在相处的这些时日,虽短,流萤却是真心喜欢上这个比她小的姑娘,一个把她当朋友的帝女。
这是流萤拥有的第一个朋友。
小姑娘也很皮,尤其爱捉弄一名叫沈顾的青年。每天都笑嘻嘻的,似乎没有什么事会让她难过,遇到她,流萤才知道,原来日子可以过的那么有趣。
她也很刻苦,流萤好几次在夜里,都看到她在看丞相给的书,小脸皱巴巴的,颇为痛苦,油灯却是燃尽又续上。
不管是为了朋友的情谊,还是家族世代的责任,流萤都绝不会退缩。
南音有些哽声,她震撼于对方的情义,她能听出来,那是对她的。她抿了抿唇,蓦然坚定的道:“我要去皇宫,现在就去。”
不管里面是不是龙潭虎穴,她想她都要去一趟,不然就没有机会了。
“你愿意陪我去吗?”南音看向流萤。
流萤不假思索便点点头,南音笑了起来,再把呆在角落的青年拉出来,娇蛮的道:“你就没有拒绝的机会了,你必须陪我去。”
沈顾定定看着少女:“好。”出口的嗓音很沙哑,天知道他刚刚有多落寞,手心更是蓄满了汗。
南音笑得更欢,忍不住去戳戳青年黝黑坚硬的脸颊,“你不会以为我会丢下你吧。”
沈顾抿唇,不语。
几个对话下来,气氛不复方才的严肃,褚岁晚等了一会,才开口说着自己的想法:“他不在府,很大机率会在皇宫。我猜昨晚,约莫是挑明了,但如果仅仅是口头,对方不会行径如此急切。”
那日和女皇见面,谈话之间,褚岁晚隐隐觉得对方是知道了些什么,月苍说过,女皇平日一直身体不好,咳嗽带血。
突发的旧疾不过是借口。
女皇找她相助,又急切挑明,想来早知自己时日无多,若“旧疾”没有复发,褚岁晚看向南音肃然的脸,今日就是宣布新皇的日子。
“陛下应该给你留了东西,而朝堂大部分势力也支持,对方想阻止,只能从你的身世出发。”褚岁晚没有说女皇一直被下药的事。
南音读懂了褚岁晚的言外之意,怪不得来南疆的时日,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位舅舅,皇家无亲情,她算是懂了。
南音不是自小培养,没有双子蛊的蛊母王,此行怕是危机四伏,褚岁晚目光移向不说话的某人,然后就发现对方直勾勾的看着她。
他本就有着一双含情的桃花眼,现在眸光亮晶晶的,就像是空气中有一条无形的线,勾着她不放手,平添几丝旖旎。
那个时候,他也是这样。
褚岁晚控制住自己不去想那些,握拳咳嗽一声,面不改色的道:“殿下以为呢?”
终于理他了!
奚云祉耳朵竖起来,摆正身体,第一时间就是夸赞:“都督心思细腻,分析有根有据,我佩服不己。”
褚岁晚脸有些热,别过头:“殿下谬赞了。”
接着,又听他对南音言:“你尽管去,做你想做的事。”
褚岁晚挑起半边眉,看来是南疆皇宫也安插有人,不过她并没有感到惊讶,此人要是真没点手段,那些世家朝臣,又怎么会避之不及。
敛下神思,褚岁晚和她们兵分几路,她去领那支兵马,奚云祉也跟着她,一路上,话语不断。
褚岁晚不理他,奚云祉也不泄气,看到什么就说什么,就是不让气氛静下去。
书上说了,相恋之时,如是惹对方生气,一定要及时解决,不然就会变成一根刺,每每想起来,就会让恋人伤心。
正当褚岁晚耳根清净了会,就听见青年很突兀的来了一句。
“对不起,晚晚。”
“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奚云祉身量长的高大,坐在马背上,也比褚岁晚高一个半头,此时他佝偻着腰,头垂的很低,高度直接到了褚岁晚的眼睛,姿态称得上卑微,哪还有昔日矜贵的影子。
即使是在初见那日,褚岁晚记得,他单膝跪地,剑指脖颈,但他的脊骨依旧挺得很直。
现在不轻易弯的背脊,就这样为她轻易改变,说没有感触是假的。
半响,奚云祉终于等来煎熬的结束,不过听到话的内容,他有些怔愣,抬头看向褚岁晚。
只见她道:“我有没有生气,很重要吗?”
褚岁晚不等对方反应,忽地拉停马步,探身逼近:“而且殿下为何要道歉呢,可以说一下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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