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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心动——鹿燃【完结+番外】

时间:2025-01-31 17:20:09  作者:鹿燃【完结+番外】
  一阵咳意涌上,他艰难的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两声,脸色憋得通红。
  “儿啊,你能听见娘说话吗?”江夫人含着泪轻抚他心口替他顺气。
  果真是连说话的气力都凑不出,仅能闭目再睁以作回应。
  一旁姚嘉念心口起伏剧烈,眼珠子转的灵活,心中激荡不已,如今终于坐实,她病中的根本不是梦,而是切切实实的重活一世。
  江观云现下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他努力听着房中动静,还妄想可以听得脆梨似的嗓音,却仍旧一无所获得。
  看来唐薏是真的不在了。
  这回不同上次,他醒来后便再没晕过去,精神也眼见着一点点恢复,可江夫人仍旧提心吊胆,生怕他再次晕厥。
  待他将一碗汤药彻底喝尽,江夫人才流着泪同他轻声道:“儿啊,你能醒过来,多亏了嘉念,若不是嘉念,只怕......”
  欢喜与对姚嘉念的感激糅杂在一处,再次生生落下泪来。
  所有人都以为他昏迷时没有意识,所有人都以为他躺在这里人事不知。
  他究竟是为着谁才醒过来的,心如明镜,非旁人三言两语便能峰转。
  “夫人,是观云哥哥福大命大,老天不忍心让他就此销匿......”语调低微泛虚,纵有私心也不敢贸然抢功太过。
  “观云,你一定快些好起来,不能辜负了嘉念,她为了你,与家中都已经闹僵了。”江夫人拉过姚嘉念的手,未经人允便擅自将其袖口卷起一角露出腕上的伤疤来,虽时过伤愈,可伤得太深,疤痕丑陋刺眼。
  仅扫一下,江观云便偏了视线,眼中并无缱绻的温意。
  如给了一场默然无声的难堪,使她无故心惊。
  江夫人贴心解围,“嘉念,你连日辛苦,天色也不早了,你先回府去明日再来。”
  很想劝说自己,他因才醒脑子不够清明所以才会这般冷淡,离开时几欲说些暖心的话,但唇努几回还是将话咽回。
  直到姚嘉念离去,房中仅剩下母子二人,江观云艰难开口,嗓音似布满荆棘,嘶哑苍老,“唐薏呢?”
  余毒沤得声似破锣,即是如此开口第一声仍是明知故问。
  江夫人未第一时间作答,愕色铺面,在她的意识当中,江观云应是不晓得这个人的。
  且想着是不白日她出去时江闻谷到此多嘴。
  按她的想法是想将唐薏这个人自江府抹去,只当未存在过,转念一想似又不妥,来日他痊愈,总会听外人议论起。
  反正迟早知道,倒没什么可瞒的,“你在床上躺了一年,这一年府里可没少出事,怕你费心神,等你身子稍好些,我再一一说给你听。”
  又是两声剧烈的咳嗽,稍动起,内脏也牵拉着酸疼,这滋味不太好受,他终是闭了眼,再无发问。
  唐薏自是拿着钱高高兴兴回家了。
  唇角以几乎不可瞧的弧度微微扬起,想拿钱走人,也得看看他答不答应。
  ......
  唐薏逍遥日子没过上几天,江观云彻底苏醒的事如浓烟出缝,难遮难掩,以最快的速度弥散了满城。
  有人说江观云福祉无量,有人说信国公府灾过福生,不过议论最多的还是唐家二姑娘运享亨通,阴错阳差嫁了个木桩,云开雾散便将元宝抱了满怀,当真是命格清奇,连活死人都能给冲活了。
  传言一起,连连有人上唐家登门道喜,唐茹璋并不想借此结交攀附,干脆称病,闭门谢客。
  对此唐薏想不通透,江观云乍醒,最不想消息传出去的便是江夫人,若是外人都将江观云苏醒视作唐薏冲喜的功劳,那还如何和离?
  心存忧患,常怀惴惴,手里的银票好似随时长了翅膀能飞似的。
  到底是年轻力壮之人,醒来的第三天,江观云已然能倚着软枕稍稍坐起,只是还仅能用些流食,想要下地走动还要再恢复一段时日。
  趁着午时江夫人回房歇晌,江闻谷自门缝中溜进来。
  兄长能醒,最开心的莫过于他了。
  “哥,你今日感觉如何了?”
  一年不见,这两天精神好了才有机会好好看看他,记得去岁这小子还没长这么高,转眼那瘦弱的少年也壮实不少,具了男人的初形。
  “好多了。”江观云淡声笑笑。
  见屋中无旁人,江闻谷春风得意道:“你吩咐我的话我都传出去了,满城风雨。”
  “好。”笑意布满修长清澈的鹤目,唇角再次勾起。
  他怎么会让唐薏这么轻易脱身呢?
第二十一章 把那个人给拎回来
  四月近夏,江河水满,城中桃花次第开放,落英如絮,春色满城。
  江观云足足静养了一个月才能下床,身虽虚却无旁大碍,已经可以用饭食,汤药汁子仅为辅补。
  自醒来他多了一个习惯,便是坐藤椅中晒太阳,这习惯是当初唐薏给他养成的,闭上眼便能闻到风中的味道,连着她身上的淡香。
  姚嘉念照例往筠松居跑,先前江观云明确告知她不必来,可她心有所图,自也不应,只央了江夫人便似得令。
  今日来的有些迟了,到院中时正见着有婢女将才煎好的补药送上。
  姚嘉念从中伸手接过,亲自端到江观云面前。
  那人闭着眼,只听脚步并不知来人是谁,姚嘉念坐到一旁石凳上,羹匙轻轻于碗中搅动,碗中热气腾散才能快些。
  白瓷轻轻相撞在一处,发出脆生的音调,药香弥散,江观云睁开眼,见到姚嘉念第一眼,神色平淡。
  “你来了。”他自认先前归劝的话虽委婉,却也不至于让人听不懂,顾念着二人从前曾有婚约,加上是个姑娘家,脸皮薄,也不忍心语气太重。
  这段时日所有的一切都未曾顺着姚嘉念的心意发展。
  外人皆传江观云死里逃生全是唐薏的功劳,是这场意外的冲喜救了江观云的性命,而当初退亲的姚家反沦为闲人的笑柄,任人背后讥讽弄巧成拙。
  她也曾入宫去求皇后姑姑开恩,即便皇后有意,可流言阻在脚下,若是下旨说江唐二家的婚事不作数,那必定会造成更大的非议诟言。即便再宠爱侄女,也再不能将她强塞到江家,如想硬来,皇后声名亦会有损,中宫无德,又如何母仪天下。
  莫名传出的流言无根无气,竟生生将她们摆了一道。
  事后江夫人也有意打探,小人之心揣度是不是唐家做鬼,却又不像,若唐家有旁的心思大可不走,何必又拿银子又惹是非。
  一时进退两难,只能僵持在原处,眼下姚嘉念唯一的指望便是江观云,只要他开口便还有转圜。
  不甘心坐以待毙,因而姚嘉念不顾他的劝阻来的照样勤快。
  眼下春来天暖也换了薄衫,春风一过,吹得她衣袖翻飞,似不经意间露出腕上那道可憎的疤痕来。
  一勺汤药由汤转温,伸手送到江观云唇边,殷勤十足,“观云哥哥喝药吧。”
  手肘上一发力道,攥住藤椅扶手坐直起身,伸手接过药碗暂搁一旁石桌上,目触她的手腕处,明知故问:“落疤了?”
  别管这疤是怎么来的,姚嘉念就是想让他知晓,这是为他才落的,既目的达到,便又故作扭捏的扯了衣袖,将其重新盖住,应声也不敢抬眼,只轻轻点头,“嗯。”
  江夫人不止一次在他耳边提及姚嘉念为了他到底做了怎么样的牺牲,洞若观火的人很无奈的扯了唇角,“若是刀伤,切口不会这般崎岖,当平整才对。”
  慢声细语却毫不留情掀了姚嘉念的谎言,这种话引拿来哄骗江夫人已是极限,却难过他的法眼。醒来时只瞧一眼便知情况,这种为他而伤的话哪里会信。
  白皙的面容似染上才被碰翻的胭脂,羞红之意漫了满眼,姚嘉念低下头,将手整个缩回到衣袖当中去,小心思被人一点即破,生平头回在江观云面前感到无地自容,一句辩驳的话也甩不出。
  “嘉念,”江观云和声念她的名字,身子又朝后靠去,“多谢你这些日子以来的奔波与关照,如今我已有妻室,你若再出入江府,只怕对你名声有损,往后你不必再来了。”
  妻室二字使人心惊,姚嘉念蓦地抬眸,反驳道:“冲喜又算哪门子亲事,你可知在你昏迷时她都做了什么?”
  江观云自是比谁都清楚,他醒来连对江闻谷都没透露他从始至终意识清明,只是不声不响的看着身边来往的人一个个搭戏台子红白双唱唱得起劲儿。
  微眯起眼,她对唐薏话中有话的质疑诋毁让人有些不满,“嘉念,你我当初的亲事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既娶了唐薏,便会对她负责一辈子,无关她是什么样的人。”
  这并非客套话,江观云自小顺风顺水,人生一路走来都是按部就班顺理成章,连婚事亦是由父母定下,他不识男女之情,无论婚事与谁定下他都照接,可如今不同了,凡心既动,便再也容不得旁人将就。
  这样的话,姚嘉念从未听他对自己讲过,两个人不过是差临门一脚,可一旦错开就再难破镜重圆。
  她亦不懂这是一种怎样的心境,更想不通他只要开口那门亲事便可不作数,为何他偏生要负责,对唐薏负责......
  明明他与她不相熟,明明他对她全无了解,明明他睁眼的第一日唐薏便走了......
  对,还有唐薏。
  心乱如麻的人忽然想到唐薏所收的银票,她明明收了银票留下了和离,只要她不回来就好。
  再无理由于这里待下去,可姚嘉念仍不甘心,只是给自己抠了个台阶下,她缓缓自石凳上站起身:“观云哥哥,你快喝药吧,一会儿该凉了,我给夫人带了些东西,我给她送过去就走。”
  江观云一番话使人难过,她笑不出来,只能逃似的离开筠松居。
  药自然是得喝的,他一口也不能落下,只有身子快些恢复了,他才能把那个人给拎回来。
  春风吹得竹叶沙响,他再次自藤椅中坐直身子,伸手探向石桌上那碗药,一饮而尽。
  没心没肺的唐薏还独做春秋大梦,想缩在市井待流言散了一切皆能回归平静。
  照例每日往吉祥坊跑,着一身常服帮钱氏卖饼。
  午时一过,铺面前买饼的人便少了,唐薏时不时探头朝街西望去。
  钱氏正归拢手底下卖剩的饼,打算今日早关张,抬眼见唐薏站在日头底下,将她唤了回来:“快进屋吧,外头太阳正毒,你哥走的时候说了,没这么快回来。”
  唐薏手蹭在身前围裙上,眼珠子不舍得收回,一边往回走一边喃喃自语:“我哥一早就去了码头,腿脚再慢也不至于这个时辰还不到啊!”
  自打自江府出来唐薏便给从前乡下的两个最好的姐妹去了书信,让她们上京来投奔,其中一个便是当初村子里大名鼎鼎的李嫂子。
  李嫂是外乡嫁到村中的,后夫君不检点,和同村一个寡妇弄到了一处,气得李嫂子大闹一场便休离了这门亲,可她娘家人不认,便将她赶了出来,好在她性子泼辣,自谋出路,谁也不靠。
  还有一位名唤吴相宜,长唐薏两岁,从前就住在隔壁,二人亲厚似孪生。
  此回这两个人书信里说要结伴而来,唐薏整整盼了好几日。
  才要转身回铺面,且听后面有人遥声唤她的名字――“稻花!”
  她猛一回头,正是刘丰年驾着马车自城西街拐过来,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朝这边摆臂。
  身后马车帘子被掀起,亦探出两个头来。
  一见三人,唐薏笑的原地蹦高,跳着脚的朝前招手:“相宜姐!李嫂!”
  眼见着马车停到铺面前,刘丰年最先跳下来,于车下放了低凳,车内两个女子踏着脚凳落到平地。
  三个女子一见了面便抱成一圈只是笑。
  唐薏激动的合不拢嘴:“相宜姐,李嫂你们总算来了,我可在这等了你们好久!”
  “这小一年不见,稻花长的越发漂亮了!”李嫂子细细瞧了唐薏,唤她仍用旧名,十分亲切。
  “往后哪还能叫稻花,如今上了京,需得叫唐薏才是。”吴相宜为人细致,急忙纠正。
  李嫂子随声附和,“对对对,我忘了,该叫唐薏才是。”
  “叫什么都成,先回家!”唐薏笑着推着这两个人往家的方向走。
  这临街的小院干净规整,有房三间,钱氏母子各住一间,剩下一间正好容得两位姑娘。
  天井之下是下沉的水塘,春日来养了几尾鲤鱼,铜钱草在塘中长的茂盛。
  “我哥有时候住在医馆里回不来,这回你们来了可好了,能同我娘一起作伴。你们信中说想来京城找活计,京城可比咱们村子里好活多了,你们就安心在这里住下,想住多久都成!”
  “这京城真好,人还多,早知这样,我早就来了。”李嫂子指尖儿摸过墙砖,眼珠子都不够用了。
  反而是吴相宜,笑中夹着忧心的样子,唐薏见她默声,心中有了合计,却也没急着多嘴相问。
  刘丰年去归还租来的马车,钱氏则去弄茶饭,上了二楼将两个人的行李放下,唐薏一手推开窗子,午时末辣眼的阳光正好打在朝南的窗上,往下一望,街景便收入眼底。
  “稻花,我来的路上就听说每到四月京中便有游园会,什么是游园会?”李嫂子心大,一心惦念着新鲜玩意。
  “就是四月时,许多人去郊外园子里踏青品茶,会友论诗,还有赏花之类的,”唐薏取过茶壶给二人各倒一杯热茶,“我也只是听说,还没去过呢,本来我就打算这两天也去一趟,正好你们来了,咱们三个就一起去。”
  李嫂子接过茶水放在窗沿上,吴相宜则是接过水杯暂放桌上,不声不响。
  唐薏终忍不住问:“相宜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第二十二章 寻她
  少时一起成长的默契便是对方只肖一个眼神,心明者便知有内情。
  可吴相宜一时开不了口,不知该如何同姐妹诉苦。
  见这副窝窝囊囊的样子李嫂子便来气,干脆走到二人面前来,“她不说我说,徐朝之前给她来了封信,说是在京中已经与旁人相好,让她不必再等了,两个人从前青梅竹马的情份不作数,让相宜另寻良缘。”
  吴相宜母亲早亡,是在村里教书的父亲独将她拉扯长大,徐朝原本也是苦命人,是吴老爹好友之子,因家乡闹饥荒,便被其亲人送到他这里图个活命,视如己出培养到十几岁,见与吴相宜性子相投,便做主给这两个人口头定了亲。
  两个人的确要好,后吴老爹晚年重病缠身,是他以儿子身份将吴老爹送葬。至此和吴相宜相依为命。
  徐朝性子温和,斯文秀气,是个读书的料,钱氏不知多羡慕,自家那对鸡飞狗跳的儿女若是有他一半安静,她也能少操不少心。
  “什么?!”唐薏将茶壶重重撂在桌上,一双柳叶弯眉气得立起,“他徐朝癫了吧?”
  “这种事都做得出?他也不想想,当初快死的时候是谁收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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