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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心动——鹿燃【完结+番外】

时间:2025-01-31 17:20:09  作者:鹿燃【完结+番外】
  “你这是干什么?”
  “我唐薏做人有分寸,既收了你的银子,就得给你写张收条,咱们得清清楚楚的,免得来日生出嗦事儿来。”
  江观云自凳上起身,朝桌案行去,这会儿她已经囫囵磨好了磨,正执笔在纸上行书。
  看起来似那么回事儿,可写出的字似蜈蚣乱爬,别说美感,连规整也做不到。
  皱着眉目瞧看一会儿,待她写完又取来红泥,母指深陷重蘸,最后用力在收条落款处她名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母指印。
  “银票我收了,这个你收下。”
  纸香接过手中,那人只丢下句:“我饿了,先去吃饭。”便离开房中。
  江观云望着她俏丽的背景,直到不见时视线才又移回纸上。
  是识几个字不假,可写的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看,根本下不去眼,无奈摇头笑笑。
  他的拇指与落款处唐薏的指印重叠在一处,似某种巧合,看着上头清晰的纹路,不免又让他想起当初母亲送到眼前的那一纸和离,亦是这样的纹路,这样的红印。
  身子微微侧移,拇指朝那桌上红泥探过,染满指腹,于她指印旁挨着按下,由此,两个人的指印便以十分暧昧的姿态挨在了一处,似滋生了某种联系。
  看着那指痕笑意皎洁,如视其人,心叹:银子都是你的,可你得是我的。
  ......
  世间事从来都是若有人欢喜,另自有人愁。
  这头江观云一点一点引着唐薏回到身边留了充裕的时间给二人磨合,而同时姚嘉念一颗才燃起的心,却如遇天降滂雨,将其浇成一捧灰烬。
  送出去的银票此刻正原封不动的躺在桌上,任由她眼泪泛滥,淋湿了一角。这点儿银子于她姚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她并不在乎是不是废。
  眼前有人影来回踱动反复遮阳,最后重力一拍桌案坐到她身旁来,“这银子是今天早上还回来的?”
  姚嘉念哭着点头,说话还带着鼻音:“我一收到,便让人去你府上请你了。”
  “本来想着我去找你的,但一想你婚事在即,我这副灰头土脸的样子再给你添了晦气。”
  原本多日惴惴不安的人今日收到了唐家归还的银票,又得知唐薏搬回了江府才彻底绷不住了,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急忙找人寻来闺中蜜友来拿个主意,诉诉苦楚。
  闺蜜是参知政事陶大人家的次女陶雨霏,与她生辰相近,二人自小玩到大,与姚嘉念相比,陶家姑娘更有主意,有什么拿不准的事,姚嘉念总喜欢问问她。
  许多事情还得她在后面支招才更全面。
  “这些日子小公爷就没来找过你一次吗?”陶雨霏一边拿帕子替友人拭泪一边问。
  这才是姚嘉念心痛之处,不说还好,一说眼泪再落两行,“没有,一次也没有,自他醒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再不若从前那般关照。”
  在她眼中,江观云性子再温和不过,两个人自小相识,一切都似理所应当,她从前与唐薏所言虽有润色,却也大差不差。
  陶雨霏觉着蹊跷,“你既说他现在只认那个村姑为正妻,按理讲,是他昏迷之后那村姑才嫁进江府的,他何至于此啊。难不成他还在怪你当初弃而去之?你不是都同他解释过了吗,是你家人阻拦,怎的他还同你记仇不成?”
  对此姚家姑娘有些心虚,连伤口都被他一眼戳穿,那浮而不实的谎言又如何轻易哄得了江观云呢。
  闺蜜接着分析,“你曾与我讲那村姑有几分姿色,该不会是小公爷见色起意.......”
  “观云哥哥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顶着红肿的一双眼,姚嘉念亦是不明,“他不至于此。我在想,是不是因为他为人太过正直又注重名声,所以才不得不接受那个村姑,江夫人今日也派人来与我传话,说是让我静待,等风声过去,她自会让我再入江府。”
  “我倒真想见见那个唐薏,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该不会是使了什么下作手段,迷惑了小公爷......也保不齐是见小公爷清醒了,便不想走了,毕竟那样端方公子满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个。”
  站在自己闺蜜的角度,陶家姑娘不得不用最恶意的心态来揣测。
  她所言也正是姚嘉念最怕,毕竟她去进宫求了姑姑,连姑姑都让她放弃。
  可她既知往后,又如何放得开未来荣贵。
  若是输给旁人也就罢了,偏偏是个粗鄙无礼的村姑,让唐薏捡漏,才最是让人揪心之处。
  “可我现在该怎么办?我不想等,我真的不想等。”
  是的,眼下不能坐以待毙,就算两个人现在没有感情,难保朝夕相处之后不会生情,到那时她的机会就更小了。
  就算是求着去做了平妻,那也是天大的委屈。
  “你别哭,哭有什么用,你若至此不再露面,那不就是给了那村姑机会,银票还回来了又如何,他不来找你你就去,没有旁人还有江夫人替你撑腰呢,你们好歹也是自小的情份,还比不得那个下三滥的唐薏?”
  与姚嘉念相比,陶雨霏更加凌厉,先前姚嘉念给唐薏银子以作收买也是她从后面撺掇的结果。
  “对,还有江夫人......”稍一提点,姚嘉念豁然开朗,“江夫人待我不错的,她早就视我为她家儿媳。”
  “那就对了,”陶雨霏拉过姚嘉念的手,“不过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她唐家也没什么能人,你别怕,来日我去会会她,她若识相,就快些收拾东西滚蛋,若不识相,我有的是招术对付她!”
  面上闪过一丝阴狠。
  姚嘉念那点心思在她面前,也不过是小计谋罢了。
  ......
  江府。
  晚时天气骤变,风雨交加,春日多雨这场面也算常见。
  樱桃见起风便将窗子都合上,而后抱着唐薏换下的衣衫去了浣室。
  唐薏双手掬水撅着腚洗脸,药膏干巴在眼睑处,不细细洗便容易留痕迹,这已经是她换的第二盆清水。
  待洗过后便听着门声响动,她还以为是才出去的樱桃,“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扯过盆架上的软巾擦了把脸,再抬眼竟想不到来者是江观云。
  “这个时辰你过来干嘛?”明明先前二人说好,唐薏住在房里,他避去书房,万没料到他会回来。
  那人一本正经道:“怎么办,今夜书房睡不成了。”
第二十六章 雨夜
  “啊?”唐薏狐疑,眼珠子都瞪大了两圈儿。
  不过那药果真好用,现下白眼仁附近血丝已退,眼皮肿胀也跟着消了。
  江观云仍面不改色说道:“书房里的桌椅都补了新漆,味道大的很,住不了人。”
  “那旁的房间呢?”
  “自我醒来,母亲便开始安排府中修缮,如今修到了筠松居来,我本想着住到书房,可屋中气味难忍,多待片刻便使人头疼欲裂,我也是实在没法子,才来向唐二姑娘求助。”
  话落,他还似模像样的向她微微弯身作揖。
  夜风的确吹送了一股子漆味儿,时有时无,白日里也瞧见有匠人于园子里来来往往,那时倒没想到这点。
  唐薏一时也没了主意,也根本没意识到个中不妥,“我能有什么法子,总不能我跟你换地方吧,我也嫌漆味儿熏人。”
  沉叹一口气,他又头微微偏侧,沉沉咳嗽两声,目光触及西窗下那张罗汉榻,“若二姑娘不嫌弃,容我在这睡就是了。”
  “那可不成!”唐薏想也没想便一口回绝,“咱们俩可不能睡在一块儿,先前可是讲好了,是为了你家名声我才回来的,名为夫妻,实际上咱们俩可没什么关系,孤男寡女睡在一个屋檐下算什么样子!”
  见她一副急着撇清干系的模样,江观云略有失意,忙解释,“二姑娘误会了,我没有旁的心思......”
  话峰一转,“不过二姑娘说的有理,是在下唐突了。”微微颔首,“既如此,我便不叨扰了,你......早些休息。”
  紧接着他再次拉开房门出去,开门的那一刹间,凉风直直灌入,将他衣袂吹得飞起,单薄的身形乍现。
  房门被再次合拢,借着檐下摇晃的灯影,唐薏在屋里瞧见他的身影向东行去,并非去往书房方向。
  换新漆的事不假,也是江夫人吩咐人来做,只是当日江观云心有安排没有阻拦而已。
  方才经唐薏一讲,江观云心底便不是滋味。
  不是同她置气,而是气自己。
  原本想着只要能离唐薏近些日日得见便好,可当她真的回来了,又妄想旁的。
  倒不是心生龌龊,只是单纯的离她不得。
  自诩端正方明,克己复礼,竟不由自主当着她的面提出这种不知廉耻的话,万分惭愧。
  不知该如何同唐薏解释自己早就习惯了有她的日子,她若不在便茶不思饭难咽。
  清楚唐薏目前对他没有旁的心思,亦不愿如同个莽撞的痴汉与她表明心迹使人为难。
  那种充心的喜欢却无处落实的感受,一如猫抓。
  春末凉风醒脑,独立园中竹影下,细碎的雨丝一点点浸透薄衫,竹叶上结珠的雨水沉压压的低在面上,浇了他心底的哑火。
  “作死呢?”――竹叶尖儿上本该有序垂下的雨坠子被一柄突然出现的纸伞隔在外面,脆梨般的声线亦在身后响起。
  说的不是好话,却给失落中的人带来了无限惊喜。
  猛回过身去,唐薏似看傻子一般看他,“你不是大病才好?就在这淋雨,不让你睡罗汉榻你也不至于气成这样啊!”
  “我......”江观云一时哑住,不晓得该如何解释他没有生气。
  不等眼前人下文,唐薏接着道:“算了,你身子不好,你睡罗汉榻便是,不过你最好不要来里间,我睡觉时耳朵灵着呢,你若敢进来,我手起刀落不会留情。”
  江观云险些被她逗笑了,她睡觉有多死旁人或是不知,江观云哪能不晓,多少回了,雷打不动,怕是半夜被人抱走了也不知道。
  “随我来吧。”唐薏将手里的伞又举高了些,不巧伞骨被竹枝勾缠住,伞上残水似倒豆子似的洒下来。
  江观云自她手中接过伞,轻轻朝上一抬伞便脱枝,将伞大部分朝唐薏倾斜,二人并肩回房。
  表面大义,实则转过身唐薏便有些后悔自己乱做好人。
  可转念一想,两个人都抱在一起睡那么久了,是她不对在先,加上他现在病歪歪的模样的确是因着兄长以毒攻毒,多方纠结不下,最终得出个结论:反正二人有夫妻之名,外人也不会在清白之事上做文章,只要她行得端正便无懈可击。
  况且......自己恶名在外,这般贵公子眼中哪里容得下她这种人。
  该当是会为他的心上的守身如玉的。
  再回房中,唐薏立即回到内室去,在外折腾了一圈儿,身上都凉透了。
  江观云则是老老实实规规距距坐到罗汉榻上,表面上瞧这两个人井水不犯河水。
  乍一安静,唐薏体味出有些不自在来。
  在这张架子床上睡了许久,她已经习惯了睡在外侧,翻侧过身,瞧见里面空空如也,不免想到当初二人夜夜宿在同一处的场面。
  她素来怕冷,寒冬时节还是那人似碳炉一般抱着温热。
  从前觉着再自然不过的事,如今再回想脸上也不免滚烫。
  还好还好,他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可以一直烂在肚子里,唐薏如是想。
  以软巾擦干了发上的水珠,江观云隔着珠帘朝里望了望,却什么都看不见,随而轻声道:“二姑娘能不能帮我递床被子?”
  不多时便听着里面脚步声动,唐薏撩开珠帘将被子和软枕抱给他,话也没说一句便又转身回床上去了。
  将软枕放于罗汉榻上,江观云只脱了外衣这才熄灯躺下。
  随着烛光熄灭,天地顿即卷入无边静瑟。
  窗外雨打竹枝,发出细碎声响,平时可以忽略不计,今日尤其闹人。
  将自己的半张脸埋于锦被之中,平日沾枕头就着的人今天犯了邪,困意全无,因碍着外面还有个人,就连翻身都觉得不自在。
  江观云手臂曲于后脑,一条腿曲起,鹤目醒睁静听内室动静。
  虽见不着她,两个人也不能再同床而眠,即便所隔内外,他也仍觉着无限心安。
  这些日子她不在,江观云夜夜失眠,时而夜半惊醒,却只能摸到冷冰冰的床榻,那滋味儿难受极了。
  体内残毒作祟,咳意涌至,他尽力压低了声响,可他每咳一声,唐薏的心就跟着颤一下。
  一双大眼珠子骨碌碌乱转,直到听他咳声渐止,心情才慢慢平复。
  室内再次恢复平静。
  好在江观云也只咳了这一回,最后唐薏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着的。
  夜半雨势又大了些,伴着一声闷雷,江观云于残梦中被扰醒。
  口有些干,摸到烛台处燃了一盏,借着光线倒了一杯冷茶一饮而尽。
  檐顶又是一声闷雷,似于低压处轰在园中。
  斟酌片刻,江观云还是步到了珠帘之外,借着背后闪动的烛火,隐隐见得锦被一半滑落到了脚踏之上。
  在外定了稍许,终还是没忍住掀了珠帘进去,脚步轻盈来到床边,只瞧床里的人早就翻滚到了床里,整个人横了过来,半分正形也无,唯独睡得香甜。
  弯身拾起锦被替她轻轻盖好,唐薏似梦中有感,调转方向翻了个身,头重新回到枕上。
  江观云只能又重新给她盖了被,轻掖被角。
  外面雨声渐小,雷无再起,他没急着离开,反而鬼使神差坐到了床沿处,借着幽幽的烛光就这样静静看着熟睡中人。
  睡颜憨态可爱,使他不忍心挪开眼。
  睡梦中全不知情的人挪动了身子,手臂朝江观云搭过来,一把搂住他的胳膊往怀里送,他被迫触到一团柔软,下一刻脊骨犹如被无声闪电劈中,自脚底一直麻到发顶,漫身血液沸腾如煮,唐薏脸颊也贴正着他温热的手背......
  此举非君子所为,江观云浑身不自在,脸色灼红隐于暗色之中,试图将自己的手臂自她怀中抽离出来,可她似得了什么好物,紧紧抱住不肯松手。
  “唐薏.....”不得已弯下身子,另一只手轻拍她散开的发顶,“唐薏......”
  睡得太沉,无一丝回应。
  热息不断扑在他身前,她就这样散着发,就着外间朦胧的烛光,晕着几许别致的美,眼睫浓长,唇珠饱满,惹动人心。
  喉结不觉滚烫,不可抑的咽了口水,克制着让自己的思绪集中不乱纷飞,可心上人就在眼前,着实有些难。
  好不容易靠到唐薏再次翻过身去,才算解了对他的禁锢,再直起身来,江观云一身凉汗,他就这样硬生的捱到了天亮。
  次日樱桃端着梳洗一应入房时,一眼便瞧见外间罗汉榻上锦被和软枕,再往内室里瞧,却只瞧见正伸着懒腰打哈欠的唐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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