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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义兄——花云暖【完结】

时间:2025-02-05 14:35:32  作者:花云暖【完结】
  裴瑛原本不想问出口的,毕竟她的情绪总是大起大落的,突然间就高兴,突然就悲伤,根本就无从探究。
  可是就在裴瑛撞见她直直望着自己的笑颜时,这句话却已经先自己的思维一步脱口而出:“你怎么这么高兴?”
  女子先是一愣,而后笑容真挚却又苦涩,望着她的眸光是澄澈而没有一丝杂质的光亮:“因为见到大人,所以就忍不住高兴。”
  裴瑛很是惊讶,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可是她目光却是极为澄澈极为认真的,没有一丝暧昧,没有一丝谎言的杂质掺杂其间。
  裴瑛转过头去,原本不想说话,但是觉得若是不答话,却是显得自己有些欲盖弥彰。
  裴瑛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这轻轻的没有拒绝也没反驳的一句话,却瞬间让裴明绘的心猛地跳动起来,她的目光定定地看着被雪光勾勒出一层清澈光边的他的侧颜,想要看清他眼底的清晰,只可惜他的眸光被纤长浓密睫羽挡住。
  她终究没有看见。
  “大人的话,我会记得的。”
  裴明绘高兴地简直不得了。
  裴瑛的余光偏过去,看见她高兴成这幅模样,不由无奈叹气,只是这短而轻的一声叹息,却好似带着宠溺的余韵:“我说什么了,你竟高兴成这幅样子。”
  裴明绘扬着头,语气都随着心底的高兴而飞扬起来,就连眉梢眼角都浸染了明朗的笑意:“那大人见到我,高兴吗?”
  她的语气最后变得轻了起来,似乎也不确定自己是否有些鲁莽了。
  她看着裴瑛,目光一瞬不离,她不确定,自己在不是他的妹妹之后,他是否还会对自己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同与特别。
  裴瑛慢慢地往前走着,他许久都没有说话,眼中闪烁着深沉的光晕。
  裴明绘咽了咽口水,紧张到咬紧了嘴唇。
  裴瑛似乎也没有想到,这个总是悲伤着的,似乎怀着天大心事的女子,竟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他原本想要随意敷衍过去,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高兴吗?
  裴瑛倏然一惊,他先前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情绪的变化,可是此时此刻,他已经意识到了。
  他沉默着。
  裴明绘的心顿时高高地悬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挪移,又重重地摔了下去。
  “是……是我冒昧……大……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裴明绘终究难过起来,心底的悲伤此起彼伏地叫嚣着,泪水氤氲在眼角,却又被她死死控制着,没有掉落下来。
  或许,没了父亲的恩情,她或许与裴瑛永远都只是陌生人。
  “我很高兴你能来。”
  裴瑛的一句话,顿时叫裴明绘抬起头来,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裴瑛,正对上他的眸光。
  氤氲着泪光的眼瞳倒映着他温柔的秀色,以及那一双漆黑却纯粹的眼睛。
  裴明绘呆愣愣地看着他。
  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却令她流下泪。
  就这样的每夜,裴明绘几乎都要在梦里与他相会,有的时候,她怕裴瑛烦她,一生气就不准她再入他的梦了,于是她便只远远地躲着,看着梦里的裴瑛,心里的不安却在加重。
  这是真实的吗?
  裴明绘不住地反问自己。
  看着他孤绝而又料峭的身影,裴明绘却隐隐生出一种感觉。
  他是真实的,他不是假的,他不是由自己思念构想出的幻影。
  每每想到这里,裴明绘的心就跳得极快。
  她在远处看着,看着一幕幕无比熟悉的情景滑过,以及那些自己根本就可能知道的隐秘的事也都出现在自己眼前。
  他是真的。
  当这个想法出现的霎那,裴明绘的心头开始疯狂地生长着一个念头。
  她可以救他。
  哪怕代价是她将失去一切。
  ——
  红烛乍灭,裴明绘骤然惊醒,冷汗浸透衣裳,她苍白的脸色浮起一抹病态的红晕,惊喜的颜色却漫上了瞳孔,化作起伏不歇的波涛,一下接着一下冲击她的心。
  裴明绘几乎是喜不自胜,她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慢慢地涌颤抖着的思绪拼出一个可能来。
  或许,她真的可以……
  “长姐……”
  门外传来裴宣之的声音瞬间打破了裴明绘的思绪,她收起外露的颜色,苍白的手一拂红纱,顿时红纱漫卷,将室内的景象挡了一个严实。
  她走出内室,推开门,夏日的阳光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一览无余地照亮的屋子外间,华丽却陈旧的插屏上彩绘着褪色的雀鸟,阳光照过来,它的羽毛却熠熠闪着光。
  裴明绘仔细打量了眼前的裴宣之,见他面色略有些苍白,心中的不悦也就稍稍轻了些。
  想必他是遇到了难处罢。
  心里想到这,裴明绘的怒火也就消了一大半。
  “你来做什么?”
  裴明绘冷冷道。
  “难道不知道我的屋子是不允许旁的人进来吗!”
  “长姐息怒。”
  裴宣之诚惶诚恐地躬身行礼赔罪。
  “宣之不是有意打扰长姐休息,只是宣之有些事,思来想去,却是总也想不明白,今此特来向家主请教。”
  裴明绘:“说。”
  裴宣之的目光似乎有些游移,裴明绘登时不满:“你到底有什么事要说。”
  裴宣之仿佛惊醒一般:“回家主,宣之以为,今时今日,丞相位高权重,家主虽依仗御史大夫,在……在长安颇有盛名,可是双拳终究难敌四手……”
  “你什么意思?”
  裴明绘蹙眉,她心思敏捷,一瞬间便明白了裴宣之的意思。
  “你怕了?”
  裴宣之虽说有野心也有敢于一博的勇气,但是毕竟他还没有经过多少风雨,也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一时被气焰嚣张的强大敌人吓到也在所难免。
  况且,他才刚从远离长安的偏远之地而来,哪里又见过长安的大风大浪呢?
  裴明绘觉得自己不当对年轻人太过苛责,毕竟复仇之事,不可求急。
  “不……不是。”
  裴宣之有些结巴。
  “好了好了。”
  裴明绘抬手打断了他的结巴。
  “你怕什么,就算真的出了事,也是我死在前面,我都不怕,你堂堂七尺男儿,你怕什么!哪有什么坐收渔利触手可得的富贵,你回去仔细想一想罢。”
  裴宣之被裴明绘说得有些面红耳赤,躬身拱手也就退下了。
  裴明绘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大有无奈之感,但是转念一想,天底下哪来那么多生来就精通权谋的人,多的是在名利场中起起伏伏的人罢了。
  等裴宣之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了,裴明绘这才慢慢地倚靠着墙壁坐了下来,她几乎浑身都是冷汗。
  她看见了,那幅画。
第68章 复仇第三
  梦里冰雪消融春暖花开, 她自在梦里陪他,如痴如狂。
  梦外大雪纷飞寒冬在临,她却是左支右绌, 进退不得。
  春寒料峭,裴瑛并不喜热, 所以停芜居就算是在此般时节也当是清寒的,可是此时此刻却生起了六个径直六尺的大燎炉,每个大燎炉里面的木炭火都烧得红红的,由内而外蒸腾出暖烘烘的热气来,时而火花炸开的微弱声音,划破了满室的静瑟。
  燎炉的红彤彤的光映照在她的并未遮掩的半张脸上, 像是敷了一层的暖色调的胭脂, 落在她漆黑涣散的瞳孔里,像是一色湖光。
  裴明绘跪坐在书案的一侧,她出了神,发了呆, 一动也不动, 她甚至没有注意到裴瑛一直注视她的目光。
  裴瑛倚在檀木凭几之上, 大部分的目光落在书案之上的书简之上,可是余光却还是忍不住偏向她。
  火焰的光芒勾勒出他侧面优雅的轮廓,白皙洁净的肌肤泛着玉石一般的光泽,他的目光终于偏离了书简, 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一瞬不离地看着裴明绘。
  二人都默然静坐不语。
  “你的脸色为何如此苍白?”
  裴瑛直戳了当地问道。
  裴明绘恍然一惊,仿佛从深沉的梦魇里骤然惊醒一般,她先是惊讶地张了张嘴, 而后又后知后觉地笑道:“春寒,怕是着了凉。谢大人关心, 我的身体,确是没什么大事的。”
  裴瑛却并不吃她这一套,自她的眉眼之中,他看清了那紧紧缭绕的愁苦与烦闷,一直自瞳眸深入她的心底。
  若是女儿家的烦心事,裴瑛自是不便问了,可是他却清晰的知道,此事,定是关涉到根本大事的事情。
  而这位自称来自兰陵的明儿姑娘却这般遮遮掩掩,虽有天大的难处却不向他请教解决之法。
  为什么呢?
  裴瑛顿觉蹊跷,他看似随意地将目光投向她,隐隐约约的,他的心底陡然生起一阵迷雾来。
  以往,他因尊重明儿,又兼之她的困局可以自行解决,方才对她的遮瞒一笑置之,可是随着她的眉间的忧愁愈加深浓,以至于让裴瑛的心中也不安起来。
  而这种不安,竟然让裴瑛不能安坐于书案之后。
  他抬起眼来,漆黑的眼睛里倏然闪过一丝波澜。
  这个位在苍山之侧的兰陵县,到底是什么地方。
  ——
  “你们守在这里,不准任何人进出。”
  裴明绘吩咐甲士守在院子中的,各处出入口都守住。
  等待一切准备完毕之后,裴明绘一挥手,左右立即山前,将紧闭的大门撞了开来。
  门外的风卷了起来,带起片片飞扬的新雪,裴明绘几乎一刻也不能等待,风一般地往院子深处跑去。她传过院子蜿蜒的回廊,一路直往后院跑,穿过最后一道形态优美的月门,簌簌洁白的雪花飘然落下,遮掩住了台阶旧雪之上那斑驳的血迹。
  一把长剑斜插在雪地之上,温珩不由皱眉,偏头循声看去,顺势向旁走了一步,脚下微动,便将长剑踩在脚下,长靴随意一题,长剑便横着插进雪里。
  等到裴明绘匆匆赶来的时候,连最后一丁点血迹都看不见了。
  大雪翩翩落下,庭院静谧非常,就是一丝人气也无。
  温珩长身立在庭院之中,依旧是那深耀眼的红衣深衣,领口与袖口均有半寸长的玄色镶边,在雪光的映衬之下,显现出流云纹样。腰悬贝带,其下系着的白珩,则幽幽垂在腰下,身上披着深绯色的披风,在轻飘飘的冷风中飘荡。
  金镳玉带,承恩紫微。位列三公,风光无限。
  若问当今世间,又有几人,可与他相比。
  温珩一挑眉,似乎有些意外她的到来,他往前走了一步,微笑道:“你怎么来了?”
  裴明绘环视四周,只见庭院里白雪茫茫,并没有看见他的身影,呼吸都是一滞,她步步生风地踩过皑皑白雪,几乎还没有立定,一把就拽住了温珩的衣领,力气之大甚至都带得温珩的力气往前走一步。
  裴明绘死死盯着温珩,近距离地看着他那张艳丽无害的面容,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词几乎都是在牙缝中迸发出来的。
  “人呢,他人呢?”
  她指的自然是失踪三日的裴宣之。
  “不知道。”
  温珩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却发觉她的手竟然冷得吓人,比漫天飘扬的而后落在他手上的雪花还要冷上三分。
  裴明绘十分反感温珩的触碰,她猛地便想把手扯出来,但是手被温珩握在手里,她无论如何都扯不动:“松开!”
  温珩眸光一暗,他的手足以将她的手紧紧包在掌心,愈发感受她手掌的冰冷,像是握了一掌心的新雪一般。温珩心中猛地一跳,一把便将裴明绘往前拉了一步,而后他的手指便不容抗拒地摁在了她的脉搏之上。裴明绘顿时有所察觉,警惕起来,想要后退,奈何二人力量差距犹如天壤之别,裴明绘就算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也没有办法挣脱开来。
  随着血液流动脉搏跳动的声音,温珩表面那艳丽冷漠的面容裂出了一条的缝隙,他不可置信地怒吼道,原本温柔妩媚的声音也变得有些狰狞:“你疯了,你竟然用自己的血,你是不是真的不怕死。”
  “我疯了?”对于温珩的斥责,裴明绘浑然无觉,她只逼问温珩,想要知道裴宣之到底在何处:“我问你,他去哪了!”
  “我早就警告过你,这种东西是要夷三族的。”温珩的情绪隐隐开始激动起来,他的声调忍不住上扬的同时却又被强行压了下来,声调的巨大起伏形成了极强的割裂感,“难道你真的不怕吗!”
  “夷三族就夷三族,我倒想看御史大夫你怎么去找裴氏的三族!”
  此问,正中裴明绘的下怀,她忍不住冷笑一声,极尽犀利的诘难道。
  她并不能清晰的明白温珩的心情,可她却对场中的情势十分明白,故不在与他在此事上多做纠缠。
  “御史大夫何故避而不谈,裴宣之在哪?”
  温珩的表情十分复杂,他死死盯着裴明绘的眼睛像是隐隐有雷霆在闪电,他的胸膛有了极为明显起伏。
  他在忍耐。
  可是面对裴明绘挑衅逼问的眼神,温珩就再也无法压抑他这份来历不明且无任何凭依的怒火。
  “是,裴宣之死了,是我杀的。”
  “什么!”
  裴明绘所有的冷静瞬间荡然无存,她的声音变得犀利而又颤抖:像是残忍撕裂的布帛声,“你杀了他!”
  “是。”
  温珩勾起唇,垂眸看向几欲栽倒的裴明绘:“你倒为他肝肠寸断,你可知,他要做什么?”
  “你凭什么杀了他!”
  裴明绘只觉呼吸不畅,她无法接受那个自己精心挑选费心经营的裴宣之突然就死了,死的悄无声息,死的突如其来,甚至没有一丝丝准备,就这么死了。
  “你又有什么权利杀了他!你当我是死的吗,你想杀就杀?!你难道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一瞬间,裴明绘的心都空了,她无法明白,往日那个满腹抱负的裴宣之就这么死了。
  裴明绘内心无比愤怒,她并不愿意知道裴宣之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而死,她只知道,他死了,死在了眼前人手里。
  温珩弯下腰来,优雅艳丽的唇形凑在她的耳边,缓缓吐出惊天动地的字句来。
  裴明绘的目光一瞬间静止了,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温珩。
  “你说什么?”
  裴明绘喃喃道,温热的吐息在冷风中凝成白雾,像是有形有色的幽灵,幽幽飘在空中。
  “信与不信,全在你。”
  温珩自身上解下披风来,仔细地披在裴明绘的身上,将肆意动荡的冷风挡去一些。
  “我是在帮你,难道我的心,你至今尚且不明白吗?”
  裴明绘抬起眼眸来,大大的眼睛分外空洞:“你是说,我亲近的信任的人背叛了我,但是你却一直站在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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