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说、不能看,更不能表达任何意见。
她又怎么会知道,他究竟有多么地煎熬、多么地心惊肉跳?!
他就像条被主人遗弃的看家狗一样,傻傻地跑到她家,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地洗干净澡等她回来而已,可谁又知道她会不会回来呢?!
“王八蛋!”
谢琬琰的叫骂他充耳不闻,做完一次,给她从里到外地洗干净擦干净,又抱回房间。
浑身上下全是齿痕,她低叫一声,
“周禹你这个、疯狗!”
等到谢琬琰扔在走廊的大衣里响起手机经久不断的铃声,她才总算逮到机会一脚踢开身上的人,跑下去借口要接电话,连屏幕上显示的“闻砚初”三个字都没有注意,直接接通了通话。
“……琰琰,琰琰不要恨我了好不好?”
闻砚初的声音听起来,已经喝到很醉的地步,声音十分地低,像是睡梦时的呓语,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可惜谢琬琰没办法回答他哪怕半个字,她握在手里的手机被周禹看见名字后,随手扔进了床角。
通话没有挂断,他听了大半夜,男人的粗喘和极轻的“嗯啊”。
第二天。
谢琬琰醒来的时候,被周禹牢牢地抱在怀里,他的一只胳膊垫在她脖子底下,不用想早已经麻透了。
再这么让他闹下去,迟早他要去截肢。
想起昨天晚上,谢琬琰就来气,伸腿一脚把周禹给踹下了床。
滚到地上的人从睡梦里惊醒,很快反应过来,便敢怒不敢言地在地上躺好了。
谢琬琰则起身下了床,低头一看,右手无名指上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戴上一枚粉钻,看上去精雕细琢,戒托是银质的蔷薇花,应该是一个老古董。
不知道他哪儿得来的。
谢琬琰勾了勾唇,刷完牙洗完脸,竟然又将盥洗池旁边的那个小东西拿起来,戴了上去。
吃午饭的时候,周禹一直盯着她的手在看,眼睛不盯着菜,却一门心思看着别的地方。
谢琬琰索性放下筷子,坐过去摸了摸他的脸,悠悠道:
“哄你一下,今天我戴一整天,行不行?”
“可这是我买的婚戒。”
第34章 我给你当小三吧
“少蹬鼻子上脸啊。”
谢琬琰捶了他一拳, 见状又要把戒指取下来。
周禹连忙伸出手阻止她的动作,
“一天就一天吧,你喜欢就好了。”
谢琬琰破天荒的, 下午才去办公室。
刚到没一会儿, 刘桐一脸为难地敲门进来, 走到她旁边道:
“谢律,两个小时前闻总就来了, 一直在会议室等你呢。”
谢琬琰只觉得昨天在酒店门口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她强颜欢笑了一下, 冲刘桐点点头, 很快去了会议室。
一进去, 她便将门给反锁,然后把百叶窗拉好。
闻砚初看上去已经醒了酒,虽然没睡几个小时, 但好歹穿戴整齐,还是打理好自己才来的。
谢琬琰有点疑惑地打量了他一下, 不知道他现在还来干什么。
坐在离他最远的那个沙发上, 她又望了他一眼,冷冷道:
“你来律所找我干嘛?”
闻砚初自嘲一笑,整个肩膀都在颤动,向后一靠,默默道:
“我怕去你家找你, 会被周禹看见。”
只用了短短一晚, 他就彻底想清楚了。
面子尊严、兄弟情义什么的, 全部都让它见鬼去吧。
余生要他看着他们两人幸福美满,他做不到。
绝对不可能。
谢琬琰也不由得想起昨天晚上那通电话,手有些心虚地绞在了一起。
“琰琰, 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你给我指条明路行不行?”
声音里带着疲惫和无奈,几乎已经是恳求。
她昨天都已经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颜面,没想到,他竟然还不愿意放弃。
谢琬琰沉默了一下。
她以为他会很久都不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闻砚初,我凭什么原谅你,凭什么要我原谅你呢?我不原谅,我永远都不原谅。
“你还不明白么,我恨你,我恨你啊。”
说完,她叹了一口气,站了起身。
他赶紧站起来拉住她,不让她离开,语速很快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不够好,你恨我也是应该的,这都是我应该受的,都是我活该。”
“所以呢?”
她挑了挑眉头,没办法一般转过来。
就在这时,闻砚初忽然跪在她的腿边,抱住她的双腿,忏悔一般在那里说:
“我知道我混蛋,从前的那些事情,我不再做辩解。
“唯有一点,我是真的爱你,我爱你绝对不会比周禹少的。遇见你之前,我从来没对别的女人留过心,就算是分开的那两年,我也从来没有跟别的女人纠缠过。
“我干干净净的,我只有你啊琰琰。”
谢琬琰动了动脚,想踢他,发现自己踢不动。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对我还有气,只要你让我留在你身边,你想怎么冲我撒气都行,你想怎么解气都可以。”
一声冷笑之后,谢琬琰俯下身抬起地上跪着的男人的下颌,居高临下地搭眼瞧他,
“那我要是说,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跟周禹分手呢?”
闻砚初喉咙艰难滚动着,他被她抬着头,却觉得,头早已经被她按了下去。
他木着一双眼睛,将自己早就想好的方法说了出来,
“我给你当小三吧琰琰,我会很小心的,绝对不会让周禹发现的。”
谢琬琰呵呵笑起来,望着他真诚的眼睛,越笑越发现,就连这句话,他竟然也是认真的。
当小三,真亏他想得出来。
“闻砚初,你现在到底还有没有理智了?你是在诱导我劈腿,跟你一起,给你最好的兄弟戴绿帽子么?”
闻砚初眼里生出一股绝望和狠厉来,
“那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你们又不愿意分手,我说了我会很小心的,我绝对不会让周禹发现还不行吗?”
谢琬琰冷笑连连,掺杂了点无奈,收回了手直起身子,
“你怎么小心?你准备怎么跟我密会呢?
“你稍微弄出点痕迹,周禹就能发现。而且他有我家密码,一周有四五天晚上都歇在我家,你不会指望我抽出时间去找你吧?
“还有,别想在办公室,不可能。”
“那我去你家找你,总有周禹不在的时候,我不会让你担惊受怕的琰琰,你相信我。”
“噗嗤,”
她歪了歪头,
“那就试一周,你要是让周禹发现了,就别再找任何理由。”
闻砚初如逢大赦,简直要感激涕零,总算等到她松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从地上爬起来,想亲一下她,却又不敢。
她留给自己的只有不屑和嫌弃的目光,没有搭理他,很快打开门,离开了。
当天晚上,闻砚初自己收拾了干净的睡衣和洗漱用品,带着手提包敲响了谢琬琰家的门。
本以为终于能看看她的新家,但他连门都没进去。
谢琬琰将门打开,看到闻砚初,并没有很意外。她并未提自己为什么没有提前回闻砚初的消息,只是摸了摸手臂,幽幽地说:
“周禹在。”
只这三个字,如同千斤顶一般压在“见不得人”的闻砚初身上,他整个人“唰”的一声就苍白了起来,嘴唇嚅动了一下,只能讪讪地提道:
“那我,先走了。”
关上门,沙发上的周禹问了一嘴,
“谁啊?”
“闻砚初。”
谢琬琰走回他身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身边,明显感到倚着的男人周身都僵硬得不自在起来,但他很有眼力见,什么都没问。
闻砚初耐着性子,终于等到周四,谢琬琰主动给他发消息,说今天周禹回他自己家了。
他下了班,拿了早上就从家里带好的东西,直奔谢琬琰家的小区。
进了门,已经换了家居服的谢琬琰迎他进来,她穿着一条闪着细碎反光的高腰阔腿裤,上面是一件oversize的红色毛衣,看上去,很闲适。
没有人知道,他期待这样的场景,已经多久了。
但他甫一进门,却又有点局促了起来,他在这个家里扫视了一眼,想发现却又害怕果真发现什么属于周禹的东西。
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闻砚初才走到沙发上坐了下去,然后从自己的行李箱里一件又一件地拿出什么东西,摆在茶几上面。
“这是你走那年,你说很想要的那个包,送到家里来都几个月后了,所以我帮你收着。”
“还有这个,之前我去法国买的,这个胸针你戴上去一定很好看,芍药花的胸针还挺少见的。”
“喏,白女士带回来一大堆礼物,我帮你挑了一件,你冬天不是怕冷吗,这个很厚实,临时可以搭在肩上用一下。”
……
谢琬琰就坐在沙发的边缘扶手区域,比他高一点,双手抱臂,淡淡地看着他在那里如数家珍。
他说的那个包,他有印象,而她也还记得。
可她就是没有那样温柔又美好的心情,跟他重温过去的回忆。
她不愿意,她只想冷眼旁观。
她还以为,他今天来,只是想跟自己上床呢。
注意到谢琬琰一直没有给他回应,闻砚初硬着头皮,总算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介绍了一遍。
以前,他肯定不会说这些话做这些事的,但时隔两年他们好不容易再次和好,他不想把这件事搞砸了,他来之前,还从网上搜了攻略,做了很详细的笔记。
爱就要说出来,一定要说些能勾起你们共同回忆的话。
他朝谢琬琰坐的地方挪近了一点,小心翼翼地问她:
“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些东西啊,对不起,如果你……”
“不用再说了,留下来吧。”
“啊,好。”
一阵平静,不等闻砚初想出下一个话题来,大门的密码锁传来正在解锁的声音。
他立刻看了一眼,连忙在谢琬琰的眼神示意下躲到了客房里面。
万幸,他在周禹进门之前,将客房的门给关上了。
谢琬琰也有点状况外,她不知道周禹为什么去而复返了。
“你不是要回默州么?”
“这些都是什么?”
两个人同时开口,当然是周禹先回答,道:
“我改了晚点的航班。”
解释的功夫,他走到谢琬琰旁边,附耳,声音咬字清晰地钻进她的耳朵里,
“还有时间干你。”
还没到床上呢,周禹就已经变成了半个那副模样,她倒不是很忌讳他说荤话,只是今天这种情况,她也没有预料到。
或者说,有一点失去掌控了。
周禹脱了外套,随便往茶几上一丢,某个据说很珍贵稀有的花瓶应声而落,砸在清脆的大理石地板上面,碎成了好几瓣。
谢琬琰被他揽住肩膀,却还是回头看了一眼,说不清是什么想法。
“碎都碎了,我回头给你买个更好的。”
终究被他带进了房间,不知是不是赶飞机的缘故,他脱衣服的速度都比以往还要急一点。
谢琬琰推了推他的胸膛,仍在迟疑着给闻砚初想办法离开,
“先去洗澡。”
“做完再洗,”
周禹抱住她扔到床上,压住她,堵住她的嘴,
“等会再洗,你也是。”
隔音并不是很好。
更何况闻砚初就站在房门后面,一点也不敢挪动脚步。
起先没有什么声音,然后是他很熟悉的周禹的声音大了起来,响在半个房子里,
“……你还没说那些东西是哪儿来的呢?”
闻砚初不知道,是他们在床上就会聊天,还是周禹已经发现他的存在了。
他希望绝对不会是后者。
今天还只是他实际意义上,跟琰琰和好的第一天呢。
如果周禹发现他的存在了,等会问着问着说不定就要捉奸了。
那样琰琰就不要他了,她肯定选周禹,然后当着周禹的面把自己给赶走,他们就彻底掰了。
他想得手汗都要出来了,然后只听得耳边一声娇媚的泣叫声,紧接着又喘了一会儿,她才语调都不稳地说:
“只是朋友、寄过来的,而已!”
第35章 弄肿了
第三十五章、
一句三折, 听得人想入非非,闻砚初却捂住了耳朵,无助地蹲了下去, 靠在衣柜旁边。
两道房门外面, 他最好的兄弟正弄得他心爱的女人又哭又叫。
但是他有什么资格不忿呢, 他们是男女朋友,而他只是她的小三而已。
一个永远上不得台面、只能听墙角的小三。
他动了动喉咙, 大脑仿佛炸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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