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好痛, 他的胸膛好难受, 脑袋好难受, 他要死了。
他捂住头, 但□□的声音却止不住地钻进他的耳朵里面,他宁愿自己是个聋子,什么都听不见就好了。
“嗯啊……嗯啊, 哼阿禹,唔, 呜呜……”
他为什么不是个聋子呢?
闻砚初死死咬着唇, 一直到唇上传来一股铁锈味儿才罢休。
这凌迟一般的经历总算结束了,隔壁没有再传来更多的声音,大概周禹去洗澡了吧。
闻砚初知道,现在是他走的最佳机会,但他的双腿像是不会动了那样, 就那样僵硬在那里, 一点也不愿意挪动。
过了一会儿, 房门开了,一阵脚步声响起来,似乎在他门口停了一下, 但也可能是他自己风声鹤唳,想多了。
过来一会,脚步果然由近及远,然后,关门的声音响起来。
是周禹走了。
闻砚初浑身麻木一般,打开了客卧的门,走出去,脚步最后,停在了主卧的门口。
他咽了一下口水,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勇气打开这扇门。
之前还在沙发上听自己介绍礼物的琰琰,现在就躺在这扇门后面,她的床上,可他,却没有胆量打开来。
闻砚初恨自己这样懦弱,心比天高,不知满足。
她跟周禹是男女朋友啊,而且不是他自己提出来要做小三的么?
谁让这段感情里面,本来就是有三个人呢?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到最大。
谢琬琰听到声音,抬起眼皮子,望向门外站着的高大男人,坦坦荡荡地跟他对视着,那表情仿佛是在说:
“不是你自己要当小三的么?听到这些,怪不得我。”
闻砚初很缓慢地走进了房间,听到她转了个身,懒洋洋地说:
“我想喝水。”
闻砚初停顿了一下,转身去了厨房,随便拿了个杯子,给谢琬琰倒了点水。
他将那杯水放在床边,起身的瞬间,又听到谢琬琰慵懒且埋怨地问他:
“你让我自己喝啊?”
喉结疯狂滚动了几下,他转过身坐在床边,伸手去捞谢琬琰,薄被之下,她什么都没有穿,只有光滑的肌肤。
闻砚初抑制住心猿意马的大脑,将人捞到自己腿上枕着,提起被子将她盖好,然后去拿水,抬起她的头,一点一点地喂着她。
喝了点水,她忽然坐起身,香肩半露,眼里迷离着一种□□之后的妩媚,脸上两堆酡红,正昭示着方才何其疯狂刺激。
她的声音里清冷也染上了娇羞,杂糅在一起,说得漫不经心,却又有点委屈,问他:
“闻砚初,那里好像被周禹弄肿了,你能帮我上药么?”
谢琬琰如愿在闻砚初的脸上,看到屈辱、愤怒以及痛苦反覆变换的表情,他忍了又忍,竟然将那些情绪又给消化掉了,只是冷着脸站起身。
她以为他走了,但没过几分钟,还真给闻砚初找到了药箱,他洗净手擦干净,掀开被子,只见玉体横陈,上面暧昧的痕迹不容忽视。
伸出手,本该去涂抹上药的手指却没有动,也没有挤药膏。
几息之后,他缓缓低下头颅,埋入被子之中。
黑森林里的泉眼咕咕流出水来,小鹿低下头喝着水,却总觉得这股泉眼沾上了别人的味道,他只好用力地吮,将那泉眼里的水都给喝掉,好像这样才能消除那股令人不悦的气息。
她绷起脚尖,一阵抽搐之后,缓了一会儿,再伸出脚毫不留情地将闻砚初一脚踹倒在地。
他顺势坐在地板上,头扬起来靠在后面的衣柜上,伸出手擦了下唇角的水渍,很色气地望着有点失焦的女人,道:
“怎么,他没让你高过?”
冷笑一声,一个枕头不偏不倚地砸在他头上。
“你要是再敢这么跟我说话,立刻就给我滚。”
闻砚初顺了顺气,拿下枕头来,脸色不太自然地答道:
“抱歉,我下次注意。”
虽然他道了歉,但谢琬琰还是叫他走了。
她现在也不再说让他给自己上药了,更遑论留他过夜。
闻砚初只好离开了卧室,经过客厅时,看见那个被打碎的花瓶。
拧紧眉头坐在旁边,他压抑着叹出一口长气。
随便找了个垃圾袋,然后用手,一片一片,轻轻地将肉眼可见的碎片给捡起来放到袋子里面,拎着袋子离开了。
先前董村的案子,只是一个案例,谢琬琰计划再找两个同类型的做成一个集合,请人做一期专题报道,说不定会对明年年初的某项会议提供一些提案素材。
这段时间,除了推进董村的案件,她便在忙这件事。
周禹回默州处理公司的事情,一去好几天没有踪影。
两个人平时也并不在微信上面联系,这天夜里,谢琬琰洗漱过后坐在床上翻笔记,电脑上突然探出一个视频通话来。
周禹湿着头发,仿佛刚洗完澡,拿着手机坐在床上,眼神直愣愣地看着她。
她又神色如常地翻了几页,才注意到视频那头,周禹始终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看。
有点不同寻常的古怪。
“怎么了?”
放下书,她将电脑抱到膝上,离得近些,整张脸出现在摄像头前。
“说话周禹。”
“……琰琰,”
一开口,周禹的声音像是吞了什么东西一般,简直模糊不清、沙哑到难以忽视,再一看,灯光调的很暗,衬托得他两颊上的绯红才没有那么得明显了。
“我想你,我好想你……”
“喝酒了?”
“不是,不止,比、比那更严重。”
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谢琬琰隐约猜到了什么,摸了摸脖颈,解开睡衣最上面的那个扣子。
“宝贝儿,给我看看吧,”
周禹痛苦地捂住头,画面晃得不行,
“乖,你知道玩具在哪里。”
谢琬琰打开床头柜最底下的抽屉,从那里拿出来一个粉嫩的小玩具,握在手上,将电脑拿到床尾,足够看到自己整个人。
然后脱掉全身的衣服,当着那头人迷离的眼神,吞了下去。
“呃,呃……”
周禹不知道过了多久,总算好点儿了,他把手机抱在胸膛,低喘着,委屈着:
“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挂了电话,已经很晚了,但当着别人的面,谢琬琰体验感并没有那么好,可又给周禹勾起来,竟然又有点想要他。
合上电脑,她躺下,又扶着玩具,想好好探索一下。
房门敲了两声便打开,站在门外的闻砚初一脸晦涩地望着床上的女人。
她没有管他,只是扯过被子将自己盖了起来。
但闻砚初提起脚步走到她旁边,把手伸进去,自己拿住了尾端。
“宁愿要一个东西,也不要我?”
他低沉地说,没有什么语气,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对。”
谢琬琰挤出来这个字,任由闻砚初将东西接了过去。
“那你教我,我用这东西伺候你。”
她却不再说话了,任由闻砚初自己在那里探索着力道。
他也算不上多好的使用者,唯一的优点可能就是力气大点,稍稍酣畅过后,她便收了心思,转身趴在了床上,呼吸有些不稳。
但还是想起什么,问床上直着身跪着的男人,
“周禹为什么去了这么久?”
闻砚初沉默着没有回答她,或许他也较着劲儿,气她故意在这种时候提起另一个男人。
耷拉着眼皮,她又道:
“是不是你故意的。”
他哪里能应,本以为将周禹支开一段时间,自己能跟她好好相处一段时间,但现在看她对自己的态度,可能短时间内都不会缓和了。
这种时候他还承认,岂不是傻么?
谢琬琰权当他默认了,转过身好好躺下,“喟叹”一声,淡淡地交待:
“我要周禹明天回来。”
不容置疑,没有商量的余地。
但谢琬琰不知道,即使闻砚初不想办法,周禹也绝不能忍到第三天再回来了。
昨夜他歇在酒店,完全是权宜之计,只怕自己在飞机上闹出丑态。
第二天一下飞机,他就回了谢琬琰家,将收拾好即将出门上班的人拦腰抱起,扔回了卧室。
“不行,我得去上班。”
感受到身下人推拒的‘柔弱’力度,周禹勾唇笑了起来,
“高伙还要按时上班啊?”
“我不管,我就要去上班,上午约了当事人。”
周禹果真愣了一下,不动了。
谢琬琰促狭地望着他,胡乱踢了他一脚,
“傻子。”
周禹这才发现自己确实被捉弄了。
于是他脱下衣服,变了个模样,就一点都不好说话了。
心里面隐约的思念具象化地落在某个人身上,她有点依赖地抱住周禹,任由他带着自己浮沉。
床上强势的人,等结束之后,反而削掉一切霸道的气势,转而像只大狗狗一样缩在她的怀里寻求安慰。
“你不知道,我都憋死了,昨天那个酒里面不知道有什么,就一杯,我就晕晕乎乎的,回到酒店,房间里竟然还有别的女人……”
抚摸他耳朵的动作一顿,谢琬琰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顺着他说:
“然后呢?”
“然后我当然叫她滚啊,我还特别生气地在酒店里面砸东西,我心想过了这遭别让我查出来是谁害老子,不然我一定要他好看!”
似乎是不满意谢琬琰的反应,周禹抬头亲了亲那颗红豆,声音低了一点,道:
“其实别人都是其次,我就是怕我忍不住失身了,那我还有什么颜面回来找你?”
谢琬琰听到这话,有点感动起来,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呢喃似地说了句:
“乖,好狗狗。”
周禹有些依恋地亲了亲她的手心,“嗯”了一声。
一周之期已到,闻砚初耍赖似的没有主动提起这件事,但谢琬琰却主动给他打了电话,通知他,他的“小三”试用期已过,以后不要再来找她。
不到半个小时,闻砚初就杀到了办公室,还是之前的那个会客室。
这一次,谢琬琰长话短说,只是道:
“人家找小三都是图一时新鲜,但我实在想不到能图你什么,总不能是图对你新鲜吧?”
至于图钱图权图户口,如今也不图了。
就算非要图,也不图他了。
闻砚初知道自己把试用期给搞砸了,他太嫉妒了,他嫉妒得都控制不住自己了。
可他需要冷静下来,只有冷静下来才能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机会,他从口袋里面拿出来一个U盘,放在了桌上。
“我知道,你们现在感情好,但是现在好,不代表这段感情就没有任何的瑕疵,这里面有一段视频,你自己看看吧。”
第36章 你哪怕相信我一回
第三十六章、
说完, 他站起来,竟然就那么走了。
谢琬琰垂着眼看桌子上的那个U盘,有点迟疑地走过去拿在了手上。
这里面, 是关于周禹的什么视频?
回到办公室, 她想了一会儿, 然后将U盘插进主机,很快读取出来, 这是个全新的U盘, 里面只拷了一段视频。
鼠标停留在文件夹这一步, 缓缓移到视频上, 但还是没有打开。
她松了手, 拿了一盒铁罐薄荷糖,向后仰在椅子上,一颗, 两颗,三颗, 四颗……
不知不觉嚼到第六颗的时候, 思绪总算从天外转移到了眼前的事情上。
她没有想过,竟然有一天,关于她和周禹之间的关系,她也需要认真地重新审视一下。
他们的开始,很慌乱, 很不合常理。
她对他的印象一直都不好, 也清楚他一直都瞧不上自己, 所以有一个机会,能将他踩在脚下、收作裙下臣,那种诡谲的冲动促使她接受了他。
就好像他对自己只是玩玩而已, 自己也反过来玩玩他。
他没有名分,充其量就是py,仅此而已。
但现在她手上有一段他的视频,直觉告诉自己,这就是默州那一晚他的视频。
她却没有果决的勇气去播放。
里面会是什么呢?
那天早上他信誓旦旦表忠心的样子还历历在目,都是他骗自己的么?
他明明知道她很难再相信别人了,却仍旧选择骗她么,他怎么能跟闻砚初一样呢。
她差点都要以为他们是不一样的人了。
那天晚上他到底干什么了,有人给他下了药,还准备了人在酒店的房间里等他。药效发作,他浑身燥热,然后就欣然接受,跟别人上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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