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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小面馆——松雪酥【完结】

时间:2025-02-08 17:15:55  作者:松雪酥【完结】
  “下一个是红烧肉饭,配菜也是蛋和包菜。最后一个是蒜薹炒腊肉饭,配菜一样。不过比今日还多了汤,是榨菜清汤。你们打算点哪一样?我要吃江南的鸡,我活那么大还没尝过呢。”
  “我也要鸡。”
  “红烧肉,我最爱吃红烧肉了!”
  “那我点蒜薹,咱几个又能换着吃。”
  四人围着那食单,肚子暖暖的,分明吃得很饱了,却还是讨论得热火朝天。如今在这值守,竟好似因为能吃上好吃的饭菜而有了盼头,一点儿都不觉得日子苦闷了。
  沈渺送完餐,回去路上正好见到巡街回来的蔺教头,她当时脑里已然想出调整餐盒的法子,与蔺教头商议后得了首肯,便径直前往陶窑,定制了几十个方形盘子。
  那盘子四边微微翘起,中间稍稍凹陷,外表和后世不锈钢餐盘差不多,沈渺还让陶窑师傅也做出三格分隔,正好用来放置菜和饭,如此便不易串味了。
  届时她送餐时带着这些盘子去,订餐的厢军只要交上盘子的押金即可。
  若是不想订餐了,还能退回押金。这样便不会因为又增加了打包费而令人感到不满了。
  沈渺已经盘算着要把这快餐事业逐步做起来。往后单独盘下一家小铺面做快餐,与自己卖汤饼的小店分开。这快餐店,最好找一家离大部分望楼和开封府衙中线距离差不多的地方,里头空间不必太大,毕竟主要做团餐,租一小间便足够,想来租金也不会太贵。
  不过店里最好也能摆上几张桌子,这样偶尔有些到店吃快餐的食客仍可以接待,但主要还是以外卖和团餐为主。
  她准备过几日去找邓讼师谈谈,她掏点银钱,也借他在衙门里吃得开的人脉关系,让他帮着引荐引荐,好去和衙门里各司曹的小吏谈谈这团餐的事情,看看可行不可行。
  如果顺利,元宵过后,衙门启印,说不准便能将盒饭团餐从厢军那儿,拓展到开封府衙门里去。
  这么一来,她还得雇人。不过么,反正开春后鸭场里也要雇人,正好一并解决。
  这快餐店,菜品都是家常炒菜,在炒菜已普及的大宋,不算什么特别的,更没什么秘密,所以不必买奴仆,正常雇工就行。
  沈渺准备还是找矮子牙保来牵线,给自己寻鸭场的工人和擅长炒菜的熟练厨子,再雇两个送餐的伙计、一个账房便成了。她的快餐店规模不准备搞得太大,有这三个人,便足以支撑日常营生。
  至于快餐店的菜,沈渺也不打算亲自掌勺,而是交给雇来的厨子,她还是主要在汤饼铺子里忙。快餐店里的生意,她主要把控每日菜谱和上新菜之前的品控――到时先让厨子做出来,自己尝过觉得没问题,定下标准和口味便妥当了。
  毕竟这快餐店的定位,并非追求极致的美味,而是要做到方便、快捷、实惠。因此吃起来在她的标准里能达到中上水平,便够了。
  沈渺细细数了数自己这段时间营业的利润、操持宴会挣来的外快等等积蓄,估量着差不多能覆盖这些投资花费。
  钱藏在地窖里,那是不会生钱的。
  前世她踌躇不定、顾虑重重而不敢迈步向前的时候,爷爷便常对她说,要学会做生意,就得先学会花钱,生意不断拓展,才能钱滚钱,财富越来越多。
  当然,步子也不能迈得太大,否则扯了蛋就不好了。
  沈渺觉着自己一路走来,行事还算谨慎,所选择的营生风口,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有需求才有供应,她以后世人的眼光留心注意到了这些需求,便要趁风口而上,抢先培养食客的用餐惯性。
  人是有惯性的,习惯了某一家店的口味、菜色、运营模式或是开店时间,下意识便会常去吃的。
  而她这种团餐模式,正适合那些忙得抽不开身出去买饭的古代牛马人、工坊匠人、手艺人和被关在书院、私塾只能吃食堂的学子等等。
  前者时间紧凑,没空外出觅食;后者别无选择,为了丰富口味也会订上几次的。
  从一开始,沈渺便将自己的市场定位拿捏得精准而“狭小”。她这快餐店,并非为普通的食客而设,而是专为那些忙碌的人打造。
  厢军便是其一,他们虽说不算太忙,可离不开岗位,又没有食堂,大多还是没成家的单身汉,对这团餐的需求可大了去了。
  而开封衙门。沈渺是因打听陈霰还盏陌缸尤ス好几回,她观察过,官吏当真是忙得脚不沾地。
  尤其是衙门里的那些胥吏,他们是最基层也是最辛苦的。他们没有品级,俸禄亦薄,全靠像邓讼师之流的人“孝敬”而产生灰色收入才能体面生活。
  但往往,这铁饭碗也不好端,上头需要他们孝敬应酬的上峰也不少,一级压一级。
  这都是邓讼师闲聊时透露给她的。
  据她几次观察下来,衙门里大部分小吏,表面上都挺光鲜的,但自带膳食,或有仆役送饭者,仅占少数。他们大多也没那么富裕,有一人需供养全家十几口的,也有家里“双职工”的,妻子还会另寻些零碎活补贴家用;还有背着房贷的。
  沈渺定位的快餐正好物美价廉,味道又还不错。正好现在就是个机会,先从厢军开始试点,再看能否谋求与开封府衙达成合作的机会。
  如果不错,或许往后国子监、其他衙门,也能试着去谈谈生意,开展合作。
  济哥儿所在的辟雍书院,那小饭桌也能推行这团餐模式。要是有了专门做快餐的小店,便不怕忙不过来了。即便路途远些,用车送过去便是。
  如此一来,沈渺寻思着可能还得买两头驴、两辆餐车。那餐车得设计成内部能放置饭菜大桶的样式,四面封闭,还得能保温,这样饭菜就不怕凉了。
  这种专门给写字楼供应团餐的活儿,沈渺上辈子也弄过。那时候容易,大号泡沫外卖箱,外面再套带轮子的户外帆布推车,货车运到地库,装上就能拉着走。后世保温手段太多了,根本不用担心。
  在宋朝嘛……沈渺自己决定找杨老汉,画个图,让他先做个能用驴拉的箱盒式餐车试试。
  沈渺牵着自家沈十一郎回家的路上,也慢慢全想好了。其实这都是她上辈子走过的发家路。如今就像在千年前踏着自己的脚印重走一遍。
  一二三四……细数下来,她要做的事儿可不少,沈渺又充满干劲了。她喜欢这样的感觉:所有曾经付出的努力都在向未来的自己汇聚,她一步一步地向前,日拱一卒、日有进益。
  每一日都是新的自己,真好。
  她是为自己而工作,所以并不觉得辛苦,更没有抱怨,她挣的每一个铜板都是为了自己挣的,有什么好可抱怨的呢?
  她哼着“卷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的歌,刚走到杨柳东巷的巷子口,就瞧见岳郗两位将军又来了。
  这回他们都牵着大马,身上换上了骑马御寒的装束,身披皮毛大氅,头戴毛帽子,一看便知是要出门远行。
  岳腾听见铃铛声,回头一看,见是沈渺,微微一拱手,笑道:“临行前再来尝一次沈娘子的手艺。”
  郗飞景把他浑身全黑一根白毛都没有的大黑马栓在了汤饼铺门口,也扭头,很是亲和地道:“沈娘子别见怪,正月里又来打搅你了。”
  沈渺瞥了眼郗飞景的马,心想,这应该算法拉马。她一边在心里给人家的马贴牌,一边将驴车停好,又问他们想吃些什么。
  岳腾不假思索:“还是想吃豆腐。”
  郗飞景则接口道:“我吃羊肉。”
  沈渺便笑眯眯地说道:“那便做一道东坡豆腐,这东坡豆腐是煎得金黄再翻炒后,加些香榧子用小砂锅炖煮的,很香,岳将军应当会喜欢。郗将军,那您要不尝尝羊肉的拨霞供?这样的雪天吃起来最舒服了,清汤里只放点葱和萝卜,拿炉子煨着,涮着薄薄的鲜羊腿肉蘸麻酱吃,很好吃的。”
  听着都有些馋了,二人便都称好。
  沈渺领着两位将军进了铺子里,请他们稍坐。她便进灶房里备菜,蹲下来在装肉的筐里挑肉,她想找一根嫩嫩的羊腿来片羊肉。
  铺子里,岳腾已安然坐下等候,郗飞景却瞥见自己栓马时不知蹭到了什么,弄脏了手,黑乎乎一块。还是有些讲究的他,用帕子没能擦干净,便上前到柜台处问道:“沈娘子,借水洗洗手。”
  沈渺已经在烧热水、切羊肉,忙抬起头来回话:“郗将军,您只管进后院来便是。”
  旋即又伸头吩咐在院子里整理丝线的阿桃:“阿桃,帮我兑一盆温水来,给客人洗手用。”
  阿桃忙把簸箩放下:“来了!”
  郗飞景低声说了句:“叨扰了。”便撩起门帘走入沈家后院里了。
  他颇为好奇地看了眼沈家的小院。
  这小小的院子收拾得很整洁,雪没有扫干净,似乎特意把雪留出来玩的,菜畦边排了一溜用雪堆的大大小小的雪人。
  目光所及,墙上还挂了不少斗笠、扫帚、畚斗的东西,沈娘子收拾东西的习惯似乎与旁人大不一样,但这样一排排挂着,连钉子都钉得整整齐齐的,又莫名令人看着舒心。
  他的目光又扫过角落里临时搭起的驴棚子,那只刚刚拉着车的驴,脖子上挂着个名牌,正悠哉地嚼着麦秸杆。
  回过头,他所站着的地方,身后不远处还有个冰封的小水池,池边堆积着未化的雪,也插了一块写了字的木牌:“蛙蛙已冬眠,春天再见”。
  他忍不住会心一笑。
  院子里还有两条狗,一条缩在廊子里的被炉里,两只前爪抱着只胖猫,正认真地给猫舔毛,另一只则不停追着鸡跑。
  有点怪。他纳闷地看着那小点的狗,闹不清为何它一直想咬鸡屁股?
  这鸡屁股有什么好舔的?
  正觉着狗奇怪,忽又听得身后传来孩童的声音。他扭头一瞧,只见一个身着红棉衣的小女娃,正与另一个年岁相仿的小男娃,躲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廊柱后头嘀嘀咕咕。
  这俩孩子一脸的严肃模样,不知在说些什么。
  郗飞景素来不正经,见此情景,立马靠在廊柱上,伸长了耳朵,连小孩子家的话也要偷听一听。
  那白胖白胖的小女娃,压低了声音说:“小觯刘豆花、狗儿他们人多势众,咱阿兄又没出息,已经‘阵亡’了,我们要赢,你得听我的。等会,我出去将他们引出来,你就躲在这里,等他们走进来,差不多走个几步,你便拉起绳子,把他们绊倒,我再冲上去将他们一举拿下。你懂了么?”
  那小男娃点了点头:“好。”
  郗飞景一听,明白了,敢情这俩孩子是在玩“领兵打仗”的游戏呢,当下不禁来了兴致。
  说罢,那小女娃便蹑手蹑脚换了个较为显眼的地方躲藏起来――她躲到了鸡窝后头,背对着院门,还故意露出了自己半个脑袋。
  没过一会儿,后院门口果然又晃来俩鬼鬼祟祟的小身影,料想便是她口中所说的狗儿和刘豆花了。这俩孩子小心翼翼地从门外探出头来,一眼便瞧见了那小女娃藏身之处,顿时一脸喜色,以为有机可乘,相互对视一眼,便迫不及待地要冲上去抓她。
  却不想,雪里早被那小女娃和小男娃埋了根绳子。那小男娃瞅准时机,猛地一拉绳子,狗儿和刘豆花二人猝不及防,“噗通” 一声,一下便被绊倒在地。
  那小女娃见状,“嗖” 地一下冲了出来,不等他们爬起来,用她那胖嘟嘟的身子,一下子便将二人死死压在雪里,紧接着大声招呼陈觯骸靶觯快出来帮忙!”
  刘豆花和狗儿被压在她身下,急得手脚扑腾,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她这五指山。
  随后,只见那小女娃伸手在狗儿身上假装割了一刀,嘴里喊着:“狗儿‘阵亡’!”,却并未处置刘豆花,而是一把“劫持”了她,低声吩咐她几句。
  随后刘豆花只能屈辱地佯装无事,站到门边大声喊道:“曾鼻涕,我们把湘姐儿拿住了,你快过来帮忙。” 门外那最后一个脸上拖着鼻涕的小子听了,果然上当,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他亲眼看着,这小女娃果真以少胜多,将她的对手们一网打尽。
  原来这便是九哥儿口中常提起的湘姐儿,想必就是沈娘子的妹妹了。
  郗飞景心里一下猜到了,同时又不禁生出几分惜才之意。心里暗暗道:这般小小年纪,也没人教导,与玩伴玩闹竟能无师自通地用上兵法……
  那几个输了的孩子垂头丧气,只好乖乖给湘姐儿一人一兜糖。湘姐儿兴高采烈,抓了两只手满满的,蹦蹦跳跳跑了回来,又很大方要跟陈龇痔恰
  郗飞景方才就着阿桃递过来的水瓢洗好了手,如今也不走,反而蹲下身子,看着湘姐儿,温和问道:“小娃儿,你可是沈娘子的妹妹?”
  湘姐儿嘴里塞了糖,听到问话,扭过头,脆生生答道:“是啊。”
  郗飞景又问:“你刚刚扮的是何人呀?”
  湘姐儿得意地把小脸一仰:“是花木兰啊,我是女将军。” 说着,还伸手指了指身边的陈觯“小鍪俏业那妆。”
  陈龀蕴浅缘昧臣展墓模还配合地点点头――反正他不在乎当什么,只要跟湘姐儿一队就行。因为刘豆花她那队,是常输将军,玩不过湘姐儿。
  他才不要老是输呢。
  郗飞景不禁笑道:“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湘姐儿机灵得很,一听这话,立马警惕地盯着他:“我阿姊说了,不能跟陌生人说自己的名字,也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你怎么在我家中,你是来做什么的?”
  郗飞景被当成坏人,不禁哈哈大笑,又指了指她的手,问道:“那我能不能看看你的手掌呀?我瞧着你的手掌好像挺宽大,脚也不短嘛。”
  这孩子穿得这般厚实,又生得奶胖奶胖的,跑起来却一点儿也不慢,应当是个好苗子。
  谁知,湘姐儿愈发警惕,大声道:“不可以!阿姊说了,小娘子的手不能随便给人看,尤其是男孩儿,你在人家家中,怎的还这般不礼貌!”
  郗飞景笑得都喘不过气来了,连声道:“好好好。” 笑罢,又接着问道:“等九哥儿回来,你愿不愿意跟九哥儿学我们郗家的棍法呀?等过完年,就让九哥儿教你,可好?”
  湘姐儿这下懵了,也顾不上生气了,好奇地眨了眨眼:“你认得九哥儿啊?你怎么认得九哥儿呢?”
  郗飞景点头道:“当然认得了,九哥儿的棍法有一半也是跟我学的。”
  湘姐儿还是不解:“那你为什么要让我学呢?”
  郗飞景反问道:“你不是想当女将军吗?”
  湘姐儿歪着头,疑惑道:“学了就能当将军了?”
  郗飞景笑道:“学了倒也不能立马就当将军,但学了棍法能防身健体,不被人欺负。待你长大了,若是还想做女将军,可让九哥儿送信来幽州,我便派人来接你。”
  既然认得九哥儿,那想必不算坏人了。
  湘姐儿认真想了想,应道:“好吧,但我也不知能不能学会呢。我阿兄说我连树都爬不上去,只怕没什么天分。”
  “你阿兄看人不准,我瞧着你很有天分。胆大心还细。”郗飞景望着她机灵聪慧的样子,也想念起自己两个女儿小时候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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