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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东南飞——水能沉/金海涛/陈玉春【完结】

时间:2025-02-09 14:40:49  作者:水能沉/金海涛/陈玉春【完结】
  “经先生大哥这么说,我心里也亮堂许多。”香草用敬佩的目光望着赵子陵。说罢又担心地说:“兰芝会同意吗?”
  “兰芝不用担心,我担心的是刘家!”赵子陵回答说。
  秦罗敷见母亲不愿出面救焦仲卿,心里更急了,她决定亲自找表哥说说,她匆忙走出后花园,唤了小玉,忧心忡忡地急忙走到街上。径直往表哥家走去。
  不一会,秦罗敷就到了高家门,她连忙走进客厅,正巧高炳臣在家,罗敷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后,又接着对高俩炳臣说:“焦仲卿他虽然有过,怎么说也不至于会有牢狱之罪!”
  “私窜民宅,勾引民女,伤风败俗,有伤教化,这还了得吗?还有,他擅自下令撤封渡口,又了得吗?数罪并发,这回得让他焦仲卿牢底坐穿!”高炳臣恶狠狠地对表妹说。
  “表哥,我本来只想拆散他和兰芝的关系,可并没有想到会给他定罪!”秦罗敷说。
  “罗敷,这事你干得好啊,若不是你告诉我,我还蒙在鼓里,被焦仲卿卖了还跟着数钱,活活成了个冤大鬼!”高炳臣哈哈大笑道。
  看着表哥那张神秘莫测的脸,秦罗敷更加悔恨自己的一时冲动,她更加不安地说:“表哥别这样说了,这只会使我更加不安,让我懊悔莫及,是我害了焦仲卿!”
  “哎哎,听你的话,我怎么越来越不明白,你怎么倒关心起焦仲卿,帮他说起话来?”高炳臣突然疑虑地往罗敷脸上扫来扫去。
  “我……?”秦罗敷的心砰然一跳,脸一红。
  “哎——,你莫不是喜欢那个焦仲卿?”高炳臣紧紧盯住表妹的脸,敏捷地说。
  “不管怎么说,不放出焦仲卿,我心里一直不安!”秦罗敷微微垂着头,不可置否。
  “这么说,更不能放他出来,他出来于你有什么好处,于我又有什么好处,你我不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表哥,得饶人处且饶人!”
  “饶他?”高炳臣一愣,又“嘿嘿“一笑,说:“罗敷,你说我这马上就要做新郎官了,他生生插了一杠。自古大恨有二:一是杀父之仇,二是夺妻之恨。我能饶他?”说着说着,咬牙切齿地道:“哼,这回是让他死定了!”
  罗敷看着眼露凶光的表哥,一种不祥的预感噩梦般笼罩了她的心,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念之差竟招至这样的结果,怎么办?这如何是好啊!罗敷又悔又恨。
  话说刘兰芝,自从得知仲卿被高炳臣关进牢里之后,兰芝的心又好像被什么撞了一样的疼痛,想着尚在牢里受苦的仲卿,心里对高炳臣的恨越发高涨起来,她心事重重地织着锦。好一会,便再也无心织下去了,她停了织机,忐忑不安地往父亲书房走去。
  此刻,刘员外面对着绢帛上的画,举笔呆呆地发愣,一切都似乎来得太意外了,连日来家里头发生的事使他郁郁寡欢,悲莫难禁,心头好像被石头堵住一样的喘不过气来,
  他烦躁地挥笔在绢帛上胡乱涂画了一阵子,随后,又放下笔,拾起绢帛揉成一团。这时,兰芝轻轻走了进来,刘员外听到响声,回过头,见是兰芝,一下愣了愣。
  “爹,女儿想来想去,只有到衙里去告高炳臣!”兰芝犹豫了一会,鼓起勇气说。
  刘员外吃惊地望着兰芝,不吭气。
  “为救焦仲卿,别无他法了。”兰芝见爹沉默不语,又说。
  “为救焦仲卿?”
  兰芝点点头。
  “你还嫌这个家闹得不够吗?还要整个庐江郡都知道这件事?”刘员外生气地盯着兰芝。
  正在这时,赵子陵和香草己走到刘家门口。
  刘兰生从客厅里走出来,戒备地说:“唔?找谁?”
  “找兰芝。”香草说。
  “你们是……?”刘兰生立即警觉起来,盯着赵子陵和香草。
  “我是焦仲卿的妹妹,为救我哥……”香草话还没说完。刘兰生便恼怒地打断香草的话,不客气地黑着脸说:“走吧走吧,一听焦仲卿三个字,我这脑子都炸了,走吧走吧!”
  “公子,行与不行,都让我们跟兰芝见一面,把话说到。”赵子陵忍住火气说。
  “啊?还嫌我们家不够热闹是不是?”刘兰生大声吼道。
  “我必须救出焦仲卿,爹,求求你了!”兰芝仍然站在父亲书房里,神情焦虑地看着刘员外,她希望得到父亲的理解和支持。
  这时候,刘兰生的嚷声不断传进书房。
  “怎么回事?”刘员外侧耳凝听,边说边向外走去,兰芝也急忙随后跟出。
  “唔,怎么回事?”刘员外走到客厅,怔怔地看了看刘兰生。
  “焦家还嫌我们家不够热闹呢!啊?”刘兰生指着香草和赵子陵,忿忿地说。
  “刘员外!”香草一见刘员外,委屈地喊道,说罢,在刘员外面前突然跪下。
  “有话好好说,快起来!”刘员外惊慌地连忙扶起香草。
  香草泪水涟涟地望着刘员外,哽咽道:“只有你们刘家能救我哥啊!”
  “胡说,我们刘家怎么救得了你哥,都是焦仲卿自找的!”刘兰生大叫起来。
  “让她把话说完!”刘员外白了儿子一眼。
  “刘员外,是他高炳臣先冒充焦仲卿弹琴,骗取兰芝信任,也骗得刘家允婚,做出伤风败俗,有伤教化的事应是他高炳臣,怎么能说是焦仲卿呢?整个事情,只有兰芝知道根根底底,她才是重要的证人,只有她站出来说话才有力量,只有兰芝小姐出面澄清事情真像,才能救得了焦仲卿!”赵子陵诚恳地望着刘员外说。
  “这、这……”刘员外面露难色,犹豫片刻,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爹,可别听他们胡说,救不得!”刘兰生竭力阻止。
  “我娘已病了两天没有起床了,求求你了!”香草用乞求的目光看着刘员外,泪水又啉然而下
  “爹,惟我能救出焦仲卿,就让兰芝去衙门里告状吧!”兰芝见爹还在犹豫,忙说。
  “可你一个姑娘怎么抛头露面?”刘员外疼惜地看着兰芝,叹道。
  “为了救焦仲卿,女儿什么也不在乎!”兰芝去意己决。
  “兰芝……!”刘兰生焦虑不安地望着妹妹。
第八章
  第二天早晨,天高云淡,无风无雨,兰芝准备了一点在路上吃的干粮匆匆带着状子出了门,走了十几里山路后就到了城门口,她径直往府衙门口走去。
  刘兰芝走进府衙却一筹莫展。她凭什么告人?她找谁告?状子怎么写?她心思重重地在府衙院内转了转。不多时,她神色凝重地从里面走出,走了很远之后,才又沮丧地回头朝衙那迎望了望,不由叹了口气。
  这时,秦罗敷从远处走来,远远看见兰芝脸色憔悴、步履沉重地往前走着,不由愣住,秦罗敷想走过去,走了几步却又停住了。
  秦罗敷内疚地望着兰芝的背影孤单地消失在城门,一种别样的滋味涌上心头。
  罗敷回到家里,径直往后厅走去,秦母正在护拦边低头拾掇着一盆剪秋萝花,罗敷有些难过地和娘说起兰芝到府衙告状的事,秦母头也不抬地说道:“兰芝就是状帖堆成山,我看这官司她也别想告成,她是救不出焦仲卿的!”
  “娘,为什么?”秦罗敷迷惘地看着母亲。
  “能告成吗?这状帖都让你表哥压死了,递上去又有什么用?”秦母直起身子,脱口而出。
  “表哥,这太过份了!”
  “能怪谁?怪,只怪兰芝自己。她要是和你表哥成了亲,焦仲卿自然也就出来了!”
  “娘,你还是救救焦仲卿吧!”秦罗敷顿了顿,嗫嚅道。
  “罗敷,你怎么还想到焦仲卿?你的心还没有伤够?”秦母一愣,侧头不满地说。
  “可不救出焦仲卿,女儿更伤心。娘,真的是我连累了他。”罗敷微微垂着头,十分内疚地说,许是心中还有炽爱,虽然沉重,虽然无望,却令罗敷一无反顾,如飞蛾扑火,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我说过我不会去救他的。罗敷,你就死了这个心吧!她刘兰芝愿意救就让她去救好了!”秦母生气地说罢,又去拾掇着花盆里的花。
  秦罗敷望着母亲,不安地抬起头注视着花盆里己凋零的残花。
  兰芝从大老远的府衙无功而返,回到闺房,桌上的箜篌如咋,只是少了瑟瑟之音,更添了几许悲凉,如今郎君身在何处?何日才能得以相见!
  兰芝迟疑地拿起箜篌,没有了他,弹它作甚?一腔情思抛与谁?兰芝低头轻抚箜篌,稍顷又轻轻放下,目光又投向了窗外,一群鸟在叽叽喳喳地叫着,从窗口掠过。
  采石场下,沙士飞扬,府衙差役凶神恶煞地喝斥着一群衣衫褴褛的犯人,焦仲卿明显消瘦了许多,这会儿,他吃力地搬着一块沉重的石头小心避开棘刺,缓缓挪动脚步,
  焦仲卿放下石头想喘口气,一个差役走过来,挥手就一根鞭子抽过来,焦仲卿忍住痛,小声呻呤一声,又咬着牙,重新搬起石头,步履艰难地挪动脚步,太阳火球一样的燃烧着,仲卿伸出舌头,舐了舐干裂的嘴唇。
  一群鸟从空中飞过。
  焦仲卿抬起头,神往地朝空中望去,一群小鸟盘旋着渐渐远去。
  月光如水银般洒在村庄上,万籁俱寂,只有村中一点烛光亮着。
  焦仲卿和犯人们神色疲惫地回到犯人住栅,仲卿脚步踉跄着走到一排简陋、脏乱的通铺上旁,通铺上捅挤地睡着许多衣衫不整的犯人。
  焦仲卿两手枕着头,呆呆地望着窗外的月光,眼前又晃动着和兰芝在天柱山上那片红叶林里,一起悠闲自得地走在铺满红叶的林间小路上的那一幕幕场景,耳畔依稀又响起了她的声音:
  “我一直寻找的弹琴人竟是先生!”
  “可我,也一直在苦苦寻找小姐你。”
  仲卿侧过身子,恍恍惚惚又闪现在兰芝闺房那一幕,化妆成郎中的焦仲卿打量着兰芝。
  四目相望,情意切切,他凝视着她,欣赏着她的秀逸,而最先夺走他灵魂的,是她的箜篌声,他可以通过它看到她的生命和悸动的灵魂。
  焦仲卿痛苦地闭上眼。
  一个犯人懵懵懂懂起来,黑暗中,一下踩了另一个犯人的脚。
  或许踩得不轻,被踩的犯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犯人们立即被惊醒了,场面出现一片骚动。
  两个犯人迅速滚在一团扭打起来,整个狭窄、潮湿、阴暗的住栅顿时混乱不堪,乱成一团。
  两个带着火把的卫兵闻声冲进来,厉声喝道:“干什么?干什么?”
  犯人仍然互相扭打着,一会,焦仲卿被推倒在地,卫兵大吼着:“给我住手!”一边挥鞭抽打着犯人们,焦仲卿挣扎着从扭打的犯人中挣脱出来,卫兵们误以为焦仲卿也是滋事者,挥鞭向他抽去。
  焦仲卿痛苦地咧了咧嘴,小声呻呤着。
  夜里,睡梦中的兰芝猛然惊醒过来,兰芝靠在床头,紧张地大口喘着气。
  晚风轻轻吹过窗棂,烛光徐徐摇弋,映照着兰芝那张秀美而略显憔悴的脸,她失神地望着跳动的烛火发愣,兰芝索性披衣走到桌旁,坐在桌旁凝思良久。心中涌动的思绪如潮翻滚,她的脑海不停地浮现焦仲卿头戴枷锁的面影,愤恨、痛苦、期盼汇成一声呐喊在耳边萦绕。
  她拿起笔在绢帛上写下一个“状“字,她还要告高炳臣,一直告下去,直到把焦仲卿救出为止。
  次日早上,罗敷郁郁地来到后厅,条案上的周鼎吸了他的视线,睹物思人,对仲卿的愧疚和思念也只能凭借此物寄托一份默默隐藏的情愫,秦罗敷久久端详着泛着青光的鼎,眼前又出现了第一次在后厅见到焦仲卿的情景,他俊朗的样子,他的声音,他的学识才华,他的沉稳,她在她的幻觉里远远地看着他,仰慕他,她恍惚的秋水般的大眼睛妩媚而深遂……
  秦罗敷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冥想的世界里呆得太久了,她浑身一抖,回过神来,眼神凄迷地望着周鼎。
  良久,秦罗敷像是做出某种决定,转身离去,坐轿直往兰芝家。
  兰芝写完状子时天已大亮了,这会儿,她神态疲乏的地进来。
  “兰芝啊,这状子一份又一份,有消息吗?”刘兰生扫了一眼她。
  兰芝不想理他。
  “我看你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你别瞎费那个神呐。你只要和高主簿成了亲,这焦仲卿不就放出来了,我们家不也就安宁了,我那冬服的生意不也就拿到手!”刘兰生有些无耻地说。
  “不信没有说理的地方,一状告不成告二状,二状告不成告三状。”
  “你写多少啦,告成啦?有音讯吗?还不都是石沉大海?哼!你就告吧!”刘兰生冷冷地笑道。
  兰芝不由一怔。
  这时,秦罗敷神情不安地走进客厅,“哟,罗敷!”刘兰生意外地叫道。
  “兰芝在吗?”
  “在在在!”
  秦罗敷微微点头,向里走去。
  “你来得好,你去劝劝我那傻妹妹,她还在痴呆呆地递状子救焦仲卿呢!”刘兰生跟在秦罗敷身后说。
  罗敷上了楼,走到兰芝房间,兰芝听到脚步声忙回过头,一看是罗敷,吃惊地叫道:“罗敷!”
  “兰芝!”
  罗敷挨着兰芝坐下来,两人都不说话,一阵难谌的沉默之后。
  秦罗敷终于艰难地问道:“你……和我表哥不能重修……?”
  带着执拗的幻想,罗敷依然心系仲卿,这是罗敷最后的请求了。
  “除非杀死我!”兰芝凄然地打断秦罗敷的话,一字一顿地。
  “可、可现在怎么办?”秦罗敷看了看兰芝,不安地说。
  “只有救出焦仲卿。一想到焦仲卿为我在受苦,我心里就刀绞般地痛!”说罢,两滴无声的泪水珍珠般滚下。
  秦罗敷感同身受,她不由微微一颤。
  “可怎么救?我眼前只感到一片漆黑。”兰芝又喃喃道。
  “我听说你一直在递状子!”秦罗敷心乱如麻地望着兰芝,思咐着该说还是不该说,表哥虽然可恶,但毕竟是自己的亲戚。
  “可到现在,递上的状子一点音讯都没有!”兰芝说完,又求助似地望着秦罗敷,说:“罗敷,你说怎么办?怎么才能救出焦仲卿啊?”
  “我,我也在想这事!”秦罗敷慌乱地避开兰芝的目光,搪塞道。
  “不信就告不成,哪怕状子堆成山,我也要告到底,救出焦仲卿!”
  秦罗敷心一紧,看着兰芝又惭愧又不安,良久才摇摇头,说:“只怕这官司告不赢啊!”
  兰芝抬起头,怔怔地望着神情哀伤的秦罗敷,就在这时,一丝深刻的怜悯袭上罗敷心头,她不再犹豫了。
  “状子都被我表哥压了!”罗敷不忍再瞒兰芝,终于实话相告。
  兰芝大吃一惊。
  有种隐隐的疼痛袭击着罗敷的内心,不忍再呆下去,忙告辞出来,坐进轿里。轿子在山路上轻轻摇晃,秦罗敷心里十分清楚,在出卖表哥的那一刻起,她和仲卿续缘的梦想也即将结束,或许没有开始就己经结束。罗敷坐在轿里,一滴苍凉的泪水从她眼里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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