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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东南飞——水能沉/金海涛/陈玉春【完结】

时间:2025-02-09 14:40:49  作者:水能沉/金海涛/陈玉春【完结】
  罗敷走后,兰芝一脸茫然,脑海里回荡着罗敷的话:
  “只怕这官司告不赢啊,状子都被我表哥压了!”
  兰芝忧虑地沉思默想了好一阵子,猛地,一个大胆的念头油然升起,去府衙门口喊冤去。
  次日一早,府衙门口。
  兰芝微微低着头,如石雕般地跪着,胸前的绢帛上赫然写着一个字“冤!”
  围着一群人指指点点地议论着:
  “肯定是什么大冤!”
  “还是一个漂亮的女子呢!”
  “怎么回事呀?”
  这时,高炳臣和朱仪走来。
  “唔?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围在衙门口?”高炳臣皱着眉头。
  高炳臣好奇地伸长脖子,扒开人群望去,立即愣住了。
  高炳臣冷冷地哼了声,脸色尴尬,转身向衙里走去,他急急穿过廊道,边走边说:
  “告吧,告到天边也不行!”
  绢锦店的郑掌柜远远看到府衙门口围满了人,忙好奇地走过来,一边往里挤一边说:“啊,围着这么多人,看什么啊?”
  “一个女子在喊冤呐!”人群里有人说。
  郑掌柜使劲往里挤去,他瞪大眼睛,仔细打量着兰芝,顿时惊呆了:“哎呀呀,这不是兰芝啊?”边说边走过去,又接着说:“这、这怎么回事?兰芝,你不是马上就要……哎呀,这怎么回事啊?”
  兰芝不答话,泪水涮涮地滚下。
  “哎呀呀,兰芝,你这么一个姑娘细皮嫩肉的,跪在这里怎么吃得消啊?”郑掌柜心疼地俯下身子欲拉兰芝,兰芝不肯起身。
  孙少吏从衙里出来,见状一愣。
  孙少吏欲上前去跟兰芝说什么,他望望四周,突然看见朱仪过来,忙止住脚步。
  转身又回到书手房,孙少吏看了看已无人气的焦仲卿的办公桌子,一丝同情显现露在他脸上。
  焦母躺在床上已好几天了,想着焦仲卿在牢房受苦,不知何时母子才能团圆,想到这些,焦母伤心不已。
  “娘!娘!”一会,香草兴匆匆地跑进门来喊道。
  焦母回过头。
  “听先生大哥说,兰芝为救哥哥,跪在府衙门口喊冤呢!”
  “哦!”焦母愣了下,忙撑着身子坐起来,问道:“她跪在府衙门口?”
  “都跪老半天了!”香草说。
  “那可难为她了!”焦母心头一热,接着又对香草说:“扶我起来吧!”
  焦母寻思着给兰芝做点吃的送过去,她毕竟是为自己的儿子仲卿在受苦。
  午后的阳光像匕首一样猛然斜刺在兰芝身上,树上的知了乏味地叫着,太阳正猛,一无遮挡地斜射在她稚嫩的脸颊上。
  兰芝汗淋淋地跪在那里,仿如石雕一样一动不动,围观的人渐渐退去,只有几个稀稀落落的人仍围观着。
  兰芝仍如雕塑般跪着,她只觉得膝盖隐隐地在麻木和疼痛,她望着对面府衙墙壁石缝间被太阳洒蔫的一簇枯草,惴惴不安地等待着未知的结局。
  这会儿,刘兰生气冲冲地冲进自家客厅堂,一见刘母,便气急败坏地叫道:“哎呀,真是气死我,脸都丢尽了!”
  刘母迷惑地地望着刘兰生。
  “兰芝竟跪在府衙门口替焦仲卿喊起冤来,成什么体统啊?啊?”刘兰生指着外面道。
  “啊?”刘母吃了一惊。
  “哎呀呀,这成什么话?还嫌丢人现眼不够啊?”
  “啊哟,这可让兰芝吃苦呐!”刘母眼圈一红,浑浊的泪水猛溢出来。
  “吃苦?活该!”
  “她怎么受得了这个委屈!”
  “自作自受!”
  刘母听到儿子这样寡情的话,突然对刘兰生怒吼道:“都是你造成的,不是你,兰芝哪会受这么大委屈?”
  “我?哎哎,娘,怎么怪起我来?是我让她向高主簿悔婚?是我让她到府衙里喊冤?这冬服的生意做成做不成就糟在她手里呢,我还委屈不过来呢!”刘兰生指着自己鼻子,脸红脖子粗地说。
  “这骗婚的把戏不是你和高主簿合演的?整个事儿你都清楚,你要是去府衙里替兰芝澄清一下,何至于兰芝到府衙里跪着喊冤呢?”刘母痛哭流涕地越说越生气。
  “说来说去,怎么又绕到我头上?”刘兰生说。
  刘母不再多说,赶紧到厨房给兰芝做了点吃的让钱氏带给兰芝。
  这时候,兰芝仍跪着府衙门口,双目直视着府衙里面,她要用这无声的反抗控诉高炳臣的罪恶。
  太阳已偏西了,兰芝的身影也被映得很长,围观的人已渐散去。
  这时,钱氏匆匆走过来,从沙罐里盛着饭递给兰芝,心疼地说:“妹妹,你起来吃一点吧!”
  兰芝不吭声。
  “你在这里跪着不是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了,不吃一点哪撑得住?”钱氏说。
  兰芝仍不吭声。
  “你不吃,我心痛啊!”钱氏伤心地看着面容憔悴的兰芝,哽咽道。
  夜色如一块巨大的帷幕一样垂落下来,府衙门口挂着“府“字的灯笼已亮了起来,如同两只狞狞的眼睛,冷嗖地地盯着跪在门前的兰芝。
  兰芝用舌头舐了舐干裂的嘴唇,一脸倦色,她直了直身子,勉强支撑着。
  这时,焦母和提着饭篮的香草、赵子陵匆匆走来。
  “兰芝姐,我和娘送饭来了。”香草说。
  “伯母!”兰芝微微动了动身子。
  “闺女,让你受苦了!”焦母感动地说。
  “仲卿是为我坐牢的,我在这里受苦救他也是应该的。他不出来一天,我就在这里跪一天,哪怕跪死在这里也要救出他来。”兰芝动情地望着焦母说。
  焦母难过的点点头。
  突然,兰芝身子一晃,眼前一黑,向地面瘫倒下去,恍惚中,只有凄厉的声音唤着兰芝的名字,震耳欲聋,遮掩了一切的喧哗,所有的人都在这轰鸣中隐身而去,只有仲卿的身影如一道耀眼的光环,飘然而立……
  喊着:“兰芝,兰芝!”焦母大惊,慌忙扶住兰芝。
  香草赶忙围过去,惊慌地叫着兰芝。
  “快给兰芝喂水!”赵子陵赶忙说。
  孙少吏和朱仪从门里出来,孙少吏见兰芝昏倒在地,大吃一惊,他想走过去,但耐于朱仪在旁,又停住了脚步。
  “跪吧,能告出个什么名堂?告到天边,我看她也告不赢!”朱仪从兰芝身旁走过,冷冷地瞥了兰芝一眼。
  孙少吏不满地看了朱仪一眼,又侧头怜惜、同情地看了看兰芝他们,暗暗思忖起来,他的眼睛骤然一亮,一个念头闪了闪,忙兴奋地朝郑老扳的绢锦店走去。
  郑掌柜正在打烊,一眼见孙少吏匆匆走过来,有些意外地,忙招呼道:“哎?孙少吏,稀客稀客!”
  “快去劝劝兰芝吧!”孙少吏急迫地说。
  “兰芝还在跪着?我都劝过几次了,我这就去。”郑掌柜吃惊地看着孙少吏,接着又迷惑地问道:“哎哎,她不是和主簿大人马上要成亲了吗?”
  “那是高主簿骗她允婚的。”
  “怪不得啦!我说高主簿这样三两天就上春仙楼的人,真是猪狗不如啊!兰芝这么漂亮又聪明的姑娘,怎么会做他的老婆呢?”
  “哎哎,可别说是我说的!”孙少吏小心盯嘱道。
  “好好,我不说,我不说。”郑掌柜连忙应道。
  “快去吧!”孙少吏焦急地催促说。
  郑掌柜正要离去,孙少吏又叫住郑掌柜,说:“慢,郑掌柜,告诉兰芝,太守不在府衙里,到下面巡视去了,要救焦仲卿,这禀状非得直接交到太守大人手里不可!”
  郑掌柜应着,匆匆向府衙门口这边走来。
  孙少吏望了望匆匆走去的郑掌柜,如释负重地舒了口气。
  这会儿,焦母和香草正扶着兰芝,给她喂水,兰芝微微睁开了眼睛。
  郑掌柜急匆匆地过来,小声道:“兰芝,别在这跪了,太守大人根本不在府衙里!”
  “那在哪儿?”香草看着郑掌柜,急迫地问道。
  次日天刚放亮,兰芝就在太守要经过的一座拱桥旁边等候。兰芝惶惶不安地看着日头,焦虑地等着太守从这里经过,兰芝苦等了几个时辰后,忽然,远远看见几个差人从那边走来,一台四乘的大轿从桥的另一端缓缓上桥,又缓缓下来。
  兰芝急忙在桥前跪着,挡住了太守的去路。
  “什么人大胆在前拦轿。”差人厉声喝道。
  “小女有冤要诉!”
  “太守刚到乡间视察民情,还没有休息。”
  太守突然听到外面的吵嚷声,微微掀开轿帘,问道:“怎么回事?”
  “禀太守,轿下一女口口声声有冤要诉。”差人说。
  太守沉呤了一下,稍顷,太守说:“把她的状子拿来。”
  差人接过兰芝的状子又呈给太守,一会,轿子又起驾缓缓前行。
  太守撩动轿帘,急忙看着兰芝呈递的禀状,大吃一惊,脸色立即呈愠怒神色。
  忍不住自语道:“竟有这样的事?”稍顷,他又重新仔细看了看状子,脸色不由有些泛青起来。
  日子飞快地流逝,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兰芝呈递的状子还没有任何消息,焦母实在放心不下还在牢里的儿子,每天都在忧心忡忡、惶惶不安中打发难熬的日子。这天上午,焦母郁闷地在门口晾衣。
  一会,香草兴奋地跑进来,笑着说:“娘,兰芝的状子告赢了!”
  “告赢啦?那仲卿……?”焦母惊喜地看着香草。
  “哥过几天就要回来了!”
  “亏了兰芝啊!啊呀,托老天爷保佑,托老天保佑!”焦母激动地说道,连忙欢喜地晾好衣服,郁积了那么久的愁思、焦虑终于可以化为浮云远去,焦母不由喜极而泣。
  刘兰芝家一派寂静。这会,刘母在灶前灶后有些恍惚地忙碌着,她呆呆地搓着准备下锅的米,不一会,钱氏气喘喘地走进来,兴奋地大声喊道:“娘、娘……!”
  “哎呀,瞧你,什么事呀?做媳妇的人也伢子似的?”刘母不满地扫了钱氏一眼。
  “兰芝的状子告赢呐!”钱氏终于缓过气来说。
  “啊哟!”刘母一听,又惊又喜地看着钱氏。
  “娘,你说高兴不高兴?”
  “快告诉老爷去。”
  “哎,我这就去。”钱氏刚想转身离去,却突然嗅到一股焦味,忙说:“哎呀,锅里什么东西焦了?”
  “啊哟,饭焦了!”刘母大惊,赶忙端开饭锅。
  钱氏从后屋廊子走到客厅,一脸兴奋地往刘员外的书房走去,正撞见刘兰生从厢房出来。
  “什么事啊喳喳呼呼的?”
  “兰芝的状子告赢呐!”
  “什么什么?”刘兰生一愣。
  钱氏:“兰芝的状子总算告赢呐,爹还不知道呢!”说罢,向书房走去。
  “嘿!赢呐,居然让兰芝告赢呐,真是太阳从西边出山了!”刘兰生纳闷地说。他阴郁地沉下脸,心情立刻晦暗起来,忍不住长叹一声:“哎呀,我的冬服生意那哪还有指望啊?”也许,冥想中的发财梦被兰芝这一告就破灭了,刘兰生不禁黯然神伤。
  一早,府衙廊道里,几个衙吏们边走边议论着兰芝打蠃官司的事。
  “听说焦仲卿要放回来啦!”
  “哎呀,那个小女子真不容易。”
  “哎哎,能把高主簿告输可不简单!”
  “这回,高主簿可砸了脸面啰!”
  高炳臣耳听着几个衙吏的议论声,远远地干咳两声。
  几个衙吏一回头,发现是高炳臣,急忙收声停下来。
  高炳臣黑着脸,有些尬尴局促地从他们身旁走过。
  孙少吏听到兰芝告蠃官司的消息很兴奋,这会儿,他打量着焦仲卿的桌子,高兴地拍拍桌子,情不自禁地笑道:“仲卿兄,你总算要回来呐!”
  “孙少吏,在找谁说话呢?”朱仪揣着一叠公文过来,犹疑道。
  “我在和焦仲卿说话呀!”孙少吏故意说。
  “焦仲卿?”
  “哎?焦仲卿这不马上要回来了?”孙少吏笑着对朱仪说。
  “这个刘兰芝竟把状子告到太守大人那里了!”朱仪不悦地说。
  “朱兄,你可说过,告到天边也告不赢呢!”孙少吏瞥了朱仪一眼,揶揄道。
  “焦仲卿回来就有好日子过?”朱仪淡淡地说,脸上流露出不屑。
  孙少吏一怔,难道高炳臣又在耍什么花招,孙少吏不由有些替焦担心起来。
  这是一些令人记不住的日子,一切都变化太快了。
  这天,焦仲卿艰难地背着一块石头,步履艰难地走着,他的脚有些红肿,一双被石头磨穿的鞋子裸露着满是血迹的脚背,他吃力地放下石头,喘了口气,一会,一个卫官样的人向他走过去,跟他说着什么。
  焦仲卿怔地望着卫官,稍顷,露出一丝欣喜的笑容,他急忙走回简陋的住栅,草草收拾了几件东西之后便向采石场门口走去。
  两个卫兵打开木栅大门,焦仲卿夹着包裹从里面走出,久违了的自由又瞬息回归,很快就要见到兰芝了,他的内心不由升起一种难以言说的激动。
  他眯着眼朝前面望去。
  “仲卿!”
  忽然从远处传来兰芝的喊声。
  焦仲卿循声望去,立刻惊喜地愣住。
  “兰芝!”
  “仲卿!”
  俩人喊着对方的名字,迎上去,紧紧拥抱在一起,兰芝终于控制不住,眼泪像开了闸的河水哗哗啦啦倾流而下,兰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紧紧抱住他,在经历了那么长时间的分别和煎熬之后,居然还能重逢在一起,兰芝百感交集,身体无法自制地抖着。这时,焦仲卿稍稍松开她一点,久久凝视着兰芝,他从来没有在这样一张满溢泪水与深情的女性的脸孔上,捕捉到如此内涵的表情,她盈满了泪水的丹风眼,以及她的嘴角处那一道沉思的皱纹,都恰到好处地体现着她内在的沉着、深邃与沧桑。焦仲卿收回己泛红的目光,拉着兰芝的手向前走去。
  秦罗敷也悄悄来到了这里,呵!阻止我去见他吧,在充满迷乱、失望、痛苦的时刻,罗敷不停地叫自己的心不要去,她的心随着她每一步粉碎,但那也不能阻止她前进,她叫过自己千百遍,走吧,一切己不可能,可她还是像着了魔一样地朝采石场走去。此刻,她远远地看着这一幕,心如刀绞,泪如雨下……
  转眼秋天又到了,乡野梯田的稻谷在微凉的秋风中摇弋,这会儿,乡间大道上,一阵悠扬、欢乐的唢呐声阵阵吹来,一列迎亲的队伍转过山梁,出现在秋收的原野上。
  队伍前面四个吹着唢呐、喇叭的乐手,鼓着腮帮,扭着身子,兴高采烈地吹着迎亲的喜乐。
  紧随其后的是四个抬着花轿的轿夫,随着乐曲的节奏,也兴备地扭着脚步。轿子跟随摇摆颤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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