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域察觉到她身体的变化,手掐着她的腰顺势将她托置桌面。他带着几分怨气在她唇上不轻不重的咬下,而后抬离半寸,目光缱绻的落在她迷乱的眼眉间。
他捧着她的脸,口唇微动,几次想开口问她些什么,却又把话咽了回去,只不断的喘着粗气。
他猜她不会说,或者不会说实话。
那还有什么好问的?
他手掌便顺着她的脖颈下滑,直到胸前,穿过衣领搭在她肩上,将留在她身上的另一半碎裂衣物退去。
感受他粗粝的手掌在肩背上摩挲,她更加难以自持,竟不由自主的哼出了声。顿时,她脸颊绯红,害怕的闭上眼睛,任由他将自己紧守的秘密彻底打开。
当最后那一层裹胸脱下时,罗域体内积攒已久的欲望再难控制。他当即将她抱起,径直步入床榻……
烛光摇曳,床上的幔帐跟着摇晃到大半夜。
“疼吗?”
他头一回,怕自己鲁莽弄伤了她,会时不时的放缓了在她耳边问。她只感觉身体像被撕裂一般,痛到说不出话。她高高抬起下巴,咬着牙承受他一次次的侵袭,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这声音却让他更加难以自持,他手掌在她周身游走,试图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身上索取。
“大人,饶了我吧,我……,我要死了……”
直到耳畔传来她无力的讨饶,他才渐渐放缓了动作,最后停下。
终于停了。
她的头无力的朝一侧耷拉下去,双眼微合,气息如丝而缓慢,像是随时要睡着了般。
罗域心疼却又不甘,爱恨在他心中不断更替交叠,他双手握着她的肩,将头埋进她颈窝里。
“告诉我,你为何要来总兵府?”
半晌等不来她的回应,他语音沙哑,“给我个理由,只要你说,我就信。”
又是没有回应,他失望抬头,发现她已经全身瘫软的睡着了。
他吐出口闷气,翻身从她身上下来,缓了一会儿,他坐起身,伸手想抚摸她挂着汗珠的脸颊,但手掌悬在她脸侧却停住了。
片刻后,他起身下榻,给她轻掩上被子,随后披衣离开了。
*
次日直到近午时,邬玺梅才从熟睡中醒来,感觉昨夜就像做了场梦,刺激又不真实。她在被子的遮掩下,试探的抚摸到自己的身体。
唉,不是梦。
她撑手坐起,只是最寻常的动作,却感觉浑身酸软疼痛,尤其是两条腿,软得像没了骨头。
这不禁让她回忆起昨夜的事,耳畔粗重的喘息声,身体被他手掌不断的摩挲,还有那令她头晕目眩的吻……
她越想越脸红,即便是无人在旁,她也不禁羞臊的掩面。
当闭上眼睛,她眼前是他昨晚全身心投入的神情,想到他动作中也带着些焦躁不安和笨拙,她不禁咬唇,心里生出些喜悦。
那也是他的第一次吧……
这时,她感觉自己的嘴唇肿胀,与前两次一样,她这才反应过来。
难道前两次,是大人他……?
难怪昨晚,感觉那么熟悉了。
她吐出口浊气,只叹自己太过迟钝了。
她想再多休息一会儿,但看窗外阳光明媚,鸟雀叽喳,这不定是什么时辰了,还是快些起来吧。
她强撑着身体下地,就看到地上已经碎掉的衣裳。
这可怎么办,没的穿了。
这时,她注意到,在床头小桌上,摆放着两套衣物。她过去翻看,发现这其中,一套是家丁服,另一套却是女装。
她明白,这是罗域给她的选择,是继续她不可告人的任务,还是就此做他的女人。
邬玺梅多想穿回女装,可是,做他的女人,我可以吗?
在律法户籍上,她仍是左家的人,这一点若未来被人发现,会给她和罗域都带来不小的麻烦。
想到罗域可能会因此而被世人诟病,她还是选择了那套家丁服。
梳洗整齐,她在收拾床铺时看到了褥子上那一片血迹,知道是昨夜留下的,为了不让人看到,便偷偷拿去拆洗。
她打了水,把染了血的被褥带到耳房,浸泡在水里,正要清洗时,听见福伯在院子里喊她。
她赶忙出来,关上房门,生怕被人看到里面的东西。
“福伯,你叫我啊?”
福伯先是上下打量一番,回想罗域之前的吩咐:若看到她与平日不一样了,就不必吩咐她做事,若她与平日一样,那便如常吩咐。
福伯一头雾水,这是跟平时没什么差别吧。
他再三确认后,吩咐道:“大人此刻正与韩,雷二位大人前厅说话,你去备些茶果送过去吧。”
“好,我这就去。”
邬玺梅去厨房备了茶果送到前厅,此时,厅里三人围着一张圆桌,桌上摊开几幅人像。
“这皇帝,为了稳住咱们大人,把他亲妹子都豁出去啦?我可听说,这宁乐公主美艳动人,这个驸马当了倒也不亏。哈哈哈……”
今早,罗域得到消息,得知皇帝下旨赐婚他与宁乐公主,圣旨就在来的路上。
他将消息告诉韩庭与雷珏义,让二人出主意。可这俩人一样是半生戎马,要是出个行军打仗的主意还行,出这主意,要么不出,一出必是馊主意,就好比先前上青楼自证的那事儿,不仅没用,还引发了后来许多麻烦。不过,他也没办法,除了这俩还能指望谁?若让影子出主意,那必是把公主杀了完事儿,更直接。
韩庭听了雷珏义的话摇头,“这就是缓兵之计,这边靠赐婚稳住大人,那边就着手部署人马与北江镇对立。若咱们大人不应了这婚事,便是抗旨,若是迎亲,那恐怕就是自投罗网。”
“你是说,他们这是诱总兵去京城,然后要对总兵下手?”雷珏义黑眉倒竖,扯着嗓子道。
“很有可能。”
雷珏义怒道:“好阴险,这办法,也只有内阁那几个老东西才想得出来。”
“眼下咱们兵力尚不足备,不可冒险,但也不能往火坑里跳。故而最好是赶在圣旨到前,先订下一门亲事,有亲事在身,皇帝总不能逼人休妻再娶公主吧。”说着,韩庭将桌上的几张人像又往罗域眼前推了推,“总兵,不可再犹豫了。”
韩庭自得到消息,便从以往寻他做媒给罗域说亲的几家里挑了几个,送来了画像和八字让他选。这其中,不是富商之家,就是武将之家,皆是可以在未来对其有帮扶的。
罗域看着桌面上这些人像,略显心事。就知道让这俩出主意,肯定又是这种馊主意。
雷珏义指着其中一个,“这个不错,家资殷实。”
韩庭拿出另一个,“这个,平南督军嫡女,武将之家,门当户对。”
“还有这个,江北首富之女,人长得也好看。”
“还有这个……”
正说话时,邬玺梅送了茶果来,在门前她就听到雷珏义的话,心里还纳闷儿这是在说什么呢,待她进门后看见桌上的人相,心凉了一半。
当罗域看见她,仍旧穿着下人的衣装时,眼神也变得黯淡,心中失望至极。
这时,雷珏义看见她,裂开大嘴笑道:“小喜兄弟,许久没见你啦。”
邬玺梅浅浅挤出个笑容来,将茶果送上。
韩庭借机指着桌上的画像道:“小喜兄弟也是自己人,不如替你家大人看看,这几家姑娘,哪个与你家大人更般配?”
果然是自己猜的那样,大人要选亲了。
她目光空视桌面,心里已经混乱不堪,哪里看得进去人像。
韩庭又道:“这几人当中,非富即贵,皆与总兵门当户对,他日亦能帮扶总兵。只是,乱花迷人眼,你家大人已经挑花眼,拿不定主意了。”
罗域眉头微蹙,心道:好端端胡说八道些什么?
(未完待续)
第18章
邬玺梅紧抿嘴唇,感觉自己胸口憋闷,她怕在众人面前难堪,便收了盘子,低头道:“小喜后院还有事没做完,就先退下了……”
她的话都还没说完,就抱着托盘跑了,临出门时,腿发软,在门槛儿上绊了个趔趄,险险摔倒。
罗域见状忙起身,跨几步过去,将她扶住,“你怎么啦?”
邬玺梅这时候眼泪已经在眼圈儿里打转,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哭,把头埋得更低,“没事,就是腿软了一下。”说完,她挣开他的手跑了。
罗域望着她的背影,紧咬着后槽牙。他不明白,她不愿意做他的女人,却又在意那几张画像。
你究竟想怎样啊?
雷珏义皱着眉头,“这小喜兄弟怎么啦?性子何时变得这么急了?”
“此事以后再议,你们先回去吧。”罗域丢下一句,便朝内院快步走去。
韩庭满面沉重,为罗域取向一事,真是操碎了心。
*
回到内院,他房里已经收拾停当,连她用过的被褥枕头都换了新的。
就是这样的疏离感,令他有无法言说的失望。
他再来到耳房时,里面没人,地上却放着浸在水里的旧床褥,水是浅浅的红色。他上前闻了闻,有血腥的味道。他这才想起来,女子初次与人同房,是会落红的。
想到这里,方才的气恼消散了,嘴角不觉上扬。
虽然她不想承认,可终究不还是我的?
可是,她人呢?……
这时,福伯进了院子,“大人?您不是在前院会客吗?”
罗域朝耳房那边瞧了眼,“她呢?”
老头儿一脸黑线,我们大人如今连名儿都不叫,直接变“他”了。
“小喜呀?我没见他呀。这小子,一贯的偷奸耍滑,一有活儿干的时候就不见人。我这就去寻。”
“不必了。我自己去找。”
邬玺梅从前边回来没回院子,而是跑到马场喂马,这个时候,似乎只有和动物呆在一起才最放松。对着它们,她不必隐藏心事,也不必伪装身份,更不必掩饰情绪。
我要是变成一匹马该多好,这样就能毫无顾忌的代替姐姐呆在总兵府了。也不用在意人家是要娶妻还是纳妾的事。
此刻,她不想看见任何人。
她抱膝窝在角落里哭。
这时,有两个家丁路过,相互攀谈。
“听说了吗,皇帝下旨赐婚宁乐公主与咱们大人了,咱们大人就要当驸马了。”
驸马?
邬玺梅抹掉眼泪,不由得竖起耳朵。
“这公主一来,咱们总兵府是不是就有丫鬟嬷嬷啦。那倒挺好,省得全是男人,连点生气都没有。”
“瞧把你美的,圣旨还未到,迎亲更不知到何时了。”
……
两个人说话间走远,邬玺梅满脸诧异。
大人要做驸马,那刚才那些是什么?妾室?
呼……
连妾室都要门当户对,那我又算什么呢?
她喜欢罗域,是真的从小就仰慕他,相处之后更生情愫,可她也清楚,以她现在的状况,纵是不管这些世俗的门第观念,单单一个已婚妇人的身份,她就再没资格与他靠近。
如今圣旨一下,公主嫁入府中,那她甚至连容身之处都没有,若有一日被公主知道有她这样一个女扮男装的人在府里,下场可想而知。
罢了,反正我死了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我也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还是尽早离开吧。
她兀自发了会子呆,最后抹掉眼泪。从马厩里出来,刚踏出来,眼前光线忽的暗了,抬头时,罗域魏伟的身姿如城墙般挡在她眼前。
“大人?……”
“哭过了?”罗域注视她红肿的眼睛道。
邬玺梅不知该说什么,更不知该以什么身份面对。她低头想从他身边绕过去,却被他再次挡住去路,带着几分强势质问道:“为什么哭?”
邬玺梅想躲但躲不开,只得低着头,倔强道:“我没哭,方才沙子进眼睛了。”
罗域勾着她下巴抬起,她心虚的不敢与他对视,眼睛朝一侧垂下。
“嘴硬!”
说到嘴,他的目光不由得移到她唇上。邬玺梅见状,感觉到危险,转身想逃,却被他拉回裹进怀里。
“你总跑什么?”
他俯身在她耳边呢喃,那气息就如昨夜,暧昧得令她颤抖。
“大人,这里人多……”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说着,他便凑近吻了上去。
罗域自己也不知为什么,只要见到她,就想靠近,想亲吻,想与她贴得更近,想将她揉碎了塞进自己身体。尤其在昨夜尝过了其中滋味,这种冲动的欲望便似洪水猛兽,一发不可收拾,甚至无法控制。
此处挨着府兵营,随时有可能被人看见二人的亲昵举动,那这刚消停下去的谣言岂不又要爆发?
邬玺梅用力挣扎,但这所谓的挣扎,在他怀里更像是搔痒,只会惹得他欲望更加强烈。他贪婪的从她身上汲取,直到舌尖一阵刺痛,他才松了口,抬手在嘴角上沾了沾溢出的鲜血。
在他的印象里,她是那样一个温顺,又有点憨的性子,不想竟还有烈性的一面,为了拒绝,竟敢咬他。
他心里充满了错愕和失望,但同时又被这点痛感激发了征服的欲望。
邬玺梅慌乱解释道:“若被人看到,有关大人的谣言……”
不待她说完,罗域向前一步再次逼近,“想替我破除谣言,比你假死有更容易的,只看你愿不愿意罢了。”
说罢,他屈膝将她抱起,不顾人来人往直奔内院。
邬玺梅急得在他怀里挣扎,一双拳头在他宽厚的胸膛上零零碎碎一顿乱敲,“放我下来,大人,我自己能走。”
“你不是腿软吗?我抱你回去。”
“我不软了,你放我下来。”
当福伯和几个家丁看见这一幕的时候,惊得下巴险险掉了,这已经如此明目张胆,无需避讳了吗?
***
深夜,密林深处,铜面人背手而立。树叶婆娑之间,一黑衣人乍现眼前,单膝而跪,“主人,逐月已死。”
此人是封天会又一杀手,是排名仅在邬玺玥之后的疾风。
铜面人闻讯,微屈双目,流露些许惋惜,“她死了?呃……,这么轻易就死了吗?”
“她三月前中毒,前几日传出死讯。”疾风道:
“你做的很好。眼下另有一件事由你去办。”
铜面人将一张画像交给他,“此人名叫穆云川,乃北镇抚司下一千户,此人武功高强,善谋略,一直以来与我封天会为敌,有他在终究是个麻烦。眼下他正在梅陵查案,之前我曾派夺魄前去刺杀,却反被其所杀。你此次前往,需格外小心。”
“是。”
疾风看过穆云川的画像后,揣入怀中,当即上马南下,往梅陵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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