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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弃阴鸷世子后他疯了——贻珠【完结】

时间:2025-02-21 14:49:26  作者:贻珠【完结】
  “你家门槛儿有多少,你能撤得完吗?”白持盈微微眯眼,极快地回问了一句。
  “这个有多少呢……”辜筠玉拍拍脑袋,忽然眉头一皱,撑着脸思索起来。“……哎呀,真真想不起来呢,我连我家在哪儿都不记得了。”
  见试探失败,白持盈也未气恼,只淡淡一笑,又吹了一口风车。
  止语木一拍,洛阳城就静了下来。今儿晚上的话本子,讲的是一折《昭君出塞》。
  而幽州城外,一匹天青骏马长啸穿行,踏破长夜奔袭数百里,直往洛阳去。
  沈是等了太多年了。
第6章 远嫁人未寄远嫁语,话堂客不解话堂春 ……
  堂上说书人一张精瘦的脸,原是个书生样,却因为一双倒吊的三白眼多了几分油滑之相,身上崭新金贵的一身天青素罗藤纹长衫,时新的一把画云提字折扇,只有拍在堂桌上的止语木旧,旧得乌黑发亮。
  他嘴一张,便是从毛延寿画像讲起:
  “那毛延寿,本是汉宫一画师,领着大汉皇帝圣旨,遍行天下,刷选室女,已选够九十九名。各家尽肯馈送,所得金银却也不少。昨日来到成都秭归县,选得一人,乃是王长者之女,名唤王嫱,字昭君。生得光彩射人,十分艳丽,真乃天下绝色。争奈他本是庄农人家,无大钱财。毛某人问他要百两黄金,选为第一。他一则说家道贫穷,二则倚着他容貌出众,全然不肯……①”
  众人皆屏息凝神听着,间或有二三人交头接耳一二,便被领座的瞪眼唬了回去,白持盈听这故事早不下白遍,尽管细微处有所不同,却大体不差,只听得她昏昏欲睡。
  只是讲了约莫两刻时间,那说书人嘿嘿一笑,嘴角直要扯到眼角去,话头一转,慢悠悠饮了一盏茶水,登时换了一番怪话词,叫白持盈听着眉头一皱。
  “只见那昭君不着粉朱颜色,只着一件儿半遮的扣身衫子,脱了光,与那单于太子笑道:‘奴已好了,客何时来?’那太子也只一搓掌着上前,家伙什怎是那老单于的银样镴|枪|头,直看得昭君一脸绯色,身盈体软……”
  前座一老鼠样猥琐态的男子听了这淫词,四处张望着,忽瞧见白持盈,眼中艳光闪烁,不时与邻座同行人奸笑两声。
  白持盈心中冷笑一声,一口茶水未咽下,待得那人再转过头来,看准去处,直直一口喷到了他脸上。
  “你你你……你这泼皮女子!”那男子糊了一脸茶水,登时臭青蛙似的跳起,指着白持盈便要骂,却被身旁其他听客吼叫怒斥坐下,只得愤愤拿着一方帕子揩过脸上茶水,咬牙朝着白持盈放狠话:“你且等着!看大爷我一会子怎么整治你这小妮子!”
  哪想得白持盈嘲讽一笑,特意压低了声线的音儿,拿方才切酱牛肉的那小刀,“噌”一声插到了桌几上,有些阴恻恻挑眉:“你晓得我们是谁吗?”说罢她又指了指辜筠玉:“晓得他是谁吗?劝你掂量掂量再和本小姐说话,像你这样的眼珠子,吊在本小姐家后院儿喂鸟恰恰好。”
  果不其然,那淫|徒听了“你你你”半晌,瞧着白持盈衣衫簇新靓丽,行止端丽,确是富贵之相,只得忿忿不平一番后屈下身子蔫儿了,鼻孔滚出两口粗气,“哐当”一声拉开椅子坐了回去,不再吭声。
  小盲女嘴里花生米还没嚼完,惊呆在一旁不知作何反应,而看了好长时间戏的辜筠玉更是将扇子一伸,只露出一双兴味盎然的眼睛,猛咳嗽了几声。
  白持盈未理会他,又当回了那个神态自若的淡淡模样,面无表情地吃着花生米。
  她又没瞎说。
  辜筠玉终于不再扇他那无风的扇子,收起笑容拖着侧脸,继续听着那说书人讲书。
  “哪想得那单于太子刚走,单于王叔便掀帘进了帐子,见昭君声的是眉弯细柳、鬓添桃花,好不一番熏熏然,见昭君故露着半边香肩,朝他一媚笑,便脑中糊涂涂,嘴里油润润,也收用了昭君去。”
  即此说论,台下顿时荡起一片□□来,原是那前排有个客人早已不耐,顾不得来上茶丫头的挣扎,只抱人飘飘然去了那大堂深处。
  白持盈听得脸色愈加难看,与辜筠玉对视了一眼,见他也神色恹恹中透着几分尴尬,便与他耳语道:“咱们要不紧要吃了也走罢,我瞧着这洛阳第一的酒馆不过如此。”
  辜筠玉终于如释重负般一点头,将剩的那半盘子牛肉添到白持盈碗中,又将另半盘子里脊添到盲女碗中,催促二人快吃,自个儿则坐下来静静望着窗外发呆。
  白持盈瞧着他苍白的脸色,忽得想起临走时,婆婆拉她到一旁与他讲的话。
  “这孩子年纪轻轻怎的一身内伤,你若有时间不妨多劝劝他,好好将养着,不然又是个短岁的命,我们行医的最见不得这些个不爱惜自己身体的,老婆子瞧着头疼呦。”
  于是白持盈变扭一番后,良心打赢了怪气,试探着开口问道:“你是不是不大舒服?”
  辜筠玉显然没想到她突然问这个,推着腮转过头来:“怎的突然问这个?”
  拿未用过的筷子尾将他转过来的脸戳了回去,白持盈板着张脸。
  一神游总有事发生,就这么个简单道理。
  但她什么也没说,将自己碗里牛肉给他挑回去另一半儿,吃了好几口才回道:“没什么,我猜的,权当我话没落地。”
  辜筠玉也没与她再推让,只看了半晌她嚼东西鼓鼓囊囊的腮帮子,才放下扇子道:“好妹妹,我确实是不甚舒服,咱们快快吃完离开这地儿,再听我就得两眼一闭晕在此处了。不过咱们得先寻个住处去,每日这么游荡着也不是个正经。”
  白持盈小口嚼着白饭,听此他好姐姐好妹妹的只想杵他一拳,又觉得大庭广众失淑女风范,只得快快低头接着食用,不再理会辜筠玉,给这厮染坊开。
  只是他二人不作声,有人先忍不了了。
  “你、你们听、听月小筑平日里便、便讲说的这些不、不入流东西么?好、好好的一折子《昭、昭君出塞》硬是让你、你们给作弄成、成了淫、淫词艳曲!”开口的是个个头不高的“公子”,身着一酒红一张粉桃似的小圆脸,嫩得能掐出汁|水来,只可惜他说话有些结巴,一开口,满堂的人皆前仰后合地笑了起来。
  这“公子”脸更红了,却还坚持着质问道:“如若洛、洛阳的说、说书行当皆、皆是这个样子,那我瞧着……唔唔!”
  身后有瞧着是他贴身小厮模样的人上前,忙捂住了他的嘴巴。
  白持盈心下觉得几分敬佩,却同时也觉着这人的乔装实在是太拙劣了!
  这一瞧就是个姑娘,哪儿像个郎君了。
  那小姑娘还不罢休,小小的一个人竟气力奇大地挣开了那扮作小厮模样的丫头,继续结结巴巴道:“我瞧着这天下也不过如此了!”
  她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却如同巨石入水,惊得满堂人鸦雀无声。
  那瞧着是管事模样的店小二一时急了,转身便要去告状,却被笑眯眯的辜筠玉一伸手拦了下来:“哎呀呀,兄台去何处去?不如先与在下吃盏茶,再做旁的事情?”
  见辜筠玉接住了自己使的颜色,白持盈松下一口气。但一转头她又见前头几位男子神色不屑地上手推倒了那娇小的姑娘,急得随行丫头粉泪盈盈,
  “你们作甚!大庭广众地欺负人做什么!你晓得……”那丫头急急要说什么,被倒地的姑娘连忙喝止,一时息声了。
  白持盈见那姑娘刚一撑起身子要起来,便又被人推了下去,实在可怜,便叫辜筠玉先放了那小二,救人要紧。
  “你可真是……真是个活脱脱的菩萨。”
  白持盈轻轻咬着自己的指尖,垂眸纠结过一瞬,还是抬眼,软着声音对辜筠玉道:“好哥哥,你不运内功制得住那几个人吗?”
  将扇子“唰”地一开,辜筠玉不语,半晌后神色不明地向他比了个数。
  “这遭算欠我十个人情。”
  白持盈哪有不让的,连连点头,吩咐了盲女两句后,就拉着辜筠玉的衣袖一同上前,奔向那几名还在淫|笑的男子。
  那几人果停下手中动作,瞧向二人。
  辜筠玉自一隙行道出手,也未多动作,只将那扇子一抛,先恰恰点中了那挨在最中间的男子,“哎呦呦”一声,男子轰然倒地,后接着几个快得瞧不见的转身旋过,这人似乎是点了那几人的穴位,快如鹰羽翕展,一阵功夫,地上便躺了一片熊。
  一时看客都看呆了,竟也没人再出声。
  白持盈见他砍瓜切菜般制服了那几个男子,心中先是松了一口气,又上前安慰那吓着的小丫鬟,与她耳语几句。只见那小丫头听了白持盈一番话,顺着二人方才来时空开的行道快快跑了出去,一会儿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见人离开,白持盈才扶起那睁着溜圆一双眼睛的小姑娘,替她拍拍身上沾上的灰尘,拉她起身,托着她的手向四周看了一圈儿,才朗朗开口:“我见诸位方才有不少人都面露不忍之色,想必也与小女一般,其实打心底里一觉着这小姑娘可怜,二觉着这小姑娘说得不错。”
  “小女知晓如今行当上的风气便是爱听枕头旁的和拳头上的,咱们小老百姓么,也多听个红火热闹,并未有什么不妥。此乃是人之常情,小女的爹是朝廷的进士,也常给小女讲酒楼里俗而不媚的话本子故事,什么《灯笼记》啊,《黄莺传》啊,我记着都好听地紧。”
  听了她一席话,堂下有人窃窃私语起来,白持盈见他们就此三三两两讨论起来,便知晓这一席话是起了效用,接着道:“可今儿这折子《昭君出塞》,小女不甚喜欢。”
  她这话一出,堂下便霎时静了下来,众人目光皆向着她,似在等她下一句话讲什么,尤是最前头一位贵妇人模样的女子,瞧着最为目光恳切。
  “庆云十九年,先帝之姊新都公主,远适乌犹以结和亲,公主是年方及笄,犹花之蕊嫩也。观此婶母,与我母年齿相若,敢问尊府可有芳龄相仿之女或妹耶?”
  那位坐在最前头的贵妇人点点头,身旁二三同行者也因此窃窃私语起来。
  白持盈得到回应点到为止,便继续言道:“话说那新都公主,正值豆蔻年华,奉旨远嫁乌犹,以结两国之好。她身边带着大梁之瑰宝,诸如丝绸之华、茶叶之香、瓷器之雅、历法之精、乐谱之妙,一路颠簸,历六十八日之程,方穿越那滚滚大漠,其漠广袤无垠,犹如百条黄河并肩而流。公主初至乌犹,举目无亲,那乌犹文字,犹如天书,难以辨识。及至踏入王帐,方见那单于已是老迈之年,昏耄不堪,时或误将公主认作其妹或女,令人心生凄楚。”
  “岁月如梭,转瞬之间,二年已过。那老单于竟撒手人寰,留下公主孤身一人。乌犹之俗,公主须续嫁单于之孙,即新任之王。公主闻此,心如刀绞,她自幼受教于大梁,深知君臣大义,天理伦常,岂能容忍此等悖逆之行?公主含泪而叹:‘吾自幼习大梁之礼教,岂能违心而行此悖逆之事?吾虽身处异域,然心犹在大梁,此生恐难再归故土矣。’言罢,泪如雨下,叫人望之肝肠寸断。”
  “那乌犹人简直欺人太甚!”
  “姑娘,那后来怎么样了呢?”
  “对啊对啊,乌犹不是与咱们大梁合盟许多年了吗?还一起狠狠教训了北蛮子呢!”
  见堂下一阵喧闹,白持盈刚要接着说,便见那老板从后堂匆匆走来,气势汹汹道:“是何人在此闹事!”
  他瞧见白持盈一个柔弱的姑娘并上辜筠玉一个小白脸,竟搅得自己堂堂听月小筑不能作营生,轻蔑呵斥:“来人,给我把这歹人拉下去!”
  却不想他话音未落,身后一雄武非常、锦衣华服的壮汉伸手捏住了他的肩膀,直捏得他龇牙咧嘴。
  “你先一边儿去,这位姑娘还没给我们大伙儿讲完呢。”
  小筑老板被扔到一旁,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听得白持盈敲起一声止语木响,美目巧兮,眼神流转,换得满堂皆静。
  听得不远处生生马蹄入耳,知是方才那小丫头喊来了救兵,见目的已达,白持盈未多言,只勾唇微微勾唇,拱手一笑。
  “诸位看官,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7章 痴女儿结舌哭身世,呆贼人哑言道天机 ……
  灯火通明,帘栊上的穗子被夜风吹得飘飘曳曳,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一重,便似被惊到了一样一哆嗦,又复躺在夜色中。
  那方才离去的小丫鬟早已不复慌张模样,虽发髻还歪斜着,却是昂着脑袋翘着鼻头,身后跟着一队气势雄壮威武的士兵,施施然回到了听月小筑。
  “安王到——”
  那小丫头此时是气也不虚,手也不颤,一脚将台上的说书人踹下去,登上听月小筑那比平地高了半个人的说书台子,手中拿着一玉制的令牌举起,朝台下众人高声宣道。
  一时台下呼啦啦跪了一片人,白持盈虽从这主仆二人神色行止中猜出几分家世不凡,却不想一下子请来了洛阳城的三座大佛之一,心中暗道事儿起的过大,反倒不美了。
  这老安王,说来白持盈也是知晓三分。他是当今皇上的亲叔叔,先帝的同胞弟弟,十分有名的闲王。
  他只有一个独子,十几年前下南洋剿匪时意外病逝了,世子妃怀着遗腹子难产而亡,只留下一个因早产天生结巴的女儿,便是这真宁郡主萧如意。
  传闻这郡主是千娇万宠着长大,四岁时说着花开花谢多伤人心,老王爷便叫人生造了一院子永开不衰的纸花来,四季如春地开着。
  自己小时候也是见过她一两面的,只没想到这郡主后来张成了这么个……呆子姑娘。
  可方才那景况,除去找这被欺压的小姑娘的家里人,也未有旁的法子解围,思来想去也只得如此,白持盈心中暗叹一口气,只望得安王府这小郡主日后长个记性。
  一堂人平身后,那丫鬟才赶忙下来扶起白辜二人,从袖中逃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闭唇巧笑:“二位贵人快快收下,这是我家主子的一点儿小小心意,不成谢礼,不知二位贵人姓甚名甚?可到府上一歇脚?我家王爷实在是腿脚不便,不然万万是要来亲表谢意的,万望二位贵人莫要怪罪。”
  白持盈与辜筠玉对视一眼,皆瞧见了对方眼里的拒绝,便转头搭上那丫鬟的手,推辞道:“不敢当不敢当,待过会儿姑娘回了府上,万要替我二人问过王爷的好,王爷贤名我们久闻多时,今儿见了郡主气魄才知不愧是安王府的女儿,在这小小酒楼里竟然杀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见这小丫头骄傲地一扬鼻子,笑着回道:“那是!”说罢她一转头,望着那脸色惨白的听月小筑老板哼斥:“哪像有些人,便是不知道每天嘴里嚼些甚的干噎菜,叫人贻笑大方!”
  看她藏不住事儿的样子,白持盈心叹这主仆二人果然都还是个孩子脾性,忙忙打断她要继续的话头。
  “今儿还有事要办,便不多叨扰王爷了,妹妹万要回去代我们二人请安的才是。”
  那丫鬟见白持盈几番推让,也不强请二人了,只一把强硬将那满满当当的荷包塞到她手中,方才一行人有说有笑相跟着出了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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