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谢将军今日火葬场了吗——星云沉浮【完结】

时间:2025-02-22 14:45:27  作者:星云沉浮【完结】
  甚至连那扮演恶役一角的猪獾也都准备好了。
  慕溶月心满意足地站在凉亭之内,纵观山间美景,此时便只待另一个主角登场了。
  “小姐,为何你要将这生辰宴的地点定在了青林山?”杏雨就在这时好奇地问,“虽说青林山距离临州城并不远,但这毕竟是在郊外,况且山上一到夜晚就会冷得不行……小姐何不像往年一般,在家庆贺呢?”
  “往年的事,你难道忘了么?”慕溶月默默叹了一口气道,“正是因为往年的结果不尽人意,我如今才想着换一个思路试试。”
  她会选在青林山设宴,是因为……谢羡风。
  因为他从前偶然间在她跟前提起过一回。
  已经忘了话题是从何而起的,她只记得,他当时说,“青林山的风水养人,那雪景尤其最美。若有机会,我想去山上清修一段时日。”
  谢羡风的每一句话,她总是分外的捧场。那时也是应声附和道:“好啊。那么,待你休沐时,我们便找机会去山里住上一段时间。春日采桃,夏日吟诗,秋日酿酒,冬日赏雪;平日里便吃斋静心,修身养性。想想便很闲逸!”
  她手舞足蹈地描绘着美好的愿景,他却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或许,他当时只是随口一提,从没像她那般细致地想过。包括之后,他也没再有提起过要上山一事,可她却默默地将“青林山”三个字记了下来,一直到现在。
  慕溶月仰起头,看见枫叶枝头挂满了露水,她浅浅地笑着,感叹道:
  “也不知,今日能不能见到青林山的雪景。”
  若是再来上一场小雪,便是最完美不过了。
  ……
  慕溶月坐在木亭之内,热茶喝了一盏又一盏,直到晌午时分,也没盼来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等得有些疲倦了,便起身想活动一番。
  最后,牵着马匹,来到一片空旷之地。慕溶月轻车熟路地上马,比起一月前的生疏与拘谨,她的姿态已然游刃有余了许多。她驾着马飞驰,忽而朝着林间的桂枝飞出一箭,那枝头的露水抖落下来,箭心正中了一簇最灿烂的桂花。
  慕溶月缓缓放下了手中长弓,嘴角染上了纵情不羁的笑意。
  她日复一日地练习,也曾摔得遍体鳞伤,吃尽了那么多的苦头……如今,凭着毅力,终是熬出来了。
  “哇,小姐好厉害啊!”
  杏雨止不住地拍手称赞。她家小姐这双纤纤玉手拉得了弓箭,也弹得了琴弦——简直就是文武双才,她不由得更是崇拜了。
  慕溶月莞尔一笑,转而道,
  “把我的琴拿来罢。”
  于是,她兴从中来,端坐在山间小亭之中,轻撩琴弦,霎那间,琴音潺潺,是温润如水,凄婉连绵——犹如松风掠过山谷,又似山泉自幽谷蜿蜒流淌。
  这如此美妙的琴音,甚至还吸引了不少山脚下的游客闻声前来欣赏,倾慕者越来越多,皆是赞不绝口。
  琴乐流淌之间,杏雨忽而惊喜地抬起头来,举手捧着从天边落下的云点。
  “瞧,小姐,是小雪,青林山落雪了……”
  抬首间,慕溶月一袭绒白斗篷融于旖旎山色之中,她的青葱手指撩拨在乐弦之间,佳人对山奏琴,此情此景,美得就好似一幅画卷。
  慕溶月感到指尖沾染上了一丝凉意,直到垂长的眼睫也挂上了一颗雪花,她才迟迟地停下了弹琴,望向初雪的长空,欣然一笑。
  太好了。
  天公也作美。
  真希望能与阿羡一同见证这美好时刻啊。
  此时此刻,他又是在哪里,做着什么呢?
  ***
  白江城,酒楼之下,车水马龙。
  温暖如春的厢房之内,谢羡风抬手撩开珠帘,看见莫盈儿正坐在一扇屏风之内,与他目光相对。而李衡也坐在她身旁,见此状,便摇手道:
  “师兄,你总算来了。”
  莫盈儿手挥向另一端的空座,“坐吧。”
  谢羡风脱下了灰氅,坐在了莫盈儿身侧,举起酒盏与她略微相碰,当是打过了招呼。
  “师父呢?”
  莫盈儿轻叹了一口气,“父亲病了,正卧床休息,所以,便由我代他来会你。”
  虽然在来之前已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闻言,谢羡风仍然拧紧了眉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前日,一道圣旨下来,将父亲禁足在了家中。”莫盈儿缓缓解释道,“原是有小人告状,说在父亲的藏品阁中找到了一本不堪入目的藏书,里面都是些大不敬之词。父亲一时怒急攻心,才气出了心病。”
  谢羡风握着杯盏的手陡然用力,指节也发了白。
  “你也知道,父亲修了一座藏品阁,他平日里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就爱收集一些古董藏书。只是前些时日父亲忙于公务,一时疏于打理那藏品阁,定是有人趁机盯了上来,借势浑水摸鱼。”
  谢羡风震颤不已。
  “……这怎么可能?”
  “是。你我皆知,这不过是小人下作的诬陷。我正打算叫人去彻查这藏品阁的人员往来。只是……”莫盈儿语气一沉,“师兄,你可曾想过,陛下是真的对父亲起了疑心?”
  随即,她又补充道,“此事你并不知情,你今日所查的陈太傅,先前曾和父亲有过一段时日的往来,他们因有相似的收藏爱好而结识,交往匪浅……此事定是传到了陛下面前。”
  谢羡风紧皱眉头:“竟有这种事?”
  他今日所拘捕的陈太傅,谋逆之案已有了确凿的铁证。他结党谋私,贪赃枉法,所犯下的罪孽,罄竹难书。
  他怎配与莫老将军相提并论?
  莫老将军是他的恩师,他有没有逆反之心,他岂能不知?
  谢羡风一时失力,竟是将那手中杯盏猛地碾碎,“恩师方才立下了赫赫军功,陛下怎能让忠臣蒙此冤屈……”
  “正因为父亲战果累累,功高盖主,才会引来陛下的猜嫌,疑心他挟恩图报。”莫盈儿猛地捂住谢羡风的唇,“眼下世道正乱,师哥,谨言慎行!”
  谢羡风不做声了。
  莫盈儿又是一声叹息:“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很着急,但陛下放着那么多判官不用,唯独叫你去抄了陈太傅的家,这是在侧面地点我莫家,又何尝不是一种对你的提醒,总之,你我都要小心。”
  “……我明白。”
  谢羡风移开了眼,眸色晦暗。
  “这便也是我今日约你在此地赴约的原因。”莫盈儿神色愁云不展,“这段时日,为了避免谢莫两家有结党之嫌,师哥你还是轻易不要再来白江了。其实这酒楼也不是个好地方,人多眼杂,但我一时半会也实在找不到清净之地了。”
  良久,谢羡风才颔首道,“师妹,你也要保重。”
  “我会的。”莫盈儿承诺了下来,“这几日,我们都暂且回去想想办法。”
  “嗯。”
  话音落下,三人都没有再开口。气氛陷入了短暂的僵持。
  “对了,我记得,师哥,今日是你的生辰?”
  最后,是莫盈儿率先提了一嘴,挥手叫来了店小二,“小二,再拿两坛寒潭香来。”又亲自为谢羡风斟满杯盏,“师哥,这酒,当是我送你的贺礼了。”
  谢羡风兴致缺缺,并没有与她碰杯。
  “恩师落难,我哪里还有庆祝的心情。”
  莫盈儿没有强求,而是转为怀柔劝导:“危难时刻,你我更需要冷静自持,方能看清局势。”
  说罢,她又耐心地将杯盏推至谢羡风的面前,
  “来吧,喝一口。今日毕竟是你的生辰。”
  见谢羡风不为所动,李衡便也从旁劝说了起来,“师兄,我觉得师姐说得很在理。烈酒也能浇愁。”
  谢羡风终于逐渐被说动,端起杯盏,轻抿了一口。辛辣的酒味顺着喉头一路下滑,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莫盈儿欣然一笑,与他举杯相碰。角落里的李衡却是满是酸涩。
  这酒,他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横竖心中都难受,李衡神色复杂,索性移开了眼,不去看莫盈儿与谢羡风的碰杯。
  这时,他忽然注意到,屏风外似乎站着两个人影。
  那不是外人,正是谢羡风身旁的侍从。他们守在门前,一副看上去有话想说的模样。
  李衡便起身走了出去,既去解决侍从的事,也给身后二人留出了独处的空间。
  “将军正忙,你们有什么事?”
  那侍从耐心地等在门外,见来者是一向与主君交好的李副将,便犹豫了片刻,还是将信笺递了上去:“这是将军派在夫人身旁的小队发来的传信,还请李副将能转交给将军。”
  李衡拆开一看,只扫了一眼,便忍不住翻起白眼来。
  原来,那信上写的是慕溶月在青林山上布置了一场生辰宴,等着谢羡风去赴宴,已经等了好几个时辰了。
  都什么时候了,脑子里还是只有谈情说爱那一套,真是不识大体,分不清轻重缓急。
  李衡失去了耐心,面上烦躁地挥开那两个侍从。
  “行了,我会转交的,你们走吧。”
  却在待二人的身影离去后,转脸将那书信给撕了个干净。
第16章 第十六天【已替换】 火葬场了没……
  慕溶月独自在青林山上等了许久,都没有等来谢羡风的影子。
  一直到日落西山,夜色渐沉。
  慕溶月此次进山,身边带的侍从不多。只有四个武婢,和两个丫鬟。不知从何时起,慕溶月的身边就只剩下了他们几人,山上的行人大多都消失不见,连客栈的灯火也陆续地熄了。
  山间湿气重,慕溶月愈发感到寒气逼人,不由得抓拢了斗篷,手中的暖炉换了又换。
  已是酉时了,为何阿羡还迟迟不露面?
  难道……他已经忘了和自己的约定吗?
  不,不会的……她分明在几日前才去了信,谢羡风没有回,便代表他是知道此事的。
  他会来的。
  慕溶月始终留在原地,任寒风吹打,远眺的目光却是一动也不动,好似一块望夫石。
  杏雨不愿看主子再这样傻等下去,含泪劝道:“小姐,咱们回去吧!天色晚了,将军他不会再来了。”
  慕溶月的眼底渐渐布上一丝阴霾,踯躅不前,终是固执地摇首道:“我再等一个时辰吧……阿羡许是有公事耽搁了。若是他来了却没有见到我,那我的心意才算是白费了。”
  待到最后一缕残阳也从山边滑落,身边的油灯摇曳着,只散发出了微弱的光。
  今日青林山只陆续地下了一层薄雪,如今已然停了,化雪时反倒徒添了几分寒气,使得山间越发阴冷起来。见到慕溶月伸出来的手指都冻得生了红,鼻间还顶着几颗雪珠,逐渐被体温融化。杏雨心疼主子,便转而提议到:“小姐,那不如回轿子里坐着等吧,也好过待在这里,白白受冻。”
  慕溶月思索了几许,终于点了头。
  “也好。”
  杏雨便扶着慕溶月往山脚下的车轿挪动去。忽然间,她们身侧晃过一个人影,掀起一阵冷飕飕的阴风。
  一前一后的两队武婢立即摆出了护卫姿势,朝空喝道:“是谁?出来!”
  回应她们的,却只有阴森森的山风。
  慕溶月不由得屏住了呼吸,胆颤心惊。杏雨也害怕地朝慕溶月贴拢了几分,惶惶不安。
  其中一个武婢便举起照明的火把道,“主子,夜路黑,让奴婢为你开路吧。”
  于是,几人便如履薄冰地继续往山下走去,慕溶月不知想起了什么,脑子里却是嗡的一声炸开了。
  难道……是山匪?
  她只知道,西北一带的庐南地区出了乱子,流寇盛行。只是没想到,这阵妖风竟是也吹到了临州。
  会是山匪吗?
  但愿是她虚惊一场。
  慕溶月如履如临地回到了车轿之内,此时窗外已是夜阑人静,天彻底黑了下来。
  慕溶月心口漫起一股颓丧之感,空气也变得死气沉沉。她这一等,竟是从天亮等到了天黑。
  她望着不远处的亭内,来时意兴阑珊地布置这布置那,此刻却再没有了那欢庆的心情。
  好端端的惊喜却变成了惊吓,像一道阴影挥之不去。
  杏雨心急如焚地守在车轿前,一面害怕真的遇上了土匪,一面又焦急于谢羡风迟迟还不现身,嘴上不由得着急了些:“将军怎么还没有来?是不是路上遇着什么事了?”
  慕溶月心中一惊,下意识脱口打断道:“莫要胡言……今日是阿羡的生辰,要避谶。”
  “……对不起,小姐。”
  杏雨悻悻地捂住了嘴,说者无心,听者却是有意。慕溶月开始止不住地胡思乱想起来。难道,阿羡真是路上遇见了什么不测?担忧裹挟着恐惧一并袭来,砸得慕溶月几乎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阵阵长嚎此起彼伏地在车轿周身响起,似是野兽扭曲的嘶鸣,令人不寒而栗。
  慕溶月原本低沉的心瞬时又提了起来,她吓得汗毛倒立,不禁攥紧了车门,“——是哪里的声音?”
  那武婢刚举起长剑——竟被黑暗之中冲出的一道黑影猛地扑倒在地!
  杏雨惊声尖叫起来,慕溶月定睛一看,原是那饿狠了的猪獾冲破了围栏,正扑在武婢身上胡乱地撕咬着。武婢正用长剑阻挡,但很快就力不从心起来。
  野猪伤人了!杏雨吓得双腿发软,但还顾及着慕溶月,连忙将她推上了马车,“小姐,快上马,快走呀!”
  慕溶月却没有挪动,而是颤着手,凝神屏息地举起长弓。夜色阻挡了她的视线,好在她能依稀通过被踩动的树叶声来辨别方向。
  咻——第一箭空了。慕溶月迅速调整姿势,再度拉开——
  又是凛厉的一箭——那猪獾嘶吼一声,沉重地倒在了地上!
  之后又是一阵嘈杂,其他野猪不知受到了什么惊吓,忽而迅速四散而逃起来。未几,四周终于再度恢复了安静。
  危机终于解除。好在武婢只是手臂受了一点擦伤,在一旁简单地止血。杏雨则是忙不迭去察看慕溶月的状况。
  “小姐,你有没有怎么样?小姐……”
  慕溶月仍站在原地,身形摇曳。杏雨扑过去看她,才发觉她此刻眸中蓄满了惊魂未定的泪水,仍然心有余悸。
  若说,慕溶月最开始学习骑射之术,是为了让谢羡风对她刮目相看。
  那么,此时此刻,她无比地庆幸自己的这个决定——只为数日来的埋头苦练,才叫她有了如今的底气在身,也让她能更加的勇敢,临危不惧。
  可是……
  阿羡,我好想你……
  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直到这时,慕溶月才终于接受了这个残忍的事实。
  谢羡风不会再来了。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