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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韫天机——鲤鱼无虞【完结】

时间:2025-02-24 14:51:22  作者:鲤鱼无虞【完结】
  李行韫倒也没抓着这桩事不放,长指一晃:“茶。”
  昭昭乖乖地奉上茶。
  才抿了几口茶,榻上这位大爷又开始发话,“伺候孤更衣。”
  “陛下今日穿哪件衣裳?”昭昭瞧着内殿已经挂上了几件常服。
  “你觉着呢?”
  “这件乌金缕金祥云纹袍和这件鸦青白带水纹衫,还有这件藏蓝游鳞纹袍也不错,陛下要哪件?”
  “孤要,”李行韫指向昭昭并未提及的一件殷红并蒂莲弹墨长袍,“这件。”
  就知道折腾她,幼稚。
  昭昭默默腹诽,但还是取了李行韫要穿的那件衣裳来,任劳任怨:“烦请陛下起身。”
  李行韫站起身,却是与昭昭擦肩而过,朝外殿走去:“忽地又不想换了。”
  ……
  昭昭咬紧牙根,她忍。
  平安无事地用过膳后,李行韫又回去上书房批阅奏折去了。
  昭昭自然是心安理得地又窝在李行韫的床榻上,享受了美美的午憩,在万戚宫待到直到快要申时末,毒辣的日头消去了些,才悠悠回宫。
  却不想,她才刚躺下自个的软榻放松一下,芮儿就面色慌张地跑进来禀报:“娘娘,王昭仪,宜充仪还有淑贵人都来了。”
  “王昭仪?”王太尉的女儿王瑾瑜?
  “正是。”芮儿担忧地点点头。
  宫里传闻王昭仪自王太尉命殒之后,便是打宫门都未曾出过一步,想来亦是为父亲之死而悲痛欲绝。
  其实那日侧殿之上,昭昭看得出王太尉之异并非是瞧见了他袖中的短剑,正如李行韫所说,外臣入殿,重重审查,皆查不出王太尉身上之异,更何况彼时王太尉几十尺远,必然不会亮出短剑。
  昭昭是从王太尉身上找到答案的,那时王太尉行路时,脚步微颤,下肢略微浮肿,像是血液不通畅所致,瞳孔涣散,眼神无力聚焦,似乎是中蛊之状。
  王太尉显然是被有心之人操纵进殿刺杀李行韫的。
  背后之谜昭昭无从得知,但李行韫对王太尉的处置却是令昭昭出乎意料。
  他并未对外宣称王太尉刺杀之事,甚至还赐予王太尉护国公这等身死爵位。
  他保住了王氏全族的性命。
  虽不知他背后的用意如何,但至少他并非是滥杀无辜的暴君。
  无事不登三宝殿,昭昭从未与王昭仪打过交道,此番她前来,不知是因为册封赐号一事,还是有别的目的所在。
  “请她们进来吧。”昭昭只能又爬起来。
  “要不要奴婢去请瑞福公公过来?”芮儿面露焦急,瞧着昭昭的脸色说道,“几位娘娘来怕是来者不善。”
  “不必,”昭昭捏了捏芮儿脸上的软肉,宽慰道,“我自个儿可以应付。”
  ......
  “蕙姬娘娘安好。”屋门前的珠帘还未掀开,缇淑的声音就先从外面传了进来。
  一席人走了进来,缇淑走在前头,纵是心中有多般嫉恨,仍是姿态做作地行了一道礼,语气却是不善:“想来那日御花园的话当真是一语成谶,许妹妹如今真是一飞冲天。”
  缇淑念着娘娘二字都在咬着牙根。
  果真是哪修来的狐媚子,竟真那般不知羞耻地闯入陛下寝宫。
  这许苕不知哪生来的好运气,真印证了她随口胡缠的话,靠那些个狐媚手段竟真得了逞,如今一夜侍寝得了陛下的宠爱,不仅位分连生五级,陛下还亲自赐了许苕名号,这如何说也都是史无前例的莫天殊荣。
  今晨一听到宫里的小太监禀报,她便是被气得连连摔了好几个往日心爱的茶盏,午憩也睡得不安稳。
  好不容易才压下心里的怒火,方才一听见沁宜轩有动静了就忍不住过来想找许苕的不痛快。
  昭昭掩袖娇笑:“淑姐姐说笑了,哪有什么一飞冲天,不过是陛下垂怜罢了。”
  昭昭作出这副矫揉造作的模样与御花园那日缇淑拿着陛下赐的步摇显摆的姿态如出一辙。缇淑当下脸上的笑就僵硬至极,细软的手指紧攥着衣袖发了红。
  “淑妹妹不想笑便别笑了,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在逼着淑妹妹哭呢。”宜婳步态悠悠,睨了一眼缇淑便擦肩而过。
  她一手扶着侍女的手,脑袋抬得像只骄傲的孔雀,四处环顾了一周,语气中带有嫌弃的意味:“许妹妹,你这沁宜轩还是逼仄了些。”
  昭昭这下真是被默默伤到了,果真还是宜充仪说话最呛人。
  走在最后的应当就是王昭仪了。
  娉娉袅袅,姿态优雅,又生得温婉佳人的好皮囊,谁看了不说句好一个我见犹怜的美人。
  这是昭昭头一回见到王昭仪。
  “见过两位姐姐。”昭昭按照惯例行礼。
  王昭仪只浅扬唇角,面色淡淡地朝昭昭点了个头。
  “我说真的,你不如改日搬到微栖宫,我那侧殿两个都空着呢,虽说侧殿也不大,但无论如何也比你这宽敞。”
  宜充仪这下半句话令缇淑有些诧异,昭昭也着实怔了一瞬。
  缇淑也不过惊讶了一瞬,后又开始猜测宜婳意欲何为,她偏就不信这宜婳会那么好心。
  “谢过宜姐姐的好意,但妹妹这沁宜轩虽小,可倒也住得算是舒坦。”昭昭也猜不透宜婳究竟在想些什么,但面上依旧笑着答道。
  “随你,”宜婳也不过随意一提,昭昭答应与否并未放在心上,随后跟着缇淑坐了下来,又问道,“可有茶水?”
  “冰镇的酸梅汤可好?”昭昭贪凉,最是喜欢在午时喝上一口冰冰凉凉的酸梅汤,因而沁宜轩常常备着。
  ......
  宜婳和缇淑,昭昭各要了一碗冰镇的酸梅汤,王昭仪要了杯温茶。
  四人就这般各怀心思,面对面地坐了下来,但许久都未曾有人开口说话,屋子里的气氛当真是出奇的和谐又诡异。
第7章 真相 宜婳轻抬玉……
  宜婳轻抬玉手,身旁的宫女便极有眼色地递上了一块手绢,她拿起手绢擦拭两下唇上的水渍,率先打破了沉默:“我此次来呢,是有东西要给你的。”
  只见宜婳身后的婢女拊掌两下,屋外的内侍将一箱不知什么物什抬了进来。
  “那日御花园你说自小身子骨不太好,艳羡我气色红润。”
  “这是阿母为我从四处搜罗来的上好补药,你且好生用着,将自个儿的身子骨养好了。”
  “如今你已能为陛下解忧,身子可不能再如同从前般羸弱,自然要时刻保持些好气色,才能同我一般......”宜婳没再将话说下去,但在场的人皆十分清楚未完的话是什么。
  同宜婳一般,与陛下日日相见还能面色红润。
  御花园那日昭昭恭维宜婳所说的话。
  直到这里,昭昭便全都清楚了。
  宜婳今日前来,想来或是为了拉拢她,毕竟后宫争斗,仅凭一枝独秀,势力未免过于单薄。
  不过以宜婳以往的性子来说,能放下眼前一时争斗有此长远目光实在是有些困难,想必是其背后有人指点一二。
  昭昭猜想的不错,自陛下诏令一出,宜婳的母亲尚书郎夫人秦氏马不停蹄地便进了宫。
  秦夫人在京都算是声名远扬,她并非尚书郎宜道杰的发妻,初入尚书府时也仅是府中一个身份低微的小妾,而如今却是尚书府的夫人。
  秦夫人能一步步从小妾走到今日的正妻,其心思手段可想而知并不简单。
  “多谢宜姐姐,姐姐竟这般将妹妹随口一句话放在心上,妹妹心中真是百般动容,一时间竟欲潸然泪下,姐姐待妹妹千般好,妹妹又当何以为报?”有好东西昭昭自然是客气客气,进而全盘收下。
  “弄得这般矫情作甚,不过一点药材,我无需你回报什么。”宜婳似乎满不在意,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身旁的王昭仪,脑中却是忆起母亲晨时进宫同她说的话。
  “陛下登基以来,后宫势力呈衡稳之状,如今许苕一朝侍寝,妃位连晋五级,又得了赐号,此般情状前所未有,阿母看来,后宫局势怕是要有一番变动。”
  秦夫人年过三十,却仍旧耀如春华,螓首蛾眉,风韵犹存,丝毫不见苍老之色,此刻她端坐于软垫之事,蔻丹捻起茶杯,朱唇轻抿。
  “阿母莫要紧张,那许苕不过是一个九品芝麻官的女儿,想来是掀不起什么波浪的,依阿若所见,陛下不过是一时兴来,或许再过些时日,那许苕便会再度失宠。”宜婳从未将那许苕放在眼里过,初见之时她的确为那样的蛾眉曼睩所惊骇,生了嫉恨,可后又转念一想,一个身份低微的前臣之女,再如何兴风作浪也翻不到她的头上去。
  “阿若!母亲如何教导你的?”秦夫人语气一变,神色尖锐,竟是有些骇人,“切忌狂妄自大。”
  宜婳一颤,登时慌张地跪下认错,身子禁不住地发了抖。
  “许承直是前朝遗臣,陛下自然不会重用他,”秦夫人放下手中的茶杯,犀利的眸色扫向面前的宜婳,“阿母担心的是,有心之人。”
  “阿若不解,何为有心之人?”宜婳听不明白。
  “自然是那些个能掀得起波浪的。”秦夫人神色稍有缓和,立起身来在殿中悠悠踱步。
  “前朝遗臣之女许苕得宠,必成众之矢的,可倘若有人与其交好,那么局势将大有不同。”
  “如今太尉之位空虚,想必早已有人蠢蠢欲动。”
  秦夫人在宜婳身前停步,一字一句警示道:“阿若。切莫忘记入宫时阿母所教你的,入宫为妃,并非仅是你一个人的前程,更是整个宜氏家族的前程。”
  “听阿纪说了那日御花园之事,母亲在京都寻了些名贵的药材,你午时便给那许苕送去。”
  “母亲要你赶在其他人前面与那许苕交好。”
  ......
  忽地想到母亲,宜婳的手控制不住地发颤,只得双手在袖中交叠紧攥才勉强看不出异样。
  又打起精神心不在焉地闲聊了两句,宜婳便寻了借口匆匆离去。
  昭昭欲说些什么,但在不经意瞧见掐得发红的手背后,终究什么也没说。
  沁宜轩就只剩下三人。
  缇淑见今日宜婳这般反应,觉得没趣极了,心下也猜到几分宜婳的心思,但心中更多的是不屑。
  那宜道杰虽为尚书郎,可祖上并无根基,并非名门望族,归根到底也不过是小门小户一朝翻身罢了。
  她可乃乾元世家之后,怎会和那宜婳一般轻易对一个外臣之女低头。
  如今既然借刀杀人不成,她便亲自动手,势必要将属于自个儿的一一夺回。
  “许妹妹春风得意,可要站稳些。”
  缇淑勾唇笑着,留下这么意味深长的一句话,便起身告辞。
  “多谢淑姐姐关心,妹妹必会稳如磐石。”昭昭柔柔笑道。
  今后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缇淑脚步一顿,并未回首,扬尘而去。
  昭昭将目光落在正在小口品茶还未有开口迹象的王昭仪身上,贴心问道:“娘娘可要再添些茶?”
  “不必。”王瑾瑜一顿。
  “此前我与你从未有过交集,你便不好奇我今日是为何而来?”
  昭昭对上王瑾瑜有些纳闷的双眸,从容一笑,“怀兰不问,便是心中已有了答案,只是不知是否与娘娘心中的答案一致。”
  “娘娘可是想问怀兰有关王太尉的事情?”
  王瑾瑜点头:“是。”
  “娘娘对于此事,有何疑问?”
  王瑾瑜脱口而出:“那日我阿父当真是因护驾而殉身?”
  昭昭并未立即回答,而是又问道:“娘娘可知自己在问什么?”
  “我知道此问不该,”王瑾瑜看着昭昭的眼睛,语气很是坚定,“但我相信你。”
  昭昭浅笑不语。
  李行韫的诏令已达天下,若再有旁疑便是对九五之尊的不敬。
  这酸梅汤固然好喝,只是口中留涩,昭昭接过芮儿奉上来的茶水漱了口,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与娘娘素未相识。”
  “娘娘何故信我?”
  “又何偏选在今日寻我?”昭昭仍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王瑾瑜抬起眼:“你不信我?”
  “非也,不过了解娘娘心中所想罢了。”
  沉默良久,王瑾瑜似乎妥协,才又重新开口。
  “你问我何故。”
  王瑾瑜自嘲一笑,呢喃自语:“我的阿父死了。”
  “我的阿父死了!”她的声音颤颤巍巍,可怜极了。
  “只一道诏令,”猝然间王瑾瑜语气变得激动起来,“往日身体分明还算康健的父亲便成了一个死人!”
  “若无亲眼所见,你让我如何相信这一切?”王瑾瑜几近声泪俱下。
  她攥住昭昭的手,眼眶中蓄满了晶莹的泪珠,却忍住不掉下来:“我没有旁人可信了,那日只有你在殿中!”
  王瑾瑜满目通红地哀求:“许苕,我想知道真相。”
  昭昭沉默良久,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
  “既如此,我便告诉娘娘。”
  王瑾瑜闻言眼眸一亮,满怀期待地望着昭昭。
  “那日侧殿之上,王太尉进殿与陛下有要事相谈,我欲告辞之际,有一刺客忽地冲入殿中,直击陛下一人,王太尉英勇无畏,替陛下挡下了这一剑。”
  王瑾瑜神色一暗。
  只听见昭昭继续讲道:“那日所发生之事与陛下诏令所称一般无二。”
  “娘娘请节哀。”昭昭敛下眼睫,声音舒缓。
  “王太尉虽已身死,可其为陛下,为赟朝,为天下所鞠躬尽瘁的事迹必定会载入史书,流芳百世,千古留名。”
  ......
  “娘娘,那日侧殿之事难道真是另有蹊跷?”
  昭昭盯着王昭仪用过的茶盏不知在想些什么:“为何这么问?”
  “旁人我不知,但那日奴婢一直在宫门口等着您,并未听见有什么动静,按理说,若有刺客来袭,门口那些守卫也应当第一时间赶到侧殿保护陛下,可他们并未有什么异常之举,从一而终地守在宫门。”
  “芮儿,你也睡糊涂了?”昭昭话中带着笑意,眸中却已然带上了告诫之色,对着芮儿无声摇头。
  芮儿立即心领神会,改口道,“奴婢睡糊涂了,那日侧殿有异,守卫们都很慌乱。”
  昭昭被芮儿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又抿了一口茶水,神色才恢复镇静。
  “许多时候,事实的真相并不重要。”
  芮儿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只是觉得彼时娘娘的声音遥远悠长,好似来自很远的地方。
  昭昭才端坐不到一会儿,也不知跟谁学的,又有气无力地躺回了榻上。
  “娘娘,晚膳用些什么?”芮儿并不深思,她虽大字都不识得几个,可道理她却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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