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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阳诡话——鹤官山【完结+番外】

时间:2025-03-01 14:53:42  作者:鹤官山【完结+番外】
  小满瞠目结舌。
  也不知沈家主用了什么手段,居然惹得陈道生对沈家死心塌地,连名声都不要了么?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小满意识到不能再半推半就拖下去,当即表明自己的态度:“我不嫁。”
  “没让你嫁。”
  “……娶也不行!”
  小满咽了口唾沫,解释道:“七月十五中元节,鬼门大开,阴气极重。”
  她沉吟片刻后咬了咬唇:“……若女儿不情愿,父亲又当如何?”
  凭小满之前来对沈家主的了解,溺爱沈千的他绝不会违背她的意愿强点鸳鸯。可事到如今,她保不准沈家主会为了达到目的做出什么事情来。
  沈家主沉默不语。半晌,他终于转过头来,落入门口的朝阳照出他冰冷狠戾的目光。
  小满从未见他露出过这样的神情,即便是沈家十三祭一事败露,名声大败,沈家主也从未像现在这般阴骘。
  他嘴唇翕动,极其缓慢地吐出几个字:“你不情愿,也得嫁。”
  一股寒意自脚底蓦地升起,小满下意识想要逃离,却听得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她不嫁,我嫁。”
  ――第一卷 《十三祭》完结――
  ――第二卷 《血嫁娘》敬请期待――
第27章 当年事只道不寻常 “鬼压床”“他不是……
  “爱人呐, 莫流连
  泪鬓斑白,红烛到天明
  前世缘来今生续,唢呐连天喜轿起
  青丝缠颈, 血衣作聘
  阴人抬轿,百鬼送亲”
  ――第二卷 《血嫁娘》启――
  “轰隆――”一道闪电划破寂静的黑夜,雷声惊人。
  暗夜, 大雨倾盆。孟夏的暴雨没有一丝前兆,猛烈地袭击着这座夜幕里的古城。
  风雨纷乱, 悬梁灯笼在狂风骤雨中摇摇欲坠。豆大的雨点砸得窗户哐哐作响,似一记记重锤砸入榻上之人的梦乡。
  倏地一道闪电划过夜幕,冰冷的白光透过窗户的缝隙, 投射出斑驳的阴影,如鬼魅的手指在墙上扭曲舞动。
  阵阵雷响在耳边清晰地放大。小满睡意昏沉, 眼皮似有千斤重,沉甸甸的说什么都掀不开。
  身体变得沉重……仿佛有千钧之力压在胸口, 半分动弹不得。
  “嗬……呃……”
  肢体仿佛不受控制, 巨大的压力使得小满喘不过气。喉口堵得发疼, 她想要尖叫,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一股冰冷的气息附在她耳边, 似是在窃窃低语。小满吃力地将眼皮掀开一条缝,恍惚间发觉床边竟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
  小满瞬间清醒。
  鬼压床。
  那身影扭曲着, 变化着,小满看不真切。狰狞的鬼魅没有五官,长长的手臂蜿蜒曲折,竟如同蛇一般,缠绕上小满的面颊……
  一阵寒意自脚底袭遍全身,肌肤似乎扎了无数根细密的刺, 密密麻麻而又细微的痛感。半醒半寐间,她极力扯着嘶哑的嗓子低喊:“蒲月……蒲月!”
  无人应答。
  小满颤抖着伸长手,抓住床头柜上压着的桌布,毫不犹豫奋力一扯。
  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杂乱声响,紧闭的房门被人一把推开,蒲月裹挟着满身寒气快步上前来:“大小姐!”
  “大小姐,您怎么了!”
  房门打开一瞬,原本浑身紧绷如弦的小满骤然失去了桎梏,四肢软绵绵地趴在榻上。脖颈间的束缚莫名消失,她低低地咳嗽,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蒲月扶着她坐起身来。小满抚着心口良久不能平复。
  她揉了揉眉心:“方才做了个噩梦。”
  蒲月闻言,迟疑道:“……难不成,是因为没有服用安神汤药吗?”
  小满不可置否。
  “许是戒断反应,但那汤药,我是不可能再服用了。”
  窗外雷声大作,小满缓缓起身走到窗边,注视着雨色朦胧中的夜晚,思绪蓦地回到几日前。
  -
  沈家主神情阴翳,他嘴唇翕动,极其缓慢地吐出几个字:“你不情愿,也得嫁。”
  一股寒意自脚底蓦地升起,小满下意识想要逃离,却听得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她不嫁,我嫁。”
  小满和沈家主俱是一惊,二人转过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来人身形削瘦,面色苍白如纸,神色恹恹,赫然是沈万。
  沈家主脸色大变:“万万!谁放你出来的?我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乱跑么!”
  “……父亲,大姐不愿嫁与陈道长,还请父亲莫要强点鸳鸯。我倾慕陈道长已久,不若让我代替姐姐……”
  “你……你说什么?”
  “父亲,沈万不孝,我心悦陈道长……”
  “胡言乱语!万万,你是不是病糊涂了?陈道生是你大姐的未婚夫,你的准姐夫!这成何体统!”
  “父亲!强扭的瓜不甜,您又何必……”
  “够了!简直是胡闹!”沈家主神色愠怒,猛地一甩袖子:“今日这些话,我权当没听过。你们谁都不准说出去,亦不能在外人面前提起此事。”
  “这婚事,就这么定了!”
  小满终究是忍不住开口:“父亲,女儿不愿与陈道生结亲!我自会找到陈道生与他说清楚前因后果,将这门亲事推掉!”
  “你!你!你们……”
  沈家主颤抖着手指了指沈千,转而又指向沈万,终不过长叹一声:“你们俩……简直是气煞我也! ”
  双方争执不下,最终各退一步,这事才算是勉强过去。
  ……
  小满回过神来,窗外风雨渐歇,雨声淅淅沥沥,她也方才稳了稳心神。
  即便她百般推辞,沈家主依然不肯退掉她和陈道生的亲事。不过多亏了沈万的介入,让沈家主无可奈何,将二人婚事提早了半个月,定在农历的六月三十日举行。
  只要不是在七月,那便是好的。
  小满眼睫低垂,无声地轻叹一声。
  ――据她了解,后世有关沈家末代一家的记载中并没有“陈道生”此人,且对于沈家大小姐沈千的描述,也是“无夫无后,红颜薄命”。
  所以,即便是她现在应下了这门亲事,她也能够保证――自己和陈道生绝对不会真的结为夫妻。
  她倒要看看,沈家主费尽心思撮合她和陈道生,到底有何目的?沈家最后的覆灭,是否和这门奇怪的亲事有所关联?
  ――陈道生明明身为正派人士,为何不惜与她结亲,以身入局?
  ――还有沈亿,还有所谓长生石……还有诸多谜团,等着她去一一破解。
  小满阖上眼帘,闭目沉思。
  肩上蓦地一暖,有人为她搭上外衣,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蒲月。
  她突然低低开口:“蒲月,依你来看,沈万是个什么样的人?”
  蒲月有些茫然,虽不知她为何这么问,却还是一五一十地答道:“咱们沈家之中,要说最难能见着面的,就数这二小姐沈万和二老爷沈二折了。一个身娇体弱避人不见,一个满心神佛鲜少归家。蒲月与二小姐未曾往来,只见过几面,觉着……她是位性子弱的主儿。”
  “是么。”小满缓缓转身,背靠在窗框上:“沈万喜欢陈道生。”
  此言一出,吓得蒲月倒吸一口冷气。
  “奇怪,甚是奇怪。”小满摸着下巴沉思:“这沈万和陈道生分明面都没见过几次,我记得上次他们初见时,沈万可是连看都不敢看陈道生一眼,对他避之不及。”
  蒲月迟疑片刻,应道:“……兴许,二小姐是在害羞?”
  小满抿唇不语。
  ――若真是这样,似乎还说得过去。
  她转头看向蒲月,蒲月立马会意表忠心:“大小姐放心!蒲月绝对会将这些话烂在肚子里的!”
  “不过,大小姐最近还是小心些三姨娘才是。上次因为您立的那个门牌,三姨娘很是不甘心。再加上之前你们的那些恩怨……新仇旧恨,她正愁没机会报复您呢!”
  小满嗤笑一声,不以为意。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既然原来的沈千和春三娘关系如此之恶劣,那为何沈千和沈亿却相交甚好?这其中,难道有什么隐情?
  小满百思不得其解,试探着问蒲月:“之前的事我大都记不清了,你可知我和沈亿,是如何交好的?”
  “您说三少爷?”
  蒲月侃侃而谈:“三少爷自幼身体不勤,爹不疼妈不爱的。三姨娘对他很是严苛,稍有一点不顺她心意,对着三少爷便是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平日里更是肆无忌惮,三天两头对他恶语相向拳打脚踢……”
  “那是大小姐您将蒲月带回沈家的第一年。蒲月记得最开始的时候,您和三少爷本无过多交集……”
  -
  十一岁那年,沈千无意间经过春三娘的院子,恰巧撞上春三娘惩罚沈亿的情景。
  年仅八岁的沈亿被罚跪在沈家庭院的鹅卵石小道上,膝盖膈得生疼,却不敢违背春三娘的命令。
  而春三娘就站在他面前,扯着那张令人厌恶的嘴脸肆意辱骂:
  “不学无术,胆小如鼠,你这种废物将来能有何作为!”
  沈亿垂首默默听着,神情没有丝毫波澜,似是早已习惯这样的辱骂。春寒料峭,沈亿衣衫单薄,又正值长身体的时候,实属有些可怜。
  沈千见不得春三娘这幅咄咄逼人的模样,脑子一热,风风火火走上前去,语气揶揄:“哟,三姨娘好大的威风。”
  此时的春三娘还未和她撕破脸皮,皮笑肉不笑,道:“这小崽子整日游手好闲,胸无点墨,连先生教的书都记不得。我正教训着呢,好给他长点记性。”
  沈千拉长尾音“哦~”了一声,阴阳怪气道:“原来是三弟背不得礼义诗经。三姨娘这阵仗,我还以为三弟犯了多大的过错呢!”
  春三娘的假笑僵在脸上:“我也是为了他将来有所作为。”
  “有所作为?”
  沈千像是听得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走上前一把将沈亿从地上拽起来,当即回怼道:
  “难道三姨娘是什么很有作为的人吗?嗯……别说,还真是。从一介伎子摇身一变成了沈家姨娘,想来其中……学问不浅吧?”
  春三娘脸色骤变,眼神冷然。
  沈千却丝毫不怕,她视若无睹,悠然笑道:“说来惭愧,我自幼勤学,自诩研读诗书古文多年,倒是不曾悟得其中要领。三姨娘目不识丁竟有如此心计谋略,这一点我倒是该向三姨娘好好学习呢。”
  这一番夹枪带棒的挑衅下来,三姨娘竟噎得还不了口。她脸色被气得发青,又不能对沈千动手,只得愤然转身离去。
  看着春三娘吃瘪,沈千只觉心中畅快无比。一低头,却发现沈亿恰巧在偷看自己。
  沈亿生得白净,额间一点朱砂显得格外醒目,如坠入雪中的一朵红梅,让人一时无法挪得开眼。
  瞧见他愣愣看着自己的模样,倒是让沈千莫名生出一股怜惜之情。
  她抬手轻轻揉了揉沈亿的脑袋,竟真像一个大姐姐般语重心长道:“男子汉大丈夫,别造就一身窝囊气,给我拿出沈家人的骨气来。”
  “不就是读书作诗么?简单得很,姐姐教你。”
  自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沈千时不时会找机会躲过春三娘,偷偷教沈亿认字作诗。
  直到有一天,沈亿终于出师,他拿着一张纸找到沈千,他说那是他的第一首原创诗。
  沈千好奇接过一看,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的,最上面赫然写着两个醒目大字:
  《咏犬》。
  沈千:?
  她揉了揉眼睛,仔细辨认着沈亿接下来鬼画符般的字迹:
  “犬犬犬
  白瞎两只眼
  给它点颜色
  蹬鼻子上脸”
  小满忍不住打断:“不是我请问呢?”这作诗方式简直能和传闻中那位南胥古国的昌宁公主一决高下了!
  蒲月咳嗽清嗓:“自那以后,大小姐很识趣地不再教他作诗了。”
  小满扯了扯嘴角:“毕竟天赋使然,不得不服。”
  话锋一转,蒲月又道:“不过,因为大小姐您的出现,三少爷那本枯燥乏味的童年才有了些盼头。所以这么说来,您也算是三少爷黑暗时刻中的一道救赎吧?”
  “救赎?”
  小满内心咯噔一下,沈亿的脸再次浮现在眼前,和记忆中某些模糊的东西层层重叠在一起。
  “救赎么……”
  哥哥他,于我而言,才是真正的救赎吧。
  ――虽然他不是人。
第28章 阴间魂不胜人间鬼① “在母亲的头七,……
  小满第一次见到大雪时, 就知道他不是人。
  她生在大山深处的一座村庄,交通不便,信息闭塞。村子很是落后, 重男轻女的封建恶臭思想荼毒着村里的每一个女性。
  十三岁那年,小满自学考到当地镇上最有名的一所中学。那时的她,名字叫做厌女。
  村子距离镇上很远, 要翻过好几个山头、再走一段蜿蜒曲折的水泥路才能抵达。出发上学前,母亲亲自为她梳着头, 苦口婆心道:“贱名好养活,厌女这名字还是我给你起的呢。”
  小满看着镜子里的母亲,毫不留情地戳穿她:“贱女这名字也不错。”
  母亲梳头的动作顿住, 下一瞬,那双枯瘦如柴的手握着木梳, 朝着小满的头狠狠地砸下来。
  后脑传来一
  阵剧烈的痛感。小满的额头重重砸到桌沿上,母亲尖锐的嘶吼在她耳边炸开。
  ――贱女是她的名字。
  -
  在小满记忆中, 母亲一开始不是这样的。
  她是被人贩子从外边儿拐进山来的大学生, 被迫嫁给年过四十的单身汉――也就是小满的父亲做媳妇。
  父亲花一千块将母亲买了来, 他将她的身份销毁,给她取名为贱女。顾名思义, 是低贱卑微,人人路过都能踩一脚的女人。
  在生下女儿之后, 父亲的态度不但没有缓和,反而变本加厉愈发猖狂。
  自小满有记忆起,母亲想方设法翻墙出逃,三天两头遭骂挨打。脸上和身上总是点缀着淤青红痕,那也都只是些家常便饭。
  母亲的性子阴晴不定,她有时候待小满极好, 视若珍宝;有时候却又突然反目,仿佛小满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想要置她于死地般。
  母亲会偷偷教小满认字读书,也会毫无理由地对小满拳打脚踢,只为派遣心中的不满和委屈。
  -
  又是一次出逃失败,母亲挂着一身新添的伤痕,失神地靠在脱皮落灰的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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