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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姊——年可【完结+番外】

时间:2025-03-04 14:39:27  作者:年可【完结+番外】
  他会笨拙地拿着笔画画,画的是花,也是人。
  后来他终于画出了一幅女子的画像,那女子执花坐在窗前,一朵向晚花遮颜。
  只一双眉眼低垂。
  “师父,这是谁?”
  “你师娘。”
  “师父怎么不画师娘的脸?”
  “因为为师不配画。”
  严钰本以为,师父是觉得自己笔力不够,描摹不出万一,后来才终于知道,他的师娘就死在了师父的眼面前,是他唯一没能救下的人。
  他还知道,他的师娘,亦是反贼宜王之女,她是为父赎罪而死。
  可是,那又如何,严钰想,她仍旧是他唯一的师娘啊。
  后来时间久了,师父就再没有提过师娘了。
  他开始做很多事,比如对他倾囊相授,比如请了夫子带着他一起学习。
  前些日子,京中突然来了人,他听到了,是侯府的侯爷!
  也是那日起,师父突然就开心了起来。
  他开始准备更多的东西,严钰本是不明白的,直到今日小姐身边的琴戟带着一张赐婚圣旨回来,他才明白,是小姐要嫁人了!
  嫁的就是那裴将军!
  哦不是,现在不是将军了,但是在严钰眼中,他就是完全不虚于师父的大将军!
  “严钰,准备准备,回京。”
  “是!”
  这一年,新帝登基,百业待兴。
  这一年,新政先行,擢考改制。
  四月廿七,新帝亲面擢考五等共四十六名学子。
  新帝有问,社稷贵策,政以民惠,革新苦于变乱,避事而荒政,何为?
  在场四十六人,洋洋洒洒皆自论述。
  这一日,其后十年间国之栋梁者,皆聚于此。
  四月廿八,立夏。
  严之瑶在一片锣鼓喧天中打开门,话本里的高头大马身着喜色,其上之人红绸攒花,比之艳阳更盛。
  金榜题名,少年行冠,唱官高喝,喝的却是圣上赐婚,两姓之好。
  裴成远跳下马,于阶下伸手。
  ――“这可是我的终身大事,若要天下皆知,自是亲禀陛下赐下圣旨,然后金字红纸题上婚书,留子孙万代!”
  很久以前的某天,他曾如是说。
第125章 未婚妻
  戚府, 丫头正端了杏子进屋,原是趴在窗边的女子忽然起身。
  “外头什么声音?”
  丫头赶紧擦了手过去:“殿试结束,今日是三甲游街。”
  “金榜题名啊, 是谁?”
  丫头想了想,猜是问的状元:“是裴家少爷。”
  “裴家……”戚清婷一张脸隐在花枝暗影下,显得有些斑驳苍白, 她消瘦了许多, “可我怎么听着, 这锣鼓声比以往的声音都要大些?”
  她被戚家禁足了太久, 已然不知外头的日月。
  丫头看在眼里,其实老爷夫人倒是也不用关着小姐的,小姐哪里也不想去, 这些日子一直好好待着, 除了坚持自己是已故的澜王之妻,并没如何。
  “回小姐,今次不同,听说那裴少爷刚被钦点了状元便就请旨赐婚, 陛下允了,现在应是游街结束, 宫人连着游街仪仗全数去了县主府宣旨吧。”
  “县主府?”戚清婷重复了一遍, 霍得盯住丫头的脸, “你说县主府?宣旨?”
  “是, 宣旨, ”丫头道, “陛下已经答应赐婚裴成远与安平县主了。”
  “怎么会是县主府?”
  丫头摇摇头, 觉得主子问得有些奇怪, 此前那胡小姐来寻小姐一道去县主府的时候, 不就已经说起过么?胡小姐道是那裴少爷御前拒婚时候说了非县主不娶。
  这话如今连坊间都传遍了,主子当日也该是就已然晓得的。
  如今,怎么像是很意外?
  戚清婷问完,自己就先反应了过来。
  她想起先时胡殊B来找自己见县主时,她就问过为什么。
  当时胡殊B欲言又止,最后同她说起那桩拒婚秘事,她还不信,直言不可能的。
  胡殊B却坚持:“你便就同我一道去吧,我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叫他那样的男子说出非卿不娶来。”
  “你误会了,严姐姐同他关系很差的。”
  “你的意思是――他为了拒绝我,随便就捏了个借口?如此,我倒是属实失败。偏偏是为了这样一个打死都不想娶我的人,学了反弹琵琶,痴心妄想。”
  胡殊B说得自怨自艾,带着点自暴自弃的意味,她忙就劝说:“许是因为严姐姐曾居于侯府,他才……”
  胡殊B便就收了泪拉她:“方才是我说的话严重了些,其实,想见见县主,也确实是因为她是唯一与他有过交情的人了,不管关系如何,总归她是在侯府待过,我只是想着,大约县主是对他有些了解,我也好学着投其所好。”
  那会儿戚清婷自己的婚事将近,她也乐得做个牵线搭桥的人,是以听她这么说也就应了:“也罢,我带你引荐。严姐姐么,其实挺无趣的,不过呢,倒也有趣,你见了就知道了。”
  现在想来,自己是太傻。
  分明当时自己面前的两个女人,都各有心思。
  胡殊B明面上是想问清楚裴成远的喜好,其实,是要去会会自己的情敌。
  至于另一个,她不禁又苦笑了一声。
  严之瑶那样的人,看起来温温和和,却也淡漠得仿佛谁都走不近,她自诩是她的朋友,却也不见她多么亲热,如今,竟是能与裴成远走到一起。
  若说是没一早就有了情愫,还真是不能叫人信服。
  丫头见主子又沉默下来,也不敢再提,只将杏子捧了过来。
  自从澜王出事后,主子沉默的时候就越来越多了,以往的小姐是多么活泼的性子啊。
  这京城中的贵女大多各有心思,小姐却因着性子讨喜,原是有很多朋友的,常有小姐们过来喝茶聊天,热闹得很。
  现下虽是老爷将小姐禁足,却也没曾不叫人进来瞧她,只是对外宣称小姐经此一难受不住打击病下,可满城贵女,无一来瞧过小姐,像是小姐病或不病,也无甚要紧。
  各种原因,无法细说,丫头只是觉得小姐命苦。
  小姐虽为嫡女,却因先夫人早去,老爷续弦,她在这偌大的尚书府里说是大小姐,实际也活得仰人鼻息。
  她待二小姐与小少爷和善,夫人却防得厉害,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就说那澜王没出事前,夫人也没少想过让二小姐取而代之。
  是以小姐才会养成八面玲珑的性子,见谁都热情,见谁都爱笑,却偏偏,贵女们最是看不上她这样的姑娘,像是主动些就低人一等似的,其实还不是看准了她在家中的地位,拿她不吃劲罢了。
  这京中会与小姐真心相交的,还真的不知道有谁。
  现在澜王又出了事,自然是无人搭理小姐了。
  戚清婷拿起一颗杏,却并没有吃,她仰起头看天。
  正逢时,院门处有人进来,丫头忙起身行礼:“夫人,二小姐。”
  戚清婷手里的杏子落了地,骨碌碌一路滚到了二小姐脚边。
  “姐姐,你可想好了?”戚清露抬脚绕过去,径直开口。
  边上管氏拉了她一道:“你姐姐正伤心着,怎的这般无礼。”
  “娘教训得是,”戚清露从善如流地矮了矮身,“是妹妹无礼了,可是姐姐,妹妹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都这么久了,连太上皇都已经隐居南山别苑,姐姐还在这儿执拗什么?新帝继位,爹爹又在朝为官,你如今坚持以逆贼之妻为名,你叫爹爹何以立足朝堂,我们戚家又何以立足京中?姐姐,你就是太糊涂!”
  “妹妹担心的是有我这样的姐姐,你的婚事便不好定下吧?”戚清婷抬头,她没有起身,整个人都在暗处,了无生气。
  “你!”在戚清露的印象里,她这个姐姐一直都是待她最为亲和的,一句重话都不曾说过,没想到她在自己院子里颓了这些日子,竟是长了脾气,说出些什么阴阳怪气的东西!
  管氏亦是面色一变,她往前一步:“清婷,这我也要说说你了,你姐妹向来交好,怎可如此说话。”
  戚清婷顿了顿,不知想些什么,最后还是起了身,她慢慢走出那一片阴影处,走到了大门处,而后,她端正跪下。
  “哎,你这是做什么?”戚清露往后一跳。
  “母亲与妹妹教训得是,我是戚家人,怎可为了一个不值得的贼人,做到今日这般。”她一个头嗑下,“清婷闭门思过这些时日,也想通了许多事,母亲说得是,我当以戚家为重。还请母亲原谅清婷任性。”
  她这一嗑下,便就是三个响头,连额上都嗑出了血来,戚清露顿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还是管氏赶紧将人扶起来,拿帕子替她按了额喊边上丫头:“愣着做什么,快去请大夫!”
  只是将将被扶起的人却是身形一晃,倒了下去。
  这日晚些时候,严之瑶好容易将某个状元郎给轰出了院子,连带着她的生辰帖和一尊将将刻好的白玉印章。
  裴成远得寸进尺,恨不得立刻跟她写好婚书,还煞有介事地掏了新得的玉印来:“就用这个章,我觉得阿瑶刻的居谦二字甚好!”
  说风就是雨,原本也没想到他是这个性子。
  这任谁能想到当初那个不可一世的少爷啊!
  好在是状元郎游街后需得回去拜谢父母等,这才叫看热闹的人跟着一起散了。
  不然,还不知道这人要闹到何时。
  倒是前脚众人方走,后脚县主府的大门又被人敲响了。
  严之瑶还在门后头,一开门就瞧见皇甫曦探头探脑进来:“我找状元郎的未婚妻。”
  被她一句逗笑,严之瑶唬她:“找错门了,不送。”
  “哎哎哎!”皇甫曦伸手抵住门,“怎么是找错门了呢,难道我也得爬墙算是对?”
  这把,不仅是严之瑶,连着后边立着的露华等人也忍俊不禁。
  无法,严之瑶将圣旨递给她们,让开路来:“神医这会儿过来,可是有事?”
  “倒也不是,讨口水喝么~”皇甫曦兀自走进去,“今日替皇后娘娘把平安脉,出宫时候这街上到处是人呐,我就绕了点路,哎,你猜我碰见谁了。”
  “谁?”
  “你倒是猜啊!”皇甫曦点她,“真没意思。”
  严之瑶无奈,亲自倒了茶水与她,才听她道:“我啊,碰见戚家的人了,是个小丫头,说是要去请大夫,可今日大家都在瞧热闹呢,她应是没找着近处药房的大夫,竟是将我给认出来了,愣是求我去救救她家小姐。”
  “戚清婷?”严之瑶问,“她怎么了?!”
  “你怎么倒像是很关心她?”皇甫曦咕噜咕噜喝完茶,又伸手来干脆自己给自己倒了第二杯,“确实是她,不过没什么事,就是头磕破了,加上忧思过甚,身子虚得晕倒了。”
  “现在无碍了?”
  “我是谁?”
  又来了,严之瑶收声,是,神医的威信不容质疑。
  皇甫曦又灌完了第二杯,这才继续:“哎,我过去的时候刚好戚尚书回府了,加上他们现夫人还有二小姐,乌泱泱一堆人呢,都挤在屋子里瞧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重病呢!”
  “现夫人?”
  “昂,戚大小姐的生母不是早就不在了么?听说是第二年吧,现夫人就进府了啊。”说到这里,皇甫曦突然恶狠狠哼了一声,“哼!男人,真是无情的东西!”
  “……”
  “我没内涵谁啊,”皇甫曦见严之瑶不接话,补了一句,“随口说说罢了,别跟你家那个讲,我的药庐可禁不起他来抢劫了。”
  一时间,严之瑶也不知该反驳“你家的”还是“抢劫”。
  反驳前者太矫情,反驳后者显得她现在就开始护短了,免不得被神医嘲讽。
  所以她斟酌了一下直接绕过了这句话,接道:“听说她一直都坚持自己是澜王的未亡人,所以才被戚家禁足在家,今日应也是怕她在外人面前胡说。”
  “知道,”皇甫曦摆摆手,“那戚小姐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对戚尚书认错,说是自己想通了,还说什么女儿不孝等等等的,最后一家和谐,挺好。”
  严之瑶听着:“那她额上的伤?”
  “留不了疤,这留疤的事情吧,一般破了点皮不算什么,哪怕是脸上也不会多夸张的,谁没事跟姓裴的那般不要命地做戏啊?”
  严之瑶噎住了,片刻才问:“神医,有个问题我想问问你。”
  “怎么?”
  “究竟裴成远欠了你多少药钱啊?”叫你明里暗里处处都得带着骂。
  “那我可有一大笔账呢!”皇甫曦说着问,“你还给还不?”
  “我……”
  “哎!不要不要不要!这厮要是晓得我从你这儿拿了钱,怕不是我的药庐更好不了。”
  “……”
  第二日,戚清婷面色虽是依旧苍白,却已经坐在了镜前开始上妆。
  丫头看着高兴:“小姐能振作起来了,真好。”
  “总不能叫爹娘伤心的。”戚清婷道,她刚喝了药,口中仍是苦的。
  她执拗了太久,他们不信她,自是应当,所以她只能慢慢叫他们看见,她是真的打起精神重新生活了。
  正挑衣,却听外头声响。
  戚清露的声音带着兴奋:“姐姐,快看看谁来看你了!”
  戚清婷茫然,一扭头,正见久违的人立在院中。
  严之瑶递了名帖,不多时就见一个与戚清婷年纪相仿的姑娘迎出。
  便是性子也是一般的热情,不同的是,虽是热情,眼前的姑娘却没与自己立在一处,带着些恭谨:“不知是县主,有失远迎,家姐大病初愈,暂时不方便迎客,还是清露带县主转转吧?”
  她看起来非常机灵,这是严之瑶的第一个感受。
  可她的提议却非严之瑶来意,所以她笑了笑:“戚妹妹当初唤我一声严姐姐,妹妹病了,姐姐自该是要探望的,还请二小姐带路吧。”
  戚清露面色微变,转瞬即逝,须臾就跟着笑了:“县主说得是,请随我来。”
  只是,严之瑶没想到,早先总喜笑颜开的人,如今已经消瘦至此。
  她有些怔住,直到对面出来重新唤了一声:“严姐姐,别来无恙。”
第126章 夏日醺
  别来无恙, 这句话却是该她先开口的。
  严之瑶望着眼前的人:“戚妹妹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你看,”戚清婷一笑, 展开胳膊,“如何?”
  她今日是精心打扮过的,除了清减许多, 并不见憔悴。
  严之瑶凝了一眼:“我准备了一些点心, 戚妹妹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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