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矜月竟然产生了一种渎神一般的......快./感。
江矜月绷直了,就这样,用嫩白的脚背,将那张神明般俊美无铸的脸扇得偏过一边去。
“你再放肆,我就还这样扇你。”
第29章 蹭着主人腿的小狗
江妄的脸侧过一边,明明是极度羞辱的一个耳光,但那力道在祂眼中轻得就像是温柔的爱抚。
祂的唇忍不住勾起,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偷笑。
“江妄,你听到了吗?”
江妄忍了很久,才勉强收敛了自己兴奋的表情,祂活了那么多年,当然清楚人类之间默认成规的规矩,只是大多数时候都不愿也不用遵守而已。
祂低眉敛目,压抑了自己的欲./望,做出一种认错的姿态跪在她面前。
江矜月松了口气,她当然也不是故意想要羞辱谁,只是想给自己的狗一个警告,让祂知道发疯的惩罚而已。
她立刻收了腿站起来,脚趾尴尬地扣了扣,雪白的脚背再次陷入软绵绵的地毯,隐藏了她羞涩到极点的反应。
“那就好,你明白就行。”她快速地说着,甚至不敢再去看江妄,耳垂隐约在黑发间露出一点胆怯的晕红,她甚至有点口不择言了,“你吃饭了吗?哦不对,你是邪神,那你先回神像吧我也要睡......嗯?!”
江妄跪在地上,伸手握住了她的脚踝。
下一秒,视线颠覆,失重感猛然袭来,江矜月就这样被祂拉倒了,在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中,江妄垫住了她的后脑和肩背,欺身压了上来,那双暗红狭长的眼眸骤然在她眼前放大,在混乱浑沌的呼吸里,祂就这样吻了上来。
江矜月在窒息感中攥住邪神肩膀处的布料,颤抖着留下一道道折痕。
“呃唔唔.....”
有好几次,她都以为自己要窒息得病发了,手指软软地滑下去,但江妄又会退开一点,握住她的手往自己肩膀上搭。
邪神对这样最不起眼的小事有着固执的追求,一定要她的手握住祂的手,接吻时要她搭着自己肩膀,褪鞋袜时要她踩着自己大腿,一定要修复碎裂的神像,也一定要她看着自己。
过了不知道有多久,江矜月才浑浑噩噩地被放开了,她喘着气,用手肘蹭着柔软的地毯往后逃。
窗帘无声地闭合了,不用想也能猜到是谁干的,在室内黑暗的光线里唯有祂欲./念毕露的亮红色的瞳孔熠熠生辉。
江妄直起身,再一次握住了她的脚踝,轻轻地贴在自己脸上,或者说,祂是直接主动地蹭上了她的脚背。
简直、简直就像是恋恋不舍地蹭着主人小腿的狗。
“我听到了。”祂喑哑暧昧地吐息,“下一次我一定会打死他的。”
用脚扇祂耳光算什么惩罚呢?明明是主人的奖励啊。
“.......?!”江矜月眼前一黑。
........
警笛声悠扬地穿过大片森林旷野,凌晨的高速路上空无一人,只有寂静的路灯,照
亮一小片黑暗。
一阵冷风刮过,在林叶间留下簌簌声响,一片片树叶随风而动。
挂在一颗“树”上的尸体也轻轻飘动了,像一只空荡荡的蝉蜕,他的脸上还维持着安详的表情,破开的肚腹却在逐渐黄化变硬,拱成一个古怪的圆形。
在黑暗中,尸体附身的“树木”正在慢慢移动,沿着高速路的边缘行走着。“树木”高大得出奇,阴暗的顶端在冰冷月光下投射出一点轮廓,那可能是它头部的位置,是两个硕大的喇叭,正乘夜沿途播报着无声的丧钟,等待着下一位“朝圣者”的来临。
直到警车的警笛声划破灰蒙蒙的夜色,晨光微微在天边投射出一抹灰白,天要亮了,新的一天开始了。
“这里?!”
“你们快看,这里是什么?”
警方首次在这片森林中发现了蝉鸣案受害人的尸体,尽管那只是一滩......内脏。
清晨六点半,沪北警局再一次陷入了忙碌中,灯光通明刺眼的警局内警员们正来回交错,秩序井然地投入处理工作中。
“DNA结果出来了吗?”
“加急出来了,结果和失踪的王全一致。找到的组织包括了人体内的全部内脏,检验科确认王全已经死亡。”
“受害人组织移交中南市?”
“正在转送中,黎队让那边的法医同志来了。”
“证物?”
“现场发现的手机里的信息全部导出来了,等会儿会一起传真给中南市。”
“立刻打电话给黎队。”
“好的,”电话拿起来,那位警员才有些迟疑地问:“.......哪位黎队啊?”
“黎队,黎平黎队!当然是咱们的黎队!”
刑侦队的新组长没好气地接过电话,那头黎平的声音有些困倦,听背景音应该是在警局里加班。
组长提醒她记得查收邮件里拍摄的现场照片,两人又对这次发现的内脏组织聊了两句,直到要挂断电话时,黎平才想起来什么。
“记得看好那对夫妻,还有那个......”记忆像是有些卡顿,黎平顿了一会才想起来,“韩秘书,一定要看好他,我怀疑他会是下一个受害者。”
她说到这个人,组长也慢慢地从自己像是蒙着一层灰色的记忆中想起那个人。
韩秘书一直在警局里,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看着,他前几天还和警员们开玩笑说自己还没犯罪呢就先体验入狱生活了。所以警员们偶尔也会和他出门逛逛,但这个时候......组长想,他肯定还在睡吧。
他正要回答,就见刚刚去给中南市警局发传真的那位小警员惊慌失措地冲了过来。
“韩秘书失踪了!!他趁着我们昨晚出门找现场,一个人偷偷就走了!”
“!”组长倒吸一口冷气。
与此同时,警局不远处的酒店顶楼,顾时易忽然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江凌在他身侧睡得香甜,他屏息凝神,摸着黑静悄悄地走出卧室,在客厅接了杯冰水。雾蒙蒙的光隐约透过薄纱窗帘照进室内,在这里住了几天,顾时易清楚,再过半个小时这座城市就会活过来,晨光大亮,人声沸腾。
好吵。顾时易痛苦地摁住太阳穴,静静坐在沙发上。
好吵,警笛的声音,越来越吵了。
这段时间他甚至都不敢和江凌独处太久,他害怕自己也会在那警笛声的折磨下对她说出那句话。
‘你听到警笛的声音了吗?’
韩秘书畏畏缩缩地告诉他,他对自己说完这句话后就声音就停止了,传播恐惧给了他短暂的安宁。
桌上的手机静静地振动起来,来电是属于沪北警察局的。顾时易接起电话,自己却在耳边巨大的警笛轰鸣声中什么也听不见,过了不知道有多久,他才在对面警员一遍遍的大声重复中弄懂了情况。
王全的内脏在森林中发现,韩秘书失踪了。
他知道,下一个大概就是他了。
顾时易咬牙忍耐着耳边轰鸣的警笛声,吐出字句,“我知道了。麻烦您...接我去警局吧。我愿意在警局......呆到结束为止。”
事件结束,或者他的生命结束为止。
警方来得很快,出乎预料的,顾时易一直将门大开着等着他们来。他看起来已经忍耐到了极限,面容上是和他斯文气质不符合的扭曲痛苦,额头青筋毕露,他似乎已经有些看不见了,撑着额头坐在客厅。
一位警员拍了拍他的手臂,顾时易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来。
在痛苦和恍惚中的幻觉中,顾时易的第一句话是,“拜托警方,送我妻子回中南市。”
警员听罢愣了愣神,在他焦急的目光下示意他转头看向卧室的方向,江凌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站在卧室门口看着他们。
“看来,你们可能要一起去警局了......”警员讪讪地说。
中南市。
在昏暗凌乱的大床上,江矜月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无声地闪过亮光,很快又被触手盖住了。
窗外,雪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在中南市市民们或大或小的期盼里,今年的第一场雪终于降临了。
和屋外的寒冷萧瑟不同,室内温暖如春,取暖器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并没有打开,因为主人早已有了主动又热心,自愿来帮她“取暖”的小狗了。
江矜月这一觉被邪神折腾到中午才堪堪起床,她拉开窗帘,发现屋外已经在下雪了。
王全肯定活不过昨晚。她的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个想法——即使他没有死于蝉鸣案的凶手,也会在昨天晚因为低温被冻死在森林间。
江妄兴致勃勃地准备出门买早餐,祂喜欢这种投喂江矜月的感觉。
江矜月默许了小狗的殷勤,打开手机开始查看消息。
黎平给她发送了一个图片压缩包,江矜月随手点开,随即便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在黎平拍摄的照片中,有一只边缘破碎染血的手机,而手机中的画面,正是在沪北连通中南市的高速旁的森林。在昏暗的天色中,一只大约两层楼高的生物正在缓慢地移动着,它整体呈现出一种似人似树的模样,头顶是一对古怪的喇叭模样的生物组织,而最诡异的是......
它的身上,挂着层层叠叠的“蝉蛻”。
黎平还给她发了两段语音。
“今天我们发现了王全尸体......的一部分。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来一趟?带上你那邪神一起,放心,我先让凌道回去了。”
“另外,抱歉.......”黎平沉默了很久,“韩秘书失踪了。你父亲......现在正在沪北警方的保护下。”
“他很坚强,没有把那句话传给你的母亲,但现在她也知道了,总之,你尽快来一趟。”
江矜月眼前骤然一黑,呆呆地跌坐回床上。
片刻后,她用力地抓回了手机,翻开母亲给自己的留言。
【别担心,月月,我现在和你爸在一起,暂时不会有事。】
【你联系凌道长,告诉他们你是江凌的女儿,他们会知道你是谁的,凌霄观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他们会帮你的。】
第30章 祂在等待一个细微的破绽……
江矜月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警局门口。
因为今天下雪,警局里开着暖气,一道明亮的玻璃门分隔冷暖空气,江矜月也没撑伞,快步跑过去,口中还在不断呼出白雾,伸手推门时才发觉自己手指都是发软的,竟然一下没有推开。
身后,一只大掌越过她肩头,平稳地为她撑开门。
玻璃门在某一瞬间映出他们的影子,干净洁白、风雪未沾的女孩,而祂的肩头上却落着不化的雪。
祂为江矜月遮了一路的雪,却没顾着自己。
暖气在开门的瞬间扑面而来,像是另一个世界的道路,江矜月眼睫颤了一下,“你会帮我的,会听我的话的,对吧?”
邪神微笑:“当然。”
江矜月走进去,开门见山:“凌道长
呢?”
黎平正在整理这次发现的物证,下意识地用手遮住了那血腥的画面,但江矜月和她对视了一眼,她就默默地挪开手。
桌面上是染血的证物袋,袋子里放着一只手机,正重复播放着那恐怖诡异的视频。而这样的东西,黎平面前的电脑上还有更多。
在她没发给江矜月的视频的后续里,王全丢下了手机后的画面里,他踉踉跄跄地走到了那个巨大的生物面前,紧接着......徒手撕开了自己的肚子,扯掉了内脏。
他自己“处理好”了自己,让自己挂上了那颗“大树”。
“他......”
“我知道凌道长在,黎警官,你就不想知道真相吗?”
黎平的手蜷缩了一下,指尖深深地陷入手掌里。她怎么不想知道真相?她想知道最疼爱自己的外婆为什么会失踪,想知道外婆为什么会不声不响地离开家,离开刚高考完,兴高采烈地准备向她报喜讯的自己。
年幼的黎平报警过,求助过,然而在当时这一切都是无济于事,有人看到外婆自己走出了家门,走进森林里。没有人胁迫,精神正常,所以最后也只能像是无数个最普通的失踪案一样石沉大海。
可外婆那么疼爱自己,怎么会离开呢?
江矜月附身,一只手撑在了黎平面前,那双手那么细,那么雪白,却又那么有力量,能直白地说出一切她疑惑但又不敢询问的话。
她堪称残忍地点明了那段尘封的事实:“你和外婆住在一起,你们的生活环境并不算很好——应该在铁路附近。只有一人失踪,因为父母可能关系不和,也可能外出工作,总之,你们相依为命。她听到了那怪物的丧钟,但你还活得好好的——她忍住了痛苦,没有将死亡传播给你。”
“她牺牲了自己,像个朝圣者一样寻找到了那个怪物,可能是在怪物的某次移动中,她掉了下来。于是尸体被发现,你终于意识到她在失踪的那段时间经历了什么。而恰好,你的至交好友,就有这方面的知识。”
江矜月说:“我无意挑拨谁,但事实是,凌道长知道一切,他知道那是什么,知道怎么解决。”
她轻轻地问:“那他为什么不告诉你呢?”
20/41 首页 上一页 18 19 20 21 22 2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