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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妹妹匡扶大明——梦驴子【完结】

时间:2025-03-15 23:22:41  作者:梦驴子【完结】
  “所以,快点醒来吧般般,我不希望第一眼看到她的是我,而不是你。”
  院中的杏花纷纷飘落,它们在最温柔的绯红中出生,却又在最纯净的洁白中陨落,层叠的花瓣如同落雪,掩埋着庭院深处,来自两个不同时空的人的秘密。
第36章
  龙见肇庆(五)什么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小子不可与之谋!”丁魁楚狠狠一巴掌拍在黄梨雕花木案几上。拍完之后又颇有些心疼,轻轻摩挲了两下案面,心中气郁,大声对府宅中忙碌的众人道:“抓紧收拾,随时做好出发的准备!”
  自朝中被朱由榔当面驳斥了逃跑的计划后,丁魁楚便抓紧了搜罗奇珍异宝的速度,更是将购买海船一事提上了日程。为官四十载,丁魁楚的家财早已数不胜数,他可不想因为朱由榔的固执而一朝散尽。
  “那苏观生夸他两句,还真把自己当个仁君了?都打到赣州了还不跑,什么时候跑,打到桂王府吗!?”丁魁楚冷嘲热讽的老毛病又犯了,一边喝茶,嘴里一边不住地絮叨。
  “没长眼吗!多绑两层麻布!”他吹胡子瞪眼地指挥着下人,生怕别人将他的珍奇磕坏一寸一角。
  就在整个丁府忙得热火朝天之时,一位不速之客登门拜访。
  “老爷,不好了,瞿大人来了!”一名老仆着急忙慌的从外院跑了过来。
  “那老家伙来做甚……先抓紧将东西收拾起来,别让他看出端倪!”丁魁楚脑子转得极快,当下大踏步地走到前院,正好阻在瞿式肆前行的路上。
  “瞿大人。”丁魁楚装模作样地拱了拱手,通往内院的大门在他行礼的瞬间,被眼疾手快的老仆紧紧闭合,挡住了瞿式肆的视线。
  “丁大人,一大早来叨扰实在过意不去。今日前来乃是有要事同丁大人相商。”瞿式肆一向肃重的容长脸上露出笑意,拱手的姿态也比丁魁楚更低一些。
  一听这话丁魁楚就有些头大,陪着笑脸道:“瞿大人但说无妨。”
  “丁大人,现如今国家破碎,山河飘零,义军蜂起,正是联合有生力量共抗北寇之时,我欲动员本朝官员捐资助饷,援助各地义师,不知丁大人觉得此法可行吗?”
  丁魁楚此时满脑子都是自己即将动工的海船,便笑着敷衍道:“可行……可……可是,可是此番时局,只怕没有哪位大人能节余出银钱,交予瞿大人吧?”
  说到一半,他方才觉出不对,赶紧改了口。
  瞿式肆自然听出了丁魁楚话中推诿之意,当下朗朗道:“本官当然知道时局艰难,可若官居高位之人都不愿出资,共克时艰,难道我们还能向百姓伸手吗?”他轻扬长眉,颇有深意地看向丁魁楚,“本官已出资五千金,只求群雄并起,共讨北寇,还百姓一个海晏河清。丁大人,您呢?”
  “五千金!?”丁魁楚勃然变色。
  瞿式肆宽和地笑了:“为这五千金,本官已散尽家财,又赧颜借了不少,数目非巨,但也已然倾尽全力。本官知道丁大人家宅丰厚,定是看不上这区区五千金。”他捋着长髯呵呵笑道:“本官也只是抛砖引玉,以待丁大人相助啊!”
  丁魁楚脸上一阵儿红一阵儿白,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对待那苏观生,他可以冷嘲热讽,扫地出门。可面前这人,是朝中最有名望的瞿式肆,只要他丁魁楚还想在朱由榔手底下混日子,便不敢对此人造次。
  丁魁楚只得强掩怒气,皮笑肉不笑道:“瞿大人说笑了,下官哪有什么丰厚家底啊,只余这祖上留下来的空宅子,尚余数屋没有银钱整饬,更遑论什么捐资助饷了,下官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说到最后,丁魁楚抬袖拭泪,从广袖的侧方窥视瞿式肆面色的变化。
  瞿式肆倒是没有动怒,只是那宽和的笑意逐渐收束,只余唇角那一点苦涩:“丁大人分文不予吗?”
  “不是不予啊瞿大人,是没有。”
  瞿式肆挺直脊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丁大人,但愿你终有一日能明白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本官――告辞了。”
  看着瞿式肆嶙峋的背影,丁魁楚勾起一丝冷笑。
  ――什么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我只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伪君子,我呸!
  丁魁楚的白眼才翻到一半,却听院门口马蹄声踏踏而来,从马背上翻下来的小仆,正把推门而出的瞿式肆撞了个趔趄。
  丁魁楚生怕这倔老头儿摔在自家院子里,倒成了自己的不是,赶快紧倒两步,扶住了瞿式肆的胳膊。
  “如此莽撞,成何体统!”丁魁楚冲着小仆斥道。
  那小仆衣料挺括,穿戴讲究,显然是丁魁楚用得颇为顺手的下人。在丁魁楚身边呆长了,小仆早已养成了目中无人的派头,是以压根没将瞿式肆放在眼里,对着丁魁楚扣头便拜:“老爷,等不得了,大军围城了!”
  “什么!”这一消息把瞿式肆和丁魁楚尽皆吓了一跳,异口同声道。
  “消息可做实?”丁魁楚也不扶瞿式肆了,两只手紧紧抓住了小仆的肩膀。
  “不敢作假!探子说已经过了鼎湖,直奔肇庆城而来!”
  丁魁楚简直要晕死过去,这帮建奴是长了翅膀吗,不是刚刚还在江西赣州围城,怎么一转眼就跑到肇庆了!?
  可还不待他将逃跑的计划思虑周祥,一只瘦骨嶙峋的手便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腕:“丁大人,耽误不得了!快去救王爷!”
  丁魁楚几乎是被瞿式肆抛上了马背,两人一马向着浑然不知危机的桂王府飞奔!
  当瞿式肆拖着丁魁楚冲进寝殿之时,苏观生也连滚带爬地撞了进来,三位桂王重臣甫一见面,丁魁楚就再也忍不住,嗷地一嗓子嚷了出来:“苏观生你还有脸来!若不是你信誓旦旦,撺掇王爷固守肇庆,何来今日这塌天祸事!”
  “若真是如此,苏观生活一时,便不让那建奴踏入王府一步!”苏观生比丁魁楚还要激动,眼眶含泪,大有与满清誓死一搏的架势。
  “你死不死有什么打紧!我就问你王爷怎么办!”
  ――我的家业怎么办!
  “吵有何益,先带殿下走才是正理!”瞿式肆拼尽全力将二人分开,气喘吁吁道。
  待三人平静下来,方才发觉他们口中的“小王爷”正好整以暇地端坐在床榻上,有些迷惑地望向他们。
  而朱由榔的身畔,端立着那白狐般地道士,手持拂尘,浑然不似世间之人。
  瞿式肆长叹一声,叩首道:“
  是老臣害了殿下,还请殿下移驾啊!”
  丁魁楚也赶紧帮腔道:“殿下,贼寇已至鼎湖,到王府无非咫尺之间,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苏观生不说话,就那么直挺挺地跪着,脖子梗得笔直,任由眼泪和着汗水啪塔啪塔往地上掉。
  “建奴?”纪春山眯了眯眼睛,金色的瞳仁如光似电:“不可能。即便他们再训练有素,也不可能在一夕之间从赣州跑到肇庆来。”
  “臣下的家仆绝无虚言,臣下与瞿大人都是亲耳所听的啊!”丁魁楚嚷道。
  “殿下,您的身份贵重,绝不能有所闪失。此番建奴大军围城,来得蹊跷,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瞿式肆抬起头,带着一种长辈对后辈无限地希冀,“殿下请放心,肇庆尚有一战之力,臣会镇守此地,给殿下争取时间。”
  丁魁楚一怔,心中涌起难掩的欣喜:“瞿大人说得是!瞿大人镇守肇庆,而臣将誓死护驾,绝不让建奴伤殿下一根寒……一片龙鳞!”
  闻言,沉默不语良久的苏观生缓缓叩首,坚定道:“臣也留下,愿做瞿大人的马前卒,和那建奴拼个你死我活!”
  丁魁楚冷冷地瞥了苏观生一眼,心中暗道:留下好,你和瞿老头儿都留这儿最好!
  众人各怀心思,却听床榻上坐着的朱由榔开口了。
  “本王不能走。”
第37章
  龙见肇庆(六)何日漫卷蚩尤旗,人……
  刚从睡梦中惊醒的朱由榔没有众人预想之中的惶惑不安,慌张惊恐,他的周身蕴着一种难言的平静,如同层层落雪之下的树。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般般让他“不要逃”。
  “肇庆不能成为第二个扬州。”朱由榔道。
  “王爷!”丁魁楚急了,“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亡啊王爷!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咱们……咱们还是逃吧!”
  慌乱之下,他用手肘怼了怼身旁的瞿式肆,压低声音道:“瞿大人,你劝劝啊!这可不是年轻人逞英雄的时候!”
  瞿式肆却回复了丁魁楚一个让他脊背发凉的坚毅眼神,那眼神可不该出现在一位朝中重臣的脸上,相反,它应该张扬在刚喝完壮行酒的死士的瞳仁里。
  只见瞿式肆岿然不动,他缓缓俯下身子,郑重叩拜:“大明终于又迎来一位仁主啊!”
  苏观生涕泗横流,袖子都被他擦湿了:“王爷!臣……呜呜呜……”他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可“哼哧哼哧”的抽噎声还是从袖子的缝隙中渗了出来。
  ――一帮疯子!
  丁魁楚心里恨恨地骂道。
  “既然王爷您打定了主意固守肇庆,那为今之计,唯有坚壁清野,点选人手,加固防护,以待援军。”主意已定,瞿式肆立刻开始运筹帷幄。
  “本王记得,在扬州之时,史阁部曾登上城墙,犒赏守军,亲自箪食壶浆,将自家酿得浊酒一一相赠。本王是否也当如此?”固守肇庆是朱由榔监国以来,做出的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决定,他性格一向怯懦,是以询问得也小心翼翼。
  丁魁楚的眉毛都快虬结成一个团,心中暗道:真是有够晦气,比哪儿不好比扬州……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瞿式肆第一个举手赞同。
  “王爷思虑周全,老臣佩服。”
  “若是王爷不嫌弃,微臣的老母亲酿了浊酒数壶,微臣愿倾囊以赠三军!”苏观生终于平复了情绪,说出了完整的话语。
  “如此甚好。”朱由榔微笑着冲苏观生颔首。
  苏观生激动地哽咽在冗长的走廊上飘远了,瞿式肆侧首,看了看始终铁青着脸的丁魁楚:“丁大人。”
  丁魁楚一哆嗦,看向瞿式肆。
  “为保王爷周全,还请您随王爷登上城楼,犒赏三军,以壮声威。”
  “我?”丁魁楚怔住了。
  “是啊,正是您,丁大人。”瞿式肆凤眸无波,冷冽异常。
  ***
  肇庆曾是宋徽宗赵佶的封地,赵佶即位后,亲笔赐书“肇庆府”。经过宋明两朝的完善,肇庆城墙雄厚方正,巍然耸立,自有凛然难犯之感。在众人的簇拥之下,朱由榔一步一步踏上阶梯,广阔的苍穹尽收眼底。
  “瓷娃娃,你怕吗?”身畔,纪春山压低声音问道。
  朱由榔步履速度未停,面上依旧庄重,声音却微微发颤:“我怕,我怕死了。”
  纪春山的脸上浮出一抹浅淡地笑意:“那你还说得那么义正词严?”
  “我……总不能让般般失望……”
  纪春山抬眸,看向朱由榔低垂的侧脸。同小时候一样,那张脸温柔、宁静、一尘不染,就如同春日的潭水,碧色的水面之上漂浮着新落的梨花。可不知为什么,这汪潭水下逐渐多了些东西,多了坚不可摧的青石,多了灵动欢悦的游鱼。就像这位柔软到毫无底线的小王爷,此时也多了不愿退让的情绪。
  “得”,纪春山笑着叹了口气,“咱俩的小命都在般般手里攥着呢。”
  “我信她”,朱由榔脚步缓了缓,“也信你。”
  台阶踏上最后一步,迎接朱由榔的是万里无云的晴空与齐刷刷跪着的守军。
  一碗碗浊酒从朱由榔的手中斟出,传至每一位坚守不退的兵丁手中。无数双颤抖的手接过盛得满满的酒碗,无数双眼睛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面前锦衣华服的公子。
  肇庆城的百姓们并不知道大军即将围城的消息,只是听说桂王登楼犒赏守军,便也赶出家门来凑热闹。所有人的目光都黏着在朱由榔的脸上,啧啧称奇声不绝于耳。唯有丁魁楚面色苍白,眼神不断地在人群中逡巡。
  装满火油的木桶被抬上城墙,修补城墙的石块沙土也已经准备到位,四扇城门紧紧合拢,属于桂王的旗帜迎风招展。
  这一刻,丁魁楚才不得不凄惶地承认,这位平日里最没主见的小王爷不是做做样子,他是真的准备与整个肇庆城共存亡啊!
  正在这时,城头的士兵们骚动起来,纪春山眼疾手快,接过朱由榔手中的酒碗,顺势将他拉至自己的身后。丁魁楚脑子转得快,一边大喊着“保护王爷”,一边钻入了保护王爷的包围圈中。
  透过密密匝匝的人群,被护在中间的朱由榔只觉眼前的天空被分割成无数个浅蓝色的小块,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一切都来得太快了,快到失控,快到不可思议。
  一夜之间从江西到肇庆,又在转瞬之间由鼎湖到围城,这哪里是清廷建奴,这简直是天兵天将!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透过人墙的缝隙向外张望。
  只见,城外空无一人的旷野上,一道夺目的红正由远及近而来。初时,那红色还只是一个小点,可很快,火红的小点连成了迤逦如长蛇的红线。再然后,红线慢慢扩散,氤氲成一道不绝的长河,带着踏山平海的气魄,映红了整片天空。
  恍然间,朱由榔感受到的不是恐惧,反而是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这样的红色他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并非是通过他的双眼,而是透过般般的视野,看过那样一种划破天际的红。
  下意识地,朱由榔推开挡在他身前的众人,缓步走到城墙的边上。
  他终于看清了,那片红色究竟是什么。
  那是无数迎风招展的旗帜,其旗面颀长,漫卷数米。
  朱由榔微微眯起眼睛,只见旗面之上,用黑色抹画出了简单的图形。一根简陋的马鞭,斜插在一座船锚之上,画风粗糙让人发笑,如同顽童的作品。那些旗帜的材料也是五花八门,有些甚至是用各式染红的碎布块拼缝而成,像极了僧人的百衲衣。
  可不知为什么,那铺天盖地的红色,却如同陡然打开的闸门,让某一种情绪再无阻碍,一泻千里。
  “这是……”朱由榔无意识地开口道:“蚩尤旗!”
  何
  日漫卷蚩尤旗,人间处处现刀兵!
第38章
  龙见肇庆(七)赵明州来了!……
  漫天的红色之中,跃出一骑。那是一匹再普通不过的花斑马,同它驮负的骑士一样普通。可即至那骑士凌然抬头,却再也没有人敢轻视其万一。
  黑发被整齐地束在脑后,不知哪位姑娘的巧手挑出鲜艳的鸟羽,细致地编进了发辫里,让那简单的黑色添了一丝灵动。平平无奇的面容之上,偏生着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睛,宛若名刃出鞘时的凛冽寒芒。
  “赵明州。”朱由榔轻声道,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他念出这三个字的同时,一抹释然的微笑漫上了眼底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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