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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妹妹匡扶大明——梦驴子【完结】

时间:2025-03-15 23:22:41  作者:梦驴子【完结】
  桐君像被烫到了一般,赶紧把脸垂了下来,任由赵明州带那小狱卒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再抬头,桐君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她从来没有见过明州那样疲惫的神情,仿佛刚刚那一笑,便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她明明说过要做她的堤岸,在死之前绝不让任何人淹没她。
  桐君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唇,她食言了,她没有护住她。
  如果早知道华公子在这姐弟俩心目中如此之重,她哪怕拼了自己这条命,也该把华公子换出来啊……
  赵明州不知道自己那一笑在好友桐君心中翻起的滔天巨浪,她的全副精力都放在面前的小狱卒身上。
  那小狱卒刚一进门,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头不迭,赵明州没有力气拦阻,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赵将军,您……您杀了我为华公子抵命吧!”
  赵明州缓缓坐在椅子上,轻声道:“凶手谢三宾已经伏诛,起来说话吧。”
  小狱卒拼命摇头,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是谢三宾,真正杀了华公子的人是我……是我!”
  “是我……射杀了华公子!”
  相较于小狱卒的激动与崩溃,赵明州的周身却皆是悲痛过后,近乎麻木的沉默:“为什么?你与他有仇?”
  小狱卒又是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华公子与小人无冤无仇,相反小人倾慕华公子风骨卓绝,早有拜师之愿……”
  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赵明州一眼,见对方依旧坐在椅子上,平静地望着他,并没有立时结果他的打算,方沉声道:“小人是泉州府的狱卒,奉命看管华公子,每日给华公子送饭。几日相处下来,华公子实乃当世贤者,小人感其忠义,便自愿与抗清义士联系,将华公子的消息传了出去。后来,陆宇火鼎公子派人找到我,让我带话给华公子,说是若无法救公子出狱,便让华公子反诬谢三宾,拉他一同下水。”
  赵明州的脸上有了一丝极浅淡的笑意,心中暗道:倒像是慕容云海的主意……
  “那华公子怎么说?”赵明州问道。
  小狱卒挺直了身子,朗朗道:“华公子说,谢三宾是反复小人,行同狗彘!我等所行反清复明之大事,岂能有这种人的份儿呢?若是要与这种人同狱,才是让我抱憾终身之事!”
  赵明州的笑容僵了僵,化作一片难言的苦涩,她垂下头去。
  “那你为什么……又要射杀他……”
  “因为……”小狱卒带着哭腔道,“因为华公子知道,谢三宾一定会拿他来威胁你,所以他让我给赵将军带句话――若能改天换地,华夏至死不渝。”
  赵明州痛苦地哆嗦了一下,搁在双膝上的双拳倏地握紧。
  “还有一句话,是华公子留给小人的。”小狱卒也感同身受地闭上眼睛,“华公子说,若华某已成将军大义之路上的绊脚石……便死不足惜……”
  始终沉默不语的赵明州突然张开嘴,大口地喘了两口气,仿佛肺部被重力挤压,再也没有了一丝空气。她就那样奋力呼吸着,似乎在与某个不存在的神灵争夺自己神识的控制权。良久,方才缓缓站了起来。
  她绕过跪着的小狱卒,打开了房门,清爽的夜风吹了进来,灌满了赵明州宽大的袍袖,吹散了赵明州长长的黑发。
  “你走吧……”她轻声道。
  小狱卒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她,月光给赵明州的背影镶了一道银边,当真发如流泉,衣如蝴蝶。
  “赵将军你不杀我?”
  “不……”赵明州的声音很潮湿,仿佛沁了整夜的露水,“谢谢你……”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我也替他――谢谢你。”
第103章
  误身得道(三)阿姊,你不准死,你若……
  无边的雾气彻底包裹了她,如同一个莹亮而厚重的茧。赵明州坐起身,下意识地挥了一下手,眼前的雾气随着手指的滑动倏地分散开来,如同被摩西分开的红海。
  无论是头顶还是脚下尽皆是一片虚空,赵明州站起身,走在这诡异而寂静的穹境里。
  隐约地,她似乎知道这里,她似乎来过这里。
  赵明州的脑中尚是一片昏聩,她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逐渐接近一片稍显明亮的区域。
  距离那片区域愈近,赵明州眸中光彩便愈盛,到最后,她甚至奋力奔跑起来。
  “华公子!”赵明州大喊。
  “砰”地一声,她狠狠撞在了一片无形的幕墙之上。
  这一撞把她彻底撞清醒了,她捂住红肿的额头,怔怔看向面前的情景。
  在那无形的幕墙之后,满身疮痍的华夏倒在地上,周围有烈焰熊熊燃烧。
  “华公子,醒醒!”赵明州捶着
  幕墙大叫,目眦欲裂,而那洁白的身影始终趴伏着,一动不动。
  “醒醒啊!”火舌如同受到引逗的响尾蛇,蜿蜒爬行着,引燃了华夏褴褛的衣衫,以一种缓慢而煎熬的速度向他的身体蔓延。
  赵明州开始用身体疯狂地撞向那片看不见的幕墙。虽然幕墙是无形的,可加诸于赵明州身上的痛苦却是成百上千倍的扩大,每撞一下,便如万千利刃捅穿心肺,又巧妙地旋转刀柄,在体内一搅。
  只撞了数下,赵明州便痛得发狂。然而她却丝毫没有停滞,疯了一样又一次撞了上去。
  “赵明州,汝还不顿悟吗!”在明州痛至昏聩的瞬息,她又听到了那雌雄莫辨,让她恨之入骨的声音。
  那是上天的声音。
  赵明州被幕墙狠狠反弹到地上,她没有回答,只是发出一声如同困兽般愤怒地嘶吼,爬起来再一次向着幕墙冲去。
  “汝更易史册,擅改国运,自当承受因果之报。妄以一介凡胎,撼动天地秩序,此等行径,何其狂悖无礼!吾已借数人之口,屡屡警示于你,若仍执迷不悟,必遭天罚,而追随尔等之徒,亦将逐一陨落,死无葬身之所!”
  那曾经无悲无喜,雌雄莫辨的声音,似乎也被赵明州不断地忤逆言行惹恼了,巨大的声音在穹境中回荡,让赵明州的耳膜剧痛无比。
  赵明州的回答只是一次比一次更加凶狠的撞击,就像曾经在拳台上的她一样,愈挫愈勇,愈打愈凶。
  那声音缓了缓,逐渐柔和了下来,似乎是在好言相劝。
  “凡人之躯,安能扭转乾坤?唯有吾,方能引领尔等,脱离此无尽之苦海。”
  火舌终于窜上了华夏的后背,那洁白的身影逐渐被烈焰吞没。
  “目睹华夏之因果,汝无惧乎?”
  赵明州终于缓缓停了下来。
  此时的她,并不比幕墙另一侧的华夏好多少,一身青紫,双耳也沁出了丝缕鲜血。她疲惫已极地垂着头,半晌竟挤出一声轻而又轻的嗤笑。
  “你狗叫完了吗?”赵明州扶住幕墙,费力地喘着气,脸上的表情桀骜不驯,“先是般般,又是纪道长,再到现在的华公子,你不断地向我展现着你的力量与强大,你不厌其烦地告诉我,只要你想,打个响指就能让我珍而重之的一切灰飞烟灭。”
  她昂起头,看向那想象中的,虚空中端坐的神明:“你掐着我的脖子问我怕不怕,你踩在我的胸膛上问我退不退……我怕,我当然怕,我怕死了!可是……比那怕更多的,是恨,是愤怒,是不甘心!”
  “我的心,无时无刻不像被火焰炙烤着,煎熬着。”
  一滴清澈的泪水,顺着眼角溢出,畅快地流淌下来,化作下颌上的一颗明珠。
  “可我还是要谢谢你,是你让我明白,如果不想被烧死,唯一的办法就是活在火里。”
  赵明州向后退了数步。
  “我现在可以回答你了。”
  “我怕,但我不退,我赵明州,一步不退!”
  女子的眼眸倏地亮起,若绚烂火焰,席地幕天。后腿猛一蹬地,她以一种鱼死网破地速度冲向那片无形的幕墙!
  “砰”的一声闷响,那承载着神明之力的幕墙有了一丝细小的裂纹,紧接着那道裂纹如同向下生长的树根,亦如迅速织就的蛛网,以那个小小的缺损为开端,急速扩大,最终成就了天塌地陷的崩坏。
  无数透明的冰晶在穹境中迸溅四散,其中一片紧贴着明州的脸颊飞掠而过,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明州手臂曲起,护住头脸,逆着冰晶袭来的方向冲撞而入!
  她就地一滚,将手伸向那始终一动不动的人影。
  而在她的手指即将触到对方的瞬息,人影倏地消散了,如同冰融化在水中一般,那片纯洁的白悄无声息地消散了。
  触之所及皆是一片虚空,唯有一段温柔的余音回荡在穹境之中。
  “阿州姑娘,做得好……”
  ――在这一瞬,昏迷了两日的赵明州猛然睁开了眼睛。
  她感觉到自己的右臂有些麻,下意识地往回缩了一下,下一秒,她的手便被人紧紧握住。
  “阿姊!”被这带着哭腔的声音一扰,赵明州才看清自己目前的处境。她正躺在晃动的马车之上,哭红了眼的齐白岳正抓着她的手,老老实实地守在她身边。
  见赵明州怔怔地看着他,齐白岳急道:“阿姊,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白岳啊,你的亲弟弟!”
  赵明州僵硬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了然的笑意,轻声道:“你真当我傻了?我姓赵,你姓齐,哪来的亲弟弟。”
  齐白岳表情复杂,又是喜悦又是惆怅。喜悦的是昏迷多日的阿姊终于醒了,看状态还相当不错;惆怅的是自己没有被阿姊当成嫡亲的弟弟,终究是疏远了些。
  虽然心中五味杂陈,齐白岳还是微微掀开车帘,向着马车外喊了一句:“阿姊醒了!”
  几乎就在一个呼吸之间,马车里就又钻进来两个人,正是桐君和罗明受。
  桐君扑了上来,紧紧把明州抱在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罗明受也激动不已,嘴里喃喃着:“还好没事,还好没事。”
  齐白岳被桐君挤到了一边,脸色有些不好看,对罗明受道:“阿姊刚醒,可经不住你老婆这般磋磨,还不拉开。”
  明州用手轻轻抚着好友颤抖的背,半晌桐君才红着眼睛松开了她。
  “你吓死我了,我以为……我以为……”桐君的眼泪始终止不住,但眼睛里却尽是笑意。
  “我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就是刚才,差点儿被你勒死。”明州揉了揉被桐君撞疼的肩膀,好脾气地笑道。
  马车里的三人都笑了起来。
  “阿姊,你不准死,你若是死了,我就把那郑成功和红毛大夫都杀了,然后随你去。”齐白岳脸上还余方才的笑意,可说出的话却是寒意森森。
  赵明州早就习惯了这小子的疯劲儿,却还是被他话里的意思吓了一跳。
  “郑成功?红毛大夫?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昏迷了这么久吗?台湾都打下来了?”
第104章
  误身得道(四)狗腿子。
  三人对视了一眼,桐君小心翼翼问道:“明州你在说什么啊?要不……你再躺一会儿?”
  赵明州赶紧摆了摆手,活动了一下肩颈:“我没事啊!就是这一觉睡得长了些。你们刚才不是说郑成功吗,郑成功不就是……”
  她若有所思地停住了,在她的那条时间线里,郑成功是**的大英雄,是大名鼎鼎的国姓爷;而在这条时间线里,郑成功似乎小荷才露尖尖角,还没有干下日后的滔天伟业,也难怪桐君诸人奇怪了。
  当日,华夏对她提起初出茅庐的郑成功时,她也是赞誉有加,华夏也是面露古怪之色,想来,正是因此原因。
  想起华夏,赵明州眸光晃了晃,下意识地抬起手,抚向自己右侧的颧骨,那里有一道细长的伤痕,伤口已经愈合,隆起并不明显的山丘,与周围健康的皮肤深浅不一。
  见赵明州只是沉思不说话,齐白岳赶紧向前凑了凑,仔细分辨着赵明州的神色,柔声道:“阿姊,你还好吗?”
  闻听齐白岳与平日迥然不同的音色,桐君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向罗明受投去一个嫌弃的眼神。罗明受点点了头,意思是:收到,您说得对。
  赵明州也被齐白岳这一唤回过神来,叹了口气:“没什么,你跟我说说郑成功和红毛大夫的事情。”
  齐白岳撇了撇嘴,对桐君道:“这事儿是你张罗的,你来说吧!”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我张罗,明州现在还昏迷着呢!”桐君瞪了齐白岳一眼,齐白岳竟难得的没有反驳,缩到赵明州身旁,一只手还紧紧地攥着明州的袖口,生怕她飞了一般。
  只听桐君继续道:“那日,我送那那名小狱卒离开后,又回到你屋前看了看,当时见你熄了烛火,便安心离开了。谁成想,第二天你怎么喊也喊不醒,脑袋跟块烧红的烙铁似的,满身大汗,嘴里不住说着梦话,我当时都快要吓死了。喊了队伍里的大夫来看,也说不知道是什么病症,开了几副退烧的方子也不见好,整个人烧得昏天黑地,当时我真的以为你醒不过来了……”桐君紧紧攥着明州的手,手心汗涔涔的,似乎还深陷在过去
  几日的焦灼之中。
  “你昏迷之前下了死命令,说无论出现什么情况,泉州府都呆不得。没有办法,我们只能带领大军撤离,一边拉着昏迷不醒的你,一边寻医问药,却始终找不到能够治疗这种病症的人。”
  “最让人生气的是,因为找了几个沿途的郎中,你生病的事情便被传了出去。再加上你梦中总是嘟嘟囔囔什么‘天罚’‘天谴’的,倒被传成了你攻打泉州受到天谴,方才一病不起。”罗明受按捺不住,打断道。
  “跟明州说这些作甚,净说些有的没的。”桐君瞪了罗明受一眼,拍了拍明州的手,“好在我家明州吉人自有天相,第三日的时候来了个红毛郎中,说是什么……国姓爷队伍里的……”
  “传教士。”见桐君半天憋不出那个生僻的词语,齐白岳没好气地接口道。
  “对,就是传教士!一开始,你那好弟弟死活不让人家进来看病,提着刀守在门口,凶得哩!”桐君不忘回怼了齐白岳一句,添油加醋道,“好在有我当机立断,和罗明受一起制住了他,这才让红毛郎中进了门。”
  “红毛郎中说,你的病已经很重了,若是再晚来半日,怕是回天乏术。他给了我一块像是树皮的东西,叮嘱了每日服用的剂量,让我给你一天两次温水送服。本来那郎中是想等你醒过来的,可是他怕极了你那好弟弟喊打喊杀的疯劲儿,只留了一个寄信的地址,便趁夜走了。”
  “我这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你竟一天好过一天,今日可算是醒了。”
  “树皮……”赵明州若有所思,“桐君,你把那树皮给我看看。”
  “正好,还剩半块。”桐君闻言,便从自己随身的褡裢中取了出来,递给赵明州。
  谁料,桐君的手在半空中被齐白岳一拦,齐白岳抢过那树皮,用雪白的锦帕包住,方才递给明州:“那些红毛夷人最是多病多灾,手里的药材也是晦气,别腌H了我家阿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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