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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青梧抿嘴。
唔……
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之前在永州的时候，系统给她的话本里写的分明是……
――不好吃我把命赔给你。
――不好吃，那就杀了我。
怎么龙……
的回答也太寡淡了些。
云青梧最终还是妥协了，她小小喝了一口粥。
只能说……
还不错。
云青梧眼底似有光亮闪过。
入口即化。
甜味
却不是那种令她厌恶的刺激性味道。
很……喜欢。
一碗粥很快就见了底。
霍景步履匆匆来找殷淮野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少……”
一句少主硬生生卡在嗓子里。
眼底的震惊是怎么也遮掩不住。
少女娇小，男人几乎将人整个笼罩在怀里。
他若没看错的话。
少主在哄王女吃饭？
霍景过于震惊，半晌都没说出来话。
云青梧扭头朝着霍景望去，等着他的剩下的话。
霍景咽了一口口水。
平静淡漠的目光虽然不具什么杀伤力，但是让他有一种被看透了的错觉。
殷淮野面色不变，拿着手帕替云青梧擦了擦嘴。
霍景：……
“殿下……贵族那边派人来接了。”
霍景低头，硬着头皮说道。
他说的也是实话，车驾已经停在门口了。
云青梧微微颔首。
嗯。
确实。
她昨晚半睡半醒之间，依稀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儿。
云青梧想要站起来。
腰间力道一重，殷淮野托着她的腰：“奴与主人同去。”
……
黎云宫，议政殿。
贵族世家身着官服，暗色调的官服显得庄重威严。
摘星楼也是统一的白色长袍。
两边对峙时，世家免不了得意。
轩辕台上，那样惊人的天赋和民间威望！
王女登基已势不可挡。
云青梧到时，世家贵族行礼。
“王女殿下安。”
不同于之前的随意轻慢，这一次显然整齐有序。
摘星楼所有人稳坐泰山。
郑灵月几乎本能地想要去跪，但是猝不及防对上了大祭司的眼睛。
似笑非笑。
殷淮野嘴角勾起，轻笑一声。
语气冷的让人脊背发寒冷。
眼底的杀意和戾气一点儿都不加遮掩。
于是“砰”一声。
一边凳子尽数碎成粉末。
稳坐不动的摘星楼众人有人反应过来站起来的，也有人摔倒。
“叮叮咚咚”一片狼藉。
嘻嘻簌簌的笑声，隐约在世家贵族之间蔓延。
殷淮野轻轻将云青梧放在主位上，才漫不经心的扶着椅背而站。
“既不跪。”
“就站着吧。”
男人的声线极冷。
带着些许恶劣的杀意和戾气，让闻者不寒而栗。
大祭司眼底的冷意愈发明显。
他身下，浓厚的灵气凝聚成一把椅子。
“殿下，管好你的人。”大祭司看着云青梧，皮笑肉不笑地开口警告。
云青梧：“你僭越。”
人类的世界，神权怎敢压在皇权之上。
“殿下，冬灵节将至，登基之事不可拖。”
郑家主轻笑一声。
将事情回归主题。
近日来，也就是特意通知摘星楼一声。
大祭司脸上挂起虚伪的笑容。
“殿下……您回京时间尚短。”
“还需从长计议才好。”
他的声音温润清冷，似有一种天然的信服力。
大祭司话音刚落下，何家主立刻就拍案而起：“少花言巧语了，登基所需仪式、礼器、乐师……我们尽数准备好了！”
万事俱备，就听摘星楼在这里推三阻四。
虚伪！
大祭司面色不变：“王女殿下应知道，经济为社稷之本。”
“京都商会错综复杂，王女登基也应当征求他们意见才行。”
“商人重利，稍有不慎投敌叛国……谁能承担得起。”
此话落下，久久没有得到回应。
无法反驳。
这……
“不如殿下先见见这些商会代表？听听他们的意见？”大祭司笑容愈深。
世家几位掌权人面面相觑。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
他们用脑子想想就知道摘星楼一定在这上面做文章了。
“不可！”
不管是什么阴谋诡计，先拖过今天……
摘星楼能给的好处，他们世家贵族也负担得起。
何家主冷脸拒绝。
“商会代表向来不长居京都，还要一个个通知到位才行。”
大祭司闻言，继续道：“他们已经来了。”
已经来了。
摘星楼这几年……没少给商会好处。
早在先王在时，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们……绝不可能久居人下！
何家主一噎。
来势汹汹……
“见。”
所有人还在费脑子想对策的时候，上位的少女抬了抬眼皮，只吐出了一个字。
结束了这场争论。
见。
一个字，吃惊的是两帮人。
就连大祭司脸上的笑容都出现了一丝裂痕。
这可不是个明智的决定。
大祭司突然心中有几分异样。
云青梧……分明也不是个蠢人。
应当知道利弊……
殷淮野阴冷的目光落在大祭司身上。
真想……杀人。
杀人，永远是变强的动力之一。
第90章 吾等自然希望殿下早日登基！
云青梧靠在椅背上，喝了一口茶的功夫。
殿门前各大商会的代表鱼贯而入。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
千奇百怪。
为首的人一身淡黄色锦衣，银冠束发。
几分飘逸潇洒。
甚至于……
让人隐约看到了些许春风得意的意味。
是凤安。
他朝着云青梧扬了扬头，发自内心的露出笑容。
哦！
终于等到了！
自从宗门大比结束之后，他就高兴的睡不着觉。
登基……快登基！
之后，他就有命活喽。
正得意，一道冷然的目光投射在他身上，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对上那双阴冷玩味的眼睛。
殷淮野对这个凤安记忆还挺深刻。
凤安。
噬魂丹。
唯一的死士。
唯一……
想想就让人烦躁。
凭什么……凭什么成为小菩萨的唯一。
凤安：“……”
“好久不见，诸位。”
先开口打招呼的是大祭司，他站了起来，俨然一副东道主的样子。
“好久不见。”凤安礼貌客气。
于是大祭司笑着将目光扫过贵族，最后落到云青梧的脸上。
他给与商会了许多权力。
盐铁私营……以及一些禁品的买卖。
商人重利，自然明白要如何选择。
“凤会长……”大祭司自然知道这些人之中谁是领头的。
笼络谁、亲近谁他自有定数。
更何况……他曾与云烟商会有许多利益纠葛。
他与凤安之间，是熟悉的。
凤安却猛然面向云青梧，极其规矩的撩开下袍，毫不犹豫跪下。
“王女殿下安！”
他的声音洪亮，心悦诚服，绝对是发自内心。
于是他身后那些大大小小商会的会长便同他一起跪下。
“王女殿下安！”
这声音颇有几分气势，甚至远远超过京都贵族行礼。
大祭司：……
大祭司脸上的笑容已经彻底挂不住了。
不……
这不可能。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商会不是一直和他们摘星楼的关系更加亲近？
不不不……
不会是他不想看到的结果。
凤安怎么回事！
云青梧：“免礼。”
她坐直了身子，目光却停留在大祭祀的脸上。
有趣。
一变再变的脸色，在一个虚伪的人脸上出现……实在是太精彩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王女殿下天资聪颖，乃是继承黎川的不二人选。”
何家主洞悉了摘星楼和商会之间微妙的气氛，意味深长地提起了正事。
“今日召诸位前来……”
“就是想征询诸位的意见。”
“对王女即位一事……可有异议？”
何家主的声音越来越铿锵，甚至到最后都有一种演变成激情演讲的趋势。
大祭司不得不黑着脸开了口。
他看着一群商会会长，扯动着嘴角反问道：“诸位可要想清楚了再说。”
“得明白……谁才能为你们带来永恒的利益。”
赤裸裸的威胁。
头一次矛盾以这么直白的方式摊开在明面上说。
“王女殿下毕竟……年纪尚小……是吧？”
大祭司沉下脸时，那种柔和神性就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阴冷。
他扭头望向云青梧。
似是一种无声的对峙。
选谁……
“哈哈哈……”
最先笑出声的是凤安。
他是控制不住的，仰头大笑。
发自内心的笑容回荡在整个议政殿久久不散。
永恒的利益？
大祭司言语中的威胁？
这些东西他统统都没听见。
他只听到了一句话――对于王女即位一事，可有异议？
“没有！”
“当然没有异议！”
凤安的声音是明朗的。
他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继续说道：“王女殿下才貌双绝、年少有为，前途无量！”
“我等……自然希望殿下早日登基！”
“带领我黎川走向辉煌！”
凤安只是表态还觉得不过瘾，他又重重跪了下来：“提前恭贺王女殿下登基！”
这真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
他恨不得登基仪式现在举行。
云青梧扶额。
凤安……
她竟不知道凤安如此活泼好动。
果然……人不可貌相。
“恭贺王女殿下登基！”
商会的其他代表本就唯凤安马首是瞻。
如今突然来这么一出，他们心中惊讶，却也秉持着荣辱与共的信念一同跪下。
慌乱之中，连“提前”两个字都忘的一干二净。
人在坐着，仿佛已经登基。
大祭司：……
大祭司脸色铁青！
没想到……
他以为是阻挡的势力，却反而成了推动。
最可恶的是，明目张胆的在他面前上演了一出君臣一体。
世家贵族笑的合不拢嘴。
这场议事会就此散去。
离场时，大祭司堵住了凤安的路。
“我左思右想不明白……这样的选择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唯利是图……会长身居其位，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
大祭司声音冷然。
已经有咬牙切齿的意思。
凤安一怔，随即笑道：“利益不是永恒的。”
永恒的是生命。
目送凤安离开的背影，摘星楼的大长老凑到大祭司身边，面带愁容。
“祭司大人，这要如何是好。”
王女登基……大势已定。
大祭司冷笑。
“那便不予外界通书。”
“登基所需神乐、舞蹈……”
话没说明白，但是大长老懂了。
摘星楼存在于黎川千百年。
登基的之礼，有不少环节与他们息息相关。
大祭司藏在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
各川之间的交往，向来由他们摘星楼负责。
云青梧登基这件事情，他不向九川通报……
又有谁会知道。
不被九川承认的继承人……算什么黎川王。
……
云青梧回了黎云宫，殷淮野没有强留。
毕竟……
身上伤还没好。
他不想再要小菩萨帮他换药了。
霍景一路跟了上来。
等到门锁好，布下结界才开口：“少主……”
“结界有松动。”
天都、九川还有……十六州……
一直严丝合缝的结界，从那日何卿煜消失之后，就开始异动。
――――
放心……男主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晚安大家。
第91章 好久不见，我亲爱的弟弟
结界有松动？
这意味着什么……
殷淮野眼底的杀意浓郁，阴冷和暴戾浮现。
这意味着他可以回十六州……收一波利息。
法修阵法的那一套东西。
他也会。
……
十六州。
幽都王宫。
崇明殿。
烛光昏暗。
殷狰头枕在美女的怀里，身边亦有美人按腿。
眼前歌舞不停，个个都是人间尤物。
“砰！”
突然一声惊天巨响，像是天塌了一般。
撕扯着人的耳膜。
殷狰警觉，立马翻身而起。
抽出腰间的宝剑。
“谁！”
他低声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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