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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他做的。
是谁？
几乎一瞬间，殷淮野就想到了一个人。
“闻喜？”
这两个字出口的时候，就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殷淮野身上那股子慵懒放松的气息被驱逐，转而又是阴冷和戾气。
云青梧点头。
龙说的不错。
好久没吃闻喜的糕点了，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又是闻喜。”
殷淮野挨着云青梧坐下，眸色深沉。
半晌，他抓住了云青梧吃糕点的手。
一口将剩下的半块儿吃掉。
――
晚安宝贝们。
这两天别等更新了，搞不好我就断更一两天了。
真该死。
补考到考试前四天通知，他早干嘛去了！
第93章 陛下很忙
云青梧：“……”
龙吃了糕点后，极具危险性的目光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专注、贪婪。
这样的目光让云青梧忍不住往后退了半分。
“想吃？”
她有些迟疑，开口问道。
讨个糕点而已，她又不是不允，龙怎么看起来又不高兴了。
殷淮野一噎。
半晌，才凉凉道：“闻喜做的糕点就是好吃？”
他分明感觉味同嚼蜡，哪有他做的一半好？
云青梧分辨着殷淮野脸上的情绪。
心中疑惑渐多。
好在她目前心情不错，愿意多陪龙闹一会儿。
“那……你喜欢闻喜吗？”
云青梧放下了手中的糕点，随意擦了擦手，抓住了殷淮野的袖子。
龙总是格外关注闻喜。
况且，就算剧情一说荒诞无稽。
系统敢这样告诉她剧情，定是有过所谓的预测。
殷淮野：“……”
他很少直白的从小菩萨嘴里听到“喜欢”两个字。
却偏偏又和另一个人的名字连在一起。
后知后觉，龙咬牙否认：“不喜欢！”
他厌恶都来不及。
恨不得让她永远在面前消失。
云青梧：“嗯。”
她随便问问。
殷淮野要把牙龈咬碎了。
嗯？
嗯是什么意思。
如何，小菩萨是一点儿都不在乎吗？
殷淮野凑近，双手环住少女的腰，强硬地将人圈进了自己的领地。
“喜欢你。”
“主人。”
他的手指轻碾少女的耳垂，低沉的声音有磁性，蛊惑一般听的人心里发痒。
喜欢小菩萨……
想要时时刻刻抱在怀里。
云青梧闻言叹了口气，义正言辞教育殷淮野：“阿野，你还不懂什么是喜欢。”
她也不懂。
但总归不应该是他们这样的。
她利用他，他戒备她。
那应当不叫喜欢。
“我懂。”
殷淮野将人往怀里摁，低头想要去碰柔软的唇。
不出意料被躲开了。
两人僵持在原地。
凑得格外近。
云青梧听到了龙的心跳，很快。
殷淮野哑然失笑。
他忘了。
小菩萨不让亲。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懂得了亲吻的含义。
到底是哪个蠢货教她的。
教她也就罢了。
怎么不彻底教明白了。
“主人，若不是喜欢，奴不会抱您。”殷淮野的头抵着云青梧的额头，轻声说道。
没关系。
他可以教她。
云青梧：“不，阿野。”
“我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你就抱了。”
殷淮野愣住。
他知道小菩萨说的是什么时候。
是……
那个月夜。
――小菩萨紧紧贴着他，说：“今夜起，我是你的主人。”
于是，殷淮野低喃出声：“主人。”
主人。
就只能当他一个人主人。
这声音实在诱惑，云青梧只觉得耳边一片滚烫，挣扎着想要起来。
殷淮野却清醒了。
他继续道：“若是不喜欢，就不会给你做糕点。”
“不会给你暖床。”
“不会……”
不会无时无刻都想见到。
云青梧一时无语。
她不知道殷淮野这话的真假。
却觉得有道理。
于是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阿野，我要睡了。”
听龙这么絮絮叨叨说这么多，她早就瞌睡了。
困意抵挡不住。
殷淮野住嘴了。
脸上的表情几经变换，他恶劣地想要将人弄醒。
但是目光触及少女微颤的睫毛时，他还是将人放在了床上。
也罢。
干嘛跟小菩萨一般见识。
困？
他在跟她剖白。
她说困了。
明明……明明就是她先提起喜欢这个话题。
殷淮野一股躁意无人发泄，看着床边搁置的糕点，冷笑一声。
随后一言不发开始吃。
糕点？
小菩萨只能吃他做的。
……
烛光摇曳，殷淮野忍着恶心吃完了所有糕点。
就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要吃甜食。
恶心！
真是让人恶心到难以忍受的味道。
殷淮野冷着脸，拎起食盒就要离开。
这种东西，出现在小菩萨身边他都觉得碍眼。
他方才站起来，便被揪住了衣袖。
于是心头颤动。
回头，少女睡眼惺忪：“你还不睡？”
清冷的声线被消磨，软软的，像只无害的猫。
殷淮野喉头滚动，眸色渐深。
他哑声道：“睡。”
一个字。
兴奋又克制。
小菩萨……要他留宿吗？
殷淮野刚躺下，少女却踹了他一脚。
“去洗。”
穿着官服就往她床上躺吗？
猝不及防，小巧的脚踹在侧腰上，没收着力道。
有些钝痛。
殷淮野不在意。
他握着纤细的脚踝，手指摩挲片刻，又是一个字：“好。”
再多说几个字。
就压抑不住内心的疯狂了。
……
鸟鸣之时，云青梧才悠悠转醒。
她抬头，男人还没醒。
于是重新缩进了殷淮野的怀里。
昨晚……
昨晚殷淮野说什么来着？
喜欢……
喜欢给她做糕点？
“别动。”
云青梧还没找到一个令她舒服的位置，一只手摁住了她的侧腰。
清晨，龙的声音就有一股无法驱散的杀气。
烦闷暴躁。
从内而外表露出一种不耐。
云青梧：“吵你睡觉了？”
她轻声问道。
她昨晚睡的很好。
没有做梦，没有惊醒。
龙的气息……格外让人安心。
殷淮野睁眼，压下眼底的一片猩红。
他早醒了。
但是云青梧开口问，他便应了。
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说辞了。
结果下一句，少女略显犹豫的话就砸了过来。
“既打扰你睡觉。”
“下次不必留宿。”
云青梧纠结了一下。
她倒也不必为难殷淮野。
睡觉……
他们这等修为，不睡觉又不会死。
可以起来修炼。
殷淮野黑脸。
“主人你还真是……善解人意。”
在一些出其不意的地方，给人添堵。
小菩萨有一手。
云青梧拍开殷淮野的手：“好好说话。”
阴阳怪气的，
她一点儿不想费心解读殷淮野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
殷淮野：“……”
殷淮野收回了放在少女后颈的手，直白的过分强硬：“我要留宿。”
云青梧：“……”
养龙很难。
秋葵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场景。
她下意识地就想回避。
平日里，叫殿下起床，她已经习惯这个点儿来了。
可是刚撤回去半步。
她回神。
不对……
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又爬床！
――――
恶龙：戒备谁！？谁在戒备！
恶龙：我是主人的刀（这怎么算利用！）
第94章 广开后宫
秋葵替云青梧整理腰带上的玉珏，轻声细语道：“那些大臣们在议事厅等殿下呢。”
从太阳刚刚升起，就陆陆续续到了。
她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慌慌忙忙想叫陛下起床。
被何苒拦住了。
何苒道：“区区小事，何必打搅陛下休息。”
她便等到了现在。
陛下平日睡醒的时间。
云青梧没什么表示。
能多睡一会儿让那些人多等等又何妨？
……
议政殿内吵得不可开交。
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陛下如此怠慢朝政，简直是……不可饶恕！”摘星楼的大长老就这句话已经嚷嚷大半天。
何家主冷笑：“陛下乃黎川之主，有何不可？”
王女迟迟不来，他们贵族世家自然也有怨言。
但是想想摘星楼那群令人厌恶的蠢货也在……一致对外才是最切合当下。
“那也不可能……目无法纪！”大长老不依不饶。
沈家主神色倨傲，随口挖苦：“你们摘星楼不向来推崇长生？”
“半天都等不了，当什么神棍。”
一阵笑声让大长老憋红了脸。
正待发作，大祭司淡淡道：“行了。”
“陛下来了。”
议政殿突然安静下来，片刻果然人来了。
青色的长裙，裙摆上用银色的丝线绣着狰狞的龙。
龙尾盘绕，并不突兀。
满目的青色有生机，却更显宁静。
云青梧在所有人的瞩目中，坐在了象征着至高权力的宝座上。
殷淮野跟在云青梧的身后。
慵懒、散漫。
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
云青梧支着头，听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小事，昏昏欲睡。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陛下即位，该择选皇夫，广开后宫……”
后边举例、论证之乎者也一大堆。
云青梧都没听清楚。
但她确实是清醒了。
有那一瞬间，她感受到了身边浓烈的杀意和戾气。
“砰！”
一枚墨绿色的玉扳指砸在了还在说话的官员面前。
地面的石头崩碎，辐射式的裂纹还在蔓延，玉扳指早就已经深不见底了。
整个议政殿鸦雀无声。
官员后退两步，身形不稳，面色苍白。
骇人的气息愈演愈烈。
“陛下年岁尚小……”
殷淮野脸上似乎带着笑意，眸底一片冷然。
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成拳。
努力克制。
不能杀。
这是……这是小菩萨的黎川。
“广纳后宫之事……为时尚早。”
殷淮野尽量显得平静。
可是说最后一句话时，脸上的表情终于控制不住彻底阴冷下去。
后宫……
光是想到这两个字，来源于天性中的嗜杀就叫嚣着冲破牢笼。
殷淮野忍不住朝云青梧的方向看去。
小菩萨……
他可以包容小菩萨。
若有谁敢觊觎……
他便杀谁。
殷淮野的目光太过强烈，云青梧望去，随后淡淡移开。
“退下吧。”
她声音柔和。
让那官员紧绷的情绪骤然一松，如梦初醒般的退了回去。
云青梧不瞌睡了。
她不再任由下边的官员嗦嗦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一道圣旨，让沈若凝嫁到了永州慕容家。
不容置疑，没有商量的余地。
哪怕沈家主千万个不愿意。
等到会议结束到了尾声的时候，边境急报。
南边临安城被叛军占领。
……
云青梧等到晚上的时候去了寂安殿。
这里供奉着王室牌位。
是皇城禁地。
只有黎川王有资格踏入。
从她站在南灵山上，宣布成为黎川的王，一段传承就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她按照传承的方法结印，打开结界。
宏大的宫殿在她面前展开。
冷色的云青石铺在地面上，使整个宫殿都显得有些萧索。
十二根柱子分成两排，向前延申，其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云青梧朝着前走去。
直到看到巨大的神像。
神像没有颜色。
但雕刻的实在是栩栩如生。
裙摆薄似蝉翼，亮光投射有一种飘荡的假象。
还有表情，灵动狡黠。
她抬头，对上一双饱含笑意的柳叶眼。
“……”
云青梧的手指动了动。
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脸。
陌生的表情。
她还是第一次用这样的角度，仰视自己。
云家供奉。
是她。
云青梧就站在原地，仰望自己的神像。
为什么……
她竟不记得。
与这片大陆有过什么牵连。
可偏偏，就是来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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