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她善良又无辜——二点二三【完结】

时间:2024-04-20 23:06:50  作者:二点二三【完结】
  萧蕴意脸上的喜色落下,她厌恶萧蕴龄。
  她身后的侍女亦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嫌恶地看着萧蕴龄,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
  她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萧蕴龄了,听说她的姨娘将她许配给娘家子侄,那王姨娘本就是商户女子,生的小贱人原本就该回到贱籍。
  她从前总是比不过萧蕴龄,哥哥更喜爱萧蕴龄,其他人也都称赞她那副虚伪的嘴脸。
  萧蕴意对如今的萧蕴龄感到陌生,她向前几步靠近萧蕴龄,目光从上往下,仔仔细细将她打量了几遍。
  昔日在府中风光无限的五小姐,如今穿着去年旧衣,裙摆明显短了一截,而陈旧的月白衣裳上,袖口那团褐色污渍显得突兀。满头青丝只用一根看不出形状的木簪挽起,一副穷酸样。
  萧蕴意心中一阵快意,以后萧蕴龄只能这幅打扮,混迹于低等贱民之中,哥哥是天生的贵人,萧蕴龄只是地上的尘土,他们会回到各自的位置。
  只是哥哥还在意萧蕴龄,他多次不自知地望着幽宁院的方向,若不是她拦着,怕是他第一天就上门去了。
  明明他们才是一起长大的兄妹,哥哥却只在乎萧蕴龄。萧蕴龄出事时,她庆幸哥哥终于认清萧蕴龄的为人,不会再被蛊惑,可他还是放不下。
  萧蕴龄是哥哥的阻碍,也是她的阻碍。
  萧蕴龄避无可避,神情平静道:“六妹。”
  “萧蕴龄,你真是在哪都挡路。”不仅挡住她的路,还挡了哥哥的大好前程,她想起魂不守舍的兄长,愈发记恨萧蕴龄。
  萧蕴龄怒极反笑,她转身想要离开,察觉她意图的侍女早已挡在她身后。
  “我和他没有来往的必要。”萧蕴龄回道,“可以让我走了吗?”
  萧蕴意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她轻声轻语,面上一派天真,却口吐恶言:“如果被我发现,你就去死吧。”
  萧蕴龄从萧蕴意身旁经过,萧蕴意下意识回头看向她,如同过往的无数次一般,看着她仪态出众,步履轻盈。察觉自己对萧蕴龄的过分在意,萧蕴意脸上神情变换,直到她看到了美丽的湖面,忽地绽开笑颜。
  早在儿时哥哥教萧蕴龄凫水时,她躲在树后偷看,她便想象着将萧蕴龄推入水中,最好能把她淹死。
  萧蕴意向身边侍女使了个眼色,这些侍女跟随她许久,一个眼神便能知晓她的命令。侍女们互相对视一眼,大步向萧蕴龄走去。
  萧蕴龄莫名觉得诡异,还未细想,肩膀与后背便被不可抗拒的力气往前推下。
  这条小路环湖而建,与湖泊只有小臂长的绿地间隔,工匠建造时想象府邸主人在此感受波光跃动,欣赏湖上清风,却没料到缺少栏杆的设计可被用来将人推入湖泊。
  附近的下人只听到水声扑溅的声响和一声短促的尖叫,那是女子的声音,那一声之后便是不再出声,只有挣扎带动的水声。
  他们立即往声音这处赶来,担心有人淹死在湖中。
  湖边六小姐言笑晏晏,拇指与食指悠闲地捻着牡丹花瓣,名贵的花朵被她随意扔在地上。
  她配得到世间的一切,萧蕴龄哪里值得她在意。
  湖水中,五小姐挣扎着浮出水面,长发湿漉地贴在脖颈和脸颊。
  “下次就不止是湖水了。”
  春寒料峭,湖水仍带着刺骨的寒意,丝丝缕缕渗入她的骨头。萧蕴龄双肩以下皆沉在湖面下,她的衣裳浸湿,是不该被其他人看到的,起码不能让萧蕴意如愿。
  萧蕴龄曾经将萧敛竹当作尊敬的兄长,她喜欢待着他身边,听他念书,看他写字,而那时她总能遇到萧蕴意,她极力掩饰却仍然十分明显的恶意,萧蕴龄一直都知道,只是那时她众星捧月,对此毫不在乎,毕竟谁会在乎躲在阴暗处的臭虫?
  可是如今的萧蕴龄跌落枝头,将腐烂于泥土,面对虫子的啃咬无能为力。
  萧敛竹的虚伪和残忍隐藏于君子皮囊之下,而萧蕴意却从不掩饰,她是个疯子。
  萧蕴龄沉默下来,只等着萧蕴意离去。
  离开前,萧蕴意看向赶来的下人,温和道:“要是让我知道谁拉萧蕴龄出来,我便让他在湖心泡一天。”
  萧蕴龄自己攀着湖边坚实的泥块爬了上来,湖边已经没有人了,那几只麻雀也早被湖边的动静吓飞,只有安静的亭子还在原处。
  因为地位之别,萧蕴意便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她推入湖中,如果今天她不会凫水死在湖底,不过是是一卷草席匆忙下葬,而萧蕴意不过是被训斥几句。
  待她嫁给表兄之后,这种仰望权贵鼻息的日子,她会习惯吗?
  萧蕴龄不敢再深思,她怕自己动摇,那姨娘对她就完全失望了。
  -
  持续不断的敲门声传来,咚咚咚地打乱林枫的节奏。
  他扔下手中长剑,气愤道:“谁啊?”
  门外无人应答,与他切磋的吴百山上前开门。
  林枫等着吴百山将门外某位女子打发,却迟迟没有等到他回来。
  他心中纳闷,这吴百山怎么办事的?跟着走到门口,他脚步顿住,表情惊讶。
  “五小姐?怎么这幅模样了?”
  早在他跟随沈策来到誉王府之前,他便将誉王身边的人打探清楚,因而对萧蕴龄不算陌生。
  画像上清丽婉约的美人此时抱膝坐在他们院门外的地上,长发湿漉漉地往下淌着水珠,衣裳更是脏污地贴在身上。
  林枫忙转过身去。
  身后吴百山还在语气耐心地问道:“五小姐是遇到什么难题吗?我先派人寻五小姐的侍女来,好吗?”
  “我想见沈策。”无论他怎么活,面前的少女只有这一句话,神情执拗。
  她衣衫不整,吴百山和林枫不敢轻举妄动,吴百山是阉人才敢上前劝说,而林枫为了避嫌只安静背对他们。
  吴百山无法,对萧蕴龄道:“我去通报,但主子不一定愿意见你。”
  “好好看着。”他小声对林枫嘱咐。
  林枫点点头,他才放心进去。
  身后安安静静,林枫难得好心劝说:“五小姐,主子不是良人,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自从他们住进誉王府,敲他们门的莺莺燕燕不少,有三小姐这种被拒绝一次后恼怒不已的,也有锲而不舍的。林枫烦不胜烦,当沈策的下属很不错,但是当沈策的女人,那真是想不开。
  他正胡思乱想着,蓦地看见吴百山跟在沈策身后走来。
  沈策没有理会林枫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他带着一身酒气,眼睛困意朦胧,径直走到萧蕴龄跟前,俯视缩成一团的少女,嗤笑道:“怎么每次见面都如此狼狈。”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湿润的睫毛艰难地颤动,萧蕴龄抬起眼帘看向来人,茶色眼眸中终于有了情绪,“所以你要保护我。”
  她轻声说道,声音微不可闻,但沈策还是听到了。
  他眉毛微挑,不置可否。
第9章
  黑色披风从头顶罩下,萧蕴龄抬头,盖在她头上的披风顺势滑落,搭在她的肩上,在阳光下掺于其中的金丝熠熠生辉。
  萧蕴龄神情可怜地望着他,她的眼睛生得漂亮,却总是盛满泪水,哀伤又隐藏坚韧,像柔软又生机勃勃的蒲苇。
  “进来。”
  他说完抬脚走回院中,吴百山看着萧蕴龄怯怯的模样,温柔着声音道:“五小姐请随我来。”
  这处院落是给沈策一行人住的,除了吴百山照顾沈策起居,其余几个都是跟随他的部下。
  那几个部下已被派往各处,林枫歇了一天,吴百山担心萧蕴龄不自在,打发他提前离开了。
  林枫满目赞叹地看着他,啧啧道:“不愧是从长公主身边来的。”
  吴百山手捧着换洗衣物等一应用品走到门外,他敲响房门,隔着门扉歉意道:“五小姐,我们这里没有女子衣物,托盘中的衣服虽是男子式样,但没有人穿过,您先将就着用,稍后我再给您送来合适的衣裳。”
  萧蕴龄的声音从房内传出,娇弱轻柔的声音感激道:“您言重了,是我打扰你们了。”
  吴百山让她先避于屏风后,他带着小厮将热水倒入浴桶,之后房门被掩上,萧蕴龄从屏风后出来,落下门栓。
  托盘被他放置在案几上,托盘的一角压着一张废稿,写了半张纸,字迹凛冽,好似透着亘古的冰寒。
  她一看便知道这是沈策的字,纸张的一角皱起,连带着那处的墨晕开,糊成一片,这是沾水之后落下的痕迹。
  萧蕴龄勉强判断出这是两句诗。
  “死生……无……”她读了几次,拼凑不成完整句子。
  萧蕴龄将纸放回原处,看来这是沈策的住所。
  她在这里,是沈策的安排,还是吴管家的主意?萧蕴龄不知道,但唯一确定的是,沈策允许她待在他的空间。
  -
  吴百山进门便看到主子头朝外躺在床上,他没有束发,因刚沐浴而头发半湿,从床沿垂落。
  床上没有被褥,床板裸露,这是他们住进来后便空置的床。
  “安排妥当了。”吴百山恭敬道。
  他们这里有空置的床,却没有空置的屋子,让萧蕴龄去哪间屋子都不合适,相比让她待在几个陌生男子居住过的屋子,沈策的房间成了唯一的选择。
  吴百山提议时有些踌躇,心里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没想到沈策会答应,他很意外。
  沈策淡淡嗯了一声,他宿醉刚醒,整个人都透着慵懒。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沈策已经无聊得开始喝酒时,吴百山进来替萧蕴龄传话道:“主子,五小姐想见您。”
  沈策没有对此感到意外,她被欺负成那样都坚持要见他,没有达成她的目的,她是不会回去的。
  沈策提着剩下的半壶酒回到自己的屋子。
  敲响房门的手指还未放下,便听到一声“请进。”
  明亮的光线争先恐后洒入弥漫水汽的房间,很快又被隔绝在外,无奈落于禁闭的门扉上。
  男子背光站着,萧蕴龄看不清他的脸,她拘谨地等着他。
  沈策一眼便看到披着他披风的女子站在书案前,长发被木簪挽成简单的发髻,她神情自若,见他进来露出清浅笑容,如果不是她抓住披风的手指用力蜷缩,那她的表现确实算得上平静。
  沈策的目光在她那几根手指上停留了片刻,在这间屋子里,她的存在太明显了。
  他收回目光,神情淡漠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萧蕴龄坐在他对面,被书案遮掩的十指不自在地缠绕。
  披风下,她穿着男子的里衣,光滑的锦缎贴在肌肤上,没有明显的触感。萧蕴龄在王府长大,吃穿用度皆是永州勋贵人家的标准,因而她知道自己身上这件里衣只能是沈策的。
  即使吴百山说没有人穿过,她依旧难掩尴尬,且这衣服是按沈策的身量制的,穿在她身上过于大了,光滑的布料总是往下滑落,她端正地坐着,不敢有大幅度的动作。
  为了让自己显得得体些,她仔仔细细用了三条布巾才将湿润的长发绞干,又赶着时间给自己梳了发髻。
  只是沈策似乎没有她的这些担忧和顾虑,他披散着半干的头发,提着酒便来了。
  见他如此,萧蕴龄的不自在消散了些。
  “沈将军,我今日是有要事来找你。”她开门见山道。
  “说吧。”他拿起桌上的杯盏,端起酒壶将酒水倒入杯中,浓郁的酒香飘荡开来,盖过女子身上沐浴后的馨香。
  沈策只专注地盯着杯盏中晃荡的液体,似乎对她口中的要事毫无兴趣。
  萧蕴龄说出这个秘密都要深吸一口气,见他不以为然的模样,她担心他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便伸手将他的杯盏挪到自己面前。
  她动作有些快,酒水晃动得厉害,溅出几滴在她的指上。
  沈策凝视了那几滴水珠,而后顺着她的手指往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随着她动作微微掀起的披风,他视线没有停留,直到定在她不满的脸上。
  “嗯?”沈策疑惑地看着她,问道:“怎么不说?”
  “沈将军,我说的是要事。”她强调道。
  沈策靠在椅背上,闻言点头,示意她继续。
  萧蕴龄凝重了脸色,压低声音道:“府中,有叛军。”
  “你说过。”
  她的声音变得更低了,像在他耳边轻声耳语,“叛军,是萧敛竹,我名义上的三哥。”
  他眸光微动,捕捉到她话语中的暗示,“名义上?”
  “他是……”萧蕴龄忽然顿住,她紧张地看向门窗,棂窗和房门皆紧紧关闭着,没有留下丝毫缝隙。可如果有人站在窗外,隐于门后呢?她无法控制地猜测。
  她蹭地站起身,沈策不解她忽然的动作,便闻到熟悉的香味,清雅不可忽视。
  她走到他身边,停在他右手旁。
  有气息喷洒在他耳边和脖颈,她弯下腰对他耳语道:“他是先皇子嗣,不是父亲的儿子。”
  萧蕴龄说完,等待着沈策的追问,可是他没有做出半分反应,只盯着手中的酒壶。
  他太平静了,平静得像是对她的漠视。
  “沈将军?你有没有听我说!”
  沈策回过神,他下意识看向声音来源,四目相对,沈策避开她的眼睛,垂下眼眸,目光猛地停顿。
  “吴百山给你穿这个?”语气中怒气不可忽视。
  萧蕴龄被他吓了一跳,她顺着他的视线低头,披风因她弯腰而向两侧散开,露出底下洁白的里衣,里衣宽大,被腰带紧紧缚住,只是领口处仍然敞开了些,露出锁骨。
  她应该为此情此景羞红了脸,可沈策的话让她在意。
  他生气于她穿了他的衣服,他为此凶了她。
  往常他虽然对她偶有纵容,但更多是无所谓和不在意。
  萧蕴龄脑中的弦绷紧,她竟然昏了头,忘记注意自己与沈策之间的界限,她对沈策来说只是永州之行暂时交集的陌生人,短暂来往后他回到京城,她只是他的过客。
  这样的陌生人,是不应该一再越界,挑战他的底线的。
  她方才已经将保守的秘密交底,如果这时沈策厌恶了她,她手中毫无筹码,将失去翻身的机会。
  她需要尽力挽救,修复和沈策的关系,让他消气。
  萧蕴龄的眼泪不住地往下掉,她的手指抓着里衣的领口,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我……我不知道这件衣服不能穿。”她声音哽咽,语气惶惶不安,“你不要生气,我立刻脱下它。”
  她说着,手指便要去解腰间的衣带,只是手颤抖着,抓握不住。
  比她大许多的手掌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茧子触感明显,压在她的手指上。
  她听到沈策的叹息,他的怒气被压制,声音带着倦意,“我不是怪你,我是怪吴百山。”
  面前的女子因为他的话,哭声从紧紧咬住的唇泄出,她哭得更悲伤,“不要怪吴管家,是我的错,我不该穿您的衣服,也不该来打扰您。”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