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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善良又无辜——二点二三【完结】

时间:2024-04-20 23:06:50  作者:二点二三【完结】
  “不是衣服的事。”
  沈策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是他窥见自己里衣贴在她身体上的在意,还是瞥见她衣领下起伏时的僵硬。
  “是我的错。”他承认道。
  被他紧握双手的女子忽然扑过来,他伸手稳住她的身体,柔软馨香的身子倒在他膝上,她跪坐在地上,伏在他膝上,哭声渐渐大了。
  “您不要吓我了。”萧蕴龄声音委屈,“我今天在湖水中很害怕,我怕湖中有毒蛇,又怕有水草缠绕我的双脚,我怕我会溺死在湖里。那湖水有臭味,我害怕……”
  “我禁不起吓的,刚才……”她抽抽噎噎道:“刚才我以为将军也讨厌我了,我真的很害怕。”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自己害怕,说起她今天为了见他的不易。
  沈策听着她的哭诉,想着她这样的性子,不知道她是怎么在誉王府安全长大。
  沈策不自然地将手掌轻轻落在她的头上,她的发髻乱了,他拔下她的木簪,手指穿过她柔滑乌黑的长发,梳理着,带着安慰。
  他认识萧蕴龄之后的耐心多了许多,以前如果有人在他面前哭个不停,他早已将人一脚踢出门外。
  只是……沈策看着哭得打嗝的萧蕴龄,她性格太软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柔软的人,似乎有羽毛轻拂过他的心,让它难以抑制地颤动。
  萧蕴龄依恋地趴伏在他膝上,因哭得久而轻声喘息,她眼泪未停,心中却逐渐不再焦虑,她没有赌错,他喜欢她的柔弱。
第10章
  女子的长发柔顺,和她的性格一般乖巧,自肩膀流淌于背上,几缕落在他的玄色衣袍上。
  但此时萧蕴龄无暇顾及这些细节。
  接近午时,温热的阳光从菱花格照入,过于明亮了,让她的窘迫无所遁形。
  她怎么还在哭。
  沈策想自己的耐心果然有限,他可以接受萧蕴龄短暂在他身边哭诉,但不意味着他愿意一直迁就她。就像主人可以忍受狸奴一时的淘气,但那只是闲暇时的消遣。
  “起来了。”他推了推萧蕴龄的肩膀。
  “我起不来。”女子娇柔的声音中满是尴尬,沉闷闷地传出。
  沈策以为她双腿久坐麻痹,手掌托住她的手臂便要将她从地上拉起。
  察觉沈策的动作,萧蕴龄下意识躲避,她的双手紧紧拉住沈策的手掌,他的手掌比她温暖许多。
  沈策皱眉看着萧蕴龄的抗拒,挣扎之中她的落了发尾更多在他身上,与他还带着湿意的发丝缠绕。
  从前王妃给自己的女儿请过宫中的嬷嬷教导礼仪,誉王让其他女儿跟着一起学。
  昔日她即使头顶着瓷碗依旧步履生莲,萧蕴龄的行为举止从未出错,哪怕她方才是跪在地上,她也不会腿麻。
  她只是……
  “我衣服散开了。”声音不自觉带上哭腔,她甚至能感受到沈策衣袍上红色丝线绣成的波纹针脚细密,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若即若离。
  声音落下,室内陷入沉寂。
  “我先出去。”几息之后,沈策出声道。
  “好。”她松开他的手,低头不敢看他。
  头皮被拉扯的疼痛倏忽传来,萧蕴龄顺着力道倾斜,他起身的动作有些着急,因而萧蕴龄被他带着撑起上半身,又因为头上的痛意向他靠近。
  女子身上的香气包围着他,沈策被她压着坐回圈椅,宽大的手掌落在她的身上,握着她因倒下为不断扭动的腰肢。
  “我的头发。”声音从他怀中发出,萧蕴龄不可避免地感到气恼,究竟恼怒什么却寻不到源头。
  “和我的腰带缠绕在一起了。”腰带上缀着宝石,将青丝紧紧绑缚,又因他起身而扯下了几根,难怪萧蕴龄会痛。
  沈策的手指在案上不紧不慢地敲打,如钝刀子一般一下下落在萧蕴龄心上,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跳逐渐与他敲桌子的声音同步,像被抛弃到岸上的鱼儿,她快要窒息了。
  她现在是一点也不敢动弹,里衣自肩膀滑落,露出大片肌肤,与沈策的胸膛严丝合缝。腰间的大手将她压在怀中,那些坏事的宝石还硌着她的小腹。
  她能听到沈策的呼吸,随着胸膛的起伏,他每一次呼气的落下,便是她忍不住的战栗。
  她很想让他不要呼吸了,磨得她难受。
  沈策没看她,他伸手将她的披风笼紧,便要去解她缠绕的头发。
  萧蕴龄的手指扶在他肩上,她绷紧了身子,羞恼地将脸埋在他怀中。
  “你还哭上了。”沈策语气藏不住的无奈。
  丝丝缕缕的头发在他指尖被解开,他垂眸看了一眼在他怀中抽噎的女子。
  “好丢脸。”萧蕴龄自暴自弃地靠在他身上,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遇上这些难堪的事。
  沈策专注手中的头发,他想过直接把它扯断,但是萧蕴龄又要哭了。
  “沈将军,你难道不嫌弃我吗?”她安静了片刻,忽然问道,“你应该知道我的事。”
  沈策淡淡地嗯了一声,他没什么反应。
  萧蕴龄不死心地继续说道:“你觉得我会做出与外男私相授受的事吗?”
  她问完看着如今的场景忽地泄气,这个问题对沈策来说该是可笑的,她衣裳不整,头发凌乱地靠在他身上,却问他对自己的看法。
  “做了如何?不做又如何?”沈策对她的问题并不在意,“自己快意即可。”
  萧蕴龄不再说话,她庆幸沈策言语中没有看不起她的意思,可是她又羡慕沈策说出快意即可的底气。他是武安侯嫡子,又被长公主重用,即使远在永州,在她父亲面前,他行为处事也仅凭自己心意,丝毫不用讨好和顾忌他人。
  萧蕴龄微微抬头看着身边的人,她大抵能理解府中女子对沈策的追捧。
  这样灿若骄阳却态度疏离的郎君,到哪里都能吸引旁人目光。
  她的视线停留在他脖颈上的凸起,喉结的旁边,是一颗红色的小痣,她的手指动了动,最终不敢落在上边。在往上,是线条分明的下颌线,薄唇和挺拔的鼻,再之后便是凛冽的凤眼,那双眼睛忽然转过来与她对视,似不解她的凝视。
  萧蕴龄心中一阵心虚,她避开沈策的目光,手指在他肩上无意识地摩挲。
  他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除了酒,还有父亲说要为他寻来的那柄剑。
  屋里又安静下来,只余留耳边的呼吸声,萧蕴龄感到不自在。
  她又出声道:“我好像没有和将军说过我的经历,可能你也听到了些许。”
  她解释着,“可事实不是那样的。”
  那段时间萧敛竹总在府外奔波,萧蕴龄很少见到他,父亲问她哥哥的近况时,她道不知道哥哥在忙碌什么。
  誉王对女儿不及儿子重视。
  萧令涵是王妃的女儿,她有王妃为她谋划,以后能像大姐一般嫁得一位家世匹配,人品贵重的夫婿。萧蕴晴的姨娘在誉王面前有几分情面,因而誉王对萧蕴晴较为上心。
  可是她的姨娘失宠多年且患病,她既无父亲宠爱,又没有兄弟可依靠,萧蕴龄唯一能努力的便是讨好萧敛竹,她从小便凑在这个哥哥跟前,期望得到他的注意。
  结果如她所期愿,她是萧敛竹最宠爱的妹妹,父亲也开始注意到她,她成了誉王府知书达理,温柔良善的五小姐。她的身边总是围绕着许多人,他们称赞她,他们喜欢她。
  人的贪欲是无限的。儿时的她在幽宁院望着萧蕴晴伴着父亲出游时,她想着最幸福的事便是父亲将她抱在怀中。后来她接近哥哥,得到了父亲的些许在意,她又想让父亲觉得她有用。
  因此在面对父亲忧虑哥哥走上歧途时,萧蕴龄决心去探清哥哥在忙什么,她希望得到父亲的夸赞。
  静竹院的人对她很亲近,她很顺利地进去了。
  她在书房见到了一个陌生男子。
  “他是燕王手下,他要挟萧敛竹协助燕王谋逆,不然他便向外宣扬萧敛竹一直和他们有往来。”
  “当时是母亲的生日宴,府内宾客众多,他已经将人引过来,如若被他们看到萧敛竹和叛军来往,永州便陷入叛乱争端。”
  “而父亲虽然怕麻烦,但他在政事上一向谨慎多疑,恐怕会引出萧敛竹身世的秘密。”
  “后来他们又发现了我……”
  说到这她的声音颤抖了一下,连带着沈策手上动作一顿。
  “再后来便是我醒来时,见到房门大开,我和那叛军在床上,周围有许多人。”
  “牺牲我一个人,所有危机便解除了。叛军成了情郎,谋逆大罪成了男女私情。”
  “将军说做与不做无所谓,快意即可,可这些事我都是被迫承受,我不知何为快意。”她如同攀附救命稻草一般缩在他怀中,手臂勾着他的肩膀,哀楚地注视他,“希望将军能还我清白。”
  沈策审视的目光在她脸上打量,她脸上是被欺骗被放弃的委屈和气愤,她在述说这些事情时非常详细,唯恐漏了重要信息,但她回避了萧敛竹的身世,整个事情中最重要的部分。
  她只是简单的落下一句:“曾经偷听到萧敛竹是先皇流落在外的孩子。”
  萧蕴龄的心紧张跳动,她屏息承受他如实质的目光,她的谎言几乎无从遁形。
  “解开了。”
  他的声音打断了萧蕴龄的情绪,她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沈策在说头发。
  沈策的手松开她的腰,示意她起身。
  萧蕴龄抬头看他,他的双眼已然阖上。
  “不放心便将我的眼睛缚上。”他好似看到萧蕴龄的打量。
  萧蕴龄乖顺道:“我信得过将军的为人。”
第11章
  哒哒的敲门声响起,随之是吴百山的声音:“五小姐,您的衣裙放在门口了。”
  萧蕴龄拢紧披风,她局促地从沈策身上起来,匆忙道了声:“劳烦了。”
  门外,吴百山将装着衣裳的包袱放在地上,房门被打开,他一起身便看到沈策。
  修长的手指伸到他面前,吴百山怔愣地将包袱放在他手上。
  砰的一声轻响,房门从他面前关上。
  吴百山若有所思地离开。
  身上总算穿戴整齐,萧蕴龄状若无事的坐在沈策对面,问道:“那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你不用管。”沈策转着手中的杯盏,剔透的琉璃在折射出璀璨的光彩。
  萧蕴龄焦急道:“怎么可以,我可以帮忙。”
  “我不需要帮忙。”他语气平淡道。
  “可……”
  他打断道:“我保证你能顺利出嫁,事情查清楚之后亦会还你清白,至于其他的事,你不适合参与。”
  这才是沈策,杀伐果断,不容置疑。方才他的随和耐心不过是闲暇时逗弄小猫小狗的消遣。
  萧蕴龄心中挫败,她放弃说服沈策和他一起调查,转而道:“你保证在我出嫁前要保护我,我一离开幽宁院你都要跟在我身边。如果你没有空闲,也可以我跟在你身边,只要是你能护住我的地方。”
  沈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的算盘打得明显,不过是想借着在他身边打听调查事宜。
  “可以。”
  她脸上露出笑颜。
  已经午后,萧蕴龄想起姨娘,起身道:“我会让人传信给沈将军,先告辞了。”
  萧蕴龄最后透过门缝看着房内,沈策正仰头饮下杯中的酒,喉结滑动,可惜她看不到那颗红色的痣。
  她将门合上,离开了这里。
  身后的视线消失,屋内氤氲的香气渐渐变淡,沈策将酒壶抛下,吐出一口浊气。
  -
  幽宁院一片寂静,萧蕴龄轻手轻脚走回,心中有不详的预感。
  往常这个时候不会一点声音都没有。
  李嬷嬷守在门边,几乎在她进来便对她摇摇头。
  她心中生出一股浓烈的怯意,让她想要逃离,可她没有其他去处,她总要回到幽宁院的。
  她推开房门,跪在地上的澄心闻声回头,她脸上赫然是红肿的巴掌印。
  她双唇颤动,害怕得说不出话。
  王姨娘真的疯了,她是个可怕的疯子,如果五小姐还不回来,她甚至还想用指甲划她的脸。
  萧蕴龄的视线越过她落在榻上,王霓背光坐在上边,身后的棂窗透过大片日光,有细小的微尘在期间飞舞。王霓闻声睁开眼,目光憎恶分明,握着长鞭的手经脉凸起。
  “姨娘。”萧蕴龄叫她,而后跪在澄心身旁,道歉道:“我做错了。”
  破空的抽打声在耳边响起,澄心吓得尖叫一声往一旁滚开。
  萧蕴龄猛地闭上眼,疼痛在肩膀绽开,吴百山新买的衣裳就这样破裂开。
  在下一鞭落下前,萧蕴龄忍着痛道:“女儿要成亲了。”
  王霓手上的动作停下。是了,萧蕴龄要成亲了,她有一张好看的脸蛋和一身雪白滑腻的肌肤,如果洞房时丈夫看到她身上的疤痕,会嫌弃她的。
  长鞭被扔在地上,王霓靠在榻上,她此时头脑清明,那些混沌凌乱的记忆暂时被关闭,因而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干什么。
  王府的人踩高捧低,因她的出身百般嘲弄,后来连王爷也嫌弃她满身铜臭。
  可王爷的女儿,皇室血脉,和她这商户女子也一样都是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他高贵的血脉也一样肮脏。
  长久的沉闷在屋内弥漫,澄心几乎要窒息,她的膝盖已经像有一万根针在里面穿梭,脸上更是火辣辣的疼。
  她看到萧蕴龄对她使了眼色,忙手脚并用爬出这让人恐惧的地方。
  王霓看着她的小动作,嗤笑一声。
  “这种时候,我的女儿还是这么善良。”她遗憾地叹气道:“‘一个疯子,居然有这么善良的女儿,她女儿真是悲惨’,你说那小贱人出门后是不是会这么想。”
  萧蕴龄心中不好受,“姨娘,不要这么说自己。”
  王霓不在意她的回答,质问道:“你去见谁了?”
  萧蕴龄沉默下来。
  “是叫沈策吧,那个从京城来的将军,侯府世子。”见萧蕴龄看过了,她咯咯笑道:“你下人背叛你了,她被我一吓,立马什么都交代。”
  “女儿只是有事需要他帮忙。”
  “龄龄,我是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你嘴里答应着嫁给王万利,可是你行动上又给自己找了其他男人,你总是给自己留许多选择。”
  “姨娘,我会嫁给表哥,您不要再说了。”萧蕴龄不想听她继续说下去。
  “看,就是这副模样。”王霓抬起她的脸,这副和她相像的容貌,眼尾仍带着晕开的殷红,双眸澄澈单纯。
  “这副可怜无辜的模样,最适合勾引男人。”她的手指抚摸破开的裂口,满眼可惜,“这样昂贵的布料,我好多年没用上了,你哭一下,他就给你买了。”
  萧蕴龄心中恼怒,她承认姨娘是戳破了她一些想法,可是姨娘为何不能给她留些情面,总要用肮脏的言语形容自己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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