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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问少年郎——酒生【完结+番外】

时间:2024-04-24 23:08:40  作者:酒生【完结+番外】
  燕巡在黑夜里翻了个白眼,道:“话已至此,还是请老爷子出关吧。”
  他话已点到,谢函也明白了。
  只是他知道早在十几年前谢茗就不再管谢家的事情了,顶多是留在本家挂个名,做个虚的庇佑,到了近几年更是变本加厉,一闭关就是好几年不问世事。
  谢函:“这……”
  燕巡多少也知道些他们家的弯弯绕绕,在心里冷笑一声,道:“贼人来势汹汹,你再犹豫怕是真的不得善了。”
  扯到生死大事上,谢函不再犹豫,他吩咐道:“快去请老爷子……”
  一旁察言观色的谢凇凑上来,道:“爹我去吧。”
  谢函不知道这时候谢凇“主动请缨”是要干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还是道:“那你速去。”
  作为在场武功最高、路子最野的银弦女侠自然是能够捕风捉影地猜到他们在嘀咕什么,便当机立断地挥刀砍了过去,燕巡飞身后退,提剑抵上。
  银弦高声喝道:“三水!!”
  “来嘞!”
  随她话音,从另一侧墙头翻过来一个在暗处只能看到深邃轮廓的男子,手提长枪,一路斩兵折将,迅速冲到了谢凇所去方向的包围圈。
  谢函吓得风度翩翩也不装了,忙喊道:“保护我!!撤退撤退!”
  一众虾兵蟹将听从他的指挥,将他里三层外三层地团团围住,像一只巨大的长虫阵,随着三水落地的步伐扭来扭去。
  三水黑巾遮脸,坏心眼地脚下使力,跃到了谢函面前――
  谢函惊慌失色地叫道:“客卿救我!!!”
  燕巡分身乏术,只来得及匆匆一瞥,便手下一顿,又被银弦重新打回了原地。
  紧接着,三水一脚踩上了谢函的脸,追着谢凇去了。
  “……”
  燕巡看他们无意对谢函行凶,便不再恋战,打了几招道:“不玩了,先走一步。”
  随即往后门奔去,消失在了夜色中。
  银弦:“……”
第56章
  惊慌过后,在官场里活泥鳅似的的谢函已然镇定许多,再抬头看时,银弦和姚羽也已不见了踪影。
  谢函一抹额头上的冷汗,高声道:“往尚君居去!!”
  原本混乱的一众家兵听到指挥很快就恢复了秩序,浩浩荡荡地往西边赶去。
  一旁的仆役见状机灵地凑了过来,扶着谢函的一只胳膊,谄媚道:“老爷。”
  谢函看了他一眼,便随他一起去了尚君居。
  尚君居是谢茗在谢府的住处。自从谢茗不问世事的时候,他就一直窝在这里不出去,声称闭关。
  只有谢函明白,谢茗早就对谢家寒了心,现在仍在谢家也不过是看在早年谢家对他有恩的份上。
  谢茗是个读书人,最为讲究这些恩仇情义,很多时候都难以割舍,是个典型的温和君子。即便在他习了武之后,也没有改变过这深入骨子里的观念。
  现在谢府遭了来路不明的贼,又是奔着谢茗去的……
  谢函琢磨了一下,觉得谢茗一定会出手,普天之下能与他敌手的不出一手之数,到时候贼人被伏,便不会有什么大碍。
  再看三水那边。
  他一路飞奔,转身就赶超了急匆匆的谢凇。
  谢凇一惊,脑门上都蹦出了青筋,不管不顾地大声叫道:“你给我停下!!”
  三水想了一下,估摸着这个谢凇大抵也是没见过他的,就调笑一句:“诶哟,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谢凇脸黑的都可以和这黑夜融为一体了。三水脸上挂着笑,眼睛微眯,精准地捕捉到了谢凇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失措……以及恐惧。
  三水心一动,不紧不慢道:“你是不是怕我发现什么秘密?”
  “住嘴!!”谢凇爆喝出声,直接拔出腰间佩剑刺了出去!
  三水丝毫不慌地闪开身,右手持枪,左手一伸,钳制住了谢凇握剑的手腕,再一使力,谢凇痛呼一声,剑便掉到了地上。
  “蝶溪剑法……”三水挥手拂了下衣袍,转眼间已至尚君居的门前,“实在是稀疏平常。”
  谢凇握着受伤的手腕,面目狰狞,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
  三水站在尚君居门前,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
  谢茗这般高手能感觉不到他的住处前发生了什么吗?就算他避而不见,也不该是如此平静的氛围――就好像这尚君居根本无人居住一般。
  忽然!三水耳旁传来一道疾风――
  三水猛地撤步,长枪一挥,霎时间兵器相撞,绽出四溅的火星。
  三水再度使力,枪身转移,发出令人牙酸的嘶鸣声。
  来者与他的内力同时炸开,双双撞击在一起,风向两边撕裂,咆哮着卷起三水的长发与衣摆,几乎是同时,三水撤步看清了对面同样使枪的人――傅寒。
  “很好,”三水皮笑肉不笑道,“今天哥哥就好好教训你一下!”
  傅寒金枪抵地,金石脆响,他朗声道:“狂妄!”
第57章
  傅寒是傅照烟的次子,据说脑子不太灵光,但也只是和那这个绝顶聪明的人比起来是这么个结果。
  文不行武来补, 他天生就是个习武的好苗子,虽说傅照烟并不是十分在意这个次子,但在外人面前也是一碗水端平,没有什么偏颇,一身武艺也是悉数传给了他。
  傅寒天生和他名字不搭杠,脾气臭的很,又容易冲动,不爱弄权,没事儿又爱出去玩儿,四处找架打。没人管这个泼猴子,也没人管得了他。
  他打心眼儿里不喜欢他大哥,瞧不起药罐子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因为他清楚傅照烟心里没有他母子两人,若说死者已矣,那么傅照烟那肋骨下三寸之地也就满满当当地装了个傅准,其他一概看不见。
  后来家里出了点事,大哥搬了出去,他手底下的那一群狗仗人势的货色就全顺杆爬了上去,踩在一众人身上作威作福。
  这种事傅寒一向不放在心里,便一人一马下了江南,去磨砺自己。
  结果到了金陵,先是因为身份被留住,刚准备动身无定就传来了噩耗。
  他虽知父亲并不爱他,但生养之恩大于天,更何况这一身武艺也是来自于父亲,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于是马不停蹄地过来辞行,紧接着就带着不知从哪踩来的狗屎运撞上了胆大包天的贼夜闯谢府。
  这贼还和他使的一种枪法。
  傅寒面目阴沉,咬牙切齿道:“偷师贼人,今天爷爷就叫你留下狗命!”
  三水挑衅道:“小屁孩儿,要打快打,哥哥我这长枪可是――”
  “饥渴难耐啊!”
  话音未落,傅寒只感面前寒风凛冽统统朝他袭来!
  傅寒大吃一惊,被这一击吓得猝不及防,完全没料到这人已经将他家枪法练了个炉火纯青。
  带他侧身闪开,只见三水已跃到了尚君居的门前,竟要是擅自开门了!
  傅寒当即大怒,怒吼一声,直接将从手中的枪掷了出去!
  三水没想到这人这般疯魔,连忙闪开,长枪破风而来,直接贯穿了木门。未有喘息时间,傅寒已欺身而上。
  三水飞快扔了手中的枪,抬手硬生生接了他一拳,胳膊上的袖子瞬间被气流割裂碎开。
  这时,三水耳朵一动,敏锐地听到了空气中出现了一点细微的动静。
  他立即转头,看到一枚细针从谢凇所站的方向飞来,登时瞳孔骤缩――
  来不及闪开了!
  三水咬牙撤力,感觉一股力量顺着他的胳膊以千军万马破阵之势一路疾冲进胸膛,他只感胸口一堵,喉咙里不可抑制地漫上腥甜味。
  这时白光大亮,佑镜刀锋宛如上弦之月直接横在了三水之前,完全不费吹灰之力地挡住了细针。
  姚羽随后赶来扶住了三水,一手出掌将傅寒打得后退了几步。
  银弦目光凛冽,冷冷地扫了放暗箭的谢凇,随即隔空打开了尚君居的门。
  谢凇表情四变,最后定在了一个像是松了口气的表情上,像是被掏空了所有的底气,却还要硬横着脖子给自己找回场子地笑了。
第58章
  此时,谢函带着一大波的人姗姗来迟。他挥一挥手,武装齐全的家兵就将尚君居的外门里三圈外三圈地围住了。
  银弦持刀站在最前面,姚羽扶着三水正在给他输入内力。
  谢函再次上下打量了他们,余光还看了一眼谢凇,才不紧不慢道:“束手就擒,我给各位留一个全尸。”
  没人回答他。
  “毕竟……这天快亮了,一亮你们还走得了吗?”
  三水一抹嘴角的血,嚣张道:“谢老匹夫,凭你的三脚猫功夫和废物点心一样的手下,还妄想留下我们?”
  谢函眉角一跳,挂在脸上的微笑险些维持不住。
  谢家原本尚武,也就最近两代开始从官,加之谢函剑上功夫稀疏平常,儿子也是个不争气的。这一直是他的一大痛处,为此没少被家中长老诟病。
  今天又被三水不客气地挑明了说,就像被当众甩了一巴掌,平日里谁不给他三分面子养出来的骄矜简直快要叫他恼羞成怒。
  谢函咬牙切齿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弓箭手准备!!”
  三水挑衅了对手也是一时之快,但是真当铺天盖地的箭雨袭来之时,他们也并不能抵挡多久。
  姚羽当机立断:“走!”
  随即,银弦断后,三人一起冲进了尚君居。
  尚君居不像是有人长住的地方,收拾得倒干净,就是毫无人气,进去之后还有股浓浓的挥之不去的醉人酒香。
  传闻谢茗君子好酒,果真不假。
  进了院子,谢函果真不敢再射箭,但却带了一队人马将外围围住,又领了几位家族里使剑还不错的好手跟着傅寒一起进来了。
  这时,姚羽他们已经到了佛堂,也是酒味儿最为浓厚的地方。
  三水皱着眉:“在佛堂这样喝酒?谢前辈果真非同凡响。”
  姚羽没说话,一旁的银弦却伸手抚上了木门。
  她总觉得奇怪,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
  这股味道也似乎是似曾相识的。
第59章
  银弦轻推了一下,木门应声而开。
  天光大亮,秋日清晨的光线冷冽清明,透过空气中氤氲的酒气、飞舞的尘灰,让周围朦胧一片,又好像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一瞬间万籁俱寂。
  大家都停住了,似都在翘首以待,或许是想看见武林中声名远扬的谢茗缓缓走出来,能让他们一睹风采,又或许是想看见他拔剑飞出,三下五除二就解决这些不知好歹的蠢徒。
  但是几息过去,什么也没发生。
  没有人现身,也没有一丝动静。
  逆着光的屋子本就让人看不太清,只得走近了点。银弦说不好心里现在莫名的感觉,就好像那天她被三爷支出去,明明应该直面的东西全被人委婉地掩盖了去,好像怕她受到伤害,却什么真相也没有给她留下。
  她追逐着先人们的脚步,先人们却只给她一个遥遥离开的背影。
  说了莫追莫追,难道就真的能够不追了吗?
  银弦沉默向前,手里一直紧握着刀。
  这佛像下有一个小小的蒲团,蒲团上盘腿坐着一个老人,单手撑着刀,头颅却垂着。
  银弦缓缓蹲下来,看到他凌乱的头发,和依旧酡红的双颊,就像是喝醉了一样。可她分明感觉到这个老人身上已经一丝生气也无。
  她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击了一下,叫她颤抖地抬起手来都要耗费一番力气。
  这时,一直在外面的谢凇疯了似的冲进来,高声喊着:“老太爷出事了!!一定是这群贼人干的好事!!”
  霎时间,人群躁动进来。
  谢函见谢凇这副疯状,怒斥道:“竖子小儿!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
  谢凇好像“热血”上头,也不听他爹的话,不要命地冲过去。
  那端坐的老人竟然就这样被他轻轻一掌给推倒了,姿势不变,竟是身子已经硬了。
  这下围在外面的人哗然,连谢函也震了半晌。他是万万没想到会有今日的局面,虽然自因十几年的事情,谢茗早已不再为谢家出面,但是多多少少有他这号大人物坐镇,无人敢对谢家不客气,这大树虽老,但仍有余荫。可现在树倒了,他谢家还能同从前一样吗?
  谢函的大脑短暂的一片空白,半晌他抖着手,吼道:“把他们通通抓住,是死是活都无碍!”
  得了命令的人群像鱼群一样涌了进来。
  傅寒首当其冲,长枪卷着冷风挥来――
  三水从半路杀出,持枪格挡,同时叫道:“走!!”
  姚羽赶紧去拽银弦,却发现她稳稳的动也不动。
  “……阿弦。”
  银弦声音有点小,不太清晰,她突然说了句:“我认识他。”
  她抬头看向姚羽,眼眶里好像有充盈的光,固执地说:“我见过他。”
  姚羽忽然松开了手,他极尽温柔地说:“阿弦,跟爷爷道个别吧。”
  说罢,便抽剑奔向人群,给她留了个白衣联袂的背影。
  银弦愣在原地,终于在刀光剑影中落下泪来。
第60章
  日上三竿,偌大的金陵城四处贴满了逮捕的告示,明显多添了人数的巡逻队,还有潜伏在暗处的桩子,无一不彰示着昨夜那个人人心知肚明却都讳莫如深的事情带来的深远影响。
  中原武林再次轰动,闭关多年的三刀谢茗竟早已在家中去世!现因其身前武功盖世,又喜广交好友、乐善好施,故而一众侠士不约而同想要前去拜访谢府,吊唁谢老爷子,结果全被谢函以“贼人夜闯谢府留下诸多麻烦不便待客”给谢绝府外,一时之间武林群愤激昂。
  绕是许多年前,定是无人敢想曾经独步天下的谢茗在英雄迟暮之时,却是无端死在家中,原因不明,子孙后代不孝,无人出面,连场体面的葬礼都不曾拥有,更别说千里扶灵,送他落叶归根,回到曾生他养他的后金江南边境。
  一代豪杰英雄,困得如此下场,令人唏嘘。
  而此时谢府内部早已乱成了一团糟。
  谢函虽是个朝中要员,最是会长袖善舞、左右逢迎。可其实在他在位家主时兴起的穷奢极欲之风早已将谢家内部腐蚀得彻彻底底,现在空有一副华丽的外壳,估摸随便任人摧枯拉朽一下,就会前面倾倒。犹如宴宾之高楼,眼见着就快塌了。
  谢函现在愁白了大半的头发,在屋里四处走动,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甩袖叹气,来回踱步,连声叹气。
  一旁的谢凇麻木地待在一旁,看了一会他爹,说:“您现在急也没用,事已至此,早就没法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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