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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太监的暗恋史——匿名咸鱼【完结+番外】

时间:2024-04-24 23:09:28  作者:匿名咸鱼【完结+番外】
  望了眼尽头黑漆漆的巷子,裴端疑心自己走得太快,心里要说的话却还没酝酿好,他既不愿意走,也不好拉着宋长瑛重走一遍,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
  宋长瑛定定看他一会,目光犹如上刑,只把他盯得越发难堪羞耻,才放过他似的,声音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怜爱:“公公有什么话便说吧,瑛娘听着。”
  他说什么呢……裴端垂眼再看宋长瑛,眸中已是一片阴沉。
  “明日你一早去宫中当差,便住在宫内,专心伺候五殿下,暂时不要出宫,更不要回裴府,姑娘可明白?”
  裴端出事了……宋长瑛眼皮一跳,心脏震颤不止,几乎要跳喉咙来。
  司礼监一片混乱,她便有机会……
  越是这时,便越不能露出马脚,可她期盼已久,竟然掩不住眼中的兴奋,只怕张嘴答话,就叫对方看出端倪。
  正在这时,裴端肚中却滑稽地发出咕噜怪声,宋长瑛噗嗤一笑。
  “公公是多久没吃东西了,方才逛街时也不说买些垫垫肚子。”
  裴端尴尬得无所适从,一时也忘了要她回答。
  “都是些乡野粗食,咱家没胃口。”
  “虽是乡野粗食,没有宫中精巧,但吃起来也是别有风味的。”宋长瑛只带着他往前走:“瑛娘知晓一家面馆味道不错,就在附近,这就带公公去尝尝。”
  说罢,瞧着裴端有几分不愿意,一把牵过他的手半拖半拽地往前走。
  只是天不遂人愿。
  宋长瑛站定在巷口,身前面馆旗帜高悬,迎风招展,大门却紧阖着,似乎已经打烊。
  应该不至于这么早才对。
  她眉头紧蹙,隐约觉得有些不妙,一时半会也想不明白,却还是回头道:“今儿个是不赶巧,下回一定带公公尝尝。”
  裴端眼望被她拉着又松开的手,只觉得指尖微微发烫,神色恍惚,好一会才闷声答应。
  ……
  这日是贞宁二十年四月十七。
  皇帝昨日得闲才与后宫美人开了赏月宴,一到早朝,金銮殿中便乱成了一锅粥。
  先是有刑台使上奏,参司礼监掌印裴端当街滥杀百姓,藐视刑案,再有监察御史上奏弹劾他私匿奏折,蒙蔽圣听。
  裴端一席深红的内侍长袍,屹然不动地站在帝王身边,唇角还微微挂笑,似乎全然不知这群老臣嘴里念的骂的都是自己一般。
  一团乱麻中,忽然有个人重重磕头下来,哭喊道:“启禀皇上,谕德孙大人在诏狱中不堪受辱――已撞柱而亡!”
  满朝哗然――那可是当今皇上的老师,如今太子的夫子,满朝多少言官是他的学生!
  寂静不过片刻,皆是哀哀恸哭之声,众人纷纷跪下来向皇帝请治裴端的罪名。
  皇帝被哭得额头青筋直跳,心中为难,手边却恰接裴端倒来的茶水。
  跟着,裴端也高举双手,向下拜伏行礼:“奴才自知犯下大错,请皇上治罪。”
  如此皇帝也不再坚持,放了诏狱中孙家其他人,罢了裴端司礼监掌印的职位,罚俸三年。被拉下去打了顿板子。又令他带重枷从宫门叩首,一路跪到孙世恒家。
  这朝堂上言官还多有不满欲要再言,皇帝已经冷下脸:“裴端伺候朕多年,功过相抵,且留他一命,此事就罢了。”
  他这一番挨打乃是备受皇帝宠幸后的第一遭,更是在宫门前示众,不到半天已经传得满京城沸沸扬扬。围观咒骂他这阉党的人无数,不过磕了半条街的路,身上已经被砸得没一处能见人的。若不是皇上派了禁军拦着,恐怕早就有人把裴端变成一具尸体了。
  裴端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有在发臭的鸡蛋液弄进嘴里时,紧紧拧了眉头,只消片刻又面无表情下去。
  磕到孙府门前,那被孙世恒以命相换,才从诏狱里出来的孙家长子孙承强忍着悲痛,捧着父亲灵位站在他面前。
  “狂妄阉狗!与我父亲赔罪!”
  裴端一路跪下来,已经麻木,没什么反应,只是重重俯身,见着孙世恒的名字,才忽然低声笑起来。
  孙承咬牙切齿,怒道:“你又在笑什么!”
  裴端现下满脸已不能看,他想擦擦嘴边蛋液,也无能为力,才慢条斯理道:“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在想谕德大人枉为天下文人之师,却教出个欺辱人妻的混账来,如此糊涂――如何敢当天子之师!”
  四下又是哗然,孙世恒家儿子名声如何大家心里门清,只是给他几分面子不曾提过,如今被搬到明面上,再也没人顾忌。这议论声越来越大,孙承神情扭曲,恨恨转身,关上大门。
  这下罚便是完了。
  长安从宫里一路跟出来,才敢上前送他回到裴府。眼下除了他,居然没什么人敢跟裴端扯上关系――谁都知道,宦官如何风光也是狗奴才一条,全靠皇帝宠幸,一旦遭了厌弃,自然就什么都不是了。
  裴府空荡荡的,本就是他不喜欢人伺候,没留什么下人,有几个知道他受了罚乃是戴罪之身,已经收拾细软跑了的,长安都看在眼里。
  扶了裴端上塌,长安又抹了把泪,忍不住担心自己的前途。他可是依着裴端在宫里得罪不少人,若是裴端彻底失去皇帝宠信,自己岂不叫人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少给咱家哭丧。”裴端看他就来气,一巴掌甩过去:“咱家既然没死,便不会倒,司礼监这段时间由你暂管,可别出了什么纰漏!”
  李长安挨了打,更加丧气,过了好一会才说:“师傅交代的,我都记着呢,那些小人待您回来再处置,只是有一事……”
  他话语停了,目光闪烁地瞅着裴端。
  裴端眼睛瞥都没瞥他一眼,仿佛全了然于胸:“若是瑛姑娘的事,就不必再言了。”
  “可公公……督虞司卷宗,也叫她去翻么?”
  “随她便是。”
  司礼监督虞司卷宗,记载了内侍升迁调动的详细日期原因。宋长瑛恐怕是想依次查看当日究竟是那些人带锦衣卫去的她宋府……只不过,自己虽然去了,却大病一场,抄家宋府一案,他并未因此得到半分好处。
  至于那日同去的内侍……此间事了,他便亲自去料理了。
  如此一时半会,宋长瑛应当还查不到自己头上。
  裴端摆手示意李长安出去,神情中满是厌倦。
  李长安这才点头离开,留裴端一人思量起如今处境。
  经过此事,皇帝恐怕会对他更加信任才是。
  谕德孙世恒,虽然官只从四品,却是皇帝的夫子,更甚,这朝堂上一半的言官也都是他的学生,同时也是如今太子的老师。上辈子他对孙世恒心有忌惮,因而没对他动手。
  现在细想,太子一脉除了皇后母家,如今便只剩个孙世恒尚令人忌惮,本就是皇帝乐见其成的。再者,孙世恒在朝中学生众多,若是动他,必定惹得百官谏言,他裴端不能全身而退,才更能显示其忠心――总归,只要皇帝愿意用他,他裴端就不会死。
  幸好,这皇帝还是不舍得将他变成弃子。
  朝堂之上,明面是罚了,可锦衣卫和东厂仍在自己手里。这番明惩暗保,也不枉他察言观色伺候这皇帝这么些年。恰司礼监有不少吃里扒外的,当真以为他失势,他便耐心等上一等,装装样子,也可揪出蛀虫。
  算算时日,太子造反逼宫的日子也快到了。
  一想到这父子三人自诩天下尊贵,却彼此猜忌撕咬到三败俱伤。
  昨日下决心杀孙峥孙世恒一家时有多忐忑,现下他心里便有多快意,低低哼笑出声,直牵连身上伤口,浸出血来。
  司礼监的差事一时放下,居然有几分得闲。
  裴端无事可做,便昏昏睡去,久违地又做了梦。
  梦里也没有丁点声音,只一间阴冷破败的屋子,他一个人躺在那茅草铺就的石床上,被关了了整整十年……直到即将要死去的那天,宋长瑛为他点燃了炭火。
  她站在他门前,只一盏昏暗的灯,眼若静水流深。
  指尖微微触及他烧得发烫的脸颊,吐字温柔。
  “大人,瑛娘是来为你送终的。”
  裴端猛然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地坐起身,睁眼时却看不到宋长瑛。他摸了摸脸颊,那温热的触感似乎尤在,又好像不全然是自己的幻梦。
  裴端转脸看向窗外。
  这一觉冗长,居然已经是黄昏了。
  正对面的屋子,便是宋长瑛的。他二人虽然是皇上赐婚,却一直分房而睡,不曾僭越半步,就连宋长瑛的屋子,裴端也甚少踏及。如今那人窗前海棠已经开败,花瓣纷纷扬扬落了许多在湿泥里,屋内也是寂静无人。
  他这裴府临近皇宫,又是寻了东河边僻静之处,窗外唯有啾啾鸟语,不闻人声。
  忽然起风,耳边只听得到飒飒冷声,裴端心中不安达到极点,立刻起身想要下床,只是脚才落地,跪了一天的膝盖便剧痛难忍,狼狈摔在地上,浑身疼得气也喘不动。
  这个时辰,宋长瑛该是不在皇宫当差了,昨日他虽然令宋长瑛不许出宫,可依着对方得性子不可能答应……既然没回裴府,就是在宫外。
  那成衣铺一眼瞥过的书生身影变得尤其扎眼。
  裴端知道她性子不好拘束,待在皇宫当值时刻委屈,对她日日出去闲逛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旁的做了些什么、又见了些什么人也权当不知。
  宋长瑛留在自己身边是为了利用自己调查宋家抄家案,裴端就是再怎么对她犯糊涂,心里也是明镜似的。
  他裴端是个残缺的阉人,又是宋长瑛的杀父仇人,只以一颗待罪之心强留对方在身边便已足够。
  若要求真心,便是贪婪,也是愚蠢。
  可如今天下人都以为他裴端失势,若是她也以为自己身份不能为她用,她会不会也同那些人一样……
  不成,他什么都允的,唯独宋长瑛不行。
  方才撑着凳子想站起来,就听吱呀一声,木门被缓缓推开来。
  暗橘色的晚辉从门外透进,将女子青影勾勒拉长,将将落在裴端脚边,便将如水般温和沉静的气息填满了室内。
  他胸口剧烈起伏,喘了好半天,才能控制住嗓音平静说话:“不是叫你今日不许出宫么?”
  宋长瑛只过来扶他,平静道:“公公也不想想,你如今受难失势,瑛娘在宫中全依仗公公照顾,若是公公倒下了,瑛娘也没有几天好日子过了。”
  裴端心砰砰直跳,面上却越加阴沉,恶狠狠地威胁道:“天下好人都死光了,咱家也死不了。算你聪明,安心跟着咱家,若是敢跟着什么人跑了,想都不要想!”
  【作者有话要说】
  虐虐小端子。
  这文就是女主动一下脚,小端子上前狂奔九十九步,差一步还不敢过去那种hhh
第二十九章 妄求
  方才扶着裴端上塌,大理寺就来了人,领头的一个拿了圣旨,说是裴端被弹劾贪污受贿,奉命搜查。一群官兵将裴府上上下下搜刮了一遍,宋长瑛住的厢房几乎被毁了个干净,被褥都没留下,让枪尖挑破了棉絮扔在一边。
  好在两人都不是注重物欲的,生活惯来勤俭,这些人在里头打砸一通,弄得满室狼藉,也没搜刮出什么受贿的证据来,才不甘愿地离开。
  眼见他们走,又来了一波人守在裴府前后门处,不让人靠近,就连裴府其他几个厢房也一起封了。这回宋长瑛不仅回不去宫里,恐怕连裴府也出不去了。
  “皇上是将你软禁了?”
  “是又如何?”裴端抬眼瞥她,似是随口一提,嗤笑道:“姑娘现在后悔回来也迟了,只能陪咱家这个令人厌恶的阉人共处一室了。”
  宋长瑛压根没指望他跟自己好好说话,尤其在自己撞见他这么狼狈的时候,所以心思压根不在上头,却后知后觉地察觉出裴端话语里浓烈的自厌自弃。
  不可否认,宋长瑛心里感到一丝微妙的同情怜悯,她仰头盯着裴端看,许久才眨了眨眼道:“我没有厌恶过你。”
  双目诚挚真切,只印了自己狼狈的脸。
  裴端说不出话,心脏不受控制地乱跳,可他分明一点也不信宋长瑛说的话。
  即便现在没有厌恶,若知道自己对她起什么腌H心思,若知道宋贺是自己所杀呢?
  说这话的宋长瑛并不在乎对方反应,打量了自己身上和裴端模样,忍不住皱了皱眉。两人身上都是血汗不提,还有些难言的味道。
  屋外都是禁军守着,宋长瑛只能在裴端屋内拉上了屏风,叫人送来热水。
  裴端本来发着烧,神智就有些昏沉,她进来做什么是完全不知,直到听见那方衣料摩挲,水声滴答时,才猛然转过头去。
  室内只点了一盏烛火,暗淡柔和,又透过一层屏风,除了蒸腾的水汽便什么也看不见,却莫名显得潮热暧昧。
  ――宋长瑛居然就这般,在他屋中脱衣洗浴!
  裴端脸上立即涨红了,咬牙羞恼道:“你一个女子怎么这般不知礼数!”
  那厢动作停了,只听得到微弱的水声,宋长瑛才不急不慢道:“公公虽不喜瑛娘,但瑛娘名义上也是公公的对食,便是民间的夫妻,如此并不算有违礼节。”
  “……而且公公也该擦一下身子的。”
  她声音从屏风那边传来,裴端嗅到自己身上的怪味,面色难看:“你让他们将热水送进来,咱家自己洗就是。”
  两人同处一室,还隔着屏风,规规矩矩地各自擦洗,莫说什么寻常夫妻之礼,只尴尬得像陌生人。
  裴端其余地方倒还好,膝盖却伤得很严重,磨掉了一层皮肉,周围肿胀得厉害。他怕疼得紧,也不敢洗,还是宋长瑛进来看见那还尚且沾着脏污的布条缠在膝盖,才坐在床榻边。
  “这伤要洗干净的。”宋长瑛道:“公公若是怕疼,瑛娘尽量轻点。”
  裴端拒绝的话被堵在嗓子里说不出,只觉得又羞又恼,好像宋长瑛是知道他这般丢人,故意拿此话堵他的,裴端既然羞于承认,只好任由她动作。
  布条是李长安临走前绑的,已经脏的不成样子了。棉布拆下来时,撕下来点软肉,宋长瑛嘴上说着会轻点,实则动作利落,半点不给人反应时间。裴端脸一瞬间苍白,冷汗淋淋地往下淌,差点没弹坐起来。
  后面擦拭伤口的疼痛跟这个比,已经完全是两回事。裴端浑身失去力气,虚脱地仰躺在榻上,双眼逐渐聚焦在一缕晃动的乌发上,才勉强清醒。
  她才刚沐浴完,一头长发只是简单地盘着,几缕还带着潮湿气息的头发垂下,随着她的动作而轻轻晃动。
  裴端有些失神地想,他应该是同宋长瑛命中犯煞,不然每次怎么挨得近了,都不是什么好事……又或许是每次只有他病了、受伤了甚至是要死了,宋长瑛那总是平等温和地看向身边所有人的眼睛,才会怜悯地多望他一些。
  手头没有药,也出不得屋子,宋长瑛只简单处理了伤口的碎肉,将要包扎时,她忽然道:“今夜恐怕要同公公睡在同一间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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