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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殇录——珥东【完结】

时间:2024-05-08 17:15:10  作者:珥东【完结】
  这一问让妘挽愣在原地许久,她好想笃定地告诉周婷,她同那件事没有任何关系,可她眼眸黯然,长叹了一口气,终是什么也说不出来。看到妘挽这般模样,周婷便什么都明白了,她泪眼婆娑地看着妘挽道,“那日我看到你手中拿了一个荷包,你说是郑家妹妹送你的,而荷包上绣着的便是那个月海花,所以……所以那个物件是……”周婷说着,愈来愈激动起来,
  妘挽忙解释道,“这件事我也是事后才知道,你相信我,我并无意加害任何人……”
  周婷哽咽道,“是…也许你是无心,可说到底你同太子都是同气连枝,你们会衡量每一人的价值,用尽其能,等无用了便一脚踢开,这些时日的交往,太子妃可在我身上发现什么可利用的地方吗?”
  妘挽道,“不会的,婷儿,请你相信我,我是不会那么对你的,真的不会…”
  周婷哭道,“也许……也许在你的心里你是不会,可若面临抉择,谁又能保证我不会是你放弃的一方。阿娘生我时难产,产婆问我父亲保大还是保小?父亲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保大,就因为他知道我是个女娃,从出生开始我就是要被放弃的那个,所以…我真的…真的不想再被最亲近的人放弃了……”
  妘挽多想上前安慰一下哭得一塌糊涂的周婷,可她似乎已经失去了这个资格,她可以感受得到周婷对自己有多么的失望,哭了一会儿,周婷抹了一把眼泪道,“今日前来,是来…向太子妃辞行,我明日便要离开惠阳回归故里,离开这个地方,也许不会安逸但至少安稳…”说完她便向妘挽一拜,转身跑去。
  竹叶窸窸窣窣慢慢落下,打碎阳光星星点点,周婷活得纯粹,离开惠阳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在有选择的时候可以好好把握,人生也许会少一些憾事。看着周婷离去的背影,妘挽在心中默默为她祈福,愿她余生真如她所言可以平安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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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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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韩启急匆匆地来到应晖堂,对太子道,“殿下,刚刚从北凌国来得飞鸽传书,请您过目。”趁着凤凛浏览的间隙,韩启道,“自从叔弋为北凌国相后,提出了不少关于土地、吏治、税赋方面的改革,即便有北凌国君的支持,但因为触动了不少贵族豪绅的利益,所以遭到了他们的强烈反对,前几日叔弋的几名弟子与世族子弟竟当街发生武斗,看来北凌国的朝堂争斗已成水火不容之势啊!”凤凛却笑道,“鹬蚌相争,自然是渔翁得利,看来好戏要开始了……”不日,炎国以商谈铁矿采买为由,派使臣出使北凌。
  眼看就要入秋了,白天虽然还有夏日的余热,但早晚的微风中已夹带了些萧瑟的秋意。这几个月妘挽痴迷上了农事,翻阅了许多关于农桑的书籍,在渊文阁的大部分时间都泡在院中的菜园子里。
  函公拿了酒壶坐在石阶上,看着妘挽忙碌的身影,经过几日的摸索,她终于搭好了一个像样的瓜架,“别人都是种花,你怎么想着种起菜来?”妘挽道,“花啊,中看不中用,饿了啊还是这些不起眼的瓜果充饥。”
  函公看着妘挽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错,我的徒儿能文能武,还会种菜,若日后……师父不在了,你也定能照顾好自己…”妘挽道,“师父怎的又开始说胡话了,您啊,身子骨硬朗,定能长命百岁。”函公喝了口酒,摆了摆手道,“这世上哪有人能长命百岁哦,过一天便是一天吧……”说完他起身,看了看北边天际滚滚的红云,担心地说了句,“要变天了吗…”
  北凌国,交泰殿上,炎国使臣俎方昂首阔步地进入殿内,见了北凌王未行大礼,只是屈身拜见,态度甚是傲慢,北凌王虽是不悦,但碍于炎国的强势,故而也未当下黑脸,只道,“使臣跋涉而来,辛苦了。”面对北凌王的寒暄,俎方并未搭话,只道,“我国国主草拟了一封诏书,请王上过目。”
  北凌王接过诏书,看了几眼,“啪”的一声把诏书合上,笑道,“武王……怕不是在开玩笑吧。”俎方对北凌王的态度并不意外,挑了一下眉道,“王上,以往炎国采购铁矿是一釜半两金,采买的数量约是两千釜,如今我炎国愿意增加两倍的采买量,于北凌是好事,北凌让价一点于炎国,也是应该的。”
  北凌国主道,“话虽如此,但压倒两釜半两金……未免有些太低了吧。”俎方道,“王上,北凌国拥有丰厚的铁矿源,乃是上天的恩赐,既是恩赐就应该与诸国同享,我们炎国又不是不付钱,您纠结于这些微末小钱,不是太有失风度了吗?”“你……”北凌王显然是有些被气到了。
  “如使臣所言,铁矿是上天的恩赏,既是恩赏就该造福于民,可炎国采买的铁矿大多都用于饮血的兵刃,这才是对上天的亵渎吧。”俎方寻声望去,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叔弋先生,哦不,应当时国相大人,国相大人体恤百姓之心,可真是令人佩服啊。”
  叔弋笑道,“不敢当,还请使臣大人将我主意愿告知武王,交易可以,但价格需同以往的一样。”俎方理了理衣袖,并未理睬叔弋,而是直面北凌王道,“临行前,东宫太子殿下曾交待微臣,此次若能同北凌达成协议,则两国和睦共存,若不行,我炎国自是不会勉强,毕竟九州不是只有北凌一国有铁矿,到那时,两国该如何相处……呵呵,估计就是另一番局面了。哈哈,臣告退。”俎方直接无视殿上众人,嚣张地离去。
  俎方刚退下,便有众多大臣上奏道,什么炎国兵强马壮,北凌国难以与之抗衡,要顾全大局……什么秋收将至,此时不宜挑起干戈…什么铁矿收入占国库近三成,请王上三思…都是些忍辱求和之言,突然,叔弋上前跪拜,大声道,“王上,炎国虎狼之心,与北凌必有一战,若此战在所难免,越早对于北凌越有利。今日炎国使臣目无王上,轻蔑北凌,可昭示其罪行,以此为由出兵炎国,也算师出有名,占得一个先机。”
  此言一出,惊得朝堂上顿时雅雀无声,北凌王也被吓了一跳,他着实没有想到叔弋竟有此念头,有些底气不足地问道,“国相……真的要同炎国…开战吗?”叔弋匍匐在地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还请王上早下决心。”话音刚落,殿上又是一波鬼哭狼嚎般的叫声,光是听到开战,有些大臣都被吓破了胆,叔弋的大胆言论,在他们眼中是大逆不道之言。
  其实北凌王年少有为,叔弋的想法他也有些心动,但是看着朝堂上这些胆小如鼠之辈,若是真的此时开战,怕是还没打,北凌国的朝堂就要乱了,他默然起身,无奈道,“退朝…再议…”叔弋在朝堂上的言论很快便传遍了北凌国都城邺城的大街小巷,一时间大家都人心惶惶。
  是夜,屋外,叔弋看着满天星斗,心中无限怅然,一旁的子昙看出了师父的心事道,“先生,王上真的不会采纳您的建议吗?”叔弋摇了摇头,“王上也很左右为难啊,一个国家的兴盛需要一代又一代君王的励精图治,当今王上虽是有心,但北凌积弊太深,行事起来多被掣肘,这是目前难以改变的现状,炎国这是走了一步好棋啊……”
  突然,叔弋仿佛想到了什么,他看向子昙道,“子昙,如果为师现在让你离开北凌,远走高飞,你可愿意啊?”子昙不可置信地看着师父,跪地道,“先生何出此言,可是子昙做错了什么……那日当街冲突是徒儿思虑不周,先生您怎么责罚徒儿,徒儿都不会有半句怨言…”
  叔弋打断子昙,扶起他,煞有其事地说,“子昙,为师徒儿众多,可只有你最得为师的真传,可也是你性格太过耿直,最让为师放心不下。炎国如今已有动作,不管接下来事态会如何发展,为师都希望你有一个平安的结果,你懂为师的意思吗?”
  子昙大义凛然道,“先生,正是因为如今到了紧要关头,徒儿更不能离您而去,您不仅是徒儿的师父,更是这九州安宁的希望,无论如何,徒儿都要同先生您共同进退。”叔弋看着执拗的子昙,还要说些什么,却被前来的侍从打断,侍从道,“先生,刚刚驿馆的人来传话,说明日,炎国的使臣要来寒庐拜会先生。”子昙不解道,“此时前来,那个使臣所谓何意?”叔弋道,“是何意明日见面便知晓了。”
  次日,近午时,俎方带着几名随从悠悠然来到了寒庐,比起那日朝堂的跋扈,今日倒显得恭敬了许多。两人相互问安后,席地而坐,叔弋亲自为俎方斟了上刚刚煮好的茶道,“俎大人,今日登门有何指教啊?”俎方没有着急回话,而是优雅地拿起茶碗,先在鼻子下嗅了嗅,然后抿了一口道,“久闻先生高风亮节,果然名不虚传,连茶喝得也是陈茶。”
  叔弋道,“我不太懂茶,于我而言不过是解渴之物罢了。”俎方又饮了一口道,“今日登门搅扰不为别的,只为求先生…饶在下一命罢了。”叔弋并未应答,只是疑惑地看着俎方,看出了叔弋的不解,俎方道,“那日朝堂上,先生公然提出要北凌出兵同炎国开战,我作为炎国使臣,自是要战前祭旗,所以今日前来,是求先生让在下选一个体面的死法。”
  叔弋听后,竟哈哈大笑起来,可这笑声中没有喜悦,尽是无奈,“原来大人今日前来,是来笑话我的啊,哈哈哈…”“不,”俎方郑重其事地道,“在下是来…为炎国尽忠的。”
  叔弋收起了笑意,“自然,大人此次前来北凌,无论结果如何,大人都是尽了自己的本分。”俎方将茶一饮殆尽道,“先生盛名在外,打心里在下是佩服先生的,可惜我们各为其主,今生不能…为友,便只…能为敌…”话音刚落,俎方突然捂住腹部,表情狰狞,一口鲜血喷出,倒地不起,叔弋赶忙大喊,“来人啊,快来人啊…”担心叔弋早已在外等候的子昙最先推门而入,看到此场景吓到说不出话来,赶忙探上俎方的鼻息,他已气绝身亡…
  很快屋内的动静引来了俎方的随从,他们进屋就看到七窍流血的俎方和一旁站着的安然无恙的叔弋,一面焦急地呼喊着“大人”,一面将俎方背起要去就医,一面愤怒地将矛头直指叔弋等人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们…竟行如此下作之事,当真是瞧不起炎国,瞧不起炎国的百万雄师。”说完便马不停蹄地跑走了。
  很快,北凌国国相叔弋毒杀炎国使臣的消息便传得沸沸扬扬,北凌朝堂一片哗然,纷纷上书让北凌国君处置叔弋,好给炎国一个交待。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北凌王便将叔弋带到了王宫,一来是给他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二来也是为了保护他,怕那些平日里同叔弋有过节的人,借此由头,先斩后奏。
  王宫内,北凌王急得坐立难安,叔弋倒是气定神闲地坐在一旁,“王上莫急,臣刚刚细想了想,俎方应该是中毒身亡,只要能找到下毒之人,就能给炎国一个交待。”北凌王道,“偏偏在这个时候…炎国的使臣死在北凌,若此事不能善了,怕是要对北凌极其不利啊……”
  叔弋深陷困境,为了解救老师,他的徒儿们自是义无反顾,他们兵分三路,一路是子笠带着宫里的医师拿着北凌王的文牒前往驿馆,希望能亲自查验俎方的尸体;一路是子昙拿着公文带着懂医理的弟子前往府衙查看从寒庐带回来的物证,还有一路,其余弟子从驿馆到寒庐沿途打听,炎国使臣在来的路上是否发生过什么特殊的事情。
  本以为拿了公文,物证的勘查可以顺利进行,可谁知衙役尽是推诿之辞,子昙进了府衙一个时辰,竟连证房都进不得,再压抑不了怒火的子昙,有些失态地吼了起来,突然门外一个声音传来,“呦,本公子当是谁…敢在府衙内如此放肆,原来是子昙先生啊,失敬失敬啊。”看见来人,子昙瞬间明白了为何衙役推三阻四,他来得急没多想,这府衙隶属外庭,目前的主事是钱太尉,来人正是钱太尉之子。子昙深吸一口气,向来人行礼道,“钱公子,那日…子昙多有得罪,请公子海涵,如今我等有要事在身,还请公子行个方便。”
  钱公子坐于上堂,看着低眉顺眼的子昙,笑道,“先生说得哪里话,那日先生在大庭广众之下,把我骂得是狗血喷头,可谓是字字珠玑,本公子年少气盛,先动了手,确实不对,之后回想起先生的话,嗯…觉得还蛮有道理…”子昙道,“既如此,那便请公子允我们查看证物吧。”
  钱公子一挑眉,装模作样地问道,“府君大人,本公子看先生确实拿着公文,那你为何……还是不让他们查看证物呢?”府君眼咕噜转了转,笑嘻嘻地道,“公子明鉴,不是本官不允,而是这不符合……规矩啊?公子可能有所不知,像这样的大案、要案,证物入库后想要查验,除了公文外,还要提前一日备案,府衙要登记、审核,可不是…这么说查便查的……”钱公子故作明白地道,“原来如此,先生你看,不是府衙不配合,而是先生您乱了规矩,先生最是知礼守法,不会明知故犯吧。”
  子昙道,“规矩我自是知道,可如今已是火烧眉毛,难道就没有通融之法吗?”府君想了想道,“有,倒是有,若遇紧急之事,可执主事批文,便宜行事……”说到这儿,钱公子故作恍然大悟道,“哦,这样啊,我说今日出门时,父亲特意嘱咐我带着的这个批文,原来是这么个用处啊…”随行而来的子亨有些看不下去,对子昙轻声道,“师兄,他们这是在戏耍咱们呢。”子昙道,“我明白,可是为了先生,天大的委屈,咱们都待受着。”
  钱公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子昙道,“先生要的东西我带来了,可就这么轻易地给先生了,本公子这心里…却有些不舒服,先生看……这该如何是好啊?”看着终于露出真面目的钱公子,子昙道,“公子请讲,只要不是伤天害理之事,子昙定为公子办到。”钱公子道,“哈哈,先生果然爽快啊,本公子呢,也不想太为难先生,就请先生给本公子磕三个响头吧,也好顺了本公子心中的恶气。”
  子亨忍无可忍道,“什么,给你磕头,竟如此折辱我们,师兄,咱们走,进宫面见王上,让王上主持公道。”说着便拉着子昙转身往门口而去,“本公子来时听说,炎国使团准备离开北凌,因为路途遥远准备将俎方的尸身‘熟葬’”听到此,子昙顿足,钱公子很是张狂地继续道,“你们大可以就此离去,到王上那里告我一状,再带个旨意来,本公子大不了再挨顿骂,可你们呢,这一来一回折腾的时间…可是再也回不来喽。”
  子昙双拳紧握,眉头紧缩,内心一阵挣扎后,反而自嘲般地笑了几声,然后,转身,上前,毫不犹豫地向钱公子,磕了三个响头,“公子满意否?”钱公子看着这么利索磕完头的子昙,着实也很惊讶,片刻之后,哈哈大笑起来,悠悠起身,将批文不屑地扔到子昙面前,说了句,“先生辛苦了。”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子亨忙将子昙扶起,伤心地道,“师兄您怎么…就这么答应了呢?”子昙摇晃着起身道,“因为先生的性命比起我的尊严更加重要。”
  来到证房,子昙与子亨便开始细细查验各种证物,子亨道,“师兄,可记得俎方是何时毒发?”子昙思索后道,“俎方进屋到倒地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我听见先生的喊声便立刻冲了进去,俎方已倒地不起,他用过的杯子被打翻在地,但地上并未见茶水。”
  子亨道,“这么说,他是喝完一杯茶便刚好毒发,师兄,我刚刚查验了茶壶和茶杯,发现茶壶和先生用的茶杯无毒,只有俎方用过的茶杯上有毒,难道是有人事先在茶杯上涂了毒,可除了先生又有谁知道俎方会用哪个杯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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