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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园林花几时重——仲晶昕【完结】

时间:2024-05-15 23:15:26  作者:仲晶昕【完结】
  “谁还会来?”季远凝问道。
  “我已经报警了,一会陈警长就会带人来。”傅石淡淡道。
  季远凝撇嘴不屑地笑笑。
  傅石正要说什么,邢涛大步迈进来道:“小季,你回来了!”
  接着他完全岔开话题:“你回了云城也不和我联系,还当我是朋友不?”
  “抱歉,邢大哥。”季远凝拱手歉然,“我之前太忙,没有顾及到。”
  “傅石你这是何意?小季到底是自家兄弟,兄弟矛盾我们自己解决就是了,何必报警?”邢涛已经听到傅石说报警的事,不由好言劝解道,“大家说开,请四爷和舵主他们评评理,不至于闹到警局吧。”
  “这件事我已经做下来,开弓没有回头箭。”傅石没有接邢涛的话意,他不愿意退一步。
  傅石不愿意退步,季远凝更不当回事。于是邢涛的调和话语没有得到响应,气氛沉默着,单等陈警长到来。
  陈警长的皮靴在地上踩着“咔咔”作响,见到季远凝,先愣了一下。季远凝用眼神打个招呼,他快步带着警士们进了门。
  “谁报的警,所为何事?”陈警长站在一旁,沉声问道。白天燥热,他把白手套撸下来,随意塞在警服裤袋里,还露了几个指头在外,是土黄色里的一抹白。
  “回长官,是我报的。我要举报眼前这位杀人凶手。”傅石道。
  “杀人,哦,这不是宁远商号的季董么?他杀人?这从何说起?”陈警长的语气似乎是勾起了一些好奇。
  傅石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一番话:“就是季远凝亲手谋杀了他的妻子林宁,就在桃江桥上,闵舵主死的那天晚上,当时季远凝为了自保,推她下了水。”
  “是这样吗?季董?”陈警长不紧不慢望向季远凝。
  季远凝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傅石,你有什么证据?”
  “我有证人,你进来吧。”傅石拍拍手。
  陈警长的眼睛向门口望去,就在“傅园”的正堂门口,怯怯的转进来一个女人。她好像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大场面,但季远凝一眼就瞧出来,姚阿杏她的怯懦都是装的。她胆子大得很,看来不仅胆子大,现在她大抵失了依靠,连底线都没了。
  季远凝斜着眼睛凝睇着她。
  “你是谁,为何可以作证。”陈警长开口问道。
  “桃江桥头那晚,我是季先生就要迎娶的夫人。就在那天,我奢望的全都没了,所有一切都是梦幻泡影。”姚阿杏的眼光没有离开季远凝。她现在已经完全明白了,季远凝会接近自己的意图,会许下迎娶承诺的原因,这一切傅石完完全全给她摊了底牌。
  一开始就是个骗局,一个骗局!季远凝从来就没有正眼看得起她,她想起林宁在旧巷时第一次离开,林宁利用了自己。
  当她缓缓拿下林宁的宽檐帽子,露出的是自己的脸在季远凝面前。
  “她什么时候跟你联络的?”季远凝沉着脸道。
  林宁之前因为姚阿杏吃醋的模样还清清楚楚地在他眼前,而今为了离开居然连“情敌”都利用起来声东击西。女人,下了决心的女人,手段远远多于和狠于男人。
  林宁有多坚决,他算是领教了。
  “前几天,她告诉我她要走了,要我帮她一个小忙。你待她这样好,她还要想方设法离开你。强留是留不住人心的。何必呢?季先生,你不如看开点,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不适合你,你不如收了我呢。”阿杏一如既往说话带着调情的意味。
  “闭嘴。”季远凝一向不对女人呼喝,今天听见只觉得心中烦闷,燕雀岂跟鸿鹄比?哦,对,她还不是燕雀,是野雉。
  这是风雨欲来的季远凝,他墨色的眸子黑得更加阴沉:“阿杏,谢谢你那天在厨房告诉我薛少爷纠缠阿宁的事情。但是一码归一码,我要听见你非议她,或者生什么不该有的非分之想别怪我不留情面。”
  那天自己悻悻然地准备离开时,季远凝冷酷无情的声音飘荡在阿杏耳边:“你回房把阿宁的衣服换下来给我。你不配穿她的衣服。”
  她捂了脸往隔壁去,换了衣服,发泄般地把林宁的衣服揉成一团甩了进来。他就坐在门边,门大敞开着。他明明听见自己悲鸣的声音,可根本不会在乎。
  后来他和自己亲密的戏码,明明在金兵部那样的鄙薄自己,后来的亲密现在想来是不是太容易了?都怪自己,从没有留心过一些相处的细节。譬如说,他从不在别院过夜、更不会和自己深入一步,所以她不得不在季园东苑宴请的夜晚在酒里下药,然而他宁肯难受,也要控制郑管家送自己离开。是自己糊涂,一直被季远凝伪装的柔情所迷惑。婚礼的最后一步,原来是偷梁换柱,还将是林宁顶着自己的名字和季远凝同床共枕!幸而没有进行到那一步!
第二十一章 转轮(2)
  郑管家说出这些旧事时,傅石很费了些心力,他知道郑平酒量不好,趁他醉后失言才了解季园里的秘辛。
  姚阿杏听傅石所言,本是不相信的。她今天特意备了这个问题直面季远凝。
  姚阿杏一扫进门的怯懦,她扬起依旧风情的脸道:“那天,季先生你名义上迎娶我,实际上早就把林小姐藏在季园里,只等婚礼完成,我的任务就结束了,现在我需要你亲口的回答,是也不是?”
  “是。你说的很对,确实是我的计划。”季远凝对上她微显疲惫的眼眸,缓缓道。
  事到如今,前事没有任何追究的意义,他不想对她隐瞒,就该让事情回到本源,他满不在乎道:“后面的,你尽可以对陈警长讲。”
  傅石此刻微微惊讶,季远凝没有想脱罪,拿话讨好稳住姚阿杏。要是自己处于季远凝的位置,应该会行这样权宜之计。
  “好。季远凝,你不仁不要怪我不义。”至此,姚阿杏把对峙那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对着所有人说开了,还有他确实亲手推了林宁,才让她掉进水里。
  陈警长听完姚阿杏絮絮叨叨的话,做了结语:“所以,现在林小姐的尸体并没有找到是吗?”
  “是的,我们多番查找打听也没有任何下落。”邢涛接了一句口,想尽快收结这个话题。
  桃江桥上的事情,马二爷和韩四爷等几个亲历的都讳莫如深,那个叫小慧的杀手,自然顶罪逃不了律法制裁,闵舵主和林宁死亡,除了姚阿杏,还能谁能站出来。
  “那只能算是失踪,无法量刑。你们状告季董的罪名恐怕证据不足。”
  “这不公平!我可是有人证啊!”傅石喊出了声,他布局这么周密,好容易把季远凝赚了来,就这么轻轻巧巧让他从手中溜走?
  “没什么不公平,律法就是这样定的,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就算告上公堂,也是无法立案。”陈警长立时给出了结论,扫过面上失望的傅石和姚阿杏,“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吗?没有的话,我就要收队了。”
  “我有。”季远凝舒了口气,这时他完美地反客为主,“傅石非法侵占我的季园,没有经过我的允许擅闯私宅,请教陈警长,该当何罪?”
  傅石压不住心中怒火,嚷道:“我有房契在手!这宅子本来就是帮中的私产,以前是莫舵主体恤,才能让季先生你居住。现在你都已经不在帮中,为何不腾退宅子。舵主已经网开一面没有计较了,你不要在这里颠倒黑白。”
  “是不是帮中私产得律法公断。陈警长,我已经早就在市房产局为这座季园交了契税,备了案。您评评理,这座宅子到底归属谁?”季远凝把早就准备好的文书提取出来,给陈警长看过。
  陈警长看罢文书点点头:“傅 石,这桩事情你确实没道理。现在,从律法角度来说,这宅子确实属于季董。限期三天,你从这里搬出去,里面一应物事归原位。”
  “不,我不愿意。”傅石强项争辩道,“这座宅子本就是帮里的,凭什么季远凝说什么是什么。”
  “既然如此,只能让你到警局去吃吃苦头。”陈警长冲着手下兵丁一摆手,“带走!”
  “慢着!”一声断喝,声音极大带着气性。人未进门声先到。
  莫五爷来了。
  季远凝不动声色地背着手,等着莫五爷到自己面前。这是他回到云城,他们第一次见面。
  总要相见的,不是么。莫五爷倒是比之前清减了些,眼窝处更加深邃了,面上的沧桑显而易见,但也增加了他给人威严的感受。
  季远凝和莫五爷对视着,他拱拱手,道了一声“莫舵主”。
  莫五爷听出季远凝连名带姓客套的一句称呼,看了他一眼。忽然换了一副笑颜,问陈警长道:“我的手下傅石犯了何事,为何要带走他?”
  “他强占了咱们季董的宅院,还破坏季夫人的墓。强占民宅、私自掘墓条条都是律法大罪,因此我不得不秉公带他走一趟。”
  “这宅子,是我看当初小季没有像样房舍,拨给他居住的。他现在已经功成名就,又出了我帮里,理应归还房子。”莫五爷为傅石辩解道,“我这些手下都可作证。”
  “季董手持房产局文书,我们只认这个,其他的都没效力,怪就怪你们不懂律法,没有早办手续。”陈警长不徇私的模样,说着摇摇头。
  季远凝现在可是云城身份尊贵的客人,还是财神爷,傅石得罪谁不好,非得得罪他,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这下莫五爷再不响了。陈警长要把傅石带走,季远凝先让他停一停,想和傅石聊一聊。
  季远凝对傅石道:“傅石,这么多年你的所思所想,我都了解。你的性子,我也了解。你是不是觉得,你我出身相仿、行事风格相近,怎么我就是人人口中的季爷、季先生,你还是那个必须隐介藏形的傅管家。尤其是我还高攀了阿宁,这是原本不属于我的福分,是吗。”
  “对!季远凝你说得都对!你确实高攀了她,她是如此美好的姑娘,你全见不着,你只把她当宠物,你懂她的想法吗?以至于她必须瞒住你去泰禾商号上班,必须偷偷摸摸跑到鸣凤班见她的家人。她在季园活得谨小慎微,这不是她,你当初让我暗地保护她,你知道她的笑多有魅力,在旧巷时,她出去买东西都会哼着歌,下雨时她会雀跃起来,她拎着手袋踏着一双轻快的脚,带节奏似的,左一下右一下,躲避着路上的水坑,看得我心旌动摇;你知道她在泰禾商号上班时是什么状态吗?她被关在季园后你见过她开心的笑吗?是你在扼杀她,摧毁她。”
  季远凝凝神静听,忽然问道:“她上班时是什么状态?”
  傅石一愣,他以为季远凝会纠结自己对林宁的倾慕,没料到他竟会问这样的细节。他如实答道:“以前她在泰禾,上午我把她送过去,中午接回季园吃饭。有一天,我去的时候,看她和陈经理说话。”
  陈泽道,我打算给你换个办公室,经理室旁边还有间空办公室,现在你马上升特助,自然也该有不一样的气象。别说我在泰禾工作这么久,一眼望过去都是些“和尚”,女生都凤毛麟角,漂亮美女更是万里挑一,有这么靓丽的特助在我旁边办公,效率都不一样哈哈哈。你觉得怎样?
  林宁知道他开惯玩笑,他总是嘴上说得溜,行动上可是一板一眼正正经经,于是答道,你可是我的上司,你的安排我自当服从。
  陈泽被她的语气说得笑意满满,送她出来。
  这时傅石下车走了过来,恭谨道了声“夫人”。
  “傅管家,你来了?”陈泽对傅石打招呼。
  傅石同他点点头,亲自给林宁拉开车门。
  陈泽带着和煦而亲切的口吻对林宁道,你快回去吧。他亲眼看她登上车子,同她挥了挥手。
  傅石启动汽车,机械甲壳跑起来实在是快,立即就消失在远处。
  傅石把这些细微的旧事重提,季远凝好像从他的描述中感到阿宁的快乐,回忆起阿宁,自己的眼神也变得柔和不少,甚至思绪还停留在想象中,微微有点恍惚。
  傅石觉得季远凝似乎变了个性,他没有以前提到林宁时的那样尖锐了。季远凝竟然有些伤感,这是傅石没有想到的,以至于他的一番话仿佛一枚浪花直接没入大海,留不下回响,沉闷的很。
第二十一章 转轮(3)
  姚阿杏拧着手帕,季远凝现在把所有对林宁的怀念和感伤都毫不掩饰流露在面上,她自己看到,明明心知和他缘分已经尽了,还是会在心湖里荡起涟漪。
  经过这么多次变故,怎么还是存了念想,存了感情,看到他面目上流露的怀念,阿杏心底酸涩。他不仁,她就该不义的,这是天经地义的。
  林小姐是被季远凝呵护而捧在手心里,她这样的人儿,就算坠落尘埃里,依然不需要为生计奔忙,不需要低声下气,更不需要忧愁明天,天天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还时不时闹一闹小情绪甚而打算离开季远凝出走,而季选凝就仿佛被林小姐拿捏住一样,他竟是如此死心塌地。
  她就这样时常观察他,继而迷恋他。她暗暗不平衡,暗暗心疼和不甘。直到自己被他斥责,说自己不配穿林宁的衣服,那种参杂着怨怼的情绪忽然放大,才明白自己的微小感情如此见不得光,之前她欣然答应帮林宁瞒季远凝离开的事变得好像是自己强行掺合其中,就像一个跳梁小丑好没意思。她没有颜面待下去,连忙搬了家。
  但她扛不住自己的心。见识过季远凝之后,她对别的男人不再多赶兴趣,连敷衍都有口无心、浑浑噩噩。终于打熬不住,主动去了大都会俱乐部签卖身契。明知晓那里比一般堂子更加乌七八糟,甚至会人身无保障,她为了心中的男人,义无反顾投奔了那里。
  现在她就这样带着纠结地望着季远凝,听见他开口道:“傅石,你什么时候对我有看法的。你知道我曾经如此信任你,我相信你也曾经真心忠诚于我。除了阿宁,还因为我测试你忠诚那件事情吗。”
  “是的。季董你今天说得每个字都非常正确。我确实是从你测我忠诚开始有想法和有保留的。虽然我能理解你,倘若我在你的位置上也会如此行事,但我心中并不好过,我觉得你对我,不似我对你那样真挚。”傅石道,“我一双拳脚拼出来的人,玩不了也不喜欢弯弯绕绕。”
  “对不起,这件事是我多疑了,但我必须如此,你理解的。”季远凝诚恳道,“傅石你我私人过往今天就在此了账。可律法的程序我不能干涉,你就跟陈警长走一趟。还有姚阿杏,你也一样,别院你搬出来。姚阿杏你若没地方栖身,我这里有些钱,你拿着,我想来想去算是对你的补偿,还有对你帮过我的感谢,这些钱够你另外租房子所用。”
  姚阿杏上前几步,从季远凝手中抽出了银票,冷笑道:“这是给我的遣散费,还是我配合你演出的辛苦钱?你觉得我这个角色只值这个票价?”
  “你嫌少?”季远凝乌沉的眸子盯住了姚阿杏:“你打算要多少?”
  “这个数。”姚阿杏从来就是务实的人,感情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根本不值得,它只能让人白白搭心搭力。既然感情不可靠,她不会和金钱过不去。她想了想伸出了三个指头。
  “好。我答应你。”季远凝增加了几张银票道,“只一点,你我各不相干,我不想再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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