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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别名《本王不相思》)——萧小船【完结+番外】

时间:2024-08-10 14:36:02  作者:萧小船【完结+番外】
  天知道之前为了能在谢相思面前放空心态,不胡思乱想,他做了多少努力。
  可那时不过是为骗她逗她,看她的反应。
  想起谢相思,裴缓的眼神都柔和下去。
  越武帝虽病了,眼却依旧锐利,他看出了裴缓情绪的变化,这样的神情,他从没见过。
  “你身边新来的那个护卫,帮了你很多吧!”
  裴缓顿时警觉起来,说:“这些都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和她无关。”
  “手下为主上尽心尽力,这是应当的。”越武帝开了一扇窗,让殿内浓重的香味散一散。
  他站在窗边,没有回头,声音缓而沉重:“那日你兄长和你都在朕身边陪朕赏画,朕赐了他一碗莲叶羹,你兄长不喜欢吃甜食,并没有用,你却是一口气吃了整碗。噬鬼毒下得很少,日积月累之后毒发,朕立时便倒下,你兄长当时变了脸色,让鹿鸣给你号脉,你体内也有了噬鬼毒……再之后,你兄长为了你换血,救了你的性命。”
  这过往和裴缓猜想得几乎分毫不差,他牙齿战栗,声音都走了调:“那为何我一点儿也记不清了?”
  “当日朕昏迷后,乾元宫后殿失火,里外都是乱糟糟的。你兄长抱着你离开,手里拿着的是鹿鸣给他的药,吃了之后,能乱人记忆。他知道一旦你醒来,就会想起这些事,他不想让你为了他痛苦难过,也不想让你为他报仇,他要的,只不过是你一世的平安。是朕连累了你们兄弟,朕已经连累怀之离开,不能再让你有事。”越武帝掩上窗,转回身,目光悲悯,“朕不是替人隐瞒,朕也在查那凶手是谁,只是一碗汤羹,经手的人竟全都一夜之间丧命,根本无迹可循。朕瞒着你,一是不想让你苍蝇乱撞撞得头破血流;二,是为了完成怀之的心愿。他唯一挂心不下的,就是你。”
  他的手撑在旁边的香案上,苍老的手只有一层皮覆盖,痛心至极:“怀之啊怀之……你是阙兄的孩子,是他的骄傲,也是叔叔的骄傲,我怎么能不顺着你的心意去做……”
  裴缓一下跌坐在地。
  他想起那在脑海里总是出现的滔天大火,烧尽的不只是皇宫的琉璃瓦朱红墙,还有他此生最敬重的兄长。
  他没想到今日进宫,听到的,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越武帝脚步踉跄来到他面前,蹲了下去,颤着手伸向他。
  裴缓看着越武帝苍老的面容,一下扑到他怀里,抱着他已经不再高大的身躯哭得撕心裂肺。
  少年一瞬长大。
  帝王早已练就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力,可面对眼前的这个孩子,他怎么也压不住,眼眶湿了又湿。
  他的手顺着裴缓的脊背,一下一下拍着。
  浓郁的檀香已然散尽,龙涎香的苦味溢了出来,淡淡轻轻,一丝一缕,钻进鼻子,让人窒息。
  从乾元宫出来,日头已经西下,对裴缓而言,这一进一出间他的天地都颠覆了。
  闷热的天,热风一吹,他竟然打了个寒战。
  裴缓去前面的听雨台冷静了良久,平缓下来了心绪,才在心里跟谢相思说。
  ——“没什么事了,你若是已经走了就在城外等我,我去接你。”
  ——“若是没走,就回来找我,我只等你一刻钟。”
  他不愿意再去想裴昭的事情,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见到谢相思。这时,梁瑞亲自过来,给裴缓送茶。
  裴缓抿了一口,清冽温润的茶解了他的干渴,他舒畅地叹了口气,问道:“带谢护卫出去逛的人回来了吗?”
  “老奴让徒弟德发带谢护卫出去的,这会儿还没回来。”
  裴缓点头,那谢相思就是还没离开。若是她跑了,德发肯定会回来复命。
  “若是他们回来,让谢护卫来找我。”
  ——“不着急,你逛到不想逛了再回来,我在听雨台等你。”
  ——“……也别逛太久,我想见你。”
  梁瑞笑:“王爷放心,奴才明白。”
  梁瑞带了越武帝自己用的软垫,垫在裴缓身后。裴缓道了句谢便靠在椅背上,半日的疲惫得以松下来半分。
  听雨台不远处的花丛间,油绿的花叶上血珠一滴一滴往下掉落,有几滴滴到花蕊中心,蔓延到白色的花瓣上,层层晕染,娇艳欲滴。
  一只嫩白无瑕的手一把将花枝攥在手里,那开得盛极的花瞬间毁在她的手掌中间。
  谢相思借着花枝的力艰难站起来,吐了一口血,呼吸急促地看着眼前的这个怪物。
  他身上也是伤痕累累,却像永远不知道累一样,如果不是天赋异禀,就是服用了什么药。
  最可怕的是,她一直在努力往乾元宫的方向走,按照她的心算走了应该有一半,可这一半的路程她居然一个人也没有看到。
  明显是被人提前支开。
  她若是出了绝招用光力气,能把他打死最好,若是打不死,那他恢复过后她浑身无力,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这是下下策,不能用。
  面前德发眼神带着兴奋,手握成拳:“再来!”
  ——“没什么事了,你若是已经走了就在城外等我,我去接你。”
  ——“若是没走,就回来找我,我只等你一刻钟。”
  ——“不着急,你逛到不想逛了再回来,我在听雨台等你。”
  ——“……也别逛太久,我想见你。”
  谢相思听到裴缓的心声松了一口气,裴缓没事。
  没事就好。
  听雨台……
  谢相思掌心一点一点地收紧,德发的拳头带着风照着她的太阳穴就攻了过来,她完全没有躲的迹象,而是闭上了眼,像是就这么认输等死。
  德发急忙想撤回手,可拳风一出很难收,不死也会伤。
  死了也好,一了百了。
  可就在他马上得手的前一秒,她突然伸出手,轻巧地接住了他的拳头。
  谢相思眼一眯,手毫不留情地一扭,“咔嚓”一声,德发的手腕骨顿时裂开,他嗓子溢出痛苦的呻吟,紧跟着谢相思照着他的右腿猛地一踹,之后头也不回地往前狂奔。
  时间有限,她一定要在力气用尽之前到听雨台。
  脚下的地在急速的奔跑中歪歪扭扭,她眯着眼,运尽周身能用的最后的力气,踏着轻功往前一蹿。
  眼下离听雨台,只隔着一条石子路。
  若是能跃过去,就能看到裴缓了。
  她的力气飞速用尽,呼吸间喉咙已经有血腥味。
  “裴缓……”谢相思轻声念着这个名字,掰下一截松木树枝拿在手,强撑着快步向前。
  可脚下却在这一刻被猛地绊住,她转头一看,正对上德发狰狞的脸,他拖着残腿忍着剧痛一路跟过来,这心志非常人能及。
  谢相思胡乱挥着手里的树枝,德发像是完全不知道痛一样,一下也不避开。
  她的体能在飞速地流逝,眼前的这个德发是绝顶高手,已经猜到她的大招路数。
  他的眼就像是对准猎物的豹子,就等着她自己耗费精力之后,一口咬上她的脖子。
  谢相思的手扶着树干,微微喘息道:“我不跑了,我跑不动了。”
  德发被骗过一次,不再上当,只盯着她,手上一刻也没有松动。
  谢相思就干脆放松神经,整个脊背都靠在树上,顺着往下滑,看起来筋疲力尽。
  “我行走江湖,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不过我们江湖人,死也想死个明白,你不是德发,你到底是谁?”
  德发说:“我混的江湖,没有非要死得明白的说法。”
  谢相思面色不改道:“哦,那是你混的江湖没我混的大,你就在长安附近混吧,我可是走南闯北,哪儿都去过的。”
  德发也不反驳,他一只手还扣着谢相思的脚踝,另一只刚受伤的手撑着身体坐起来。
  他额上冷汗直流,面色已经发青,谢相思看着都替他疼。
  长安城里金尊玉贵的人有很多,这些人的共同点,那就是命比什么都珍贵,不轻易冒险,循规蹈矩。和德发一个路子的狠人,她至今只见过一个。
  谢相思缓慢地眨了一下眼,说:“你是晋王的人吧?”
  德发瞬间一惊,谢相思本就是随口问问,可看德发这个反应,竟是八九不离十。
  “听你对梁公公那句忠仆论那么推崇,想必你也学了主上的行事作风,和你一个路子的,只有晋王。”谢相思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只能说几个字就顿住,喘一口气再继续,“晋王的母妃嘉贵妃甚得陛下圣心,陆贤妃死后她的地位只在皇后之下,皇后多年身子不好,一直在自己宫中很少出来,多年来都是嘉贵妃统御管辖后宫,在皇上身边插个眼线什么的也是小事一件。
  “我陪着怀王前脚进宫,后脚晋王就把你替换德发顶了上来,带我到莲花湖,他人应该就在附近吧?他也不是真的想要我的性命,是不是?如果想要我的命,以你的身手大概我早就沉尸湖底了。他的原话大意是,要你把我骗上船,如果我不听,打断我的腿也要把我扔上去。”
  “德发”皱着眉,问:“你和王爷究竟是什么关系,怎么对他这么了解?”
  谢相思只见过孟钦一面,她也只在解忧帮的记档中知道这个人。
  谢相思从小学怎么杀人,有关于血腥事和人性的恶面她见得太多了,孟钦那个人,如果不是皇子,那就是个屠夫。
  她在他眼里,是不听话的马,要驯服的鹰。
  但凡是拿人当猎物的,大多不想猎物早早就死了。
  谢相思张了张嘴,声音已经轻若浮尘:“你叫什么名字?”
  “德发”嘴依旧很严,谢相思叹气:“你不说,那日后给你立碑我也不知道写什么字。”
  “德发”蒙了:“……你什么意思?”
  谢相思说不出来话,就给他个眼神,示意他往天上看。
  “德发”梗着脖子往上看,只见“嗖嗖嗖”几下,抓钩暗器抓住树干的位置,用力一抻,几道黑影霎时就冲了过来。
  这是宫中暗影营的侍卫!
  “德发”知道这是又上了眼前这女人的当了,如果不是王爷要活口,不然他真想拉着她一起死。
  他鼻尖吐着浓重的气息,牙根狠咬,藏在牙里的毒汁瞬间灌入口腔。
  他钳制着谢相思的手松开,血顺着口腔喷涌而出。
  “我叫、我叫淮安。”话说完,他倒在血泊里,毒发身亡。
  如果谢相思能动,她会替这个人合上双眼,让他死得瞑目。不管他叫德发,还是叫淮安,不管他是谁的人。
  可她动不了,就只能靠在这里,看他咽下最后一口气。
  耳畔传来焦急匆忙的脚步声,是飞跑着过来的。
  谢相思想笑,可又实在没什么力气,就只能撑着眼皮,看那个人,从远处一路飞奔,飞到她面前。
  “相思!
  “谢相思!”
  他眼睛血红一片,头发都跑乱了,仿佛是来时跌了一跤,衣摆上全是泥点子,一点儿也不漂亮了。
  可谢相思却觉得,即使是这样的裴缓也是好看的。
  她浑身脱力,手垂在身体两侧,只勉力睁着眼看他。
  裴缓吓坏了,手上上下下地拍她的脸,长指扣在她的脖颈儿探着她的脉搏,触碰到她右臂时,她瞳仁微缩了下,裴缓吓得不敢再动。
  “弄疼你了是不是?”他的心七上八下起伏不定,在看到她没事后短暂平复,之后怒气蓬勃上涌,叫嚣着想找一个宣泄口。
  裴缓站起来,一脚踹在地上那个已经挺尸的罪魁祸首身上。
  “狗东西!我的人也敢碰!”
  踹了一脚犹不解气,裴缓道:“把他爪子给我剁了!尸体扔外头乱葬岗去。”
  暗影营的人下手都快,在血腥气传过来前裴缓弯腰,将谢相思抱在怀里。
  谢相思闭上眼,靠在他怀里。
  “相思,我们回家。”
  夜色已至,谢相思躺在裴缓那个骄奢淫逸至极,也舒服至极的软榻上,睡得恬静。
  裴缓就坐在她旁边看着她,坐了一会儿鞋子也没脱,和衣躺在她旁边,侧过身,手摊开,将她抱紧。
  若不是他能听见她的心声,若不是其他人不知道他们的心灵互通,他就没办法听她指挥,去调暗影营的人。
  就差一点点,他今日,就可能永远地失去她。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不能再没有你。”
  她身上的伤口很多,都是为了赶回来找他的证明。他明明已经让她先走了,为什么她不听话呢?
  裴缓将脸埋进她的肩窝,想用力,又怕碰疼她。
  他突然间明白了兄长不告诉他的本意,这种差点儿失去挚爱的感觉痛到连呼吸都难以维系。
  各种碎片在脑海里交杂着,碰撞着。
  有那日的火,和慨然赴死的兄长。
  有今日的花,和为了来见他千疮百孔的相思。
  一个个碎片碰撞出来的火花四溅,化成火球,在他体内灼烧,东撞西撞,他的整个人被左右拉扯着,撕裂着。
  “王爷,人来了。”外面传来桑明的声音。
  裴缓深深地呼吸了几次,攥了攥谢相思的手,翻身下了床。
  他的眼中已经不见方才的悲怆,神情如常,平静得让人心惊。
  这是傅清明第二次进怀王府的这个地下室,密室四通八达,机关重重,得是当世最顶级的机扩大家才能做得出来。他精通毒术,也善于布置密道,每次看到这个地下室都心痒痒,恨不得就住在这儿,一寸一寸地研究。
  “你帮了本王这个忙,本王就让你住十天,吃喝全免。”
  傅清明兴奋得眼睛都冒光:“王爷要我做什么,尽管说。”
  地下室的灯光蜿蜒向前,桑明敲开机关,地下二层的楼梯出现。
  傅清明顺着往下走,一股寒气顺着他的脚踝爬了上来,他打了个寒战,顺着楼梯往下走了几步,只扫了一眼又飞速地爬了上来。
  “王爷,这……”
  “把他的死因查出来,本王不仅让你住,还给你机扩的制作图纸。”
  傅清明眼睛亮了又亮,二话不说又冲了下去。
  桑明搬了把椅子,裴缓就在楼梯边上等。
  白照耷拉着脑袋,面对着墙立正站好,一言不发,只给他个后脑勺看。
  “他怎么了?”
  “王爷把尸体搬冰窖里,这里的冰脏了,白照没冰盏吃,不高兴呢!”
  “皇宫里有的是藏冰,我去宫里要一窖冰,之后再在府里挖个冰窖,你就守在边上,想吃多少吃多少。”
  白照听裴缓的许诺,这才慢腾腾地转过来。
  裴缓等了一会儿,下人禀报有人求见,桑明亲自出去,带人来见裴缓。
  那人一身黑衣劲装,贲张的肌肉线条鼓鼓,一脸的凶神恶煞,一条长长的疤从左眼一直蔓延到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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