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帘忍住厌恶,红着脸儿妩媚地笑:“六哥,你好是好,就是劲儿太大了。我这小身子骨晚晚被你这么折腾,我也受不住啊。”
刁六一听就不高兴了:“咋,今晚上弄这些,却原来又是想不让老子弄,是不是?”
青帘主动投入刁六怀里:“六哥你别这么说嘛。我也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好。”
“你说你总那么大劲儿,我疼点倒是没什么,可是你难道不担心把我给弄坏了,怀不上你的孩子?”
一说到后代,刁六这才认真了点儿。
他都四十了,还没个儿子,他也怕自己死了之后没人给烧纸钱。
他眯眼盯着青帘:“那你说咋整!”
他来了主意:“要不,你把你嫁妆掏出来,给我在外边再养个女人!”
“那我就轮班弄你们两个,不可着你一个人收拾了!”
青帘被刁六恶心得差点没吐出来。
不过,她忍住了。
她便笑:“我就知道六哥是存着这个念头的。我啊,替你想着呢。”
“嫁妆银子是小事儿,关键是得给六哥找着可心的人。可不能随便是个女人就行,我得给六哥找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才行!”
刁六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真这么想?”
青帘笑得举着帕子捂住了嘴角:“那当然!不管怎么说,也总不能比我逊色才行。”
刁六被青帘说的有些心痒痒:“可这样的美人儿,又得上哪找去?反正咱们蓝田庄是没有!”
青帘缓缓抬起眉毛:“蓝田庄都是府里的庄户奴才,当然没什么好姑娘。不过我好歹是府里出来的人,府里的美人儿我就见得多了。”
刁六登时啐了声:“草,当主子的当然就爽了。甭管庄子里、铺子里,但凡模样齐整点儿的还不是都被收进府里去了,主子们想怎么弄就怎么弄,想弄多少就弄多少!”
刁六这粗俗的语气,青帘听得已经快要吐了。
她只能拼命忍着:“……我可跟你说,这回府里来人,可来了个大美人儿。”
刁六便一眯眼:“你说的莫非是那阮姑娘?你少害我!我哪敢动她!”
“咱们都是当奴才的,若是敢动主子,那就是千刀万剐的罪!”
青帘嘲讽地乐:“我当然知道你没这个胆子!我哪儿能给你指这个道儿呢?我啊,说的当然是你能够得着的人。”
刁六可算听出点滋味来了:“你说,那阮姑娘从府里带出来的丫鬟?”
青帘坐直,目光从窗子刺出去。
“对啊。就是丫鬟。”
“而且是个狐狸精转世。不但生得狐媚动人,那身段更是妖妖娆娆,更听说只要她上了榻,身子就软得跟一汪水儿似的,男人全都舒坦得跟上了天似的。”
刁六听得眼睛都直了:“真的!”
青帘抬眸冷笑:“当然是真的。”
“我可不唬你,老侯爷就是死在她身上的。你就说吧,老侯爷都七十了,还每晚上都宠她三回……她的招数,还能不厉害?”
刁六当场就按捺不住了,伸手直抓裤腰。
“她这回也跟着来了?”
青帘点头:“对。就住在村头那小院儿里。”
“周围都没人,黑灯瞎火的,她又不知道是谁……”
刁六眼珠子都红了,顾不上吃饭,只抓起酒碗,咚咚灌了两大碗酒,转身就跑了出去。
青帘冷冷起身,将酒碗丢进水盆里洗了。
她今晚上在酒里加了数倍的那种药。
刁六本来在那个事儿上就贪得无厌,又凶狠。加上这药的催发,他定能将那贱人弄碎了!
等到天明,若是他被府里的人抓着,最好被当场打死!
那她就一石二鸟,既报仇雪恨,又逃出了这不见天日的悲惨日子。
她等不及了。
第54章 她让男人馋死了!
这个夜晚的春芽,独自坐在小小的村舍里,用干净的布条将十根指腹都包扎起来。
阮杏媚嫌弃她,便都不准她住进侯府的别院去,只在村头寻了间破落的村舍给她住。
阮杏媚以为这是难为她,殊不知,这对她来说却是小小的放松。
她自己原本也是生在小山村的女孩儿呀,山里这样宁静的夜晚是根植在她血脉中的记忆。
而且她从五岁起就被投入了都市里那些纸醉金迷里,再没有机会重归小山村,所以今晚能乍然回到这样的地方,心里反倒得了慰藉。
在小山村里,便觉得时光都过得慢,可以一点点捡拾心绪,一点点为自己疗伤。
不用担心侯府里那些规矩,不用小心翼翼讨主子的欢喜,只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就够了。
这样,真好。
她不急不忙地做完了这些,满足地叹息着,褪了衣裳,躺进被窝里。
山村的宁静,最宜助眠。
一路疲累,她入睡很快,睡得很好。
只是鼻息间莫名闻见臭烘烘的酒气。
她在梦里皱着眉头想,她难道是梦见阿父了么?
阿父也爱喝酒,小时候他一喝完了酒就跟阿娘吵架,还动手打阿娘。
那时候她太小了,保护不了阿娘,她便哭着跑出去找阿兄,叫阿兄回来救阿娘。
可是阿兄却瑟缩着蹲在外面,抱着头说:“俺也不敢……爹会打死俺的。”
“芽儿你放心吧,爹不会打死阿娘的,他还得留着阿娘给他做饭。阿娘死不了的,咱们就不管了吧。”
儿时的记忆叫春芽愤懑,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刚想用力呼吸,却被一只粗糙又臭烘烘的大手捂住了口鼻!
春芽猛然惊醒!
她知道,这次不是梦了;而是她这屋子里,潜进了人!
春芽醒来的同时,手已经同时而动,一把摸到了枕边的发钗!
她是柔弱无力的小女子,但是却不等于她不懂得自保!
——从小的经历,便叫她养成了习惯,每当入睡,必定先将锋利的发钗藏在枕头下,伸手可及!
.
刁六摸进春芽的院子,他自己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他原本还担心,好歹也是府里出来的人,这院子左右说不定还有个家丁什么的。
结果他一推门,院门竟然是虚掩着的,直接就开了,他连翻墙都没用上。
他进来时,正是春芽在发呆想着心事。
他伏在门缝边,往里看见春芽,他登时整个人都酥了。
——青帘没骗他,这果然是个美人儿;更要命的是那身段儿长得,一看就叫男人馋了!
后来春芽起身褪掉衣衫,他更是当场血往上涌。
等春芽躺下来,他努力忍耐着等春芽呼吸变沉。他这便再按捺不住,进来捂住了春芽的嘴!
可是还没等他膝盖爬上榻,耳边便是一股疾风!
接下来,他的颈侧就被扎入一把尖锐的物件儿!
他愣愣转头去看,可是角度的问题,他看不见扎他的是什么,他只能看见一股黏黏的血正沿着他肩膀头流淌下去。
他惊了,猛然回头,死死瞪住衾被间,身子柔软无辜,可是眼神却冷静坚决的女子。
“臭娘们儿,你……敢扎我!”
他怒吼着向春芽扑了过去。
照他自己想的,就算流血了,可是他也得先弄她一回再说!
他不信她的劲儿有那么大,就算流血了也不过就跟蚊子咬一口子似的,小伤要不了命。
他一个庄户人,身上破点皮、出点血本来就是再寻常不过。
等他弄够了她,回头再去止血也不迟。
可是他却没想到,等他扑在了她软玉温香的身子上,便突然觉得自己身子怎么这么凉啊。
那血竟仿佛将他的体温都给带走了……这么说来,他好像流了很多很多的血?
恐惧和不甘,让刁六变得更加残忍。
他勉强撑起上身,干脆一把扯住春芽的脚踝。
他使了蛮力,两手分左右一拽,便如同拽着推车一般,一下就将春芽拽到了他的腰上!
他狞笑着,一把扯开了春芽的衬裤。
又软,又香,又滑。
他满意地叹口气,为了这么个绝色,他今天便也值了!
他腰杆子猛然使劲,就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斜下里忽然飞踹来一脚,正中他腰侧,将他活生生横着踹得飞了出去!
笨重的身子撞在桌子角上,然后又重重摔在了墙上!
他想大喊,他想爬起来拼命!
可是他却发现,他不但身子已经没有了体温,他连力气也没有了,就像一摊烂肉,只能瘫软在地上。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鬼魅般的黑色身影,从墙角处的幽暗里缓缓走出来。
刁六想喊,下巴便被那鬼魅伸手一把托住。
那鬼魅手腕只轻轻一拧,刁六的下巴就被被拧掉了环儿,想喊都喊不出了,只变成呜噜呜噜的呜咽声。
那人在他面前蹲下来。
他手上寒光一闪,刁六看清了,那是一柄寒凉如冰的腰刀!
那人用腰刀,慢条斯理地挑开了他的裤裆。
那人竟然,竟然还打量了一下他那家伙事儿!
然后,那人仿佛缓缓笑了起来。可是那笑分明是轻蔑!
这可是男人的骄傲,刁六宁愿死也不想被那人这么笑话!
他喉咙里呼呼噜噜地想要骂人,可是那人却又寒凉地道:“这么个废物,还留着干什么?”
刁六莫名地惊慌,他好像知道那人想要干什么了!
他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慌忙地向后撤去。
他宁肯那人要了他的命!他宁肯就这么死了,也绝不可以……
可惜,那人完全没想依照他的心思行事。
那人手中又多了一柄长剑,照着他大腿就直直刺了下来,将他钉在了地上!
然后,那人竟像是庖丁解牛一般,技巧娴熟、慢条斯理地,切割起他那个玩意儿来!
刁六撕心裂肺地喊。
只可惜,因为下巴掉了,那喊声充其量也只如同夜晚里丧家之犬的呜咽哀鸣。
天终于亮了。
青帘听见外头院门一响。
她心头登时一沉,却又一喜。
看来刁六回来了。也就是说,刁六没被发现,没被府里人打死……
不过刁六昨晚去了一个晚上!可见,他是成事了!
一整个晚上啊,就凭那狐狸精那小身子骨儿,还不得被刁六玩儿烂了!
就算一箭双雕的计划没能实现,但是刁六如果替她收拾了那贱人,她报了仇,那也行啊!
她赶忙兴冲冲地爬起来,一把打开房门。
第55章 阉割
青帘以为她一打开门,看见的是兴冲冲往里走的刁六。
可是与她视线平齐的高度,却压根儿没有人。
她一怔,这才调整视线上下左右扫视。
然后才看见,地上竟然坐着个“血葫芦”!
满脸满身的血,冷不丁一看都看不清了面貌。
青帘惊得“哇呀”一声扑过去,“六哥,你,你这是怎么了啊!”
刁六想回答她,可惜却只能喉咙里咕咕噜噜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而且他这么一“咕噜”,嘴里便又涌出血沫子来。
青帘便是一个激灵,心下像是察觉了什么。
她颤抖着两手,轻轻捧住刁六的下巴,看向他的口中——
“啊!”
青帘看完,整个人吓得瘫坐在地。
刁六的舌头,已经被割掉了!
她这么瘫坐着,视线便又自然对上刁六腰腹之间的位置。
划开的裤子,完全被血污染透了,她再一定睛,这才发现就连刁六的那“家伙事儿”竟然也被,也被……!
青帘一向觉着自己是个胆子大的,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可是眼前所见还是太超出她的承受范围。
她眼前一黑,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刁六好容易熬过昨晚那地狱一般的酷刑,如今好容易回到家,还指望着青帘伺候他,可是青帘竟然就这么晕倒了!
刁六虽然自己下半身子动弹不得,嘴里也说不出话,但是他好歹还剩一把子力气。
他随手抓过地上的土框,便狠狠冲着青帘的脑袋砸过去!
她没看见他受了这么大苦、遭了这么大罪么?她竟然敢自己先晕过去!
青帘被砸醒,浑身颤抖如筛糠般看向刁六。
刁六冲她挥舞两臂,示意叫她扶他进屋。
青帘却绝望地哭出来。
现在扶他进屋是简单,可是他已经废了,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
虽说天色刚刚亮起,可是庄户人们都起得早。
青帘怕被人看见这一幕,只得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拼尽全身的力气将刁六拖进屋里,拽上了土炕。
她哆嗦着两手,替他撕掉身上的血衣;克制着恶心感,慌乱地问他:“谁把你弄成这样的?你昨晚上究竟遇上了什么事?”
她当然不是关心他的死活,她是恨不得他死在当场,再也回不来才好!
她问得这么仔细,为的只是自保。
她必须要弄清楚,昨晚上究竟是谁来了,她才能做好因应的对策。
如果真是有人要查到她头上来,她好设法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啊!
她问得急,可是她却忘了刁六没了舌头,根本已经说不出话。
她得不到答案,只能听见他嗓子眼里的“呜呜噜噜”。
她就更急,抓过他的手指摁在炕上:“你写给我看!”
结果刁六没写,反倒抬手一个巴掌将她扇到了一边!
他冲她愤怒地“呜呜噜噜”。
青帘捂着脸顺着炕沿滑落在地——天啊,她怎么忘了,刁六他是个大老粗,他根本就不会写字啊!
没了舌头,还不会写字,那她该怎么能知道他昨晚遇上了谁,又发生了什么啊!
绝望之下,青帘强迫自己张开嘴,大口呼吸。
这些年在府里学到的,越是到了绝境,越是要让自己竭力保持冷静。
否则,只能坐以待毙!
不行,她已经落到了这步田地,她已然没有了退路,她就更不能坐以待毙!
她瘫坐在地上,努力让自己的脑筋重新转起来。
半个时辰后,她换了衣裳,收拾停当,竭力保持表面上的平静,去见阮杏媚。
两人见面,阮杏媚嘲讽地一笑:“不是报了仇了么?怎么还一身的丧气!”
对于阮杏媚来说,这次她们两个不过是暂时联手,阮杏媚从心眼儿里就没打算原谅青帘——当初在府里,这个青帘对她的摔摔打打、冷眼相待,阮杏媚可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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