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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慈探案之血姻缘——林下一度【完结】

时间:2024-11-23 23:07:58  作者:林下一度【完结】
  次日,年轻气盛而行事果敢的卫扬,不到辰时便来到了县衙。
  他看起来二十左右的年纪,浓眉大眼,高鼻方颔,顶梳一个圆髻,包着蜡黄的头巾,身穿淡赭色大盘领窄袖葛衫,腰间扎一圈护腰,系着寸把宽的皂色帛带,下身是一条浅黄色的窄腿裤,与一双千层底大青麻鞋。瞧着朴实而不失豪放干练。
  不一会儿,张凌汉带着沈忠,以及女儿张凝眉也一齐赶到了。张凌汉,沈忠二人,也与卫扬差不多的打扮,只不过张凌汉善于射箭,因此身后还背着一面大弓。
  三位猎手在刘仁昌的安排下,于县衙的三堂,商讨打虎事宜。张凝眉则被刘仁昌的管家刘吉带走,去后衙歇息了。
  日后,张凝眉便要在这后衙,与知县大人的家眷一起生活了。
第三章 风流通判
  六月七日那天,也就是张凌汉等人,进山后的第二天傍晚,归善县衙似乎来了贵客,从下午申时起,张凝眉就发现后衙忙碌了起来。管家刘吉招呼着各色仆役,杀鸡宰羊,洗菜炖肉,忙个不停。
  一打听,才知是惠州通判俞孟坚俞大人,为老松岭虎灾一事,来归善县视察了。
  张凝眉见大伙都在忙碌,自己寄居于此,也不甘心吃白饭,便主动向管家请求,望他能分派一些事情让她做。
  管家刘吉笑道:“难得你有这份心,这样好了,晚宴开始后,由你来端菜倒酒吧。”
  张凝眉听了很高兴,一再地谢过管家之后,便回去将自己打扮了一番,穿上了她从家里带来的最新的衣服。
  晚宴是在后衙东花厅的“福云堂”举行的,人不多,除了刘仁昌和俞孟坚之外,便是县丞黄清顺与县尉彭朴。
  出乎张凝眉意料的是,席上的气氛竟然十分紧张,四位大人,好像人人怀着心事,一个个眉头皱着,腰板挺着,显得拘谨而窘迫。
  张凝眉将酒菜上齐之后,便侍立在一边,看哪位大人的酒杯空了,则上去倒酒。倒完,又后退至墙边,毕恭毕敬地站好。这样的气氛,又面对着这样的大官,她不敢多做一个多余的动作。
  幸好酒过三巡之后,大人们才开始放松下来,晚宴渐渐有说有笑,有了些欢快的空气。
  在张凝眉看来,席上气氛的改变,大概是因为美酒的效力。但刘仁昌却不这么看,他认为这气氛从压抑紧张,到活泼愉快,都应归功于张凝眉。
  没错,刘仁昌已经从俞孟坚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端倪――俞孟坚喜欢张凝眉。
  这个“风流通判”,果然名不虚传,只要美色当前,就什么都好说了。看来自己将张凝眉及时抛出,设下这局“美人计”是正确的,刘仁昌暗自想到,要不然他这个知县的位子可能就危险了。
  因为老松岭的虎灾,死的人太多,而他这个知县又太过后知后觉,处置不力。因此白天的时候,刘仁昌其实是被俞孟坚狠狠骂过的。俞孟坚甚至还威胁刘仁昌,要在回去之后,与知州大人商议,考虑将刘仁昌撤职,以作为老松岭虎灾事件的惩罚。
  对此,刘仁昌表面上唯唯诺诺,而实际上,他的内心深处,早就盘算起挽回之策来了。而最终想出来的策略,便是将张凝眉奉献出去。因为俞孟坚这人不贪财,不恋权,就是好色。因此才有了这个“风流通判”的浑名。
  而张凝眉又恰恰十分的年轻美貌,估计正合俞孟坚的心意。刘仁昌认为,只要俞孟坚表现出对于张凝眉的喜欢,那么一切就好谈了,他的这个官位,就不愁保不住了。
  果然,到了次日,刘仁昌便发现俞孟坚对他的态度有所缓和,两人相处时,俞孟坚甚至主动打听起张凝眉的情况来。
  刘仁昌则含含糊糊地,只说张凝眉是猎手张凌汉的女儿,但对于张凝眉已经和沈忠订婚一事,则避而不谈。
  “张凌汉?”俞孟坚沉思道,“昨日本官听刘大人介绍虎灾处置情况,刘大人说已派三名猎手进驻老松岭,那其中一位好像就是张凌汉吧?”
  刘仁昌道:“没错,俞大人,正是此人。张家六亲浅缘,无依无靠,张凌汉上了老松岭,一时回不来,张凝眉无人照顾,就只好送到县衙来了。”
  俞孟坚道:“是这样啊,如此说来,这张凝眉还不是府上丫鬟了,我就说嘛,丫鬟哪有这般美貌的。”
  刘仁昌道:“俞大人过奖了,张凝眉能得大人如此赞赏,也算她三生有幸了。”
  俞孟坚道:“不说她了,我们这就去老松岭吧,去看看那几个猎手做得如何了。”
  “是,大人。下官这就安排。”
  ……
  张凌汉等人,自前天上到老松岭后,倒不急着猎虎,而是在山腰处的杜仲林一带,先搭起一间茅舍,站稳脚跟,接着才寻觅,考察老虎的踪迹,以便制订最终的捕猎计划。
  从失踪者情况来看,章远是所有人中唯一爬到山腰位置的,而现场虎迹表明,老虎仍叼着他的尸体往上行去,可见老虎的洞穴是在山顶处了。
  “看来陷阱得设在略高于山腰的地方了。”张凌汉道。
  沈忠道:“这样的话,我们会很靠近虎洞,如果设置陷阱的过程,被老虎看见,那么老虎就有可能会避开了。”
  张凌汉道:“没办法,在捕虎之前,我们首先得想到百姓的安全。如果陷阱设在山腰或山腰以下,难保百姓还会像章远那样爬上来,万一踩中陷阱,那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卫扬道:“山腰以上,山势变得陡峭,土质变得坚硬,这对我们布设陷阱多有不利啊。”
  张凌汉道:“只能这样了,来之前刘大人再三嘱咐过的,要避免造成百姓的伤亡,我们替人做事的,宁可无功,不可有过。”
  卫扬道:“好吧,那就再往上爬,先将陷阱的设置点确定下来。”
  正当三位猎手继续往山上行去,下方却传来阵阵呼喊,卫扬上树一看,才知是衙门里来人了,只好停止上行,掉头往下走去。
  刘仁昌领着俞孟坚,气喘吁吁地上到猪血岩边,一个个挥汗如雨。张凌汉等人见状,想去打些山泉,供大人们擦洗,饮用,刚一迈步,就被刘仁昌叫住了:
  “都别去了,老松岭中有毒泉,万一你们打错水,打到了毒泉,该怎么办?这位可是州衙来的俞通判俞大人。”
  刘仁昌一面说,一面用手往俞孟坚身上一指,惊得三位猎手赶紧下跪行礼。
  俞孟坚倒也和气,满面春风地将他们扶起,道:“不必多礼。不必多礼。如今小暑已至,天气如蒸,诸位不顾安危,不辞辛劳,深入蛮荒,力战猛兽,这份保境安民的赤胆忠心,令人感动。”
  说着,俞孟坚朝手下人挥了挥手,人群中便走出四名衙役,其中两人抬着一瓮美酒,两人抬着水果与干肉,走到了猎手们面前。
  “这是俞某用自己的薪俸所买,俞某此行,不为别的,专为犒劳诸位而来,请诸位义士笑纳。”
  张凌汉等人听通判大人这么一说,不禁热泪盈眶,心头一暖,忍不住又要下跪,俞孟坚阻止了他们,说他这样做,是完全自愿,而且是应该的,让张凌汉他们别往心里去。
  于是张凌汉等人便擦干热泪,抬着美食,将官府中人,往他们所搭的茅舍引去。俞孟坚一行倒也兴致勃勃,一路跟着去了。
  到了茅舍,上下左右望了一圈,又了解了一番猎手们的捕虎计划之后,这才转身回去了。
  等重回县衙,辰光已过酉时了。众人在后衙洗了澡,换了衣服,便各自吃饭去了。
  当晚,刘仁昌没有安排晚宴,他只是单独宴请了俞孟坚,两个人面对面地,在“福云堂”对酌。
  张凝眉也还是侍立在侧,由于人少,张凝眉面对两位大人,不禁显得有些腼腆和娇羞,而她的脸色也因此变得格外红润艳丽起来。
  “凝眉啊,你也坐下来喝吧。”刘仁昌平静道。
  张凝眉没料到刘仁昌会这样讲,心中吃了一惊,连连摆手,说自己身份卑微,不敢上桌。
  但刘仁昌让她放宽心,不用紧张,害怕,就跟自己家一样……说着说着,也便把她说动了,张凝眉也就恭敬不如从命,怯生生地坐下来了 。
  张凝眉是平生第一回喝酒,她不识酒性,更不知道她所喝的,是岭南有名的烈酒――“鼎湖春”……
第四章 枕边人
  月色如水,照着老松岭上的奇峰幽谷,发出一片银白色的闪光。
  张凌汉等人吃过了酒肉,稍事歇息后,便连夜布设起第二个大陷阱来。这个陷阱,与他们在晚饭前已经布设好的第一个陷阱,相隔数百步。
  它在猪血岩的斜上方,旁边是一道山泉,以及这道山泉所形成的一面圆桌大小的水潭。猎手们认为,如果猛虎下山,觉得口渴之时,应该会去潭边饮水,于是便在它的附近,布设了一个一丈见方的大陷阱。
  由于是水潭边,泥土居然出奇的松软,这便为猎手们的行动,带来了极大的便利。
  陷阱成形之后,由卫扬来设置机关,沈忠则手持一条干肉,爬上陷阱边的一株大树,将肉条挂在树枝上,作为诱饵。
  做完这一切,三人彻底筋疲力尽了,而手上,脚上,也已磨起了不少血泡,不宜再动,便决定结束这一天的劳作,回去休息了。
  “走,回茅舍,喝酒,吃肉,然后好好地睡它一觉。”卫扬兴奋地说。
  “走吧,小心山路。”张凌汉毕竟年高,说话就比较稳重了,而情绪也比卫扬含蓄许多。
  等他们小心翼翼地走下山,重新来到茅舍,并有说有笑地吃完夜宵时,东方的天际便已露出了淡淡的金光……
  张凝眉便是受着阳光的刺激,而缓缓醒来的,然而人是醒了,眼皮却沉重难睁,脑袋也依然昏昏沉沉,而浑身的筋骨,肌肉,则酸疼发胀,令人难受。
  她的鼻子闻到阵阵酒味,夹杂着呕吐物的酸腐之气,扑面而来……
  屋里的光线又亮了一些,张凝眉这才无力地将眼睛睁开了,左右一看,却吓得她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原来她的身边还睡着一个人,虽然这个人是侧身对着墙壁而睡的,但无论如何也看得出来,这是个中年男人。
  此刻,这男人也是喷着酒气,沉沉睡着,上身光溜溜的,一件衣服都没穿。
  张凝眉又惊又羞,不禁满脸火烧火燎起来。她努力回想昨晚所发出的一切,知道自己是喝多了酒,醉了,吐了,但怎么从福云堂回到她所住的房间的,却是一点都想不起来。唯一有些模糊印象的,是自己于一片昏沉黑暗之中,还似乎做过一场春梦……
  张凝眉不敢往下想,尖叫着冲出屋外去了。她这一喊,就把刘府的管家刘吉给惊动了。刘吉带着两个家丁,问张凝眉一大早不好好睡觉,为何大呼小叫的?
  张凝眉支支吾吾地说,她也是刚刚醒来,可醒来后却发现床边还睡着一个人。
  “什么?还睡着一个人?”刘吉惊讶道,“你昨晚喝醉了知道吗?人都站不稳当了,差点没晕倒,是我让两个丫鬟扶你进去睡觉的,当时屋里也没别人啊,这屋不是一直你一个人住的吗?”
  张凝眉急道:“小女也不清楚啊,想不起来了……”
  “你带我进去看看。”刘吉道。
  张凝眉哪敢再说,便领着刘吉进屋去看。这时,床上的男人已经翻了个身,仰面躺着了。此人蓬头垢面,胡须凌乱,在屋内浓重的酒气之中,居然还能闻到他身上所散发的恶臭。
  “这不是土地庙住着的那个叫花子吗?”刘吉惊叫道,“他怎么睡在你的床上了。”
  张凝眉吓得痛哭起来,不停地说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刘吉满脸疑惑,走到床边,一把将薄薄的被子掀起,便只见席子上有点点殷红的血迹,张凝眉的脸上一下子如同火烧一般,红了起来。
  刘吉也似乎恍然大悟了,即刻令家丁将叫花子绑了,准备带到刘仁昌面前,交给刘仁昌审问。
  那叫花子浑浑噩噩的,一路喊着“你们是谁,你们是谁?”,就被拖出房间,消失在走廊尽头了。
  张凝眉又急又怕,蹲在地上掩面痛哭起来。刘吉叫了两名丫鬟过来,陪着张凝眉,自己便出去找刘仁昌去了。
  刘仁昌听说此事之后,便带着刘吉等人,亲往后衙查看了一番,这才着人将叫花子带到大堂之上,审讯起来。
  叫花子喷着酒气,一面环顾四周,一面不断地问:“你们是什么人?这是什么地方,是衙门大堂?”
  刘仁昌朝身侧的一个衙役,使了个眼色,不耐烦地说了句“掌嘴”,那衙役朝刘仁昌点一点头,便手持板子,上去就往叫花子脸上抽了十几板,直打得他满嘴鲜血直流才收手。
  “你现在清醒了吗?”刘仁昌问。
  那叫花子哭着道:“清醒了,清醒了。可小的还是不知这是哪儿啊?”
  “这是归善县衙,这位是知县刘大人。”一衙役提醒他道。
  刘仁昌朝那衙役摆了摆手,让他不要说话,自己则盯着叫花子的眼睛,严厉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做何营生,快快讲来。”
  叫花子道:“小的姓涂名原,惠州海丰县人氏,由于从小多病,人也笨,做不了活,一直讨饭为生。”
  刘仁昌道:“涂原,你现在既然清醒了,就把如何爬入县衙,如何翻窗进入张凝眉的房中,并将其玷污的罪行,一五一十都交代了吧,也免得受不必要的皮肉之苦。”
  涂原道:“刘大人,小的一直是住在土地庙的,小的也不知道是怎么睡到那女人房中去的……”
  “大胆刁民,竟敢诓骗本官,”刘仁昌手拍惊堂木,愤怒道,“你从衙外翻墙进入县衙,鞋印还留在县衙围墙之上,那张凝眉所住的房间,其窗台上,也有同样鞋印一双,经查,鞋印大小,以及鞋底纹印的花样,都与你所穿的这双布鞋一模一样,你如何抵赖?”
  涂原结结巴巴道:“小的……小的……小的实在不知,小的冤枉,小的一直睡在土地庙中的啊,一直睡在那里的啊。”涂原翻来覆去地,就是这么几句话,虽然看上去很急,想说点别的什么话,但或许因为太过慌张,实在说不出其他东西来了。
  刘仁昌冲管家刘吉道:“刘吉,你带人押着涂原,去围墙处,去张凝眉所住房间的窗户处,当着涂原的面,实地勘验,核实,然后再回大堂上来。”
  刘吉道了声“是”,便带人押了涂原,走出大堂而去。一会儿到了围墙边上,果见墙头有泥鞋印一双,其大小,长短,以及鞋底纹印的花样,均与涂原所穿布鞋一致。
  接着,又来到张凝眉所住房间的窗前,窗台上所留的鞋印就更清楚了,比对之下,也完全可以证实,歹徒所穿鞋子,与涂原脚上布鞋是完全一样的。加上涂原本身又是在张凝眉房中,被抓了现形的,因此涂原翻闯县衙,玷污民女的罪行,便算人证物证俱全,彻底坐实了。
  然而到了要签字画押之际,本来已经认罪的涂原,又大声喊起冤枉来,刘仁昌忍不下去,火气一上来,便令衙役搬出刑具,对涂原用起刑来。
  涂原别看长得五大三粗,一上刑没几个回合,就疼得直叫,很快就向刘仁昌求饶,表示愿意认罪伏法,说自己可能是酒喝多了,方才一时没想起来,这会儿想起来了,昨晚是自己趁着酒劲,想铤而走险,翻入县衙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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