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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塔疯魔——寻椰【完结+番外】

时间:2024-11-24 17:24:36  作者:寻椰【完结+番外】
  “秦姑娘可愿启程同我一道上京?”
  “行,走走走……啊?!去哪儿?!”我一个震惊,下意识退后两步,后腰嗑到桌角,一个吃痛差点蹦起来。
  腰间的玉佩也顺势掉在了地上。
  我眼瞅着陆典的眼光被玉佩吸引,捡起来放在掌心仔细端详了一番,甫才试探般开口,“你是金陵刺史家的小姐?”
  我嘿嘿一笑,可不呢。
  不过说来陆典此来金陵,也有月余,是一点也没想着来这位未婚妻家中拜访一二,甚至也无意相见秦霜一眼,看来是当真不想娶。
  而秦霜那混子爹也是可笑,说什么刺史,东宫和七皇子都来了,他那儿是半点消息都没收到,更不用说是出来打点了。
  看来这世界,从天庭到人间,结结实实都是巨大的草台班子。
  我扶着老腰,看这事态准备如何处理,鹃儿瞪着大眼睛完全不解,云陵可能也疑惑着,但人稍许见过一点世面,并未表现出太好奇的样子。
  陆典从腰间掏出那枚一对的玉佩,对七皇子殿下解释,“七公子,这……我与秦姑娘自小便有婚约,此玉佩便是信物。”
  这是什么人间修罗场般的场面,司命老儿干的好事,实在是太折磨人,我有点心虚,扫了云陵一眼,却见他仍然是不动声色,只是清了清嗓子。
  陆典便立马拍胸脯保证,“我与秦姑娘素未谋面,绝无半点私情,反倒是对鹃儿姑娘情根深种,此番回京,立刻禀明父亲解除婚约,七公子不必介怀。”
  好好好,这世上,有钱的怕当官的,当官的怕皇亲贵胄,权高一级压死人。
  解除婚约嘛,正合我意。
  云陵又开口,“如此,秦姑娘可愿同我一道回京?”
  我心中琢磨,此番随他回京,可谓是做戏做全套,露了一半马脚给太子,毕竟夺嫡争储这件事,怕的就是对手没有弱点,如今云陵生造出来一个不打紧的人给太子殿下拿捏,实在是聪明得很。
  云陵见我思忖,也不着急,屏退左右,只剩我与他二人在屋中。
  我眼中楼台清明,答应得十分爽快,“我知七皇子所图,他日动起干戈,自知九死无生,惟愿殿下护住家中父母,秦霜便无憾了。”
  云陵挑了挑眉,“你想多了,我在京中筹谋这么些年,不至于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出去当把柄,我要你同我一道回京,只是因为喜欢,你若同我两心如一,我自护得你一世安稳无忧。”
  呵呵,谁信?我心中腹诽,面上却笑盈盈,“妾心相许,自是始终如一。”
  /
  我入了王府,云陵还没来得及给我什么名分,边关异族卷土重来,西北苦寒,易守不易攻,云陵驻守数年,对地势烂熟于心,是领军的不二人选,是以他接了圣旨速回西北。
  走之前,云陵来寻过我,那时我在书房练字,晏几道的《蝶恋花》:梦如江南烟水路,行尽江南,不与离人遇。
  他让我以后写点喜庆的,然后亲了我一口,说“不日便归”,说“等我回来。”
  我笑着答应,却心知不可能了。
  凛冬已至,初春又逢,三五月余,春寒料峭的时日,我追着蝴蝶,一不留神坠了湖,虽及时被救上岸,却受了寒,落下病根,此后一直缠绵病榻。偶尔天气好,丫鬟们会扶我出来晒晒太阳,就在小花园里,支一个躺椅,躺在里面摇摇晃晃,数着日子等云陵回来。
  再过些日子,身子更不好了,宫里的大夫也来看过,只说无力回天,我没等到云陵回来,掉些眼泪,苦兮兮念一首诗“吾不识青天高,黄地厚,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便撒手人寰。
  脱这壳子那天,司命来接我,我从壳子里爬出来,拈一个诀,升到空中同司命一道看地上的人掉眼泪,鹃儿哭得尤其大声些,也算秦霜没白疼她。
  我骂司命,“你看你做的好事儿,写的什么狗屁。”
  司命摇摇头,“非也非也,我写的可都是有理有据,早年因为陆典,亓官郝家破人亡,他那未婚妻子也跟着抛弃了他,此番正好偿还,那秦霜原身也是被推进河里,丢了命,如此也是回环,甚好甚好。”
  瞧着还挺得意,看得我十分无语,“那后头怎么办?”
  司命掐指算了算,“云陵回京还要些时日,那会秦霜已经风光大葬了,与贺兰的姻缘且在后头,你回天庭歇两天吧。”
  我没理他,在人间又待了些时日,云陵得胜回朝,封赏无数,回府甫知斯人已逝,偌大的王府,与秦霜相关的只剩一块牌位。说起来也没见着他特别伤心,痛哭流涕,只是他常常一个人在秦霜房里待着,一待就是四五个时辰,就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这得多难受,我心想着,那时我还做秦霜,就被熬得受不了,常常装睡,脱壳子出来活动筋骨,想不到这云陵非得自讨苦吃。
  寂静回旋入脑,呆到后面,他也开始掉眼泪,蜷缩着身体抱紧锦被,我却不知,他原是当真有过真心。
  小西天的佛家常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求不得。
  诚不欺我。
  我有些心软看不下去,趁他哭累了小寐片刻,入其梦准备开导一二。
  云陵的梦境似真似幻,同现世的宫闱住所完全不像,在田间乡里,贫瘠穷困的茅草屋灯火摇曳,正是晚饭时分,一阵欢声笑语,却不想突然一阵天雷下来,茅草屋起了火,浓烟四起,不消多时,一年轻少年搀扶着老者从屋内仓皇逃出,其人衣衫打了不少补丁,却十分整齐,他匆匆忙忙把老人安放在地上,便要再冲入火海,没想到茅草屋实在是承受不了滔天火势,顷刻之间崩塌,焦土之下,已无生魂。
  前生尺雪怆然的遭遇,大抵是痛极,连转世历劫都要带到云陵的梦中。
  画面骤然一转,出现一片清溪绿树,烟雾缭绕,深处隐约有一女子斜倚朱栏,衣袂翩跹,我正要上前看个大概,却见一男子跑得飞快,抢先奔去。
  正是云陵!
  可还未等到他上前,女子又倏忽消失,没有任何痕迹。
  云陵呆滞地停下,嘴里喃喃,“秦霜……”
  我十分不忍,快步上前,喊了他一声。
  云陵抬头望我,十分奇怪,手下意识握紧腰间佩剑,“你是何人?”
  太着急了竟未来得及易容,我有些尴尬,不过很快冷静下来。
  “我是九重天宫的仙娥,不忍见你为情所苦,特来点拨。”
  “仙娥?你有何点拨?”
  “你若有心向善,修个此世的洪福齐天,来世同秦霜自有好姻缘。”
  来世他就变回尺雪怆然了,哪有什么好姻缘,左右诓诓他,有个惦记,今生不必再受累了。
  却不想云陵看得分明,戚戚然道:“可云陵和秦霜只此一生,若有来世,也不再是我同她了。”
  说实在话,我在天庭当了一千多年的仙娥,见过无数人执着于生生世世,十分不解,性情壳子都大变的来世,同从前如何对等?如今他看得如此分明倒是令我刮目相看了。
  于是我再问他,“那你可有什么心愿?且与我说来,或可帮忙实现。”
  他眯起眼睛想了想,“若这世间果真有六道轮回,我便立誓此生不作恶,种善因,愿金陵秦氏,不惧幽壤,不溺幽冥,来世获福无量,永充供养。”
  我说话算话,从梦境出来,十万火急便去寻阎王,虽说离秦霜撒手人寰已有数月,但地府的队排那么长,孟婆汤都来不及熬,想来也还是赶得上。
  只可惜阎王此番不在,外出有公务,我只见着黑白无常。自尺雪怆然大闹地府之后,地府诸人十分谨小慎微,只要不同他们干仗,不违逆地府章程,做什么他们都不拦着。
  可阎罗殿册簿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再找着跟秦霜有关的内容,我皱着眉头十分不解。
  黑无常见状很是贴心,“腾”的一下蹿到我身边,“这金陵秦霜,业障已经偿清,此世六亲缘浅,已是最后一世,再无轮回。”
  “啊?可这云陵同她的纠葛可如何解?”
  白无常也十分贴心跳过来,“这姑娘确确实实已经烟消云散了,若是同他人尚有纠葛并不会如此,想来可是仙子认错人了?”
  我皱皱眉头,既如是说,那同云陵有纠葛的不就是我么?平白生出这么多事端,后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过要是仔细说来,云陵要误杀陆典,此生便算不得不作恶了,再加上他征伐沙场,杀的人不在少数,称不上发心坚固,愿景成空便也正常。
  只是这司命选的秦霜这壳子,恰恰好是最后一世,了结纠葛,当真是凑巧吗?
流水落花6:故人之姿
  云陵此番平定边关异族,昆仑山的贺兰氏主动献降给予了莫大帮助,是以贺兰氏首领向大胤皇帝讨了份亲事,正是七皇子云陵同贺兰氏嫡女贺兰玉的。
  皇帝下旨,云陵只能接受,然府中旧人新丧,须得等上三年半载才可娶妻,贺兰氏勃然大怒,贺兰玉闻说却极为欣赏,只是三年半载太过漫长,亲自向皇帝讨了个折衷――一年后迎娶新妇。
  彼时,贺兰玉贴身侍女如意同情郎私奔失足坠崖,我趁机取而代之,服侍在侧,我也趁着夜里女儿私话之时问过贺兰玉,“那云陵心中有人,小姐为何还愿意嫁他?”
  “心中有人不愿在丧期新娶,说明他有情有义,不论旧人有多好,她已经死了,等我嫁过去,他身边便只有我一人,还愁他不回心转意吗?”
  贺兰玉是个狠人。
  我感触极深,她说的却也对,死人能跟什么人争呢?左右逃不过遗忘。
  /
  一年之期很快便到了,贺兰玉风风光光被迎入王府。
  大婚那天,云陵派人送过来一支宝石花簪,颜色一如大红石榴般剔透,十分好看,我从盒子中拿出来,替贺兰玉戴到发髻上,“七皇子有心。”
  大红喜服着身,凤冠霞帔,好不娇艳,我递过去一柄镶金的凤凰喜扇,贺兰玉执住,一步一摇,走出房门。
  我从前也没见过这人间十里红妆大婚的场面,也瞧个新鲜,跟着轿辇去往王府,心里却想着,许久未见了云陵,也不知他如今是什么光景。
  正想着呢,很快便到了王府,撒谷豆,避三煞,拜天地。
  情敦鹣鲽,相敬如宾,祥叶蠡麟,定克昌于厥后。同心同德,宜室宜家,永结鸾俦,同盟鸳蝶。此证。
  云陵模样并未大变,仍是一派好模样,大喜之日更是衬得人满面红光。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夜里入洞房,贺兰首领派我在门外听墙角,宫内也遣了宫女一道偷看。
  窗纸被戳破一个小洞,贺兰玉已经却扇,两人喝上交杯酒,我脑子里却全是他从前问“女子许嫁,笄而字。秦姑娘可有许人家?”
  我转过身,不愿再看,面前却倏忽出现一个高大挺拔,黑巾覆面的女子,饶是没见过,我也已经瞬间猜出她是何人,“尊如?!”
  那人很是震惊,“你是新夫人的丫鬟?你为何知道我是谁?”
  我嘿嘿笑两声,“王妃对府中之事还是了然”,这个锅只能让贺兰玉背了……
  尊如把众人都赶走,没能再听墙角,走前只听到屋内传来压抑的喘息和男子的闷哼声。
  夜里要了一回水,姑娘身上满是吻痕,锦被上点点血迹,云陵也是发丝凌乱,只是奇怪他的胳膊好似受了伤,左臂包扎处隐隐渗出血迹。
  我想了想没多嘴,收拾完轻叹一口气,便准备离开,不想云陵忽然叫住我。
  “你叫什么?”
  我十分震惊,抬头望向云陵,贺兰玉半露酥肩斜倚着云陵,目光中也是不解。
  “婢子如意,是王妃的贴身婢女。”
  “可曾来过大胤?”
  “婢子自小在昆仑山长大,这是第一次来大胤。”
  云陵点点头,“无妨,我不过见你,与一位旧人模样相仿,想来不是。”
  旧人?不会是秦霜吧?可是如意这壳子鼻梁高挺,眼眸深邃,颇有异族神采,同秦霜是半分都不相似啊。
  我十分奇怪,告退之后回屋,第一件事便是拿出前尘镜,同司命互通有无。
  司命近来盯此事盯得紧,是以我一打开,便见他那张大脸贴在眼前。
  “你想吓死我?!”我没好气儿。
  司命皱着眉头,“你说这云陵是不是不举?”
  “啊?!什么?!”我一个震惊。
  “那贺兰玉好歹也是如花美眷在侧,竟然能坐怀不乱?为了让昆仑山和宫里的人不起疑,竟然自伤胳膊,真是想不通……”
  “贺兰玉竟然同意同他演戏?”我在她身边这些时日,亲眼见着贺兰玉喜欢云陵喜欢得紧,昆仑山战场一见倾心,劝降一事她功不可没。
  “我给贺兰玉托过梦,说云陵有人皇之像,是以她千方百计嫁过来,谋个好前程,云陵许她王妃之位,她自然在其他事上对他言听计从了。不过如此帝后相敬如宾这一桩也尽在掌握了,省得你多费许多功夫。”
  “行吧,不提这些,司命,我且问你,这云陵为何说我有故人之姿?这如意和秦霜可是半分都不相似。”
  “这自然也是我从中斡旋。”司命摸摸胡子,得意得很,“我稍微修改了一番云陵的记忆,他记忆中秦霜的样子,同这如意还是有八九分相似的,有这皮子在,你后头行事也方便些。”
  “啪!”我一拍桌子,十分生气,“为何偏要如此?!他此生命数已尽在掌握,如今竟然连记忆情感若都要修改,修仙者便可如此将凡人命运玩弄于股掌之中吗?凭什么?!”
  “琴幽……”
  许久没有人这么叫我,我有些怔然,“人生于世,区别于花草树木的便是那一点情感,连那些都要剥夺,又有何意义?尺雪怆然当年立誓要诛神佛,毁天灭地,想来不是没有道理。”
  “琴幽慎言。”司命叮嘱我。
  “人的路,要靠自己走,不是天庭的人瞎写什么命簿,就非要按照这路数走到尽头,我不服。”
  “琴幽,”司命叹了口气,“你知道凡间有多少人吗?天上神仙才多少个?我一把年纪了还在替陆典的破事儿奔波,哪有那么多闲工夫要控制凡人的所思所想。只是这云陵不是普通人,那尺雪怆然从前因了那桩因缘际会,仙途断,心魔生,陆典同贺兰玉赎这罪孽,是为渡他,这才是天道!我此般行事皆是助力,若不如是做,贺兰玉依旧要嫁,陆典也依旧要死于他手,只是我们时间不多,须得加快进程。”
  “时间不多?”
  “玄冥近来蠢蠢欲动,天庭如今正在筹谋放出离渊元神抵抗魔界力量,尺雪怆然须得尽快度化,否则成了玄冥助力,后果不堪设想。”
  “你们真的觉得靠度化他,便可消解么?我前些日子入他梦中甫才知晓,贺兰玉从前,是亓官郝未过门的新妇,亓官家被天雷烧得一干二净后,他们一家做了冷眼旁观,断绝关系的小人,他在火中救出来受了重伤的老人,没得到及时救治,生生疼死的,贺兰倒还心软了些,塞过些银两,只不过拗不过家里人,最后受连累入了畜生道。这所有人,原是都欠他的,他入鬼域该有多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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